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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道:“哎唷,我交给你啦,肯不肯交出来,可全凭你了。姊夫,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萧峰一听,已猜到她盗了师门宝物,说已交在自己手中,显是为了要自己为她挡灾,当下将计就计,哈哈一笑,说道:“你交给我的事物很多,我也弄不清那一件叫做‘神木王鼎’。”
那矮子身吊在半空,当即接口:“那是一只六寸来高的小小木鼎,深黄平颜色。”萧峰道:“嗯,这只东西么?我见倒见过,那只是件小小玩意儿,又有什么用 处?”那矮子道:“你懂得什么?怎么是一件小小玩意儿?这木鼎……”他还待说下去,那胖子喝道:“师弟别胡说八道。”转头向萧峰道:“这虽是件没用的玩意 儿,但这是家师……家师……那个父亲所赐,因此不能失却,务请阁下赐还,我们感激不尽。”
萧峰道:“我随手一丢,不知丢到哪里去啦,是不是还找得到,那也难说。倘若真是要紧物事,我就回信阳去找找得,只不过路程太远,再走回头路可就太也麻烦。”
那矮子抢着道:“要紧得很。怎么不要紧?咱们快……快……回信阳去拿。”他说到这里,纵身而下,连自己的就手兵刃也不要了。
萧峰伸手轻敲自己额角,说道:“唉,这几天没喝够酒,记性不大好,这只木鼎嘛,也不知是放在信阳呢,还是在大理,嗯,要不然是在晋阳……”
那矮子大叫:“畏,畏,你说什么?到底是在大理,还晋阳?天南地北,这可不是玩的。”那胖子却也萧峰是故意为难,说道:“阁下不必出言戏耍,便教比鼎完好归还,咱们必当重重酬谢,决不食言。”
萧峰突然失惊道:“啊哟,不好,我想起来了。”那四人齐声惊问:“什么?”萧峰道:“那木鼎是在马夫人家里刚才我放了一把火,将她家烧得片瓦无存,这 只木鼎嘛,给大火烧上一烧,不知道会不会坏?”那矮子大声道:“怎么不坏,这个……这个……三师哥,四师哥,那如何是好。我不管,师父要责怪,可不关我的 事。小师妹,你自己去跟师父说,我,我我可管不了。”
阿紫笑道:“我记得好像不在马夫人家里。众位师哥,小妹失陪了,你们跟我姊夫理论理论吧。”说着斜身一闪,抢在萧峰身前。
萧峰转了过来,张臂拦住四人,道:你倘若说明白那神木王鼎的用途来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找找,否则的话,在下恕不奉陪了。”
那矮了不住搓手,说道:“三师哥,没法子啦,只好跟他说了吧?那胖子道:“好,我便跟阁下说……”
萧峰突然身形一幌,纵到那矮子身边,一伸手托在他腑下,道:“咱们到上面去,我只听你说,不听他的。”他知那胖子貌似忠厚,其实十分狡狯,没半句真 话,倒是这矮子心直口快,不会说谎。他托着那子的身躯,发足便往山壁上奔去。山壁陡峭之极,本来无论如何攀援不上,但萧峰提气直上,一口气便冲上了十来 丈,见有一声凸出的石头,便将那矮子放在石上,自己一足踏石,一足凌空,说道:“你跟我说吧!”
