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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九十八(2)


明年,澍周历各场,拟行票盐法于淮北,奏定章程十条。一,由运司刷印三联票,一留为票根,一存分司,一给民贩行运。立限到岸,不准票盐相离及侵越到岸。 二,每盐四百斤为一引,合银六钱四分,加以诸杂费,为一两八钱八分。三,各州县民贩,由州县给照赴场买盐。其附近海州者,即在海州请领。四,于各场適中地 立局厂,以便灶户交盐,民贩纳税。五,民贩买盐出场,由卡员查验,然后分赴指销口岸。六,委员驻扎青口。七,严饬文武查拏匪棍。八,防河。九,定运商认销 法,以保暢岸。十,裁陋规。时窟穴盐利之官胥吏举嚣然议其不便,澍不为动,委员领运倡导。既而人知其利,远近辐辏,盐船衔尾抵岸,为数十年中所未有。未及 四月,请运之盐,已逾三十万引。是岁海州大灾,饥民赖此转移佣值,全活无算。是法成本既轻,盐质纯净,而售价又贱,私贩无利,皆改领票盐。但所试行者,仅 在湖运滞岸,皖之凤阳、怀远、凤台、灵壁、阜阳、颍上、亳州、太和、蒙城、英山、泗洲、盱眙、五河,豫之汝阳、正阳、上蔡、新蔡、西平、遂平、息县、确 山,与食岸在江苏境之山阳、清河、桃源、邳州、睢宁、宿迁、赣榆、沭阳、安东、海州三十一州县,而皖之寿州、定远、霍山、霍丘、六安,豫之信阳、罗山、光 州、光山、固始、商城十一州县,皆昔所定为暢岸,尚仍旧法也。十三年,乃一律改票,惟前议科则较原额为减,复依原额引徵一两五分一釐,益以各费,定银二两 五分一釐,永不议加。于是所未改者,惟例由江运之桐城、舒城、无为、合肥、庐江、巢县、滁州、来安,及由高邮湖运之天长九州县,以地与淮南相错,未宜招 贩,启浸灌之端故也。

其立法在改道不改捆。盖淮北旧额未尝不轻,而由暢运至口岸,每引成本已达十馀两,价不偿本,故官不敌私。今票盐不由槓坝淮所旧道,而改从王营减坝渡河入 湖,且每包百斤,出场更不改捆,直抵口岸,除盐价钱粮外,止加运费一两,河湖船价一两,每引五两有奇,减于纲盐大半。其江运数万引亦仿此。自改章后,非特 完课有赢无绌,兼疏场河、捐义厂、修考院,百废俱兴,盖惟以轻课敌私,以暢销溢额,故以一纲行两纲之盐,即以一纲收两纲之课。时颇欲推行于淮南,不果。

及二十九年,湖北武昌塘角大火,烧盐船四百馀号,损钱粮银本五百馀万,群商请退。于是总督陆建瀛从护理运使童濂言,请淮南改票法,较淮北为详。如运司书吏 积弊,则改为领引纳课。设扬州总局办理。汉口匣费虽裁,而应酬仍多,则改为票盐运至九江,验票发贩,盐船经过桥关,有掣验规费,则改为坝掣后不过所掣,在 龙江一关验票截角,馀皆停免。盐包出场至江口,其驳运船价及槓盐各人工勒索,则改为商自雇觅。凡省陋规岁数百万,又减去滞引三十万,年祗行百零九万引,每 引正课一两七钱五分,杂课一两九钱二分,经费六钱五分八釐,食岸正课同,杂费减半。其要尤在以带连之乙盐为新引之加斤。乙盐者,乙巳纲盐船遭火,而商已纳 课,例得补运,故定为每运新盐一引,带乙盐二百斤,每引六百斤,出场至仪徵,改为六十斤子包,一引十包。既裁浮费,又多运盐二百斤,成本轻减过半。故开办 数月,即全运一纲之引,楚西各岸盐价骤贱,农民欢声雷动。是年两淮实收银五百万两,虽两纲后复引滞课亏,则以起票自十引至千引不等,大贩为小贩跌价抢运所 误。始澍行于淮北,亦自十引起。然淮北地隘,淮南则广,故利弊殊。又值粤乱起,鹺务全废,非无补救之方也。

其在长芦,乾隆以来,正杂课共徵七十馀万。自嘉庆十四年南河大工,每斤加价二文,谓之河工加价。五年,又因高堰大工加价,三年后,半归商,半归公。八年, 复将充公一文归商,然历年欠项已积至千数百万矣。时银价翔贵,商亏弥钜,于是又加价以调剂之,或一文或二文。旋议行减引并包法,盖芦盐三百斤成引,连加耗 包索重三百四十斤,搬运筑包等费,历年加增,亦足病商。今以十引改筑九包,减引一成。二十一年,再减引二成,照前改筑。二十四年,又奏停额引十五万,减去 课银六万馀两,而困仍莫苏。盖本因浮费重而欠课,因欠课多而增价,官盐价贵,私盐乘之,蓟、遵六属,枭贩与官为敌,而永平七属尤甚,不得已改为官办。二十 八年,商倒引悬,河南二十州县、直隶二十四州县,未运积引至百馀万,未完积欠至二千馀万。命定郡王载铨、仓场总督季芝昌,会同直隶总督讷尔经额查究。每引 因费重需成本五两有奇,乃就正课、帑利、杂款、积欠,釐为四类,其盐价每斤减制钱二文以敌私,斤重则每引加百五十斤以恤商,州县陋规则严行裁汰。引地悬 岸,则直隶招商,河南改票,皆先课后盐。至停引原限五年再酌展,约每引摊算仅二两有奇。

