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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碑人所罗门-本-大卫(6)


军令如山,国王卡菲德的部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阵压去。而国王塔伊乌鲁斯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率领众将士冲锋陷阵。两军相拼,十分勇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喊杀声。马嘶声。军器碰撞声。伤者呻吟声,混成一片,战场上尘土飞扬,尸体触目皆是。两军将士,英勇奋战,越战越勇,互不相让,直到太阳下山,才收兵回营。

两军回营清点部下,国王塔伊乌鲁斯有五千战士阵亡,折损旌旗四面,国王卡菲德有六百名将士阵亡,遗失旌旗九面。两军休战,三天内没有接触,国王卡菲德趁休战之机,写了一封信,派人星夜送给他的母舅国王克勒伯求援。后者见信后,立即调兵遣将,并亲自率领大军赶来增援。

国王塔伊乌鲁斯的探子看到远处有军队调动,便向他报告说:

“启禀陛下,我们发现远处有军队调动情况,不知此事吉凶如何。”

国王塔伊乌鲁斯听后,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便命人前去仔细打探。探子不久返回来,向他回禀道:

“启禀陛下,我们到前面打探,见有七支军队,每支军队有三千人马,一起开往国王卡菲德的营中去了。”

国王克勒伯亲率援军来到国王卡菲德阵营,并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国王卡菲德说:“因为国王塔伊乌鲁斯与我有杀父杀兄之仇,我才大动干戈,报仇雪恨的。”

再说太子詹萨在御花园中的宫殿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父亲,也不让侍奉他的姑娘们接近他,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心中惴惴不安,十分苦闷。一天,他问随从:

“我父亲好久没来看我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于是,随从便把国王塔伊乌鲁斯和国王卡菲德之间发生的战争从头叙述一遍。他听了,说道:

“快去给我备好战马,我要到前线见父王去。”

太子詹萨牵着战马,边走边想,到今天这个份儿上,我只有自己照顾我自己了,我现在应该设法到犹太城去,也许能在那里见到上次雇我替他做事的那个商人,说不定他会像上次那样利用我为他做事,假如真是这样,这其中的好处将是可想而知的。

他跨上战马,率领一千人马踏上征程,声称要杀向战场,协助父亲打败敌人。人们信以为真,无不拍手赞扬。太子詹萨一行精神抖擞,马不停蹄,不断跋涉,日落时才在一片草地上宿营。经过一天的急行军,他们一行人困马乏,战士们倒地便呼呼大睡起来。太子詹萨待所有的人都进入梦乡,便在半夜悄悄起床,跨上战马,向巴格达方向跑去。因为他听犹太人说,每隔两年都有商队从巴格达城出发,到犹太城去经商,所以他想先到巴格达城中找到商队,然后跟他们一道前往犹太城。

次日清晨,在草地上宿营的战士们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太子詹萨和他的战马不见了,便急忙在周围寻找,可是他们找来找去,谁也没有发现太子詹萨的踪迹。无可奈何,他们只好径自赶往国王塔伊乌鲁斯阵营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国王禀报。国王塔伊乌鲁斯听说太子詹萨中途出走,气得火冒三丈,将王冠狠狠地摔到地上,无可奈何地哀叹道:

“大敌当前,儿子又不知去向,真可谓内忧外患,祸不单行!”

国王塔伊乌鲁斯在战场上损兵折将,又走失了儿子,心情更加沮丧,他无心恋战,索性撤退人马,闭关自守,不与国王卡菲德交锋,只是动员全城百姓协助修整武器。工事,制造射石器,军民合作,坚守城门,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国王卡菲德率领部队来到城下挑战,呆了七天八夜,不断地对城中人喊话,守城人却听而不闻,闭门不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国王卡菲德只好命令部队退回营地,进行休整,医治伤病员,以便伺机再攻。

从此两军之间尽管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但是局部的接触。冲突在所难免,就这样双方僵持了七年多。

再说太子詹萨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中跋涉,途中遇到人,便不失时机地打听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在什么地方,只是人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说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他打听犹太城的方向,有个商人对他说:

“犹太城在东边很远的地方,这个月你随我们到印度的麦孜勒戈城去吧。到了那里,你再继续往前走,经过霍拉萨。什鲁翁。海瓦勒兹姆等大城市之后,再走一年零三个月的里程,你就能到达犹太城了。”

