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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三(2)


于时秣陵朱绪无行,母病积年,忽思菰羹,绪妻到市买菰爲羹欲奉母,绪曰:”病复安能食。“先尝之,遂并食尽。母怒曰:”我病欲此羹,汝何心并啖 尽。天若有知,当令汝哽死。“绪闻便心仲介介然,即利血,明日而死。叡明闻之,大悲恸,不食积日。问绪尸在何处,欲手自戮之。既而曰:”洿吾刀。“乃止。 永明五年,居母丧,不胜哀,卒,诏赠中书郎。

时又有鲜于文宗,渔阳人,年七岁丧父。父以种芋时亡,至明年芋时,对芋呜咽,如此终身。姊文英适荀氏,七日而夫亡,执节不嫁。及母卒,昼夜哭泣,遂丧明。

萧矫妻羊字淑禕,性至孝,居父丧,哭辄吐血。母尝有疾,淑禕于中夜祈祷,忽见一人在树下自称枯桑君,曰:”若人无患,今泄气在亥,西南求白石镇之。“言讫不见。明日如言而疾愈。

又时有羊缉之女佩任者,乌程人。随母还舅氏,母亡,昼夜号哭,不饮食三日而亡,乡里号曰”女表“。

又有晋陵吴康之妻赵氏,父亡弟幼,遇岁饥,母老病笃,赵诣乡里告乞,言辞哀苦,乡里怜之,各分升米,遂得免。及嫁康之,少时夫亡,家欲更嫁,誓言不贰焉。

又义兴蒋隽之妻黄氏,夫亡不重嫁,家逼之,欲自杀,乃止。建元三年,诏蠲表门闾。又会稽永兴吴翼之母丁氏,少丧夫。性仁爱,遭年荒,分衣食以饴 里中饥饿者,邻里求借未尝违。同里陈攘父母死,孤单无亲戚,丁收养之。及长爲营婚娶。又同里王礼妻徐氏,荒年客死山阴,丁爲买棺器,自往敛葬。元徽末,大 雪,商旅断行,村里比室饥饿,丁自出盐米,计口分赋。同里左侨家露四丧无以葬,丁爲办冢椁。有三调不登者,代爲输送。丁长子妇王氏守寡,执志不再醮。州郡 上言,诏表门闾,蠲租税。

又会稽寒人陈氏,有三女,无男,祖父母年八九十,老无所知,父笃癃病,母不安其室。遇岁饥,三女相率于西湖采菱蓴,更日至市货卖,未尝亏怠,乡里称爲义门,多欲娶爲妇。长女自伤茕独,誓不肯行。祖父母寻相继卒,三女自营殡葬,爲庵舍居墓侧。

又永兴概中里王氏女年五岁,得毒病,两目皆盲。性至孝,年二十父死,临尸一叫,眼皆血出。小妹娥舐其血,左目即开,时人称爲孝感。

又诸暨东洿里屠氏女,父失明,母痼疾,亲戚相弃,乡里不容。女移父母远住苎罗,昼采樵,夜纺绩,以供养。父母俱卒,亲营殡葬,负土成坟。忽空中 有声云:”汝至性可重,山神欲相驱使,汝可爲人疗病,必得大富贵。“女谓是妖魅,弗敢从。遂得病积时。邻舍人有中溪蜮毒者,女试疗之,自觉病便差,遂以巫 道爲人疗疾,无不愈。家产日益,乡里多欲娶之。女以无兄弟,誓守坟墓不嫁,爲山劫所杀。

又吴兴乘公济妻姚氏,生二男,而公济及兄公愿、干伯并卒,各有一子,姚养育之,卖田宅爲取妇,自与二男寄止邻家。明帝诏爲其二子婚,表闾复徭役。

又吴郡范法恂妻褚氏,亦勤苦执妇业。宋升明中,孙昙瓘谋反亡命,褚谓其子僧简曰:”孙越州先姑之姊子,与汝父亲则从母兄弟,交则义重古人,逃窜 脱不免,汝宜收之。“昙瓘寻伏法,褚氏令僧简往敛葬。年七十馀,永明中卒。僧简在都闻病驰归,未至,褚已卒,将殡举尸不起,寻而僧简至焉。

公孙僧远,会稽剡人也。居父丧至孝,事母及伯父甚谨。年饥,僧远省飧减食以养母及伯父。弟亡,贫无以葬,身自贩贴与邻里,供敛送终之费,躬负 土,手种松柏。兄姊未婚嫁,乃自卖爲之成礼。名闻郡县。齐高帝即位,遣兼散骑常侍虞炎等十二部使行天下,表列僧远等二十三人,诏并表门闾,蠲租税。