那矮子身在半空,向下一望,不由得头晕目眩,忙道:“快……快放我下去。”萧峰笑道:“你自己跳下去吧。”那矮子道:“我是出尘子。”萧峰微微一笑,心道:“这名字倒风雅,只可惜跟你老兄的身材似乎不大相配。”道:“我可要失陪了。后会有制。”
出尘子大声道:“不能,不能,哎唷,我……我要摔死了。”双手紧贴山壁,暗运内劲,要想抓住石头,但触手处尽是光溜溜地,哪里依附得住?全武功虽然不弱,但处身这三面凌空的高处,不由得十他惊恐。
萧峰道:“快说,神木王鼎有什么用!你要是不说,我就下去了。”
出尘子急道:“我……我非说不可么?”萧峰道:不说也成,那就再见了。”出尘子下把拉住他衣袖,道:“我说,我说。这座神木王鼎是本门的三宝之一,用 来修习‘化功大法’的。师父说中,中原武人一听到我们的‘化功大法’,便吓得魂飞散,要是见到这座神木王鼎,非打得稀烂不可,这……这是一件希世奇珍,非 同小可……”
萧峰久闻“化功大法”之名,知是一门污秽阴毒的邪术,听得这神木王鼎用途如此,也懒得再问,伸手托在出尘了腋下,顺着山直奔而下。
在这陡峭如墙的山壁疾冲下来,比之上去时更快更险,出尘子吓得大声呼叫,一声呼未息,双脚已经着地,只吓得脸如土色,双膝发战。
那胖子道:“八师弟,你说了么?”出尘子牙关格格互击,兀自不出话来。
萧峰向着阿此道:“拿来”阿紫道:“拿什么来啊?”萧峰道:“神木王鼎!”阿紫道:“你不是说放在马夫人家里么?怎么又向我要?”萧峰向她打量,见她 纤腰细细,衣衫也甚单薄,身边不似藏得有一座六寸来高的大鼎,心想:“这小姑娘狡猾得紧,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也很讨厌,便道:“这种东西萧某得之无用, 决计不会拿了不还。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萧某失陪了。”说着迈开大步,几个起落,已将五人远远抛在后面。
那四人震于他神威,要追还是不追,议论未定,萧峰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萧峰一口气奔出七十余里,这才找到饭店,饮酒吃饭。这天晚上,他在周王店歇宿,运了一会功,便即入睡。到得半夜,睡梦中忽然听到几声尘锐的哨声,当即 惊醒。过得片刻西南角上有几下哨声,跟着东南角上也有几下哨声相应,哨声尘镜凄厉,正是星宿海一派门人所吹的玉笛。萧峰道:“这一干人到左近了,不必理 会。”
忽然之间,两“叽,叽”的笛声响起,相隔甚近,便发自这小客店中,跟着有人说道:“快起身,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小师妹。”另一人道:“拿住了,你说她有能不能活命?”先前那人道:“谁知道呢,快走,快走!”听得两推开窗子纵跃也房。
萧峰心想:“又是两个星宿派门下弟子,没料到小客店中也伏得有这种人,想是他们比我先到,在客店中一声不出,是以我并觉。那二人说不知阿紫能否活命,这小姑娘虽然歹毒,我总不能让她死于非命,否则如何对得起阿朱?”当下也跃出房去。
但听得笛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西向南方。他循声赶去,片刻间便已赶上了从客店中出来的那二人。他在二人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跟着,翻珲两个山头。 只见前面山谷中生着堆火焰。火焰高约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
萧峰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阿紫,她双手已被铁铐铐住,雪白的脸给绿火一 映,看上去也甚诡异。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萧峰知道这些邪魔外道各有呼的怪异仪式,也不去理会。他听适才那名星宿 弟子说“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了小师妹”,见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服饰一般无二,动作神态之中,也无哪一个特别显出颐指气使的厝样。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阿紫小嘴微微翘,却不转身。萧峰向着笛声来处瞧去,只见一个白 衣人影飘行而来,脚下甚是迅捷,片刻间便走到火焰鼓气一吹,那火焰陡地熄灭,随即大亮,蓬的一声响,腾向半空,升起有丈许,这才缓缓降低,众人高呼“:大 师兄去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萧峰瞧那“大师兄”时,微觉诧异此人既是众人的大师兄,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岂知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 俊。萧峰适才见了他和飘行而至的轻功和吹火技,知道他内力不弱,但这般鼓气吹熄绿火,重又点旺,却非内功,料想是笛中藏着什么引火的特异药末。
只听他向阿紫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这许多人为你劳师动众,从星宿海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原来。”
