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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拉的行车日志——一件平淡无奇的道具,插在业已磨损的木盖之间:“难道我们这儿就再也不讨你喜欢了?”
因为哈里知道图拉不在二路有轨电车上班,所以他决定乘坐五路电车,把它作为告别之行:“我必须到普鲁士人那儿去。没有我,他们就会没完没了。”
图拉啪嗒一声把木盖关上:“你是想去参加海军吧?”
哈里递给图拉一支烟:“如今在他们那儿再也不会出什么事了。”
图拉把“六月”写进行车日志的格层中说:“要留神,他们会把你塞进步兵里去。在那儿他们什么都不认。”
哈里把充满离情别绪的对话掐头去尾后说道:“很可能。我根本不在乎。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儿,走出门去。”
这趟挂有拖车的特别有轨电车左右摇晃着,穿过林阴大道。迎面而来的有轨电车从旁一掠而过。两人都没往外看,因为深蓝的防空保护色使拖车的所有窗玻璃都 不透明。因此,他们只好持续不断地四目相视。然而没有人会在某个时候听说,当哈里瞧着图拉,好像是要把她储存下来时,图拉是怎样看着她表兄哈里的。图拉, 图拉,图拉!她额上的脓疮已经结痂。为此,她披着一头新近做的电烫头发,而且是用自己挣的钱做的。谁要是不漂亮,谁就必须为自己想点办法。可是,骨胶和木 工胶气味却一直伴随着她,一直到最后一次,同她一道在黑雷桑格尔与草地巷之间跑来跑去。与此同时,车厢里的四个红十字会护士也在低声说着话。哈里虽有满口 煞费苦心、精心琢磨过的漂亮话语,可是没有一句动听的话愿意打头阵。过了“四季”车站之后,他才费心费力地问:“你父亲到底怎么样?”可是图拉耸耸肩,只 是用备受欢迎的反问回答道:“你父亲呢?”
尽管哈里父亲的情况并不特别好,但这时,就连哈里也只好耸耸肩膀了。木工师傅因为双脚发肿,只好放弃送儿子去火车站的打算。没有哈里的父亲陪同,哈里的母亲从来不外出。
在哈里告别时,毕竟还有一个家庭成员是证人。有轨电车的缝隙对他表妹很合适。在电烫头发上斜戴着一顶船形帽。快到奥利瓦大门时,她从车票箱里扯下两个空车票本:“你要一本吗?”
这是告别的礼物!哈里接过两个纸板封面。在封面上有金属夹子把撕掉车票后残存的一指厚纸条夹住。他的手指立即变得像孩子似的,伸出去讨这两个窄窄的纸 本。图拉格格地笑着,几乎是富有同情心地笑着。可是,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持续不断的告别时忘记了的东西。她表兄还没有付车费。哈里摆弄着空票本,还没有买正 式车票。图拉指着票本和哈里易于满足的、摆弄着的手指说:一你可以保留下来,不过得付钱。一张单程票和一张行李票。”
哈里在把他的钱包重新放进后裤袋之后,在上下车平台玻璃上的防空保护色中找到一处没有颜色的窥视缝:这是有人用指甲划出来的,好让哈里再也不盯着他表 妹,而能够用一只眼睛饱览业已临近的城市的全貌。月光专门为他照明。他数着那些塔楼,一个也不遗漏。所有的塔楼都迎面而来,越来越大。这是一段什么样的剪 影曲线啊!他使劲看那砖结构的哥特式建筑,致使泪水涌上了他的眼帘。是泪水吗?只有一滴眼泪,因为这时图拉已经在报出他的车站了——“火车总站!”哈里把 两个空票本放进衣袋里。
在他抓住纸板箱的把手时,图拉向他伸出了一只小手。她手上的拇指有一个红色橡胶套保护,这样在换钱时才安全。图拉的另一只手抓着拉铃的绳子在等待:“留心,别让他们把你的鼻子给打掉了。你要听话!”