其在山东,乾隆以来,引票正课徵银十八万九千八百八十馀两,杂款共十万一千八百馀两。自嘉庆初帑息递增至二十一万馀两,较正课增倍。十四年,南河大工加价 二文,每年应欠二十九万两,较正杂课又增一倍。十七年,复议加价一文,以半归商,半弥补商欠。而当年课项不能完,乃归次年带徵。带徵又未完,乃按年分限, 或十二限,或二十限,递年推展。至道光元年,将河工加价停徵,而积欠已五百三十馀万,然尚完课额。五年,因高堰大工,又议加价二文,奏明三年后半归商、半 归公,然所完仅及半,正课反因之拖欠。至七年,全纲倾败,于是设法调剂,以积欠款为一案,俟堰工加价归商后,弥补帑本,酌留百二十九万生息,馀银二十七 万。至十二年起限,分二十限拔缴,南运每引加二十五斤,北运加二十斤,其归补旧欠之半文加价,并归商以轻成本,免徵南运十三州县与票地临朐等六县堰工加价 以敌私。而旧欠暨现年应交帑息犹不能完,于是将报拨之一文堰工加价悉数归商,并将一分帑息减三釐,此道光十五年也。

时银价日昂,亏折弥甚,迨临朐等九州县票商倒乏,因改官运。十七年,命盐务归巡抚管理,寻又议加二文。二十三年,停引票二成,以八成作总额,并停馀引。二 十七年,又议引地加价二文,票地加一文。逾年,各岸竟倒悬二十馀处。时新旧积欠计八百馀万,而十五年后所欠正杂课又九十馀万,十九年后积欠八十馀万,二十 七八年皆未奏销。于是定郡王等会同山东巡抚徐泽醇奏准将两年奏销免其造报,积引停运,积欠停徵。自二十九年始,改为先课后盐,除有商运州县外,皆改官运, 无论官商,每引加七十斤,帑息每引减一钱,十八年二文加价亦减一文,以便民食。

其在浙江,自道光元年裁巡盐御史,以巡抚帅承瀛兼管盐政。承瀛疏言:“嘉庆十五年前,抚臣蒋攸銛清查浙江运库垫缺银数仅五十五万馀两,甫十载乃至百七十三 万三百两。缘迩来引壅,旧纲未毕,新纲即开,套搭行销,不能以一纲之课归一纲之用。而每年奏销有定限,但完正课,即报全完,其带输之款及外用银,并未徵 足,历次河饷又须拨解,是以不得不于徵存银内挪垫。而商捐用款,每遇交办公事,奸商复借名浮支。臣今饬运司遇支解银两,如本款无银即停给。或不得已,亦止 以外款垫发内款,不准以内款垫给外款。”嗣后至六年,销数皆及额运,库存银百二十八万。自七年至十年复短销,仅存十一万。盖因巡抚程含章请加增馀价,盐贵 引壅所致。迨十一年停止,销数遂至九成。二十九年,命芝昌往查,时又短销,仅至五六成。乃请将停歇各地招商承办,并酌加盐斤。

其在广东,所办羡银颇多。盖粤盐至西省,每包申出盐十馀斤,嗣又添买馀盐万包,发埠运销,按九折较羡,是为秤头盐羡,约二万七千馀两。庆远等五府苗疆食盐 无引额,皆捆运馀盐,交近埠带销,为土司盐羡,约五千馀两。海船运盐,灶户补船户耗,官为收买,发商运销,是为花红盐羡,约四千馀两。粤省鼓铸,岁资滇铜 十馀万斤,滇省广南府属岁资粤盐九万馀包,每年两省委员办运,至百色交换,谓之铜盐互易。又广州驻防食盐、育英堂盐,各数十包,皆取之馀盐,按包计羡,藉 此充外支经费,故无杂课。正饷有部饭、平头、纸硃等银,又东省盐船所过抽税约四千馀,西省约四万馀,其帑息则八万馀。各项历年拖欠,初省河因损款多,致奏 销迟缓。道光二十四年后,潮桥疲滞,甚于省河。然军兴糜烂,广西淮盐全弃于地,而粤课犹十得八九焉。