吴欣之,晋陵利城人也。宋元嘉末,弟慰之爲武进县吏。随王诞起义,元凶遣军主华钦讨之,吏人皆散,慰之独留见执。将死,欣之诣钦乞代弟命,辞泪哀切,兄弟皆见原。齐建元三年,有诏蠲表之。

永明初,广陵人童超之二息犯罪争死,太守刘悛表以闻。

韩系伯,襄阳人也,事父母谨孝。襄阳人邻居种桑树于界上爲志,系伯以桑枝荫妨他地,迁界上开数尺,邻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久之,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往谢之。齐建元三年,蠲表门闾,以寿终。

时有吴兴人闻人敻,年十七,结客报父仇,爲高帝所赏,位至长水校尉。

丘冠先字道玄,吴兴乌程人也,少有节义。齐永明中,位给事中。时求使蠕蠕国,尚书令王俭言:”冠先虽名位未升,而义行甚重。若爲行人,则苏武、 郑衆之流也。“于是使蠕蠕。蠕蠕逼令拜,冠先执节不从。以刃临之,冠先曰:”能杀我者蠕蠕也,不能以天子使拜戎狄者,我也。“遂见杀。武帝以冠先不辱命, 赐其子雄钱一万、布三十疋。雄不受,诣阙上书曰:”臣父执节如苏武,守死如谷吉,遂不书之良史,甄之褒策,万代之后,谁死社稷。建元四年,车僧朗衔使不 异,抗节是同,诏赠正员外郎,此天朝旧准,臣父成例也。今僧朗反葬冢茔,臣父湮弃绝域,语忠烈则亦不谢车,论荼苦则彼优而此剧,名位不殊,礼数宜等,乞申 哀赠。“书奏不省。

孙淡,太原人也,世居长沙。事母至孝,母疾,不眠食,以差爲期。母哀之,后有疾不使知也。齐建元三年,蠲表门闾。卒于家。

华宝,晋陵无锡人也。父豪,晋义熙末戍长安,宝年八岁,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爲汝上头。“长安陷,宝年至七十不婚冠。或问之,宝辄号恸弥日,不忍答也。

同郡薛天生,母遭艰菜食,天生亦菜食。母未免丧而死,天生终身不食鱼肉。

又同郡刘怀胤与弟怀则,年十岁遭父丧,不衣絮帛,不食盐菜。齐建元三年,并表门闾。

解叔谦字楚梁,雁门人也。母有疾,叔谦夜于庭中稽颡祈福,闻空中语云:”此病得丁公藤爲酒便差。“即访医及本草注,皆无识者。乃求访至宜都郡, 遥见山中一老公伐木,问其所用,答曰:”此丁公藤,疗风尤验。“叔谦便拜伏流涕,具言来意。此公怆然,以四段与之,并示以渍酒法。叔谦受之,顾视此人,不 复知处。依法爲酒,母病即差。齐建武初,以奉朝请征,不至。

时又有宗元卿、庾震、朱文济、匡昕、鲁康祚、谢昌宇皆有素履,而叔谦尤高。元卿字希蒋,南阳人,有至行。早孤,爲祖母所养。祖母病,元卿在远辄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爲常。乡里宗事之,号曰宗曾子。

震字彦文,新野人。丧父母,居贫无以葬,赁书以营事,至手掌穿然后葬事获济。南阳刘虬因此爲撰孝子传。

文济字敬达,吴兴人。自卖以葬母,太守谢瀹命爲儒林,不就。

昕字令先,庐陵人,有至性,隐金华山,服食不与俗人交。母病亡已经日,昕奔还号叫,母即苏。皆以爲孝感所致。

康祚,扶风人,亦有至行。母患乳痈,诸医疗不愈,康祚乃跪,两手捧痈大悲泣,母即觉小宽,因此渐差。时人以其有冥应。康祚位至屯骑校尉。

昌宇,陈郡人也,爲刘悛广州参军。孝性甚至。尝养一鹄,昌宇病二旬,而鹄二旬不食。昌宇亡而鹄遂飞去。

韩灵敏,会稽剡人也。早孤,与兄灵珍并有孝性。母寻又亡,家贫无以营凶,兄弟共种瓜,朝采瓜子,暮生已复,遂办葬事。灵珍亡无子,妻朝氏守节不嫁,虑家人夺其志,未尝告归。灵敏事之如母。

刘渢字处和,南阳人也。父绍,仕宋位中书郎。渢母早亡,绍被敕纳路太后兄女爲继室。渢年数岁,路氏不以爲子,奴婢辈捶打之无期度。渢母亡日,辄 悲啼不食,弥爲婢辈所苦。路氏生溓,兄渢怜爱之不忍舍,恒在床帐侧,辄被驱捶,终不肯去。路氏病经年,渢昼夜不离左右,每有增加,辄流涕不食。路氏病差, 感其意,慈爱遂隆。路氏富盛,一旦爲渢立斋宇,筵席不减侯王。溓有识,事渢过于同産,事无大小,必谘兄而后行。