这时,图拉的表兄听话地把头点了又点,甚至在图拉已经拉铃开车之后,他还在点头。他为她点头,她为他点头。他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而她在正开动的五路有轨电车上,他们都变得越来越小。
当哈里·利贝瑙坐在特别快车里他的箱子上,在从但泽到柏林途中摆弄着空车票本时,一支科施内夫伊小曲仍然索回在他耳际,这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支曲子和着列车行驶在轨缝处发生撞击的节奏,唱道:“杜勒尔,杜勒尔,图拉。杜尔,杜尔,图拉。图拉,图拉,杜尔。”
从前有一支小曲——
这支小曲涉及到爱情,它短小、易记。它节奏鲜明,很容易记住。所以,哈里·利贝瑙这个带着两个讨来的车票本外出、学习担惊受怕的坦克部队特种兵,在跪 着、站着和躺着时,在睡觉时,在喝豌豆汤时,在擦步枪时,在匍匐前进、跳跳蹦蹦和思想开小差时,在戴着防毒面具时,在拉真正的手榴弹引线时,在接岗前集合 了解职责时,在可怜巴巴的哭泣和流汗时,在脚上有水疮时,在戴钢盔时,在屁股蹲到茅坑上时,在法林波斯特尔举行入伍宣誓时,在徒手下跪时,在寻找标尺缺口 中的准星时,也就是说在拉屎、宣誓和射击时,同样,在擦靴子和在牙齿间领受咖啡时,这支小曲时时处处都适用。当他把一颗钉子敲进他在兵营里的窄柜,挂起一 幅带框的照片——元首同黑色牧羊犬——时,敲击面和钉头就唱道:杜尔,杜尔,图拉!第一次练习上刺刀时,他的三个动作实施过程就是:图拉,图拉,杜尔!当 他不得不在克诺痕豪尔二号仓库后面站夜岗,而睡意又用张开的手打他的腘窝时,他便有节奏地叫醒自己:杜勒尔,杜勒尔,图拉!他把恰如其分的图拉歌词强行塞 进每一支进行曲,而不管它是涉及到埃里卡、罗斯玛丽、安努什卡还是深至深棕色的欧洲榛子。当他给自己捉虱子时,当他夜复一夜——直到在蒙斯特的这个车队把 虱子除掉为止——搜索着内裤和内衣的线缝,用指甲来掐时,他喀嚓喀嚓掐死的不是三十二只虱子,而是被战胜的三十二个图拉。甚至在吹起床号前的外出给他提供 机会,第一次而且是很快地将他的阴茎伸进一个真正的姑娘体内时,他既不选择一个防空女助手,也不选择一个护士小姐,而是在吕内堡秋天的公园里与一位吕内堡 的有轨电车女售票员性交。这个女人名叫奥尔特鲁德,可他在性交时却叫她图拉,图拉,图拉!这使得她并不怎么开心。
他每星期给图拉写三封情书。图拉之歌、入伍宣誓、虱子和吕内堡,所有这一切在情书中都没有反映出来。故事发生在一月、二月、三月;可他却在寻找为图拉 写的永恒的话语。第四骑兵旅在普拉滕湖①与多瑙河之间打退了敌人的反攻;可他给他表妹描述的却是吕内堡原野的绮丽风光。这次减轻防守压力的进攻没有推进到 布达佩斯,而是停留在普雷斯堡后面。他不遗余力地把吕内堡原野同图霍拉原野作比较。在巴斯托涅地区②有些小小的收获;他在那里给图拉寄了一小口袋紫罗兰色 包装的、充满深情问候的刺柏果。在博洛尼亚③处于战备状态的第三百六十二步兵师只能在后撤的主要战线抵挡坦克进攻;可他却写了一首诗——到底为谁而写? ——在这首诗中,杜鹃花在一月初仍然开放。紫罗兰!紫罗兰!在白天,在帕德博恩,在比勒费尔德,在科布伦茨,在曼海姆地区,成千颗美国人的炸弹对准目标倾 泻而下。他对此无动于衷,仍在阅读勒恩斯④的作品。勒恩斯对他写信的文体产生了影响,给那首已经动笔的图拉诗染上了紫罗兰的色彩。在巴拉努夫⑤举行大规模 进攻时,他头也不抬一下,便用他那支中学生的自来水笔写下了这一句既非蓝色、也非红色的话。被迫撤离塔尔诺桥头堡——敌人突破后直插腹心地带,可这时,哈 里·利贝瑙这个受过训练的坦克部队特种兵却在寻找一个对着图拉指天发誓的谐韵词。经过库特诺⑥向莱斯劳推进——突破霍恩萨尔察防线,但这时,蒙斯特北区行 军连队中的这位坦克部队特种兵仍然没有找到适合他表妹的诗句。坦克先头部队到达贡宾嫩,越过红河⑦。这时,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带着行军命令和行军 给养,却没有带着那种必不可少的言词往卡托维茨⑧方向开拔。在那里,他应当遇到当时从北部多瑙河前线调往上西里西亚的第十八坦克师。格莱维茨和奥珀伦⑨失 守——他没有到达卡托维茨,因为一道新的行军命令要把后来领到行军给养的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引向维也纳。在那里,给他提供了一种可能性,使他能够 找到从东南部撤退下来的第十一防空师,很可能还找到那个适合于图拉小盆的小盖子。这条主要战线在柯尼斯堡以东二十公里。在维也纳,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 贝瑙爬上斯特凡大教堂,在不阴不晴的天空下满怀期望地等待着,等什么呢?敌人坦克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奥得河,在施泰瑙形成桥头堡,哈里从现在开始寄出未写 诗的风景明信片,他没找到对他许了愿的那个防空师的报名地点。阿登山脉战役已经结束。布达佩斯还在坚守。在意大利,战事极少。舍勒尔大将接管了中部地区 ⑩。