其在四川,始以潼川府之射洪、蓬溪产盐为旺,嘉定府之犍为、乐山、荣县,叙川府富顺次之。不数年,射洪、蓬溪厂反不如犍、乐、富、荣。方乾隆四十九年,各 处盐井衰歇。有林俊者,官盐茶道,听民穿井不加课,蜀盐始盛。惟潼川难如初。且产盐花多巴少,又煎盐用草工费,致欠课七万,始议与犍商合行,以十二年为 限,期满归清积欠,因请续合十二年,及期满自办。甫一载即欠二万馀,于是复请续合。至道光八年,三次期满,而其厂产盐愈少,每年仅完正课,不完羡截。羡即 羡馀。截者,于缴课截角时交纳也。时汉州、茂州、巴州、剑州、蓬州、什邡、射洪、盐亭、平武、江油、彰明、石泉、营山、仪陇、新宁、阆中、通江、安岳、罗 江、安县、绵竹、德阳、梓潼、南江、西充、井研、铜梁、大足、定远、荣昌、隆昌三十一州县,因滷衰销滞,商倒岸悬,民在近厂买盐以食,正杂课银归入地丁摊 徵。盖盐商奢侈,家产日衰,乃觅殷户出租于引商,名曰“号商”。所完课羡,须交引商封纳,引商往往挪用,且官复有与为弊者。至三十年,全纲颓废。会徐泽醇 为总督,查积欠羡截银共二十三万七千馀两,未缴残引二十二万八千五百八十一张。于是酌拨代销,将号商姓名入册,责其自行封。时惟犍、富边商及成都、华阳计 商稍殷实,销岸亦暢,馀皆疲滞,而潼商尤甚。乃撤出黔边所行水引,交犍、富两商承办。

其在云南,自改章后,私盐尤多,而诸井或常缺额,又在迤西、迤南。其东北隅食川盐,东南隅食粤盐,至难如期。道光六年,总督赵慎畛疏请就井稽盐多寡,定地行销。御史廖敦行又言分地行盐,不若广賝子井。上命新任总督阮元试行。其后诸大井淹废,犹赖子井挹注,乃复振云。

长芦于咸丰八年,经蒙古亲王僧格林沁防津,奏准将道光二十八年减价二文起徵,名盐斤复价,得银十八万馀。时粤匪北犯,运道多阻,盐集濬县之道口镇,自道口 南皆以贩运。运商省岸费,有馀利,而坐地引商,借官行私,所获尤厚。故同治五年,河南巡抚因河防,又议行销河南引盐,每斤再加二文,得八万两撤防。以七年 荥阳大工耗帑百数十万,改为荥工加价。于是较道光末增款二十六万。山东因捻匪,不能南运。同治三年,积引百三十馀万,分八年带销,虽部议提拨道光十八年一 文加价解充京饷,每年约加银七万,而正课未能全完。

河东自嘉庆十四年南河大工,每斤加价一文,较乾隆课额已增至十六万馀。十七年加入吉兰泰活引,又六万馀两。河东盐向侵淮岸,至道光十一年,淮北改票,反灌 河东,而商力益困。乃将活引减半,河工加价减二成,既由招商变为举报,又变为签商,破产者众。咸丰二年,命户部侍郎王庆云往查。寻奏定留商行票,分立总 岸,商运盐至,发贩行销,裁革州县陋规银二十七万馀两,运城商所摊公费七万馀两,并知池价踊贵,由坐商销乏,将畦地出租,坐食销价,夥租者按年轮曬,先 曬者盗挖盐根,囤私肥己,故每名价至百二三十两。于是严禁,定白盐不得过六十两,青盐不得过四十两,泽、潞节省等银摊入通省引内,每引九分,另筹经费办 公,每引七分,并酌加盐斤,计成本引仅一两六钱,商情悦服,原将活引之半及加价二成完纳。未几,殷商九十馀家,以急军需,共捐银三百万,给永免充商执照, 改为民运民销。山西、陕西、河南为官运官销,删除河工活引节费名目,定每斤徵课银三釐五毫,每名合银百五两,较前增七万馀,此咸丰四年也。时长江梗阻,河 东以侵淮纲大暢,先后加河南灵宝口岸引三百名。

山西岢岚等食土盐十三州县,引二千四百九十四道,惟陕甘盐池旧辖于河东。康熙二十八年,改令花马小池归甘肃疆臣管理,而大池如故。自咸丰五年,陕西巡抚王 庆云议改课归地丁。庆云旋调山西。吴振棫之奏言:“陕民贫乏,若徵盐课,力实不遑,小民纳无盐之课,駔侩卖无课之盐,事殊欠允。请饬豫省改招为便。”谕与 庆云会商。寻改为官民并运。时库款支绌,部议令河东抽釐济饷。巡抚以难行,第于额引加引,每名各取羡馀,约加银五万。直隶总督因海防亦请加斤加价,庚申纲 遂加引六百名,辛酉纲加五百名,共加银四十八万,然惟辛酉纲全完。旋值陕回乱,捻匪窜河南、陕西,销路骤塞,乃酌停加引。

