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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杜的脸色十分可怕。“我们将这件事处理一下。”他说着爬出了吉普车。他们赶紧向第二辆越野车走去,他们的手电筒的灯光在黑夜中来回晃动着。
当他们走近一看,金拿罗发现车子已破损不堪。他十分谨慎,让马尔杜先探头往里面看看。
“我用不着操这份心,”马尔杜说道。“我们不太可能在里面发现任何人的。”
“没人吗?”
“没 人。”马尔杜说道。然后他对金拿罗解释道,他在非洲的那些年,曾经好几次到过野兽在丛林中袭击人类的现场。一次是豹:豹在夜里撕开一个帐棚,叨 走一名二岁的孩子;还有一次是野牛,发生在安博塞利;两次是狮子:另外一次是鳄鱼,在北非的梅鲁附近。奇怪的是,每一次都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 有这种经验的人总以为野兽攻击人类之后会留下可怕的迹象||帐棚里撕断的四肢,滴下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灌木丛中,营地不远处会有血迹斑斑的衣服。但 事实上,通常是什么都不会留下:如果受害者身材矮小,是个婴孩或未成年人,就更是如此。那个人似乎就这样消失了,就像他是走进丛林一去不复返似地。食肉动 物咬住孩子的脖子,摇晃几下就可以使他丧命,通常是不会有血迹的。
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你也不会找到受害人的其他遗物。有时候也许会有一颗衬衫钮扣,或是鞋子上的一小片橡胶。但绝大多数的情况是毫无半点痕迹。
食肉动物叼走孩子||它们喜欢孩子||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因此,马尔杜以为,他们很可能找不到一丁点儿孩子们的东西。
但是,当他往车里望去时,不禁大吃一惊。
“太奇怪了!”他说道。
马尔杜竭力想把眼前的景象弄明白。越野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被砸得粉碎,但旁边却看不到有多少碎玻璃。不过,在来的路上他看到过玻璃碎片。由此可见,在霸王能把车子提起来摔到这里之前,挡风玻璃一定已经碎了。车子被摔得很重。马尔杜用手电筒向车内照去。
“没人?”金拿罗问道,口气紧张。
“不完全如此。”马尔杜回答道。他的手电筒照到一个被压碎的无线电话听筒。他看到汽车的车底上还有个小玩意,黑色且呈弯曲状。车的前门陷了下去,卡得紧紧的,无法打开。但他从后门爬了进去,翻过椅子,把那件黑色的物品拿在手里。
“是表。”他边说边藉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地察看起来。这是一个廉价的数字显示式电子表,装着一根黑色的塑胶表带、液晶显示表面碎了。他心想,这也许是那男孩子戴的,虽然他无法确定。不过,这的确是一个男孩子常戴的表。
“那是什么?一个手表?”金拿罗问道。
“是的。还有一个无线话筒,已经碎了。”
“这能说明什么吗?”
“当然能。还有……”马尔杜用鼻子嗅了嗅。车子里有股酸馊味。他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有呕吐物正从侧面窗格上往下滴。他用手碰了一下:还是 的。“有个孩子可能还活着。”马尔杜说道。
金拿罗斜着眼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这个手表,”马尔杜说道,“这表说明了这一点。”他把表递给金拿罗。金拿罗把它放在手上,用手电筒照着,然后又将它翻过来。
“表面玻璃碎了。”金拿罗说道。
“没错。”马尔杜说道。“而表带却完好无损。”
“这意味着?”
“是那孩子把它摘下来的。”
“他什么时候都可能将它摘下呀,”金拿罗说道。“也许是在遭到恐龙袭击之前。”
“不,”马尔杜回答说。“液晶表面玻璃很牢固,要砸碎它必须用很大的力气。表面是在恐龙袭击时撞碎的。”
“因此小男孩就把它摘下来。”
“你想想看,”马尔杜说道,“假如霸王龙在攻击你,你会停下来拿下手表吗?”
“也许是被扯下来的。”
“要想把手表从别人手腕上扯下来而不拉断表带,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表带丝毫无损。所以,”马尔杜说道,“是孩子自己取下来的。他看了看手表,发现它破了,就把它取下来。他有时间做这件事。”
“什么时候?”