阿紫道:“连大师哥也出马,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过要是算我的靠山,只怕你们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够。”那大师兄哼了一声,道:“师妹从小由咱 们师父抚减低养长大,无父无母,打从哪里忽色间又钻了许多亲戚出来的?只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那大师兄道:“那么 师妹的父母是谁?”阿紫道:“说出来吓你一跳。你要我说么,快开我了的手铐。”
那大师兄道:“开你手铐,那也不难,你先将神木王鼎交出来。”阿紫道:“王鼎在我姊夫那里。三师哥、四师哥、七师哥、八师哥他们不肯向我夫要,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大兄向萧峰日间所遇的那四人瞧去,脸露微笑,神色温和,那四人却脸色大变,显得害怕之极,出尘子道:“大……大……大师哥,这可不关我事。她……她姊夫本事太大,我……我们追他不上。”那大师兄道:“三师弟,你来说。”
那胖子道:“是,是!”便将如何遇见萧峰,他如何接去四人钢杖,如何将出尘子提上山壁迫问等情一一说了,竟没点急瞒。他本来行事说话都是慢吞吞地泰然自若,但这时对着那大师兄,说话声音发颤,宛如大祸监头一般。
那大师兄待说远,点了点头,向出尘子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出尘子道:“我……我……”那大师兄道:“你说了些什么?跟我说好了。”出尘子道:“我说……我说……这座神木王鼎,是本门的三宝之一,是……是…… 练那个大法的。我又说,师父说道,中原武人一听到我们的化功大法,便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见到这座神木王鼎,非打得稀烂不可。我说这是一件稀世奇珍,非同小 可,因些……因此靖他务必归还。”那大师兄道:“很好,他说什么?”出尘子道:“他……他什么也不说,就放我下来了。”
那大兄道:“你很好。你跟他说,这座神木王鼎是练咱们‘化功大法’之用,深恐他不知道‘化功大法’是什么东西,特别声明中武人一听其名,便吓得魂飞魄散。妙极,妙极,他是不是中原武人?”出尘子道:“我不……知……知道。”
那大师兄道:“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话声温和,可是出尘子这么一刚强暴躁之人,竟如吓得魂不具体地说体一般,牙齿格格打战,道:“我…格格…我……格格……不……不……知……格格……知……格格……知道。”这“格格”之声,是他上齿和下齿相击,自己难以制止。
那大师兄道:“那么他是吓得魂飞魄散呢?还并不惧怕。”出尘子道:好像他……他……格格……没怎样……怎么……也不害怕。”那大师兄道:“你猜他这什 么不害怕?”出尘子道:““我猜不出,请……大……师哥告知。”那大师兄道:“中原武最怕咱们的化功大法,而要练这门化功大法,非这座神木王鼎不可。这座 王鼎既然落入他手中,咱们的化功大法便便练不成,因此他就不怕了。”出尘子道:“是,是大师哥明见万里,料敌如神,师弟……师弟万万不及。”
萧峰日间和星宿派诸弟相遇,觉得诸人之中倒是这出尘子爽直坦白,对他较有好感,见他对那大师兄怕得如此厉害,颇有出手相救之意,那知越听越不成话,这矮子吐言卑鄙,拼命的奉承献媚。萧峰便想:“这人不是好汉子是死是活,不怕事会。”
那大师兄转向阿紫,问道:“小妹夫到底是谁?”阿紫道:“他吗?说出来只恐吓你一跳。”那大师兄道:“但说不妨,倘若真是鼎鼎大名英雄人物,我摘星子留意在心便了。”
萧峰听他自报道号,心道:“摘星子!好大的口气!瞧他适才飘行而来的身法,轻功早然甚佳,却也胜不过大理国的巴天石、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听阿紫道:“他吗?大师哥,中原武人以谁为首?”那大师兄摘星子道:“人人都说‘北乔峰,南慕容’难这二人都是你姊夫么?”
萧峰气往上冲,心道:“你这小子胡言乱语,瞧我叫你知道好歹。”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大师哥,你说话也真有趣,我只有一姊姊,怎么会有两个姊夫?”摘星子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只一个姊姊。嗯,就算只一个姊姊,有 两个姊夫也不希奇啊。”阿紫道:“我姊夫脾气大得很,下次我见到他时,将这句话说与他知,你就有苦头吃了。我跟你说,我姊夫便是丐帮帮主、威震中原的‘北 乔峰’便是。”
此言一出,星宿派中见过萧峰之人都是一惊,忍不住一齐“哦”一的一声。这二师兄狮鼻人道:“怪不得,怪不得。折在他的手里,我也服气了。”
摘星子眉头微蹙,说道:“神木王鼎落入了丐帮手中,可不大好办了。”
出尘子虽然害怕,多嘴多舌的脾气却改不了,说道:“大师哥,这乔峰早不是丐帮的帮主了,你刚从西边来,想来没听到中原武林最近这件大事。那乔峰,那乔峰,已给丐帮大伙儿逐出帮啦!”他事不关已,说话便顺畅了许多。
摘星子吁了口气,绷紧的脸皮登时松了,问道乔峰给逐出丐帮了么?是真的么?”
那胖胖的三弟子道:“江湖上都这么说,还说他不是汉人,是契丹人,中原英雄人人要杀他而甘心呢。听说此人杀父、杀母、杀师父、杀朋友、卑鄙下流,无恶不作。”
萧峰身山石之后听着他述说自己这几月来的不幸遭遇,不由得心中一酸,饶是他武功尽世,胆识过人,但江湖间声名如此难听,为天下英雄所不齿,毕竟无味之极。
只听摘星子问阿紫道:“你姊姊怎么会嫁给这种人?难道天下人都死光了?还是给他先奸后娶、强逼为妻?”