两淮于咸丰三年,以江路不通,南盐无商收卖,私贩肆行,部议令就场徵税。四年,复令拨盐引运赴琦善、向荣大营抵饷。怡良旋奏易引为斤,每百斤抽税钱三百, 以二百四十文报拨,以六十文作外销经费。时湖广总督、江西巡抚皆以淮引不至,请借运川、粤盐分售于太湖南北,江西则食闽、浙、粤之盐。部议由官借运,不若 化私为官,奏准川、粤盐入楚,商民均许贩鬻,惟择堵私隘口抽税,一税后给照放行。

北盐自军营提盐抵饷,遂为武人垄断。提督李世忠部下赴坝领盐,栈盐不足,辄下场自捆,夹私之弊,不可究诘。同治三年,御史刘毓槐疏请整顿。事下江督曾国 籓。国籓疏论:“淮南盐务,运道难通,筹办有二难。一在邻盐侵灌太久。西岸食浙私、粤私而兼闽私,楚岸食川私而兼潞私,引地被占十年,民藉以济食,官亦藉 以抽釐,势不能骤绝。一在釐卡设立太多。淮盐出江,自仪徵以达楚西,层层设卡报税,诸军仰食,性命相依,不能概撤。臣思办法不外疏销、轻本、保价、杜私四 者。自邻盐侵占淮界,本轻利厚,淮盐难与之敌。查之既烦,堵且生变。计惟重税邻私,俾邻本重而淮本轻,庶邻盐化私为官,淮盐亦得进步。现已咨湖广、江西各 督抚,将邻私釐金加抽,待至淮运日多,销路日暢,然后逐之而申其禁,此疏销之略也。近年楚西之盐,每引完釐在十五两以上。今改逢卡抽收为到岸销售后汇总完 釐。前收十五两有奇,今楚岸祗十一两九钱八分,西岸九两四钱四分,皖省四两四钱。既减釐以便商,人先售而后纳,此轻本之略也。商贩求利,皆原价昂,然往往 跌价抢售。其始一二奸商零贩,但求卸物先销,不肯守日赔利。其后彼此争先,愈跌愈贱,虽欲挽回以保成本,不可得也。现于楚西各岸设督销局,盐运到岸,令商 贩投局挂号,悬牌定价,挨次轮销,时而盐少,民无食贵之虞,时而销滞,商无亏本之虑,此保价之略也。盐法首重缉私。大夥私枭,不难捕拏,最易偷漏者,包内 之重斤,船户之夹带。现改复道光三十年旧章,每引六百斤分八包,每包给滷耗七斤半,包索二斤半,共重八十六斤,刊发大票,随时添给,并于大盛关、大通、安 庆等处验票截角,如有重斤夹带,即提盐充公。其各岸之兼行邻盐者,亦另给税单,苟无单贩私,即按律治罪,此杜私之略也。”

又论:“淮北盐务,有必须停止者三,急宜整理者四。漕臣以清淮设防,令场商每包捐盐五斤,每引共二十斤,旋因逐包捐缴不便,改每运盐百包,带缴五包,其应 完盐课及售出盐价,虽经吴棠奏明作为清淮军需,但锱铢而取之,琐屑而派之,殊非政体所宜。此须停止者一也。徐州本山东引地,前因捻氛,引未到岸,经督办徐 宿军务田在田奏准散运北盐,画收东课,日久弊多,采买则私自赴场,售销则旁侵皖界。今东引业已通行,不能再讬借运虚名,贻侵销实患。此须停止者二也。北盐 已改捆为净盐,未改为毛盐,皆须纳课方准出湖。近来私枭句串营弁,朋贩毛盐,堵之严,则营员出而包庇,缉之疏,则官引尽被占销。此须停止者三也。夫榷盐之 法,革其弊而利自兴。臣所谓整理之方,盖亦就诸弊既去,因势利导耳。淮北纲引,前奏至戊午为止。今于五月接开己未新纲,惟兵燹后户口大减,断不能销四十六 万引。请先办正额二十九万六千九百八十二引,引收正课一两五分一釐,杂课二钱,又外办经费四钱,仓穀河费盐捕营各一分,他款一概删除。此现筹整理者一也。 近来军饷赖盐釐接济,而处处设卡,商贩视为畏途。从前每包约完釐钱二千馀。今拟自西坝出湖,先在五河设卡,每包收五百文,运赴上海,再于正阳关收五百文。 他卡只准验票,不准重收。盖非减釐不足以轻本,非裁卡不足以恤商。此现筹整理者二也。淮北解饷,向以十成分摊。临淮军营四成,滁州四成,安徽抚营二成。今 临、滁两营已裁,而漕臣应量予拨济,嗣后仍应以十成分派,臣营五成,抚营四成,漕营一成。论兵数则小有裒益,论旧制则无甚更张。此现筹整理者三也。北盐每 引例定四百斤,捆四包,每包连滷耗重百十斤。近来栈盐出湖,皆在西坝改捆,大包重百三十斤,盐票不符。臣已严禁,并于例给大票外,将每船装盐包数亦填明舱 口清单,庶可杜避重就轻,不致以多报少。此现筹整理者四也。”均如所请行。

