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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星期天下午2时30分
梅森大夫把车驶入福布斯科研大楼停车场后,肖恩迫不及待朝门厅里张望,想了解自他离开以后有何新的情况。由于反射玻璃把阳光反射出来,肖恩无法看清大厅里面。
一直等他们把车泊好,肖恩押着梅森大夫走进大楼后,才发现另一个名叫桑切斯的警卫在值班。
“告诉他你是谁,问他要总钥匙,”当三人走近旋转栅门时肖恩低声对梅森大夫说。
“他认识我,”梅森大夫没好声气地说。
“告诉他在我们下楼来以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楼来打扰我们,”肖恩说。
他知道这个命令维持不了多久,但也不妨一试。
梅森大夫一一照办。他接到桑切斯交给他的一大串总钥匙,马上转交给肖恩。
桑切斯惊诧地看着他们通过旋转栅门。身穿比基尼泳装、大半个乳房裸露在外的金发老妪出现在福布斯科研大楼是绝无仅有的。
肖恩在进去以后把旋转栅门后面的那道门从里面锁上。“你哥哥说得对,”梅森大夫说。“这是重罪,你要坐牢的。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我告诉过你,我准备为此付出代价,”肖恩说。
肖恩把通向楼梯的门也锁上。在二楼,他把通向人行天桥的消防门也锁上了。
他们乘电梯抵达五楼后,肖恩把电梯也锁上,然后又把另一台电梯升到五搂后也锁上。
肖恩把梅森夫妇领进五楼实验室,向珍妮特挥手示意。她坐在玻璃屏障内的办公室仔细翻看病历卡。她从办公室出来,疑惑不解地打量着梅森夫妇。
肖恩略作介绍后,马上把梅森夫妇赶到玻璃办公室里,要他们呆着别动。然后,他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
“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珍妮特关切地问。“梅森太太穿着泳装干什么?她看上去好像刚哭过。”“她是有些歇斯底里,”肖恩解释道。“没时间让她更衣。我把他们带到这里可以防止其他人来打扰我。再说,等我计划的实验完成后,我首先要告诉的人就是梅森大夫。”“你是强迫他们到这里来的?”珍妮特问。肖恩尽管已干了一系列犯法的事,但是这样做毕竟太越轨了。
“他们当然愿意留在家里继续欣赏音乐,”肖恩承认道。他开始清理工作台。
“你带的那把枪也用上了吗?”珍妮特问。
“我不得不向他们亮了亮枪,”肖恩说。
“天哪!”珍妮特大声惊呼,接着频频摇头。
肖恩把工作台上乱七八槽的东西推开,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他拿出一些没用过的玻璃器皿,其中包括一只大的锥形烧瓶。
珍妮特一把抓住肖恩的手臂。“你走得太远了,”她说。“你在绑架梅森夫妇!你知道吗?”“当然知道,”肖恩说。“你以为我在发神经病吗?”“最好你自己回答,”珍妮特说。
“我离开后有人来过吗?”肖恩问。
“有的,”珍妮特说。“正像你估计的那样,罗伯特·哈里斯来过。”“后来怎么样?”肖恩问道。
“我照你教我的说了,”珍妮特回答道。“他问我你是否回招待所去了,我说我不知道。我想他一定到那里去找你了。”“再好也没有了,”肖恩说。“他是我最害怕的人。他忠于职守到了狂热程度。必须在他回来以前把一切都干完。”肖恩说着又埋头工作。
珍妮特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看着肖恩把几种试剂混合在那只锥形大烧瓶中,制造出一种无色透明的油性液体。“你在干什么?”她问。
“我在配制一大瓶硝化甘油,”他说。“我要准备一个冰浴器,把这瓶硝化甘油放在里面冷却。”“你在开玩笑,”珍妮特的语气中又出现了新的不安。她实在无法跟上肖恩的思路。
“你说得对,”肖恩压低嗓门说。“我在演戏。这是为梅森大夫和他的漂亮新娘准备的。作为医生,他的化学知识足以使他信以为真。”“肖恩,你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怪,”珍妮特说。
“我是有些疯疯癫癫,”肖恩承认道。“对了,你看了病历卡有何体会?”
“我觉得你的分析有道理,”珍妮特说。“并非所有病历卡上都看得出病人的家庭经济状况,但是有这方面记载的病人毫无例外都是具有总经理这类身份的人或是他们的家属。”“都是些腰缠万贯的人,我猜想,”肖恩说。“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已经累得思绪混乱,得不出什么结论,”珍妮特说。“但是我认为这是很奇怪的巧合。”肖恩朗声大笑。“你知道在统计学上这种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我没有学过统计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珍妮特说。肖恩举起烧瓶,把里面的液体搅匀。“这看上去可以充数了,”他说。“希望梅森大夫还没忘掉他的无机化学知识,知道这种液体的威力。”珍妮特看着肖恩把烧瓶拿进玻璃办公室。她不知道他是否已失去理智。
即使我们承认,他是被迫采取越来越无视法律的行为,但是持枪绑架却是在犯罪道路上一次质的飞跃。其后果不言而喻是严重的。珍妮特对法律了解不多,但是她知道她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牵连。她怀疑肖恩设想的胁迫理论是否能使她脱身。她真的已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
珍妮特看着肖恩把以假乱真的那瓶硝化甘油给梅森夫妇看。从梅森大夫脸上的表情分析,这个福布斯中心主任没把无机化学完全忘掉,对肖恩的话已信以为真。
梅森大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梅森太太用手捂住嘴。当肖恩把烧瓶里的液体猛烈搅动时,梅森夫妇吓得连连后退。然后,肖恩把冰浴器放在桌上,把烧瓶塞进冰块中。他把珍妮特留在里面的病历卡全部带出办公室,把它们放在他附近的一张工作台上。
“梅森夫妇说些什么?”珍妮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