“只能在恐龙袭击之后,”马尔杜说道,“袭击过后,小男孩一定还在车里。无线电话坏了,所以他把它也丢下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这些东西没用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聪明,”金拿罗说道,“他会到哪里去呢?要是我的话,我就会待在这里,等人来救我。”
“是的,”马尔仕回答道,“但是,也许他不能待在这里。也许霸王龙又回来了,或是另一种野兽。反正,一定有什么使他不得不离开。”
“那他会去哪里呢?”金拿罗问道。
“我们来看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马尔什一边说,一边大步向主要公路走去。
金 拿罗看着马尔杜借助手电筒的灯光仔细察看地面。他的脸离开地面只有几英寸,全神贯注寻找着。马尔杜认为自己已了解一些情况,至少有一个孩子还活 着。金拿罗却不为所动。那条断腿使他十分震惊,他已下定决心要关闭这座公园,并且要毁掉它。无论马尔杜说什么,金拿罗都觉得他不必这么热心,并认为他是不 会有希望的,而且||“你看到这些脚印了吗?”马尔杜问道,眼睛仍旧盯着地面。
“什么脚印?”金拿罗问道。
“这些脚印||看见了吗?它们是顺着大路过来的||这些是大人的脚印。穿的是橡胶底的鞋子。注意这个特别的脚印……”
金拿罗看见的只是一片泥土,是被手电筒照亮的坑坑洼洼的地面。
“你看,”马尔杜继续说道:“成人脚印到这里,然后又出现了新的脚印。小的,中等大小的……在这里转圈,互相重叠在一起……好像他们站在一起交谈了一会儿……但是,对了,他们好像跑了……”他朝边上一指。“跑到那里去了,进了公园。”
金拿罗摇摇头说:“在这种烂泥地里,你随意想像自己看到什么,就可以看到什么。”
马尔杜站起身来,后退一步。他低头看着路面,叹了口气。“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敢担保,一定有个孩子还活着,也许是两个。如果这些成人脚印不是雷吉斯留下的,可能还有一个大人也活着。我们必须把整个公园搜查一遍。”
“今晚?”金拿罗问道。
但马尔杜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他向排水管旁边那条泥泞的堤防走去。他又蹲下身子。“那名小女孩穿的是什么?”他问。
“老天,”金拿罗回答道,“我不知道。”
马尔杜慢慢移动着脚步,向路的一边走去。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喘息。一定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
“你听,”金拿罗感到一阵恐惧。“我想我们最好||”“嘘。”马尔杜说道。
他停住脚步,凝神谛听。
“只是风声吧。”金拿罗说道。
他们又听到了那种喘息声,这次十分清楚。不是风声。声音是从路边上他面前的树丛中传来的。听上去不像是动物的声音,但马尔杜还是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他来回晃动手电筒,并喊了几声,但是那喘息声没有变化。马尔杜推开棕榈树枝。
“是什么?”金拿罗问道。
“是马康姆。”马尔杜回答说。
伊恩。马康姆仰面躺在那里,脸色灰白,嘴巴无力地张着。他急促地喘着气。马尔杜把手电筒递给金拿罗,随后弯下腰察看他的身体。“我找不到他的伤口,”他说道。“头上没事,胸口手臂……”
金拿罗把手电筒的灯光移到他的腿部。“他扎了块止血带。”马康姆的腰带紧紧绕在右大腿上。金拿罗把手电筒顺着他的腿部往下移。右脚踝以异常的角度向外扭曲着,裤管贴在身上,浸透了鲜血。马尔杜轻轻碰了下他的脚踝,马康姆呻吟了起来。
马尔杜后退了一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马康姆可能有其他的伤口,也许他的脊椎骨折断了,也许挪动他会送了他的命。但是如果他们把他去在这里,他会休克而死的。幸好他还能想到在腿上扎块止血带,才没有因失血过多致死。也许他已经没指望了,不过他们最好还是把他带走。
金拿罗帮马尔杜把马康姆抬起来,两个人笨手笨脚地把他扛在肩膀上。马康姆呻吟着,吃力地喘着气。“莉丝,”他说道“莉丝……走了……莉丝……”
“莉丝是谁?”马尔杜问道。
“那个小女孩。”金拿罗回答说。
他们把马康姆抬上吉普车,费劲地把他安顿在后座上。金拿罗把他腿上的止血带扎紧一点,马康姆又呻吟了一下。马尔杜把他的裤脚翻卷起来,看到里面的肉烂糊糊的,骨头露在外面,赤裸裸地相当吓人。
“我们必须把他送回去。”马尔杜说道。
“你现在就走,不找孩子了?”金拿罗问道。
“如 果他们进了公园,那里面可有二十平方英里,”马尔杜说着摇摇头。“要想找到那里面的任何东西,只有透过动作感应器。如果孩子们还活着而且在里面 走动的话,动作感应器会把他们显示出来,我们就可以直接去那里,把他们带出来。但是,如果我们不立即把马康姆博士送回去的话,他准会没命的。”
“那我们必须回去罗。”金拿罗说道。
“我想是的。”
他们上了汽车。金拿罗问道:“你准备告诉哈蒙德孩子们失踪了吗?”