国籓更张盐法,与陶澍不同者,澍意在散轮,与玉庭、若霖同。国籓意在整轮,与全德、曾燠同。然玉庭、若霖筹办散轮,必前两月之轮卖毕,再开后两月续到之 轮,未尝不以散寓整,澍实师其意。故国籓鉴于抢售之弊而主整轮,爰有总栈督销之设,一以保场价,一以保岸价。总栈初以仪徵未易修复,设于瓜洲,后岸为水齧 而圮,复移仪徵。督销局鄂岸于汉口,湘岸于长沙,西岸于南昌,皖岸于大通。未几,国籓移督直隶,李鸿章继之。其所增捐,莫要于循环给运。其法以认引之事并 归督销,俾商贩售出前档之盐,即接请后档之引。初行之淮南,后及于淮北。盖参纲法于票法之中,以旧商为主而不易新商。商有世业,则官有责成,视以前验赀掣 签流弊为少,自是历任循之。

至光绪五年而增引之说起。增引者,部咨淮北增额八万。时总督沈葆桢疏言:“近年盐商以票价昂,觊觎增引。历任盐臣精盐政者无过曾国籓,每审定一法,必举数 十年之利病,如身入其中,而通盘计之。然淮北引额,仅定为二十九万有奇,岂置国计商情于不顾哉?盐政之坏,首由额浮于销,其始尚勉符奏销之限,久乃不可收 拾。于是新陈套搭,未几而统销融销矣,又未几而带徵停运矣。惟额少则商少,商少则剔弊易,疏销亦易也。”八年,左宗棠督两江,乃请增引,淮北十六万,淮南 鄂岸十一万、湘岸四万、皖岸四万二千馀。部议淮北照行,其鄂岸仅增三万、湘岸一万、皖岸一万七千馀。

及曾国荃涖任,复将淮北加引奏免。盖两淮正课,初合织造、河工、铜斤等款,祗百八十馀万,每引徵银一两馀。织造、河工、铜斤者,因盐政运司养廉厚,陋规亦 多,每年解送织造银二十二万,捐助河工五万。三籓之变,滇铜阻隔,派各盐差采买捐办,水脚又五万。及雍正中,裁减养廉规费以为正款,嗣复及他项。于是正杂 内外支款遂钜,每引增至六七两,自改票后始轻。同治中,引地未复,而以釐补课实过之,正无庸增引也。

至南盐销数,向以鄂岸为多。及为川盐所据,同治七年,国籓请规复引地,部议令川盐停止行楚。湖广总督李瀚章疏言未可停,惟于沙市设局,以川八成、淮二成配 销。后以包计,淮盐较川盐每包斤少,名二成实不及一成。十年,国籓复言:“川侵淮地,当使淮八成而川二成,或淮七、川三。今楚督以鄂饷数钜,恐川盐不暢, 入款骤减。臣所求者,淮盐得销行楚岸,则商气苏,原将应得釐银,多拨数成或全数归鄂。”命川、楚督抚会议。国籓等疏言以“武昌、汉阳、黄州、德安四府还淮 南,安陆、襄阳、郧阳、荆州、宜昌五府,荆门州仍准川盐借销,湖南祗岳、常、澧三属行销川盐,岳州、常德亦应归淮,澧州暂销川盐”。经部议准。光绪二年, 贵州肃清,御史周声澍疏陈川盐引地已复,请将湖南北各府州全归淮南。部议如所请。于是葆桢奏称湖北川釐,每年报部百五十馀万串,计合银不足九十万,请令淮 商包完。然湖广督抚以川釐有定,虑包饷难凭,合辞袒川拒淮。至八年,宗棠复移文商榷,迄不果行。

长芦自顺治初祗徵课二十万二千有奇。十二年,按明制查出宁饷酬商滴珠缺额等款,照旧徵解。康熙中,复增课增引,遂至四十二万六千有奇。乾隆季年,以逐年误 课,参革者众,于是众商公议,完课外每引捐银二钱,以备弥补,名为参课。迨道光末,课额愈重,岸悬愈多,于是又添悬岸课,每引交银四分,而仍不足。至是国 籓督直,疏言:“认商既交寄库银千馀两,宜与保商以三年定限,凡欠在限内,于本商追缴二成,其一成纲总与出结之散商分赔,过限即无涉,以免畏避。”从之。

