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首页 我读过的 世界名著 诺奖作品
国学名著 科幻名著 言情名著 恐怖名著
历史小说 武侠名著 教育名著 传记名著

位置:我读过的 > 《南史》目录

卷十九(2)


初,朓告王敬则反,敬则女爲朓妻,常怀刀欲报朓,朓不敢相见。及当拜吏部,谦挹尤甚,尚书郎范缜嘲之曰:”卿人才无惭小选,但恨不可刑于寡妻。“朓有愧色。及临诛,叹曰:”天道其不可昧乎!我虽不杀王公,王公因我而死。“

朓好奖人才,会稽孔觊粗有才笔,未爲时知,孔珪尝令草让表以示朓。朓嗟吟良久,手自折简写之,谓珪曰:”士子声名未立,应共奖成,无惜齿牙馀论。“其好善如此。

朓及殷叡素与梁武以文章相得,帝以大女永兴公主适叡子钧,第二女永世公主适朓子谟。及帝爲雍州,二女并暂随母向州。及武帝即位,二主始随内还。 武帝意薄谟,又以门单,欲更适张弘策子,弘策卒,又以与王志子諲。而谟不堪叹恨,爲书状如诗赠主。主以呈帝,甚蒙矜叹,而妇终不得还。寻用谟爲信安县,稍 迁王府谘议。时以爲沈约早与朓善,爲制此书云。

谢方明,裕从祖弟也。祖铁字铁石,位永嘉太守。父冲字秀度,中书郎,家在会稽,病归,爲孙恩所杀,赠散骑常侍。方明随伯父吴兴太守邈在郡。孙恩寇会稽,东土诸郡回应,吴兴人胡桀、郜骠破东迁县,方明劝邈避之,不从,贼至被害,方明逃免。

初,邈舅子长乐冯嗣之及北方学士冯翊仇玄达俱投邈,礼待甚简,二人并恨,遂与恩通谋。刘牢之、谢琰等讨恩,恩走临海,嗣之等不得同去,方更聚 合。方明体素羸弱,而勇决过人,结邈门生讨嗣之等,悉禽手刃之。时乱后吉凶礼废,方明合门遇祸,资産无遗,而营举凶功尽力,数月葬送并毕,平世备礼无以加 也。顷之,孙恩重陷会稽,谢琰见害,因购方明甚急。方明于上虞载母妹奔东阳,由黄櫱峤出鄱阳,附载还都,寄居国子学。流离险厄,屯苦备经,而贞履之操,在 约无改。

桓玄克建邺,丹阳尹卞范之势倾朝野,欲以女嫁方明,方明终不回。桓玄闻而赏之,即除着作佐郎。后从兄景仁举爲宋武中军主簿,方明知无不爲,帝谓曰:”愧未有瓜衍之赏,且当与卿共豫章国禄。“屡加赏赐。

方明严恪,善自居遇,虽暗室未尝有惰容。从兄混有重名,唯岁节朝拜而已。丹阳尹刘穆之权重当时,朝野辐凑,其不至者唯混、方明、郗僧施、蔡廓四 人而已。穆之甚恨。及混等诛后,方明、廓来往造穆之,穆之大悦,白武帝曰:”谢方明可谓名家驹,及蔡廓直置并台鼎人,无论复有才用。“顷之,转从事中郎, 仍爲左将军道怜长史,武帝令府中衆事皆谘决之。府转爲中军长史,寻加晋陵太守,复爲骠骑长史、南郡相,委任如初。尝年终,江陵县狱囚事无轻重,悉放归家, 使过正三日还到,罪重者二十馀人,纲纪以下莫不疑惧。时晋陵郡送故主簿弘季咸、徐寿之并随在西,固谏,以爲昔人虽有其事,或是记籍过言,且当今人情僞薄, 不可以古义相许。方明不纳,一时遣之。囚及父兄并惊喜涕泣,以爲就死无恨。至期有重罪一人醉不能归,违二日乃反。馀一囚十日不来,五官朱干期请见,欲自讨 之。方明知爲囚事,使左右谢五官不须入,囚自当反。囚逡巡墟里,不能自归,乡村责让率领将送,竟无逃者。远近叹服焉。