詹萨感谢那人的指点,耐心地等到商队出发之日,便跟他们一起动身启程。在麦孜勒戈城中,他又向人打听焦海尔。台库尼城堡之所在,却仍然无人知道,都说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詹萨并不因此而灰心丧气,继续不停地跋涉,备尝风霜之苦,经霍拉萨,到什鲁翁,他问清了去犹太城的方向,又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他当时摆脱猿猴的那个地区。于是沿着上次走过的路线,再经几昼夜的跋涉,终于来到犹太城附近的那条大河前面。他耐心地等到礼拜六河水枯竭,然后过河,进入犹太城,找到上次寄宿的那户人家,向主人及其家属问好。老友相见,分外亲热,主人端出家中最好吃的饮食给他,问道:

“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在上帝的国土中呢。”他觉得自己的经历一言难尽,便随便回答一句。饱餐后,倒头便睡。

次日他在城中溜达,听到有人在大街上大声喊道:

“有谁愿意以一千金币和一个美丽姑娘作为报酬,替我们老爷做半天工作?”

詹萨一听,便知道这个商人又在做同样的买卖,便上前应召,说道:

“我愿意干。”

“那就跟我来吧!”召唤人说着,把他带到大商人家中。他把大商人给的一千金币和美丽姑娘转交给他寄居的人家中,然后回到大商人家中,陪他骑马一起来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脚下,听从商人的吩咐,用他给的刀和绳子,先绑倒一匹马,杀死它,剥下皮,割掉头和四肢,破开肚子,商人对他说:

“你钻进马肚里,我把你缝在里面。你在马肚中,无论看见什么,都要告诉我。”

詹萨刚钻进马肚中,商人便用针线将他缝在里面,然后退到附近一个隐蔽之处,躲藏起来。不久,一只巨鸟从天而降,攫着死马,展翅飞翔,落在高山顶上,正要啄食马肉时,詹萨及时割断缝线,突然从马肚里爬了出来,巨鸟大吃一惊,退回几步,继而展翅逃去。詹萨在山顶上往下一看,见商人站在山下,比小麻雀还小。他大声问道:

“老板,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呢?”

商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把你周围的石头扔些给我,我再告诉你下山的路。”

詹萨正告他说:“你这个奸猾的人,五年前你就让我这样做过,当时我扔了石头,你却不告诉我下山的路,独自享乐去了,而我却被困在山中,又渴又饿,吃尽了苦头,差点儿丢了小命。如今你又存心害我,将我引到这山顶上,让我为你卖命!我要告诉你,这次你一块石头也不会得到了!”

詹萨将商人的图谋揭露得淋漓尽致,抛下商人,径自按上次经历过的陡绝。险峻的路线,前去寻找鸟王纳赛尔。他历经艰险,终于来到所罗门大帝的行宫所在地,见鸟王纳赛尔坐在宫殿门前,便上前向他问好。

纳赛尔对他的突然出现顿感诧异,问道:

“孩子,你和佘姆莎欢欢乐乐地回家去了,你怎么又独自一人回来了呢?”

于是詹萨痛哭流涕地把他和佘姆莎之间的经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最后说道:

“佘姆莎在临飞走时,对我说过:"如果你真爱我,就到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去找我吧。,”

纳赛尔认真地听着,说道:“世界上有些事情真是难以预料的呢。焦海尔。台库尼这个城堡名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呢?这样吧,待百鸟来朝王时,我向它们打听,兴许它们中会有知道焦海尔。台库尼城堡的呢。”

詹萨只得按纳赛尔的指点,耐心地住下来,日夜关注着最初他发现佘姆莎姐妹在里面洗澡的那个池塘。一天,鸟王纳赛尔对他说:

“孩子,百鸟朝王的日期就要到了,我教你几句鸟语,到时候跟我一起去见雀鸟,也好向它们打听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在什么地方。”

詹萨很高兴能学会鸟语,以便更好地与雀鸟合作。在百鸟朝王之日,他随鸟王纳赛尔一起出来接见雀鸟。各种雀鸟分门别类地顺序觐见鸟王纳赛尔,毕恭毕敬地问候他。每见一类鸟,詹萨便用鸟语向它们打听焦海尔。台库尼之所在,然而,所有的鸟儿都异口同声地说:

“焦海尔。台库尼这个名字,我们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打听不到焦海尔。台库尼在何处,詹萨大失所望,唉声叹气,痛哭不止,以致昏迷不醒。

纳赛尔见他实在可怜,只好吩咐一只大鸟:

“你把他送回卡彼勒去吧。”