是时盐臣自国籓、鸿章、葆桢外,惟宗棠及丁宝桢以能名。同治初,宗棠抚浙,疏言:“自金陵陷,淮盐侵灌杭、嘉、松三所,惟绍所勉力搘柱。后行盐地多不守, 浙省亦陷。及浙东克复,始饬绍兴暂办票盐,省城及嘉、湖继定,而旧商力难运销,请将四所通改票盐,并设局稽查销数。”经部议准。十年,御史奇臣奏言:“浙 东府局,于商贩盐至,辄低其价,以便盐行收买,旋复高其价,以便转售,利归中饱。应请裁撤。”部议敕下巡抚杨昌濬查覆。寻覆称:“两浙本先课后盐。自改票 运,因商力薄,仅完半课,其半课俟销后补完。拟撤盐行,仍留府局,督催后半课银。”报可。

福建当乾隆时,西路延平、建宁、邵武三府属十五州县,东路福宁府属五州县,南路闽侯二县,归商办,号“商帮”。南路福州、兴化、漳州、泉州四府属二十一 州县,由官办,号“官帮”,亦谓之“县澳官帮”,包与商办,名“朴户”。嗣后匀配西路各商代销,于是有“代额”之名。商帮以课轻,乐于承运,而本课转拖 欠。嘉庆初,乃行带徵与减引法。旋革除代额,久之倒罢相继。道光元年,乃改签商。时旧欠皆价新商,加以场务废弛,官居省城,听海船装盐,私相买卖,谓之 “便海”,流弊滋多。至二十九年复倒罢,乃改官运,而承办者以运本半入囊橐。盖闽省行盐,乾隆时用团秤,每百斤折申砝秤百六十斤,以三十斤抵偿折耗。嘉庆 中,改用部砝秤,又不给耗盐,其担引折篷引每百斤仅给四十二斤,令作百斤售卖,而完代额百斤之课,是以亏折日甚。其后法愈变愈坏。同治四年,宗棠为闽督, 乃请改票运,饬各场官住场。西路以引商为票商,县澳以朴户为贩户,用盐道票代引,名曰“贩单”。西路以三十引起票,东南两路及县澳以百引起票,盖西路每引 六百七十五斤,东南路并县澳每引百斤故也。裁杂课,令正课一两加耗一钱,于领票时交纳。外抽釐五钱,于行盐各地设局抽收。计西路每引徵银四两五钱零,东南 路及县澳四钱四分零。后以西路课重,奏减每课一两随徵釐四钱。凡旧欠各款豁免。帑息既免,帑本则责令陆续归还。是年徵课耗釐银四十万馀,带收旧欠课十九万 馀,即以四十万定为正额。行之数年,商情大欢,私贩敛迹。

陕西花马池盐课,向由布政使收纳。及同治十二年,宗棠为陕甘总督,因西陲用兵,改课为釐,在定边设局抽收,名曰花定盐釐。于是陕西盐利归于甘省。

初川盐以滇、黔为边岸。而黔岸又分四路,由永宁往曰永岸,由合江往抵黔之仁怀曰仁岸,由涪州往曰涪岸,由綦江往曰綦岸。至是运商困敝,所恃以暢销者,惟济 楚一策。及淮南规复引地,滞引积至八万有奇,积欠羡截百数十万金。光绪初,宝桢督川,定官运商销,先从事黔岸,筹章程十五条:曰裁减浮费,曰清釐积引,曰 酌核代销,曰局运商销,曰兼办计岸,曰引归局配,曰展限奏销,曰严定交盘,曰慎重出纳,曰认真黔釐,曰实给船价,曰删减引底引底者,运商向于坐商租引配 盐,引给银二十馀两,由商总租收,作为课税羡截,领缴引费,及官吏委员提课规费,商局公费,馀数二两,分交各坐商。至是历年羡截,运商已缴,本应全革。惟 因年久,姑准存一两,曰添置办票,曰酌留津贴,曰酌给奖叙。设总局于泸州,四岸各设分局,檄道员唐炯为督办。其后接办滇岸,川盐行滇,祗昭通、东川两府有 张窝、南广两局,谓之大滇边、小滇边。其办理较黔岸为难者,滇自有盐,侵越最易。宝桢筹堵遏法,至五年乃开运。

自官运商销,计本年边计各额引全数销清外,复带销积引万馀,所收税羡截釐及各杂款又百馀万,而奸民不便。会上遣恩承、童华查办他岸,至川,富顺富绅王余照 假灶户具词呈控,请改官督商销。有旨垂询。宝桢奏言:“官督商销,利归官与商,官运官销,权全归官,流弊皆大。惟官运商销,官商可相箝制。”既而控案讯 明,奏请拏办。迨光绪末,各计岸亦多改官运焉。

此外如奉天由纳税改行引,自康熙中停止,无课者百七十馀年。同治六年,将军都兴阿奏准行榷釐法,每盐一榷东钱千,为本地军需。光绪三年,将军崇厚请加作二 千四百文。八年,将军崇绮再请加二千四百文,名四八盐釐,是为练兵之款。十七年,户部筹饷加二千四百文,名二四盐釐,是为解部之款。二十四年,将军依克唐 阿加千二百文,名一二盐釐,是为兴学之款。此三项总称八四盐釐。二十八年,将军增祺又奏设督销局,每斤加榷制钱四,谓之加价,以为官本。然原议由官设局收 买,置仓运售,名为督销,实则官运也。值日、俄战起,亦未实行。三十二年,将军赵尔巽请裁督销之名,在奉天立官盐总局,吉林、黑龙江立分局,听商就滩纳税 运销。三十三年,东三省设行省,总督徐世昌又改官盐总局为东三省盐务总局,于是吉林、黑龙江始实行官运。初岁徵课银二十四万或四十万,及尔巽至,满百万, 其后至百四十万。

