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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琼子继勋继宣范廷召葛霸子怀敏
高琼,家世燕人。祖霸,父乾。五代时,李景据江南,潜结契丹,岁遣单使往复。霸将契丹之命,以乾从行使景。方至江左,谍间北使与中夏构隙,以纾疆场之难,遂杀霸,居乾濠州,声言为汴人所杀。乾在濠州生三子,以江左蹙弱,寻挈族归中朝,给田亳州之蒙城,因土著焉。
琼少勇鸷无赖,为盗,事败,将磔于市,暑雨创溃,伺守者稍怠,即掣钉而遁。事王审琦,太宗尹京邑,知其材勇,召置帐下。太宗尝侍宴禁中,甚醉,及退,太祖送至苑门。时琼与戴兴、王超、李斌、桑赞从,琼左手执靮,右手执镫,太宗乃能乘马。太祖顾琼等壮之,因赐以控鹤官衣带及器帛,且勖令尽心焉。
太宗即位,擢御龙直指挥使。从征太原,命押弓弩两班,合围攻城。及讨幽蓟,属车驾倍道还,留琼与军中鼓吹殿后,六班扈从不及,惟琼首率所部见行在,太宗大悦,慰劳之。太平兴国四年,迁天武都指挥使、领西州刺史。明年,改为神卫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车驾巡师大名,命琼与日骑右厢都指挥使朱守节分为京城内巡检。坐事,出为许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会有龙骑亡命卒数十人,因知州臧丙出郊,谋劫其导从以叛。琼闻即白丙,趣还城,因自率从卒数十人,挟弓矢单骑追捕,至榆林村,及之。贼入村后舍,登墙以拒。贼首青脚狼者注弩将射琼,琼引弓一发毙之,遂悉擒送于州。丙上其事。会将北伐,召归。授马步军都军头、领蓟州刺史、楼船战棹都指挥使,步船千艘赴雄州。又城易州。师还,为天武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
端拱初,迁左厢,改领富州团练使。是秋,出为单州防御使,改贝州部署。其出守也,与范廷召、王超、孔守正并命焉。数月,廷召等皆复补兵职,琼颇悒悒。时王承衍镇贝丘,公主每入禁中,颇知上于琼厚,承衍每宽慰之。二年,召还。故事,廉察以上入朝,始有茶药之赐,至是特赐琼焉。三月,迁朔、易帅臣,制授琼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领归义军节度,廷召辈始加观察使,不得与琼比。出为并州马步军都部署,时潘美亦在太原,旧制,节度使领军职者居上,琼以美旧臣,表请居其下,从之。戍兵有以廪食陈腐哗言者,琼知之,一日,出巡诸营,士卒方聚食,因取其饭自啖之,谓众曰:「今边鄙无警,尔等坐饱甘丰,宜知幸也。」众言遂息。改镇州都部署。至道中,就改保大军节度,典军如故。
真宗即位,加彰信军节度,充太宗山陵部署,复为并代都部署。咸平中,契丹犯塞,其母车帐至狼山大夏。上亲巡河朔,遣杨允恭驰往,召琼率所部出土门,与石保吉会镇、定。既而傅潜以逗留得罪,即召琼代之。兵罢,复还本任。转运使言其政绩,诏褒之。
咸平三年,代还,以手创不任持笏,诏执梃入谒,授殿前都指挥使。先是,范廷召、桑赞所将边兵临敌退衄,言者请罪之。以问琼,琼对曰:「兵违将令,于法当诛。然陛下去岁已释其罪,今复行之,又方屯诸路,非时代易,臣恐众心疑惧。」乃止。