“不,”马尔杜说道。“你去说。”
控制
唐纳。金拿罗死死地盯着哈蒙德。他们坐在空无一人的自助餐厅里。哈蒙德用小匙子舀着冰淇淋,若无其事地吃着。“这么说,马尔杜认为孩子们是在公园的什么地方喽?”
“是的,他是这样想的。”
“那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希望如此,”金拿罗说道。他望着这个不慌不忙吃着冰淇淋的老人,一阵寒意油然而生。
“噢,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我经常对大夥儿说,这公园毕竟是为孩子们建立的。”
金拿罗说道:“那你是明白他们失踪了,哈蒙德先生。”
“失 踪?”他厉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失踪了。我可不是老糊涂。”他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又缓和了下来。“听着,唐纳,”哈蒙德说道,“我们不要 太激动。因为这场暴雨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们这里出了点问题,结果发生了一场令人遗憾的不幸事件。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正在处理这些状况。阿诺会使电脑恢复 正常,马尔杜会把孩子接回来。我相信,等我们吃完这些冰淇淋,他就会带着孩子一起回来了。所以我们只要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就行了,你说呢?”
“就照你说的办吧,哈蒙德先生。”说道。
“为什么?”亨利。吴看着控制台的显示幕问道。
“因为我认为乃德瑞对代码做了点手脚,”阿诺说道。“所以我正在对它进行检查。”
“好吧,”吴说道。“但是你试过你的选择项了吗?”
“比方说?”阿诺问。
“我不知道。安全系统还在运行吗?”吴问道。“关键检验如何?一切都正常吗?”
“我的老天!”阿诺打了个响指说道。“它们肯定正常。只有在主控制板上才能关闭安全系统。”
“那好,”吴说道,“如果关键检验有效的话,你可以查出乃德瑞干了些什么。”
“完 全可以。”阿诺说着开始按键钮。他自己怎么没事先想到这点呢?这太明显了,侏罗纪公园的电脑系统内没有好几个等级的安全系统,其中一个是关键检 验程式,它可以监控操作员已输入可以进入系统的所有按键。原先它是被设置来当检查错误装置的,但后来因为它的保密作用而被保留下来。
不一会儿,乃德瑞当天早些时候输入电脑的所有按键都显示在萤幕的一个窗口上了(请参照图表十)。
“就是这个?”阿诺说道。“他好像在这里搞了好几个小时呢。”
“可能只是消磨时间吧,”吴说道。“只是到最后才弄了这么点东西。”
一 开始的数字代表乃德瑞在控制板上按的那些键的美国资讯交换标准译码(编者按:ASCIIlOOk,由英文大小写字母、数字、特殊记号等八位元符号 构成的译码,用于资料处理或通信等机器间的资讯传输)。这些数字表明他还在标准使用者界面,就像任何普通的电脑使用者一样。由此可见,开始的时候,乃德瑞 只不过是随便看看,设计这个系统的程式设计员一般不会这样做的。
“也许他是想先看一下是否有什么更动。”吴说道。
“也许是吧,”阿诺说道。他看着命令清单,根据清单,他可以逐行地从头至尾追踪乃德瑞在系统内的进程。“至少我们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系 统,这使乃德瑞脱离普通使用者界面,进入代码部分。电脑要求知道他的名字,他回答:“乃德瑞。”这个名字获准进人代码部分,于是电脑允许他进入系 统。乃德瑞要求进入命令层,也就是电脑的最高控制层。命令层需要额外保密,要求乃德瑞提供姓名,进入号码和指令(请参照图表十一)。
这些输入项使乃德瑞得以进入命令层。他要求保密。由于他已获准,电脑允许他到达那里。一到保密层,乃德瑞试了三种不同的指令(请参照图表十二)。
“他是想把安全系统关闭掉,”吴说道。“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马上要做的事情。”
“完全正确,”阿诺说道。“显然他不知道安全系统再也不可能被关掉,除非在控制板那里用手拔掉开关。”
三个指令失败之后,电脑开始自动地回应乃德瑞。但是由于他进来之前已获得允许,电脑假设乃德瑞迷失了方向,是在某处设法完成一些他无法完成的上作。因此电脑再次问他,他想去哪里,乃德瑞回答“保密。”然后他被允许留在那里。
“最后,”吴说道。“这里倒是个难解的谜。”他用手指着乃德瑞输入的最后一行命令:whte-rbt。。bj“这到底是什么?”阿诺问道。“白兔?这难道是他自己开的一个小玩笑?”