蒙古盐向归籓部经理。其行销陕、甘者,以阿拉善旗吉兰泰池盐为大宗,俗谓之红盐。道光以前,听民运销。咸丰八年,始招商承运,每百斤收银八两。同治间,遭 回乱,商困课逋,经宗棠改课为釐,斤加制钱五。其在山西者,亦红盐最多。嘉庆初,阿拉善王献吉兰泰池,由官招商办运,将口外各,大同、朔平二府,及太 原、汾州等属,向食土盐州县,划为吉岸引地。至十七年废除。凡入口者,由杀虎口徵税,每斤一分五釐。其外尚有三种:曰鄂尔多斯旗盐,曰苏尼特旗盐,俗谓之 白盐,曰乌珠穆沁旗盐,谓之青盐。初照老少盐例,于口内行销。嘉庆末纳税。至光绪时,皆改用抽釐法。

其在直隶者,则青盐、白盐,光绪二十八年察哈尔都统奏请抽釐,每斤制钱四,约年得银十二万有奇。明年,热河都统亦照抽,每斤五文。是年直督又请在张家口设 督销局,在口外设厂收盐,招商承办,每千斤包纳课银二两,约年得三万有奇。三十三年,热河亦设局,每百斤徵银四钱。宣统元年,减为二钱五分,约年得六万有 奇。

新疆向听民掣销。光绪三十四年后,始于精河盐池徵税万四千四百两,迪化徵五千一百两,鄯善徵二千四百两,馀仍无税。

初,盐釐创于两淮南北,数皆重。自国籓整顿,乃稍减。继以规复淮纲,又议重抽川釐。咸丰五年,定花盐每引万斤抽釐八两,嗣因商贩私加至万七千斤,川督骆秉章请就所加斤按引加抽十七两,共正釐二十五两。后各省皆加。及光绪时行铜圆,盐价已暗增,而釐金外更议加价。

其事起雍正时。盖长芦盐价,自康熙二十七年定每斤银一分四毫至一分二釐六毫不等。雍正六年,巡盐御史郑禅宝疏称“商课用银,民间买盐用钱。康熙时,银一两 换制钱千四五百,每盐一斤,钱十六文。今每两合钱二千,而盐价如故,亦有减至十三四文者,以钱易银,不敷原数。应请部臣会同督臣详议”。至十年,题准每斤 加银一釐。乾隆后推行他省,然其意在恤商而已。嘉庆五年,长芦巡盐御史观豫因川、楚未靖,奏请加价济用。仁宗谕曰:“以饷需扰及闾阎,朕不为也。今计食盐 者每日止一二文,若增价则人人受累。且私贩必因盐价过昂而起。”已而以河工需费,道光后犹多。至光绪二年,办西徵粮台,户部侍郎袁保恆奏请各省一体加二 文,以两江总督沈葆桢力争乃寝。

嗣是新政举行,罔不取诸盐利。如二十年因日本构衅设防,部咨各省每斤加收二文。二十七年因筹还赔款,加四文。三十四年,因抵补药税,又加四文,半抵补练兵 经费,半归产盐省分拨用,其最著者也。时疆吏集商会议,佥以滞销为忧,而势不能已,自是所入较道光前又增数倍。然长芦经拳匪之扰,商本损失,至借洋款。山 东引票各地,自同治六年酌归官办,弊窦殊多。河东仍归官民并运,而不能暢销。福建之票运、四川之官运皆然。广东潮桥,旧由官运,至时与六櫃统归商办,成效 亦寡。云南子井,存者寥寥。而淮、浙衰敝尤甚。