景德中,车驾北巡。时前军已与敌接战,上欲亲临营垒,或劝南还,琼曰:「敌师已老,陛下宜亲往,以督其成。」上悦,即日进幸澶渊。明年,以罢兵,料简兵卒诸班直十年者出补军校,年老者退为本班剩员。琼进曰:「此非激劝之道,宿卫岂不劳乎?」自是八年者皆得叙补焉。
马军都校葛霸权步军司,会以疾在告,令琼兼领二司。琼从容上言曰:「臣衰老,傥又有犬马之疾,则须一将总此二职。臣事先朝时,侍卫都虞候以上常至十员,职位相亚,易于迁改,且使军伍熟其名望,边藩缓急,亦可选用。」上深然之。未几,以久疾求解兵柄,授检校太尉、忠武军节度。三年冬,疾甚,上欲亲临问之,宰相不可,乃止。卒,年七十二,赠侍中。
琼不识字,晓达军政,然颇自任,罕与副将参议。善训诸子:继勋、继宣、继忠、继密、继和、继隆、继元。继勋、继宣最知名。
继勋字绍先,初补右班殿直。仪状颀伟,太宗见而异之,召问其家世,以琼子对。擢寄班祗候,累迁内殿崇班。
咸平初,王均据益州。以崇仪副使为益州兵马都监、提举西川诸州军巡检公事。招安使雷有终以兵五百授继勋,守东郭二门,会贼攻弥牟砦,继勋引兵转斗至嘉州,败之,获黄繖、金涂鎗以还。有终益以劲兵复进攻二门,克之,乃建帜城上。诸将知城拔,有终乃引军薄天长门,贼复来拒战。会日暮,有终欲少休,继勋曰:「贼窘矣,急击之,无失也。」率十数骑鏖战,身被数创,血濡甲;马死,更马以进。会入内都知秦翰来援,贼退保子城,不敢出。继勋潜知贼欲夜遁,开围使得溃去,均卒败灭。以功迁崇仪使。贼余党保山薮中,时出剽劫,乃徙绵汉剑门路都巡检使。继勋募恶少年侦贼动静,穷蹑岩穴,掩其不备,悉擒杀之。
又徙峡路钤辖,还朝,迁洛苑使、并代州钤辖。徙屯岢岚军。契丹聚兵五万屯草城川,继勋登高望之,谓军使贾宗曰:「彼众而阵不整,将不才也。我兵虽少,可以奇取胜。先伏兵山下,敌见我弱,必急攻我。我诱之南走,尔起乘之,当大溃。」转战至寒光岭,伏发,契丹果败,相蹂躏死者万余人,获马、牛、橐驼甚众。迁弓箭库使,赐金带、锦袍,领荣州刺史,徙麟、府州钤辖。
时屯兵河外,馈运不属。继勋扼兔毛川,援送军食,师乃济。徙知环州,又徙瀛州。时岁饥,募富人出粟以给贫者。明年大稔,木生连理者四,郡人上治状请留。迁内藏库使,以宫苑使奉使契丹。还,知定州,迁西上阁门使、昭州团练使,徙鄜延路钤辖,坐市马亏价失官。已而复为西上阁门使、荣州刺史、知冀州、领果州团练使。徙贝州,复知瀛州。
仁宗即位,改东上阁门使,真授陇州团练使、知雄州。其冬,契丹猎燕蓟,候卒报有兵入钞,边州皆警。继勋曰:「契丹岁赖汉金缯,何敢损盟好邪?」居自若,已,乃知渤海人叛契丹,行剽两界也。擢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连州防御使,又知瀛州。历步军马军殿前都虞候、步军副都指挥使、邕州观察使、泾原路副都总管兼知渭州。入宿卫,出为天雄军都总管,愿复护边,既而留不遣。后为真定府定州路都总管,改威武军节度观察留后,遂拜保顺军节度使、马军副都指挥使。
恭谢礼成,徙昭信军节度使,为庄献明肃太后山陵、庄懿太后园陵都总管,以老病乞骸骨。召见便殿,许一子扶掖,俾勿拜,听辞管军。授建雄军节度使、知滑州。河水暴溢,啮堤岸,继勋虽老,躬自督役,露坐河上,暮夜犹不辍,水乃杀怒,滑人德之。卒,年七十八,辍视朝一日,赠太尉。继勋性谦,有机略,善抚御士卒,临战辄胜。在蜀有威名,号「神将」。