渢妹适江祏弟禧,与祏兄弟异常。自尚书比部郎,后爲遥光谘议,专知腹心任。时遥光任当顾托,朝野向渢如云。渢忌之,求出爲丹阳丞,虽外迁而意任 无改。及遥光举事,旦方召渢,渢以爲宜悉呼佐史。渢之徙丹阳丞也,遥光以萧懿第四弟晋安王之文学畅爲谘议,领录事。及召入,遥光谓曰:”刘暄欲有异志,今 夕当取之。“遥光去岁暴风,性理乖错,多时方愈。畅曰:”公去岁违和,今欲发动。“顾左右急呼师视脉。遥光厉声曰:”谘议欲作异邪!“因诃令出。须臾渢 入,畅谓曰:”公昔年风疾,今复发。“渢曰:”卿视今夕处分,云何而作此语。“及迎垣历生至,与渢俱劝夜攻台。既不见纳,渢、历生并抚膺曰:”今欲作贼而 坐守此城,今年坐公灭族矣。“及遥光败,渢静坐围舍。溓爲度支郎亦奔亡,遇渢仍不复肯去。渢曰:”吾爲人作吏,自不避死,汝可去,无相守同尽。“答曰: ”向若不逢兄,亦草间苟免,今既相逢,何忍独生。“因以衣带结兄衣,俱见杀。何胤闻之叹曰:”兄死君难,弟死兄祸,美哉。“

又柳叔夜,河东人。父宗,宋黄门郎。叔夜年十六爲新野太守,甚有名绩,补遥光谘议参军。及事败,左右扶上马,欲与俱亡,答曰:”吾已许始安以死,岂可负之邪。“遂自杀。

封延伯字仲连,勃海人也。世爲州郡着姓,寓居东海,三世同财,爲北州所宗附。延伯好学退让,事寡嫂甚谨。垣崇祖爲兖州,请爲长史,不就。崇祖轼 其门,不肯相见。后爲豫州,上表荐之,诏书优礼。起家爲平西长史、梁郡太守。爲政清静,有高士风。俄以疾免,还东海。于时四州入魏,士子皆依海曲,争往宗 之,如辽东之仰邴原也。

建元三年,大使巡行天下,义兴陈玄子四世同居,一百七口。武陵邵荣兴、文献叔并八世同居。东海徐生之、武陵范安祖、李圣伯、范道根,并五世同居。零陵谭弘宝、衡阳何弘、华阳阳黑头,疏从四世同居。诏俱表门闾,蠲租税。

又蜀郡王续祖、华阳郝道福并累世同爨,建武三年,明帝诏表门,蠲调役。

吴达之,义兴人也。嫂亡无以葬,自卖爲十夫客,以营冢椁。从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卖江北,达之有田十亩,货以赎之,与同财共宅。郡命爲主簿,固以让兄。又让世业旧田与族弟,弟亦不受,田遂闲废。齐建元三年,诏表门闾。

先是有蔡昙智,乡里号蔡曾子,庐江何伯璵兄弟,乡里号爲何展禽,并爲高士沈顗所重。常云”闻蔡昙智之风,怯夫勇,鄙夫有立志。闻何伯璵之风,僞夫正,薄夫厚“云。

伯璵与弟幼璵俱厉节操,养孤兄子,及长爲婚,推家业尽与之。安贫枯槁,诲人不倦,郡守下车莫不修谒。伯璵卒,幼璵末好佛法,翦落长斋,持行精苦,梁初卒。兄弟年八十余。

王文殊字令章,吴兴故鄣人也。父没魏,文殊思慕泣血,终身蔬食,不衣帛,服麻縕而已。不婚,不交人物。吴兴太守谢瀹聘爲功曹,不就。立小屋于县西,端拱其中,岁时伏腊,月朝十五,未尝不北望长悲,如此三十馀年。太守孔琇之表其行,郁林诏榜门,改所居爲孝行里。

乐颐之字文德,南阳涅阳人也,世居南郡,少而言行和谨。仕爲京府参军,父在郢病亡。颐之忽悲恋涕泣,因请假还,中路果得父凶问,便徒跣号啕,出 陶家后渚,遇商人附载西上,水浆不入口数日。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病不言,齧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湘州刺史王僧虔引爲主簿,以同僚非人,弃官去。吏部郎 庾杲之尝往候,颐之爲设食,唯枯鱼菜葅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闻之,自出常膳鱼羹数种。杲之曰:”卿过于茅季伟,我非郭林宗。“仕至郢州中从事。