阿紫轻轻一笑,说道:“怎么嫁他,我可不知,不过我姊姊给他一掌打了的。”
众人都“哦”的一声。这些人心肠刚硬,行事狠毒,但听乔峰杀父、杀母、杀师父、杀朋友之余,又杀死了妻子,手段之辣,天下少有,却也不禁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摘星子道:“丐帮人多势众,确有点不易对付,去既然这乔峰已逐出帮,咱们还忌惮他什么?嘿嘿!”冷笑两声,说道:“什么‘北乔峰,南慕容’,那是他们中原武人自相标榜的言语,我就不信这两家伙,能抵挡得了我星宿派的神功妙术!”
那胖子道:“正是,正是,师弟们也都这么想。大师哥武功超凡入圣,这次来到中原,正将‘北乔峰,南慕容’一起给宰了,挫折一中原武人的锐气让他们知我星宿派的厉害。”
摘星子问道:“那乔峰去了那里?”
阿紫道:“他说是要到雁门关外,咱们一直追去,好歹要寻到他。”
摘星子道:“是了!二、三、四、七、八、五位位师弟,这次监敌失机,你们该当何罪?”那五人躬身道:“恭领大师哥责罚。”摘星子道:“咱们来到中原, 要办的事甚多,要是依罪施罚,不免减弱了人手。嗯,我瞧,这样吧……”说话未毕,左手一扬,衣袖中飞出五点蓝印印的火花出嗤嗤声响。
萧峰鼻中闻到一阵焦肉之气,心道:“好家伙,这可不是烧人么?”火光不义便熄,但五人脸上痛苦的神色却越来越厉害。萧峰寻思:“这人所掷的是硫磺硝磷之类的火弹,料来其中藏有毒物,是以火焰灭之后,毒性钻入肌肉,反而令人更加痛楚难当。”
只听摘星子道:“这是小号的‘铄心弹。你们经厉一番练磨,耐力更增,下次再遇到劲敌,也不会便即屈服,丢了我星宿派的脸面。”狮鼻子和那胖子道: “是,是,多谢大师哥教5诲。”其余三人运内力抗痛,无法开口说话。过了一炷香时分,~}五人的低声呻吟和喘声才渐渐止歇,这一段时刻之中,星宿派弟子瞧 着这五人咬牙切齿、强忍痛楚的神情,无不胆战心惊。
摘星子的眼光慢慢转向出尘子,说道:“八师弟,你泄漏本派重大机密,令本派重宝面临破之险,该受如何处罚?”出尘子脸色大变,突然间双膝一屈,跪倒在 地求道:“大师……大师哥,我……我那时胡里涂的随口说了出来……你……你饶了我一命,以后……以后给做牛做马,不敢有半句怨言,不……不……敢有半他怨 心。”说着连连磕头。
摘星子叹了口气,说道:“八师弟,你我同门一场,苦是我力之所及,原也想饶了你。只不过……唉,要是这次饶了你,以后还有谁肯遵守师父的戒令?你出手吧!本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能打败执法尊者,什么罪孽便都免去了。我站起来,这就出手吧!”
出尘子却怎敢和他放对?只不住磕头,咚咚有声。
摘星子道:“你不肯先出手,那么就接我反招吧。”
出尘子一声大叫,俯道从地下拾起两块石头,使轻向摘星掷去,叫道:“大师哥,得罪了!”跟着又拾起两块石头掷出,身子已跃向东开角上,呼呼两响,又掷 出两块石头,一肉球般的身子已远远纵开。他自知武功与摘星子差得太远,只盼这六块石头能挡得一挡,便可脱身逃走,此后袖挥动,在最先到的石头上一带,石反 而出,向尘子后心砸去。
萧峰心想:“这人借力的功夫倒也了得,这是真实本领,并非邪法。”出尘子听到背后风专声轻急,斜身左跃躲过。但摘星子拂出的第二块石头跟着又到,竟不 容他有喘息余地。出尘子左足刚在地下一点,轻风袭背,第三块石头又已赶了过来。每一块石头掷去,都逼得出尘子向跳了一大步,六大步跳过,他又已回到火焰之 旁。
只听得拍的一声猛响,第六块石头远远落下。出尘子脸色苍白,手一翻,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便往自己胸口插入。摘星子衣袖轻挥,一朵蓝色火花扑向他手 腕,嗤嗤声响,烧炙他腕上穴道。出尘子手一松,匕首落地。全大声叫道:“大师哥慈悲!大师哥慈悲!”摘星子衣袖一挥,一股轻风扑出,射向出尘子身上,着体 便燃,衣服和头发首先着火。只见他在地下液来液去,厉声惨叫,一时却又不死,焦臭四溢,情状可怖。星宿前派众门人只吓得连大气出不敢透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