宋武帝受命,位侍中,丹阳尹,有能名。转会稽太守。江东人户殷盛,风俗峻刻,强弱相陵,奸吏蜂起,符书一下,文摄相续。方明深达政体,不拘文 法,阔略苛细,务在统领。贵族豪士,莫敢犯禁。除比伍之坐,判久系之狱。前后征伐,每兵运不充,悉倩士庶,事宁皆使还本。而守宰不明,与夺乖谬,人事不 至,必被抑塞。方明简汰精当,各顺所宜,东土称咏之。性尤爱惜人物,未尝有所是非。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渐变使无迹可寻。卒官。

子惠连,年十岁能属文,族兄灵运嘉赏之,云”每有篇章,对惠连辄得佳语“。尝于永嘉西堂思诗,竟日不就,忽梦见惠连,即得”池塘生春草“,大以爲工。常云”此语有神功,非吾语也“。本州辟主簿,不就。

惠连先爱幸会稽郡吏杜德灵,及居父忧,赠以五言诗十馀首,”乘流遵归路“诸篇是也。坐废不豫荣位。尚书仆射殷景仁爱其才,言次白文帝,言”臣小 儿时便见此文,而论者云是惠连,其实非也“。文帝曰:”若此便应通之。“元嘉七年,方爲司徒彭城王义康法曹行参军。义康修东府城,城堑中得古冢,爲之改 葬,使惠连爲祭文,留信待成,其文甚美。又爲雪赋,以高丽见奇。灵运见其新文,每曰”张华重生,不能易也”。文章并行于世,年三十七卒。既早亡,轻薄多尤 累,故官不显。无子。惠连弟惠宣,位临川太守。

谢灵运,安西将军弈之曾孙而方明从子也。祖玄,晋车骑将军。父瑍,生而不慧,位秘书郎,早亡。灵运幼便颖悟,玄甚异之。谓亲知曰:”我乃生瑍,瑍儿何爲不及我。“

灵运少好学,博览群书,文章之美,与顔延之爲江左第一。纵横俊发过于延之,深密则不如也。从叔混特知爱之。袭封康乐公,以国公例除员外散骑侍郎,不就。爲琅邪王大司马行参军。性豪侈,车服鲜丽,衣物多改旧形制,世共宗之,咸称谢康乐也。累迁秘书丞,坐事免。

宋武帝在长安,灵运爲世子中军谘议、黄门侍郎,奉使慰劳武帝于彭城,作撰征赋。后爲相国从事中郎,世子左卫率,坐辄杀门生免官。宋受命,降公爵爲侯,又爲太子左卫率。

灵运多愆礼度,朝廷唯以文义处之,不以应实相许。自谓才能宜参权要,既不见知,常怀愤惋。庐陵王义真少好文籍,与灵运情款异常。少帝即位,权在 大臣,灵运构扇异同,非毁执政,司徒徐羡之等患之,出爲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灵运素所爱好。出守既不得志,遂肆意游遨,遍历诸县,动踰旬朔。理人听讼, 不复关怀,所至辄爲诗咏以致其意。

在郡一周,称疾去职,从弟晦、曜、弘微等并与书止之,不从。灵运父祖并葬始宁县,并有故宅及墅,遂移籍会稽,修营旧业。傍山带江,尽幽居之美。 与隐士王弘之、孔淳之等放荡爲娱,有终焉之志。每有一首诗至都下,贵贱莫不竞写,宿昔间士庶皆遍,名动都下。作山居赋,并自注以言其事。