弟预字文介,亦至孝。父临亡,执手以托郢州行事王奂。预悲感闷绝,吐血数升,遂发病。官至骠骑录事参军。

隆昌末,预谓丹阳尹徐孝嗣曰:”外传藉藉,似有伊、周之事。君蒙武帝殊常之恩,荷托付之重,恐不得同人此事。人笑褚公,至今齿冷,无爲效尤。“ 孝嗣故吏吴兴沈升之亦说之曰:”升之与君俱有项领之功,今一言而二功俱解,岂愿闻之乎。君受恩二祖,而更参惟新之政,以君爲反复人,事成则无处逃咎矣。升 之草莱百姓,言出祸已随之,孰与超然谢病,高枕家园,则与松柏比操,风霜等烈,岂不美邪。“孝嗣并改容谢之。

预建武中爲永世令,人怀其德,卒官。时有一媪年可六七十,担檞蔌叶造市货之,闻预亡大泣,弃溪中,曰:”失乐令,我辈孤独老姥政应就死耳。“市人亦皆泣,其惠化如此。

江泌字士清,济阳考城人也。父亮之,员外郎。泌少贫,昼日斫屧爲业,夜读书随月光,光斜则握卷升屋,睡极堕地则更登。性行仁义,衣弊虱多,绵裹 置壁上,恐虱饥死,乃复置衣中。数日间,终身无复虱。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唯食老叶而已。母墓爲野火所烧,依”新宫 灾,三日哭“。泪尽系之以血。

历仕南中郎行参军,所给募吏去役,得时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杖投泌,泌自隐恤。吏死,泌爲买棺。无僮役,兄弟共舆埋之。后领国子助教,乘牵车至染乌头,见一老公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去染。武帝以爲南康王子琳侍读。

建武中,明帝害诸王,后泌忧念子琳,访志公道人,问其祸福。志公覆香炉灰示之曰:”都尽无馀。“及子琳被害,泌往哭之,泪尽续以血,亲视殡葬毕乃去。泌寻卒。族人兖州中从事泌,黄门郎悆子也,与泌同名,世谓泌爲”孝泌“以别之。

庾道湣,潁川鄢陵人,晋司空冰之玄孙也。有孝行,颇能属文。少出孤悴,时人莫知。其所生母流漂交州,道湣尚在繈褓。及长知之,求爲广州绥宁府 佐。至南而去交州尚远,乃自负担冒嶮,仅得自达。及至交州,寻求母虽经年,日夜悲泣。尝入村,日暮雨骤,乃寄止一家。旦有一妪负薪外还,而道湣心动,因访 之,乃其母也。于是行伏号泣,远近赴之,莫不挥泪。

道湣尤精相板,宋明帝时,山阳王休佑屡以言语忤顔,见道湣,托以己板爲他物,令道湣占之。道湣曰:”此乃甚贵,然使人多愆忤。“休佑以褚彦回详密,求换其板。他日,彦回侍明帝,自称下官。帝多忌,甚不悦。休佑具以状言,帝乃意解。

道湣仕齐,位射声校尉。族孙沙弥亦以孝行着。

沙弥,晋司空冰之六世孙也。父佩玉,仕宋位长沙内史,升明中,坐沈攸之事诛。时沙弥始生。及年五岁,所生母爲制采衣,辄不肯服。母问其故,流涕 对曰:”家门祸酷,用是何爲?“及长,终身布衣蔬食。爲中军田曹行参军。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昏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灸,辄以身先试。及母亡,水浆不入 口累日。初进大麦薄饮,经十旬方爲薄粥。终丧不食盐酢,冬日不衣绵纩,夏日不解衰絰。不出庐户,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所坐荐,泪沾爲烂。墓在新林,忽生 旅松百许株,枝叶郁茂,有异常松。刘好噉甘蔗,沙弥遂不食焉。宗人都官尚书咏表言其状,应纯孝之举,梁武帝召见嘉之,以补歙令。还除轻车邵陵王参军事,随 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静,咸以爲孝感所致。后卒于长城令。子持。

持字元德,少孤,性至孝,父忧,居丧过礼。笃志好学,仕梁爲尚书左户郎,后兼建康监。陈文帝爲吴兴太守,以爲郡丞,兼掌书翰。天嘉初,爲尚书左 丞,封崇德县子。拜封之日,请令史爲客,受其饷遗,文帝怒之,因坐免。后爲临安令,坐杖杀人免封。还爲给事黄门侍郎,历盐官令,秘书监,知国史事。又爲少 府卿,迁太中大夫,领步兵校尉,卒。持善字书,每属辞,好爲奇字,文士亦以此讥之。有集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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