宣统元年,度支部尚书载泽疏言:“淮南因海势东迁,滷气渐淡,石港、刘庄等场产盐既少,金沙场且不出盐。若淮北三场,离海近,滷气尚厚,惟丽盐出于砖 池,例须按池定引。近则砖池以外,广开池基,甚至新基已增,旧滩未划,致产额益无限制。而南商同德昌在淮北铺池,北商尤以为不便。两浙产盐之旺,首推馀 姚、岱山,次则松江之袁浦、青村、横浦等场,皆板曬之盐也。而杭、嘉、宁、绍所属煎盐各场,滷料亦购自馀姚。近年滷贵薪昂,成本加重,商家既舍煎而取曬, 灶户亦废灶而停煎。煎数日微,故龙头、长亭、长林等场久缺,而注重转在馀、岱。馀姚海滩距场远,岱山孤悬海外,向不设场,虽经立局建廒,而官收有限,私曬 无穷。此产盐各处之情形也。淮、浙行盐,各有引地,而豫之西平、遂平,久成废岸,湘之衡、永、宝三府及靖州,本淮界而销粤盐,鄂之安、襄、郧、荆、宜五府 及荆门州,本淮界而销川盐,浙之温、台、宁、处等处,祗抽釐尚未行引。就目前情形论之,淮北以三贩转运,于岸情每多隔膜,故票贩不问关销,豫贩又多归怨湖 贩,此其病在商情之不相联,而各省抽税,势亦足以病商。淮南有四岸督销,权等运司,故运司不能制督销,分销亦不尽受辖于督销,此其病在官权之不相统,而商 情涣散,势亦足以自病。浙场距场近者,有肩引、住引之分。距场远者,有纲地、引地之别。加以官办商包,其法不一,纷纭破碎,节节补苴。至捆盐出场,沿途局 卡之留难,船户之夹带,则皆不免。此销盐各处之情形也。淮盐行于苏、皖,与浙盐、东盐引界邻;行于豫岸,与东盐、芦盐引界邻;行于西岸,与浙、闽、粤盐引 界邻;行于湘、鄂两岸,与川盐、鄂盐引界邻。而鄂之襄、樊,又为芦私、潞私所灌,湘之衡、永、宝,又为粤私所占,两浙引地,苏、皖、西三岸皆与淮邻,即本 省之温、台等处,亦为闽私所侵,此皆犬牙相错,时起争端。近年京汉铁路通车,贯豫省而下,淮、芦之争更烈。将来津浦、粤汉等路告成,淮界且四面皆敌,然此 犹言邻私也。尤甚者,皖、豫同为淮界,而皖之颍州与汝、光界壤,则以加价轻而及豫岸,台、处同为浙境,而处之缙云为台商承办,则又以包釐微而侵及处郡。江 西建昌久为废岸,近设官运局以图规复,而贬价敌私。抚州已虞倒灌,上海租界向为私薮,近设事务所以筹官销,而越界行运,苏属时有责言,是以淮侵淮、以浙侵 浙也。大抵利之所在,人争趋之,固未易遏,所恃惟缉私严耳。然弁勇窳败,不能制枭贩,而转扰平民。地方官亦以纲法久废,不负责成,意存膜视。此又引界毗连 各处之情形也。近来筹款,以盐为大宗,而淮、浙居天下中心,关于全局尤重。为整顿计,非事权统一不可。拟请将盐务归臣部总理,其产盐省分,督抚作为会办盐 政大臣,行盐省分,均兼会办盐政大臣衔。”制曰可。其言南商铺池者,盖光绪三十三年,淮南因盐不敷销,于淮北埒子口苇荡左营增铺新池,谓之济南盐池。三十 四年,北商称有碍旧池销路,经江督张人骏令按淮南缺额,以十万引为率。三贩转运者,淮北票盐,旧由票贩自垣运至西坝,售于湖贩,再由湖贩运至正阳关,按轮 售于岸贩也。

载泽既受督办盐政大臣之命,乃设盐政处,按各区分为八,先筹淮北。章程四:曰规复西遂废岸,曰撤退淮边芦店,曰体恤路捐商累,曰包缴豫省釐价。咨商河南 巡抚吴重熹,惟末条坚持仍旧。载泽又奏定于西坝设盐釐总局,临淮关设掣验局,馀局卡悉裁,三贩统改岸贩,准自赴总局完纳釐金加价,定每引为银币二元二角, 折收库平银一两六钱零,均一次收清。至土销引地,酌减银币四角,折收一两二钱,较原额少三成。此二年七月事也。

直隶张家口外收蒙盐各场,向由商包办,宣统元年,改为公司。至是复改设官栈,以各州县为引岸,由商包引,每年二万,徵银十五万七千。四川归丁各地票运, 咸丰后增至六十八州县,官运常为所碍。至是奏查井灶就现有者为额,严禁偷卖,以杜票私。三年,以大清银行款七百万、直隶银行款六十万为芦商偿外债,收引 地三十六归官办,设局天津。其永平七属,道光间由州县办课。光绪二十九年,改设官运局。至是与新河、平乡二县无商认办者,统归津局经理。

初与各国通商,违禁货物,不许出入口,盐其一也。乃奉天之大连、旅顺,吉林之长春,有日本盐;吉林之珲春、延吉有朝鲜盐;黑龙江之满洲里、黑河,吉林之东 宁,有俄罗斯盐;广西之镇南关,云南之蒙自,有法兰西盐;香港、澳门所在侵灌。至山东胶州湾租借于德,而侵即墨盐场;奉天辽东半岛租借于俄,又转于日,而 占金州盐滩;与复州之交流、凤鸣两岛,有包购馀盐、派员缉私两议。后缉私策行,购盐不果。广东广州湾租借于法,吴川之茂珲场为所占,每运盐至香港及越南销 售,以入内地,实皆败乱盐法。治鹺政者当有以善其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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