文帝诛徐羡之等,征爲秘书监,再召不起。使光禄大夫范泰与书敦奖,乃出。使整秘阁书遗阙,又令撰晋书,粗立条流,书竟不就。寻迁侍中,赏遇甚 厚。灵运诗书皆兼独绝,每文竟,手自写之,文帝称爲二宝。既自以名辈,应参时政,至是唯以文义见接,每侍上宴,谈赏而已。王昙首、王华、殷景仁等名位素不 踰之,并见任遇,意既不平,多称疾不朝直。穿池植援,种竹树果,驱课公役,无复期度。出郭游行,或一百六七十里,经旬不归。既无表闻,又不请急。上不欲伤 大臣,讽旨令自解。灵运表陈疾,赐假东归。将行,上书劝伐河北。而游娱宴集,以夜续昼。复爲御史中丞傅隆奏免官,是岁,元嘉五年也。

灵运既东,与族弟惠连、东海何长瑜、潁川荀雍、泰山羊璿之以文章赏会,共爲山泽之游,时人谓之四友。惠连幼有奇才,不爲父方明所知。灵运去永嘉 还始甯,时方明爲会稽,灵运造方明,遇惠连,大相知赏。灵运性无所推,唯重惠连,与爲刎颈交。时何长瑜教惠连读书,亦在郡内,灵运又以爲绝伦。谓方明曰: ”阿连才悟如此,而尊作常儿遇之;长瑜当今仲宣,而饴以下客之食。尊既不能礼贤,宜以长瑜还灵运。“载之而去。荀雍字道雍,官至员外散骑郎。璿之字曜璠, 爲临川内史,被司空竟陵王诞所遇,诞败坐诛。长瑜才亚惠连,雍、璿之不及也。临川王义庆招集文士,长瑜自国侍郎至平西记室参军。尝于江陵寄书与宗人何勖, 以韵语序义庆州府僚佐云:”陆展染白发,欲以媚侧室,青青不解久,星星行复出。“如此者五六句。而轻薄少年遂演之,凡人士并爲题目,皆加剧言苦句,其文流 行。义庆大怒,白文帝,除广州所统曾城令。及义庆薨,朝士并诣第叙哀,何勖谓袁淑曰:”长瑜便可还也。“淑曰:”国新丧宗英,未宜以流人爲念。“庐陵王绍 镇寻阳,以长瑜爲南中郎行参军,掌书记之任。行至板桥,遇暴风溺死。

灵运因祖父之资,生业甚厚,奴僮既衆,义故门生数百,凿山浚湖,功役无已。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数十重,莫不备尽。登蹑常着木屐,上山则去 其前齿,下山去其后齿。尝自始甯南山伐木开径,直至临海,从者数百。临海太守王琇惊骇,谓爲山贼,末知灵运乃安。又要琇更进,琇不肯。灵运赠琇诗曰:”邦 君难地嶮,旅客易山行。“在会稽亦多从衆,惊动县邑。太守孟顗事佛精恳,而爲灵运所轻,尝谓顗曰:”得道应须慧业,丈人生天当在灵运前,成佛必在灵运 后。“顗深恨此言。又与王弘之诸人出千秋亭饮酒,裸身大呼,顗深不堪,遣信相闻。灵运大怒曰:”身自大呼,何关痴人事。“

会稽东郭有回踵湖,灵运求决以爲田,文帝令州郡履行。此湖去郭近,水物所出,百姓惜之,顗坚执不与。灵运既不得回踵,又求始宁休崲湖爲田,顗又 固执。灵运谓顗非存利人,政虑决湖多害生命,言论伤之。与顗遂隙。因灵运横恣,表其异志,发兵自防,露板上言。灵运驰诣阙上表,自陈本末。文帝知其见诬, 不罪也。不欲复使东归,以爲临川内史。

在郡游放,不异永嘉,爲有司所纠。司徒遣使随州从事郑望生收灵运。灵运兴兵叛逸,遂有逆志。爲诗曰:”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 义感君子。“追讨禽之,送廷尉,廷尉论正斩刑。上爱其才,欲免官而已。彭城王义康坚执,谓不宜恕。诏以”谢玄勋参微管,宜宥及后嗣,降死徙广州“。