勒岑⑾的封锁线被突破。在格洛高的防守取得了成果。敌人进攻的先头部队进入普鲁土人占领的荷兰。这就是地理学!别尔斯科——普什奇纳——拉蒂博尔⑿。 谁知道齐伦齐希⒀在哪儿?因为有一道新的行军命令要把刚得到给养的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带到那里,带到屈斯特林⒁西北部。可是他在皮尔纳就被收编, 被分配到一支没有名称的增援部队中。这支部队得在一个已经腾空的公立学校里待命,等到第二十一坦克师从屈斯特林调往布雷斯劳北部地区。这是一支即将投入战 斗的后备部队。哈里·利贝瑙在学校地下室里找到一本百科词典,可是他没有要。诸如苏拉和阿布杜拉这些名字同图拉押韵,毫无道理。答应要来的坦克师没有来。 可是布达佩斯却失守了。格洛高被封锁。这支后备部队已同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一道盲目开拔。每天每日都准时供应一汤匙四种水果的果酱,三分之一个粗 面黑面包,十六分之一公斤罐头肥肉和三支香烟。舍勒尔下达命令⒂,作战人员鉴定人满天飞。春天突然来临。蓓蕾在特罗保与格武布斯济泽⒃之间绽开。哈里在黑 水河吟了四首春天的诗。在萨甘,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在该城北部越过布布尔河前不久,结识了一位西里西亚姑娘,此人名叫乌拉,塞给他两双羊毛短袜。 在劳班,从西线撤下来,开往西里西亚的第二十五坦克部队特种兵师接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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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位于匈牙利。
②巴斯托涅为比利时城市,1944年曾在此发生激战。
③博洛尼亚为意大利城市。
④勒恩斯(186~1914),德国小说家、诗人。诗作以细腻的笔触描写充满生机的大自然。
⑤巴拉努夫是波兰地名。
⑥库特诺,波兰城市。
⑦贡宾嫩和红河均在苏联境内。
⑧卡托维茨,波兰城市。
⑨格莱维茨和奥珀伦均为波兰城市。
⑩舍勒尔(1892~1973),战争末期被任命为德国陆军总司令。
⑾勒岑和格洛高是波兰城市。
⑿以上三城均在波兰境内。
⒀齐伦齐希是波兰城镇。
⒁屈斯特林是波兰城市;皮尔纳是德国城市。
⒂舍勒尔为了固守前线地带,让所有能够支配的人员甚至军厨都投入了战斗。作战人员鉴定人专门鉴定谁能上前线,谁不能上前线。
⒃特罗保是捷克城市;格武布斯济泽是波兰城市。
现在他终于明白,哪儿是他的归宿。再也不会有行军命令,让他去寻找找不到的部队了。他苦思冥想,吟诵着诗句,同坦克部队另外五个特种兵一道蹲在坦克的 重炮上。这门重炮在劳班与萨甘之间,不过总是在后方转来转去。至于书信嘛,他是一封也没收到。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给他表妹图拉写信。图拉现在若不是同被封 锁的维斯瓦河军团所属的几个部队一道呆在但泽-朗富尔,就是在当有轨电车售票员,继续上班,因为有轨电车要一直开到下班。
从前有一门坦克上的重炮——
IV型坦克是老式坦克,这种坦克应当在主要战线后面山峦起伏的西里西亚进入阵地。为了进行防空伪装,它同它那四十多吨的重量在两条履带上往后退,退到只有一把挂锁锁住的木棚里。
可是因为这个木板棚属于一个西里西亚玻璃吹制工,所以,木板棚里有五百多件玻璃产品放在架子上和麦秆上。
在履带上往后退着开进来的坦克上的重炮与西里西亚人的玻璃制品之间的相遇导致了两种结果。第一,这辆坦克造成了玻璃制品的巨大损失;第二,玻璃制品破 碎时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引起的后果是:作为步兵警卫分配到坦克重炮上服役、因而也就站在劈劈啪啪直响的玻璃仓库旁的坦克部队特种兵哈里·利贝瑙,这时找 到了一种新的语言。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紫罗兰色的忧伤了。他再也不去寻找和图拉这个名字同韵的词,再也不用中学生的情感和真挚的感情写诗了。自从仓库里 犹如枪弹般劈劈啪啪的响声萦回在他耳际那一时刻起,他只往日记里写一些简简单单的句子:坦克倒退着开进玻璃仓库。战斗比上课还要无聊。大家都在等待创造奇 迹的武器。战后我要经常看电影。昨天我看见了我的第一个死者。我在我的防毒面具滤毒罐里装满了草萄果酱。我们要开拔。我还没有见到过俄国人。有时候我不再 想到图拉。我们的军厨走了。我老看那一本书。难民堵塞了公路,他们什么都不信了。勒恩斯和海德格尔在好多问题上都束手无策。在博莱斯瓦维茨,有五个士兵和 两个军官吊在七棵树上。今天早上,我们向一片树林射击。有两天我什么东西都没法写,因为我们碰上了敌人。很多人已经不在人世。战后我要写一本书。我们要往 柏林开拔。元首在那儿战斗。现在我属于文克特种任务混合战斗队。我们应当拯救帝国首都。明天就是元首生日。那条狗是否还在他身边呢?