子遵甫,官至北作坊副使。嘉佑八年,遵甫女正位皇后,神宗即位,册皇太后。累赠继勋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追封康王,谥穆武。熙宁九年,帝诏宰相王珪为神道碑,御篆碑首曰「克勤敏功钟庆之碑」。遵甫亦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追封楚王。
继宣字舜举。幼善骑射,颇工笔札,知读书。以恩补西头供奉官、惠民河巡督漕船。会岁饥多盗,兼沿河巡检捉贼,迁阁门祗候、邠州兵马都监。曹玮守邠,数与言兵,荐其可用。
乾兴初,以内殿崇班为益州都监。蜀人富侈,元夕大张灯,知府薛奎戒以备盗,继宣籍恶少年饮犒之,使夜中潜志盗背,明日皆获。历磁、相、邢、洺都巡检使,知安肃军,徙保州。累迁礼宾使、益州路兵马钤辖。还,为西上阁门使、泾原路钤辖兼安抚使、知渭州,迁四方馆使、昭州刺史、知雄州。
初,元昊反,声言侵关陇。继宣请备麟府。未几,羌兵果入寇河外,陷丰州。擢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恩州团练使、知并州。俄寇麟府,继宣帅兵营陵井,抵天门关。是夕大雨,及河,师半济,黑凌暴合,舟不得进,乃具牲酒为文以祷。已而凌解,师济,进屯府谷,间遣勇士夜乱贼营。又募黥配厢军,得二千余人,号清边军,命偏将王凯主之。军次三松岭,贼数万众围之,清边军奋起,斩首千余级。其相躏藉死者不可胜计。筑宁远砦,相视地脉,凿石出泉。已而城五砦,迁眉州防御使,卒。
范廷召,冀州枣强人。父铎,为里中恶少年所害。廷召年十八,手刃父仇,剖取其心以祭父墓。弱冠,身长七尺余,有膂力。尝为盗,以勇壮闻。周广顺初,应募为北面招收指挥使。世宗即位,入补卫士。从征高平,战疾力,迁殿前指挥使。从征淮南,战紫金山,流矢中左股。
宋初,从平李筠、李重进,转本班都知。又从征太原,再转散都头、都虞候、领费州刺史。太平兴国中,以日骑军都指挥使从平太原,征范阳。秦王廷美尝遣亲吏阎怀忠、赵琼犒禁军列校,廷召预焉,坐出为唐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雍熙三年,议北征,召入为马步军都军头、领平州刺史、幽州道前军先锋都指挥使。与贼遇固安南,破其众三千,斩首千余级,克固安、新城二县,乘胜下涿州。廷召复与贼战,中流矢,血渍甲缕,神色自若,督战益急,诏褒之。师还,迁日骑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围练使,又迁左厢,移领高州。端拱初,出为齐州防御使,数月,授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领澄州防御使。二年,转殿前都虞候、领凉州观察使、镇州副都部署。大破契丹三万众于徐河,斩首数千级。
淳化二年,为平虏桥砦都部署,历并代、环庆两路副部署。至道中,遣将从五路讨李继迁,命廷召副李继隆为环庆灵都部署。廷召出延州路,与贼遇白池,获米募军主吃啰等兵器、铠甲数万。是役也,诸将失期,独廷召与王超大小数十战,屡克捷,上嘉之。俄又为并代两路都部署。三年,迁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领河西军节度,为定州行营都部署。