后秦郡府将宋齐受使至涂口,行达桃墟村,见有七人下路聚语,疑非常人,还告郡县,遣兵随齐掩讨禽之。其一人姓赵名钦,云”同村薛道双先与灵运共 事,道双因同村成国报钦云:'灵运犯事徙广州,给钱令买弓箭刀楯等物,使道双要合乡里健儿于三江口篡之。若得志如意后,功劳是同。遂合部党要谢不得,及还 饥馑,缘路爲劫。'“有司奏收之,文帝诏于广州弃市。临死作诗曰:”龚胜无馀生,李业有终尽,嵇公理既迫,霍生命亦殒。“所称龚胜、李业,犹前诗子房、鲁 连之意也。时元嘉十年,年四十九。所着文章传于世。

孟顗字彦重,平昌安丘人,卫将军昶弟也。昶、顗并美风姿,时人谓之双珠。昶贵盛,顗不就辟。昶死后,顗历侍中、仆射、太子詹事、散骑常侍、左光 禄大夫。尝就徐羡之因叙关、洛中事,顗叹刘穆之终后便无继者,王弘亦在,甚不平,曰:”昔魏朝酷重张合,谓不可一日无之。及合死,何关兴废?“顗不悦,衆 宾笑而释之。后卒于会稽太守。

灵运子凤,坐灵运徙岭南,早卒。

凤子超宗。随父凤岭南,元嘉末得还。与慧休道人来往。好学有文辞,盛得名誉。选补新安王子鸾国常侍。王母殷淑仪卒,超宗作诔奏之,帝大嗟赏,谓 谢庄曰:”超宗殊有凤毛,灵运复出。“时右卫将军刘道隆在御坐,出候超宗曰:”闻君有异物,可见乎?“超宗曰:”悬磬之室,复有异物邪。“道隆武人无识, 正触其父名,曰:”旦侍宴,至尊说君有凤毛。“超宗徒跣还内。道隆谓检觅凤毛,至闇待不得,乃去。

泰始中,爲尚书殿中郎。三年,都令史骆宰议策秀孝格,五问并得爲上,四三爲中,二爲下,一不第。超宗议不同,诏从宰议。

齐高帝爲领军,爱其才,卫将军袁粲闻之,谓高帝曰:”超宗开亮,善可与语。“取爲长史、临淮太守。粲诛,高帝以超宗爲义兴太守。升明二年,坐公事免。诣东府门自通,其日风寒,高帝谓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超宗既坐,饮酒数杯,辞气横出,高帝对之甚欢。

及齐受禅,爲黄门郎。有司奏撰郊庙歌,上敕司徒褚彦回、侍中谢朏、散骑侍郎孔珪、太学博士王咺之、总明学士刘融、何法图、何昙秀作者凡十人,超宗辞独见用。

爲人恃才使酒,多所陵忽,在直省常醉。上召见,语及北方事,超宗曰:”虏动来二十年矣,佛出亦无如之何。“以失仪出爲南郡王中军司马。人问曰: ”承有朝命,定是何府?“超宗怨望,答曰:”不知是司马,爲是司驴;既是驴府,政应爲司驴。“爲有司奏,以怨望免,禁锢十年。后司徒褚彦回因送湘州刺史王 僧虔,阁道坏,坠水;仆射王俭惊跣下车。超宗拊掌笑曰:”落水三公,坠车仆射。“彦回出水,沾湿狼藉。超宗先在僧虔舫,抗声曰:”有天道焉,天所不容,地 所不受。投畀河伯,河伯不受。“彦回大怒曰:”寒士不逊。“超宗曰:”不能卖袁、刘得富贵,焉免寒士。“前后言诮,稍布朝野。