说完,纳赛尔将詹萨扶到大鸟背上,对大鸟嘱咐一番飞往卡彼勒的大致方向,又对詹萨说:

“你在鸟背上一定要坐正,千万不要偏歪,免得被大风刮走。你还要塞住耳朵,不然的话,天体旋转。海涛翻滚的声响会把你震得晕头转向而掉下来呢。”

詹萨遵照鸟王纳赛尔的指点,坐正身子,塞住耳朵,大鸟便驮着他展翅腾空,持续飞翔了一昼夜,落在兽王沙。白德里面前,说道:

“我们迷路了,这儿不是我们要呆的地方。”

大鸟说完,又要展翅飞翔。詹萨却从大鸟背上跳到地面上说:

“把我留在这里,你请便吧,假如我不遭意外的话,我将自己回家。”

大鸟只好听任詹萨留下来,自己展翅远去了。兽王沙。白德里很感兴趣地与詹萨交谈起来。詹萨便把自己的身世。经历,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兽王沙。白德里听后,甚有感触,说道:

“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在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我所管辖的兽类中有知道这个城堡的,我会重赏它,并让它带你去。”说着,兽王又拿来几块牌子,递给他说:“你收下这牌子,记住上面的记录;等到百兽前来朝王时,你也好向它们打听焦海尔。台库尼城堡。”

詹萨谢过兽王,接过牌子,耐心地等待着。百兽朝王的日子终于到了,各种兽类陆续分门别类地上前觐见兽王沙。白德里,恭恭敬敬地问候他,他便趁机向它们打听焦海尔。台库尼之所在。不料,谁也不知道,都说闻所未闻。

兽王忙安慰悲伤欲绝的詹萨,说道:“孩子,你不要为此忧愁。苦恼,我有一个哥哥,名叫尚摩胡,在神王中,他的地位跟纳赛尔的很相似,所罗门大帝在世时,由于他违拗命令,曾一度被拘押,如今他负责管辖这区域内的神类,我想,他的神通广大,兴许能知道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呢!”

于是兽王给哥哥写了一封信,交给詹萨,然后派一只野兽带他去见神王尚摩胡。

詹萨骑在野兽身上,日以继夜地跑了好几天,终于来到神王尚摩胡的住处。他从野兽背上跳下来,走到神王尚摩胡面前,向他致意。问好,并呈上兽王沙。白德里的亲笔信。

神王尚摩胡读了信,知道了詹萨的来历,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对他说:

“孩子,说句实在的,我活到这么大,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城堡。我也不认为所罗门大帝在世时会听人说过它,他本人也许从未见过它。但是我认识一位修炼功夫颇深。年迈的老道,他住在深山老林中,神通广大,法术无边,所有的禽兽和神类都信服他。听他调遣。此人历来治学严谨,孜孜不倦,精益求精,为此一般神王都甘拜下风,对他毕恭毕敬。所罗门大帝在世时,我违抗命令,大帝让这个精明强干的老道把我收押起来,直到现在,我还服从他的管教。老道经常旅行各地,足迹踏遍天下,而且他的记忆力非同凡响,举凡各地座座城镇。条条街巷。各个城堡,他都了如指掌。总之,世间所有的地方他都知道。我可以送你去见他,也许他能使你如愿以偿。万一他都不知道你所要打听的地方,那么这个城堡肯定是不存在的。他有一根拐杖,分为三截,需要食物时,他把拐杖插在地里,他一念咒语,第一节拐杖就出现血和肉,第二节拐杖出现鲜奶,第三节拐杖出现大麦。小麦,想要多少,就出多少,不要时,把拐杖从地上拔起来就行了。他的名字叫亚吴姆斯,他住的道院是用金刚石建成的,他精通各种咒语,是一个十足的魔法老道,他一手创造出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数不胜数。”

说到这儿,神王尚摩胡唤出一只有四只翅膀的大鸟,吩咐它把詹萨带到老道亚吴姆斯那儿去。这只大鸟实在大得很,它的每只翅膀有三丈长,它的脚杆如同大腿那么粗。它每年只飞翔两次,有个名叫塔姆顺的人专门负责饲养它,每天喂它吃两匹专从伊拉克弄来的骆驼,大鸟被唤将出来,听从吩咐,让詹萨骑到背上去,然后展翅飞翔了几个昼夜,来到金刚石道院所在的深山老林中。詹萨信步走进道院,见老道亚吴姆斯正在院中修功悟道,便走到他面前,跪下去吻了地面,然后毕恭毕敬地侧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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