咸平二年,契丹入塞,车驾北巡。廷召与战瀛州西,斩首二万级,逐北至莫州东三十里,又斩首万余,夺其所掠老幼数万口,契丹遁去。师还,录功加检校太傅,益赋邑,又改殿前都指挥使。四年正月被疾,车驾临问,卒,年七十五,赠侍中。
廷召在军四十余年,由显德以来,凡亲征,未尝不从。善骑射,尝出猎,有群鸟飞过,廷召发矢,并贯其三,观者骇异。性恶飞禽,所至处弹射殆绝。尤不喜驴鸣,闻必击杀之。
子守均至散员都虞候、演州刺史;守信内殿承制、阁门祗候;守宣内殿崇班;守庆更名珪,后为西京作坊副使、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
葛霸,真定人。姿表雄毅,善击刺骑射。始事太宗于藩邸;践阼,补殿前指挥使,稍迁本班都知,三迁至散员都虞候。雍熙中,幽州之师失律,大补军校,以霸为骁骑军都指挥使、领檀州刺史,戍定州。尝遇敌唐河,与战,败走之,斩获甚众。俄召为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端拱初,出为博州团练使,历潞、代二州部署。淳化元年,擢殿前都虞候、领潘州观察使,为高阳关副都部署,进都部署。凡七战。召还,制授保顺军节度,典军如故。出为镇州都部署,徙天雄军。
咸平三年,车驾劳师于大名,霸与石保吉同来觐。时康保裔没于河间,即日以霸为贝、冀、高阳关前军行营都部署。二月,就迁副都指挥使。未几,改邠宁、泾原、环庆三路都部署。四年,迁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领感德军节度。
景德元年,河决澶州横垅埽,命为修河都部署。未行,属北边有警,真宗议亲征,以霸为驾前西面邢洺路都部署,又副李继隆为驾前东面排阵使,驻澶州。明年召还,以功特加封邑。上言朝廷居明德心丧,尚遏音乐,请停迎授之制,奏可。是年冬,以霸久典兵,年且老,罢军职,授昭德军节度、并代都部署。时廷臣有隶麾下者,颇扰军民,霸昏耄,为所罔,真宗知之,故有是召。
四年夏,徙知耀州。霸虽懦,然能谨直自持。会东封,表求扈跸。既以疾不能从,车驾还次卫南,疾少间,迎谒行在。上嘉其意,劳问久之。未几卒,年七十五,赠太尉。
子怀信、怀正、怀敏、怀煦。怀信至如京副使,怀煦内殿承制,怀正博州团练使、知沧、莫二州。
怀敏以荫授西头供奉官,加阁门祗候。历同提点益州路刑狱、襄邓都巡检。使契丹,知隰、莫、保三州,累迁东染院使、康州刺史、知雄州,就迁西上阁门使。上《平燕策》。会岁旱,塘水涸,怀敏虑契丹使至测知其广深,乃拥界河水注之,塘复如故。召对边事,复还雄州,改莱州团练使。浊流砦兵叛,杀官吏溃去,怀敏发兵掩袭,尽诛其党。在雄州五年,徙沧州。
怀敏为王德用妹婿,德用贬,亦绛知滁州。陕西用兵,起为泾原路马步军副总管兼泾原秦凤两路经略、安抚副使。既入对,以曹玮尝所被介胄赐之,令制置鄜延、环庆两路存废砦栅。擢龙神卫四厢都指挥、眉州防御使、本路副都总管、知泾原。迁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鄜延路副都总管。进殿前都虞候、知延州。范仲淹言其猾懦不知兵,复徙泾原路兼招讨、经略、安抚副使。