武帝即位,使掌国史。除竟陵王征北谘议,领记室,愈不得志。超宗爲子娶张敬儿女爲妇,帝甚疑之。及敬儿诛,超宗谓丹阳尹李安人曰:”往年杀韩 信,今年杀彭越,君欲何计?”安人具啓之。上积怀超宗轻慢,使兼中丞袁彖奏超宗请付廷尉。武帝虽可其奏,以彖言辞依违,使左丞王逡之奏彖”轻文略奏,挠法 容非,请免彖所居官“。诏”彖匿情欺国,爱朋罔主,免官,禁锢十年“。超宗下廷尉,一宿发白皓首。诏徙越嶲,行至豫章,上敕豫章内史虞悰赐尽,勿伤其形 骸。

明年,超宗门生王永先又告超宗子才卿死罪二十馀条。上疑其妄,以才卿付廷尉辩,以不实见原。永先于狱尽之。

才卿弟几卿,清辩,时号神童。超宗徙越嶲,诏家人不得相随。几卿年八岁,别父于新亭,不胜其恸,遂投于江。超宗命估客数人入水救之,良久涌出, 得就岸,沥耳目口鼻,出水数斗,十馀日乃裁能言。居父忧哀毁过礼。年十二,召补国子生。齐文惠太子自临策试,谓王俭曰:”几卿本长玄理,今可以经义访 之。“俭承旨发问,几卿辩释无滞,文惠大称赏焉。俭谓人曰:”谢超宗爲不死矣。“及长,博学有文采。仕齐爲大尉晋安王主簿。

梁天监中,自尚书三公郎爲书侍御史。旧郎官转爲此职者,世谓之南奔。几卿颇失志,多陈疾,台事略不复理。累迁尚书左丞。

几卿详悉故实,仆射徐勉每有凝滞,多询访之。然性通脱,会意便行,不拘朝宪。尝预乐游苑宴,不得醉而还,因诣道边酒垆,停车褰幔,与车前三驺对饮。时观者如堵,几卿处之自若。后以在省署夜着犊鼻褌,与门生登阁道饮酒酣呼,爲有司纠奏,坐免。

普通六年,诏西昌侯藻督衆军北侵,几卿啓求行,擢爲藻军师长史。将行,与仆射徐勉别,勉云:”淮、淝之役,前谢已着奇功,未知今谢何如?“几卿应声曰:”已见今徐胜于前徐,后谢何必愧于前谢。“勉默然。军至涡阳退败,几卿坐免官。

居白杨石井宅,朝中交好者载酒从之,客恒满坐。时左丞庾仲容亦免归,二人意相得,并肆情诞纵,或乘露车历游郊野,醉则执铎挽歌,不屑物议。湘东王绎在荆镇与书慰勉之。

后爲太子率更令。放达不事容仪。性不容非,与物多忤,有乖己者,辄肆意骂之,退无所言。迁左丞。仆射省尝议集公卿,几卿外还,宿醉未醒,取枕高卧,傍若无人。又尝于阁省裸袒酣饮,及醉小遗,下沾令史,爲南司所弹,几卿亦不介意。转左光禄长史。卒,文集行于世。

几卿虽不持检操,然于家门笃睦。兄才卿早卒,子藻幼孤,几卿抚养甚至。及藻成立,历清官,皆几卿奖训之力也。

论曰:谢晦以佐命之功,当顾托之重,殷忧在日,黜昏啓圣,于社稷之计,盖爲大矣。但庐陵之殒,事非主命,昌门之覆,有乖臣道。博陆所慎,理异于 斯。加以身处上流,兵权总己,将欲以外制内,岂人主所久堪乎。向令徐、傅不亡,道济居外,四权制命,力足相侔,刘氏之危,则有逾累卵。以此论罚,岂曰妄 诛。宣远所爲寒心,可谓睹其萌矣。然谢氏自晋以降,雅道相传,景恒、景仁以德素传美,景懋、景先以节义流誉。方明行己之度,玄晖藻缋之奇,各擅一时,可谓 德门者矣。灵运才名,江左独振;而猖獗不已,自致覆亡。人各有能,兹言乃信,惜乎!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