从前有一个元首和帝国总理——
此人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号度过了他五十六岁的生日。因为在那一天,首都的中心,也就是政府区及总理府,有时遭到炮击,所以简短的庆祝会在元首的地下室里举行。
还是那些经常来此聚会、讨论局势——晚间局势和午间局势——的熟悉面孔参加宫中觐见。他们是:陆军元帅凯特尔、封·约翰中校、海军少校吕德-诺伊拉 特、海军将领福斯和瓦格纳、克雷布斯将军和布尔格多夫将军、封·贝洛夫上校、副元首鲍尔曼、外交部的赫维尔公使、布劳恩小姐、元首大本营速记员赫尔格泽尔 博士、党卫军大队长冈舍、莫雷尔博士①、党卫军支队长费格莱茵和戈培尔先生偕夫人以及全家六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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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莫雷尔是希特勒的私人医生。
在祝贺者表示他们的祝贺之后,元首和帝国总理环顾四周,在寻找什么,仿佛还缺少最后一个必不可少的祝贺者似的:一狗在哪儿?”
参加生日聚会的人们立即开始寻找元首那只爱犬。到处都在呼唤:“亲王!”“亲王,过来!”尽管这一地区也留下了不少遭到炮击的痕迹,但元首的私人副官 ——党卫军大队长冈舍还是找遍了总理府的花园。在地下室里,出现了许多荒唐的猜测。每个人都可以提出种种建议。只有党卫军支队长费格莱茵一个人看清了这个 局面。他抓起电话——立即受到封·贝洛夫上校的支持——抓起那些把元首地下室同所有的司令部和总理府四周的警卫营联系起来的电话说:“告诉所有的人!所有 的人!元首爱犬失踪了。名字叫亲王。猎犬。德国黑牧羊犬亲王。给我接措森。指示所有的人:元首爱犬失踪了!”
紧接着在讨论局势时——刚收到的消息证实:敌人坦克的先头部队已经推进到科特布斯以南,侵入卡劳——协调了保卫首都的所有计划同当即确定的“陷阱”军 事行动的关系。因此,施普伦贝格南部的第四坦克军暂时推迟反攻,保卫施普伦贝格一森夫滕贝格公路,防止元首爱犬冲过公路。同样,施泰讷小分队把准备从埃伯 斯瓦尔德地区往南举行减轻压力攻击的进攻地区变成了分为纵深排列的防御地区。在按计划实施军事行动的范围内,空军第十六军所有能够动用的飞机都开始地面侦 察,以标明元首爱犬亲王的逃跑路线。此外,根据“陷阱”军事行动计划,主要战线挪到哈韦尔河后面。由后备部队中抽人组成元首爱犬搜索队,这些搜索队必须同 部分由摩托化连、部分由自行车连组成的元首爱犬搜索小分队通过无线电话保持联系。霍尔斯特军团在挖战壕。与此相反,文克将军指挥的第十二军开赴前线,从西 南部进行减轻压力的进攻,切断元首爱犬的逃路,因为元首爱犬很可能要去投靠西方的敌人。为了使“陷阱”行动付诸实现,第七军就必须摆脱美军的第九军和第一 军,在易北河与穆尔德河之间的地区形成西部防线。在于特博格——托尔高一线,元首爱犬陷欲取代了计划中的反坦克壕。第十二军、布卢门特里特军团和第三十八 坦克军团隶属于国防军最高统帅部。这个统帅部即刻从措森迁往万湖,在布尔格多夫将军领导下组成了一个“陷阱行动指挥部”,即FOW。
尽管重组工作进展顺利,但是,除了习以为常的报告之外——苏军进攻的先头部队已到达特罗伊恩布里岑一柯尼斯武斯特尔豪森防线——没有收到有关元首爱犬逃跑路线情况的消息。
十九点四十分,在讨论晚间局势时,陆军元帅凯特尔同参谋长施泰讷通了一个长途电话:“按照元首命令,估计第二十五坦克特种兵师会填补科特布斯战线空缺,防止爱犬突围。”
接着,便接到答复,施泰讷小分队参谋部报告:“根据四月十七日指示,第二十五坦克特种兵师已经撤出鲍岑地区,将该地区移交给第十二军。可动用的剩余部队正准备对付爱犬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