庆历二年,元昊寇镇戎军,怀敏出瓦亭砦,督砦主都监许思纯、环庆路都监刘贺、天圣砦主张贵,及缘边都巡检使向进、刘湛、赵瑜等御敌。军次安边砦,给刍秣未绝,怀敏辄离军,夜至开远堡北一里而舍。既而自镇戎军西南,又先引从骑百余以前,承受赵正曰:「敌近,不可轻进。」怀敏乃少止。日暮趋养马城,与知镇戎军曹英及泾原路都监李知和王保王文、镇戎军都监李岳、西路都巡检使赵璘等会兵。闻元昊徙军新壕外,怀敏议质明袭之,乃命诸命将分四路趣定川砦:刘湛、向进出西水口,泾原路都监赵珣出莲华堡,曹英、李知和出刘璠堡,怀敏出定西堡。知和与英督军夜发。翌日,湛、进行次赵福堡,遇敌,战不胜,保向家峡,怀敏使珣、英并镇戎军西路巡检李良臣、孟渊援之。
俄报敌已拔栅逾边壕,怀敏入保定川砦,敌毁板桥,断其归路,别为二十四道以过军,环围之。又绝定川水泉上流,以饥渴其众。刘贺率蕃兵门于河西,不胜,余众溃去。怀敏为中军屯塞门东偏,英等阵东北隅。敌自褊江三、叶燮会出,四面环之。先以锐兵冲中军,不动,回击英军。会黑风起东北,部伍相失,阵遂扰。士卒攀城堞争入,英面被流矢,仆壕中,怀敏部兵见之亦奔骇。怀敏为众蹂躏几死,舆致瓮城,久之乃苏。复选士据门桥,挥手刃以拒入城者。赵珣等以骑军四合御敌,敌众稍却,然大军无斗志。珣驰入,劝怀敏还军中。
是夕,敌聚火围城四隅,临西北呼曰:「尔得非总管厅点阵图者邪?尔固能军,乃入我围中,今复何往!」夜四鼓,怀敏召曹英、赵珣、李知和、王保、王文、许思纯、刘贺、李良臣、赵瑜计议,莫知所出,遂谋结阵走镇戎军。鸡鸣,怀敏自谕:「亲军左右及在后者皆毋得动,平明,从吾往安西堡。以英、珣为先锋,贺、思纯为左右翼,知和为殿,听中军鼓乃得行。」至卯,鼓未作,怀敏先上马,而大军按堵未动。怀敏周麾者再,将径去,有执鞚者劝不可,怀敏不得已而还。使参谋郭京等取刍城中,未至,怀敏复上马,叱执辔者使去,不听,拔剑且击之,士遂散。怀敏驱马东南驰二百里,至长城壕,路已断,敌周围之,遂与诸将皆遇害。余军九千四百余人,马六百余匹,为敌所断。其子宗晟与赵正、郭京、承受王昭明等还保定川。
初,怀敏令军中步兵毋得动,及前阵已去,后军多不知者,故皆得存。时韩质、郝从政、胡息以兵六千保莲华堡,刘湛、向进兵一千保向家峡,皆不赴援。于是敌长驱抵渭州,幅员六七百里,焚荡庐舍,屠掠民畜而去。奏至,帝嗟悼久之,赠怀敏镇戎军节度使兼太尉,英、知和、珣、保、文、质、岳、贵、璘、思纯、良臣及同时战没者,及泾原巡检杨遵、笼竿城巡检姚奭、泾原都巡检司监押董谦、同巡检唐斌、指使霍达,皆赠官有差。复降向进等官,落郝从政、赵瑜职。
怀敏通时事,善候人情,故多以才荐之。及用为将,而轻率昧于应变,遂至覆军。帝念之,赐谥忠隐。子宗晟、宗寿、宗礼、宗师,皆迁官。
论曰:真宗澶渊之役,高琼之功亦盛矣。范廷召年十八,能手刃父仇;琼将磔于市,幸以逃免;葛霸善击刺马射,给事藩邸:皆非素习韬略者也。及其出身戎行,迭居节镇,而卓有可观,由所遇之得其时也。或谓琼颇自用,谋议不及参佐,而洞晓军政;霸虽失于巽懦,而能谨直自持;廷召性虽癖,在军中四十年,累从征讨,所至有功:皆不害其为骁果也。廷召诸子,珪为最贤,霸子怀敏以战死,固皆足称。若继宣、继勋之将业,则过其父远甚,此「克勤敏功钟庆之碑」所由以立欤!夫以三子之自树如此,而不得与狄青、郭逵同日而论者,岂非拳勇之有余,而器识之不足也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