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上有半轮的下弦月; 我想携著她的手, 往明月多处走—— 一样是清光,我说,圆满或残缺。 园里有一树开剩的玉兰花; 她有的是爱花癖, 我爱看她的怜借—— 一样是芬芳,她说,满花与残花。 浓阴里有一只过时的夜莺; 她受了秋凉, 不如从前浏亮—— 快死了,她说,但我不悔我的疑情! 但这莺,这一树花,这半轮月—— 我独自沈吟。 对著我的身影—— 她在哪里,啊,为什么伤悲,调射,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