“这是目的码的标记。”吴回答道。在电脑术语中,所谓“目的码”就是可以移动使用的字码,就好像你可以把一张椅子在房间里移来移去一样。目的码可能是绘一幅图或刷新显示幕,或进行某种计算的一组命令。
“我们看看目的码在代码的哪个部位,”阿诺说道。“也许我们能弄清楚它的用处。”他进入公用程式,并打出:找出WHTE-RBT。OBJ电脑显示幕上出现:记忆中未找到目的码“它不吁在。”阿诺说道。
“那么再查一下代码磅目清单。”吴说道。
阿诺在键盘上敲了一行:查找/磅目清单:WHTE|RBT。OBJ萤幕资料飞快地跑着,代码行在眼前一闪而过,让人无法看清楚。萤幕这样跑了大约一分钟,然后突然停止不动了。
“就是它,”吴说道。“这不是目的码,而是个命令。”
萤幕上出现一个箭头,指向一行代码(请参照图表十三)。
“狗娘养的。”阿诺骂道。
吴摇摇头:“这根本不是代码中的错误。”
“是的,”阿诺说道。“这是个陷阱门。那个胖子混蛋把一个看似目的码的指令输了进去,但这其实是个命令,可以用来袖接保密系统和周边系统,然后把它们关掉。这使他能随意进入公园的每个地方。”
“所以我们必须能够重惹启动它们。”吴说道。
“对,我们必须这样做,”阿诺皱眉头看显示幕。“我们必须做的就是,弄清楚那个命令。我将在袖接设备上执行一个追踪程式,”他说道。“我们看一下这会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吴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才,”他说:“刚才,大约一小时前,有一个人进了冷藏室,我想我该去数一数那里的胚胎。”
爱莉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正准备把 衣服换下来,忽然有人敲房门。
“是亚伦吗?”她问道。但门一开,发现是马尔杜站在门口,腋下夹着塑胶包里。马尔杜 淋淋的,衣服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污泥。
“对不起,但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马尔杜说得很快:“越野车在一小时前遭到了袭击。我们把马康姆带回来了,但他现在还处于休克状态。他腿上的伤很重,到现在仍昏迷不醒。我把他弄到他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了。哈丁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哈丁?”她问。“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我们还没有找到,塞特勒博士。”马尔杜回答道。他现在说话已不像刚才那么快了。
“哦,我的天啊。”
“但是我们认为,葛兰博士和孩子们还活着。我想他们进了公园,塞特勒博士。”
“进了公园?”
“我们是这么想的。同时,马康姆需要帮助。我已兄哈丁来了。”
“你们是否该兄医生来?”
“岛上没有医生。哈丁是我们能找到的最佳人选。”
“但是,你们一定得请个医生来||”她说道。
“不行。”马尔杜摇摇头。“电话线路故障了,电话打不出去。”他把腋下的塑胶包里夹好。
“那是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如果你愿意,请到马康姆的房间去,助哈丁一臂之力。”
马尔杜走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爱莉。塞特勒不是个受不起惊吓的女人,而且她知道葛兰以前也曾经陷入困境。有一次,他驾车在荒凉的不毛之地迷路四天之久,而且车下的一块岩石松动滚落,他的卡车也随之跌进一百英尺深的沟谷。葛兰的右腿摔断了,又没水喝,但他拖着一条断腿走了回来。
可是,孩子们……
她摇摇头,竭力摆脱这些念头。也许孩子们跟葛兰在一块。如果葛兰在公园里,那么……还有谁比一位恐 专家更能把孩子们安全带出侏罗纪公园呢?
鲍园里
“我累了,”莉丝说道。“抱抱我,葛兰博士。”
“你这么大了,不能再要人抱了。”丁姆说道。
“可是我累了。”莉丝说道。
“好吧,”葛兰说道,一边把她抱起。“哎哟,你这么重。”
时 间已接近晚上九点钟。流动的夜雾使圆圆的月亮变得朦胧不清。三个淡淡的身影穿过一片开阔地,向对面阴森森的树林走去。葛兰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努力 试着判断他们所在的方位。由于他们跨过了被霸王 踩倒的栅栏,葛兰心里很明白,他们正在霸王 围场内的某个地方。这可不是他愿意待的地方。他的头脑里不断回忆着霸王 活动范围的电脑追踪图,即在小范围内密切追踪它的行动的那些波浪形曲线。他和两个孩子现在就在那个小范围内。
但是葛兰也记得,霸王 与其他所有的动物是被隔开的,也就足说,如果他们能跨过这个屏障一个栅栏,或是深壕,或是这两者,他们就可以确定已经离开了霸王 的围场。
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