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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吧卓泥斯(2)


 “没有——我只是想,在霍格瓦彻,他们也是朋友。”

露平的脸宽容了一点。

“对,我认识他,”他短促有力地回答,“我想是的,你最好先回去吧,不早了。”

哈利离开教室,沿着过道走,拐了一个弯,绕过一套盔甲,在底架上坐下,吃完他的巧克力,多么期望自己不曾提到巴拉克,露平显然不喜欢这话题。想着想着,哈利的思绪又溜回到父母身上。

他感到口渴并有一种奇怪的空虚感,即使他已经吃饱了巧克力。

脑海里总不断重复着父母恐怖的叫喊声。自很小很小的时候,哈利就没听见过父母的声音了。然而,他又不能创造一个合适的咒语来使他能听见父母的声音。

“他们已经死了,”他坚决地告诉自己,“他们的确死了,听那回音也不能使他们复活的,如果想赢得快迪斯杯,你还得鞭策自己。”

他站起来,贪婪地嚼着最后一口巧克力,向格林芬顿楼走去。

开学后,卫文卡罗和史林德林比赛了一个星期。虽然险象横生,史林德林还是赢了,对于伍德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如果赢了卫文卡罗,格林芬顿就 可升上第二位了。但是,他还是把队员训练的时间增加至每周5次。这样,除了露平教授不少于1次的反得蒙特演练课,哈利就实际上一周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做他 的功课了。

虽然如此,他从来没表现出像荷米思那样的紧张状态。巨大的工作量最后似乎总要向她压过来,每天晚上,几乎无一例外荷米恩都会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书 散放在几张桌子上,算术图表,卢恩文(古代北欧民族使用的文字)字典,元素图表以及一堆堆的笔记。她很少跟别人交谈,要是有谁打扰她,她便会大喊大叫。

“她做得怎样了?”罗恩在一天晚上喃喃地跟哈利说,哈利正在忙着完成一篇长论文,是关一种不易察觉的毒药滥用问题的。哈利抬头,看见荷米恩正坐在一堆摇摇欲坠的书堆后,几乎让人看不见她。

“正在做什么呢?”

“为她的课程做准备!”罗恩说,“今天我听见她跟维克特教授,也就是那个女巫在交谈,她们正在谈昨天的课,但荷米恩应该不在现场啊,她一直和我们呆在 ‘魔法生物的照顾’课堂里,而且她告诉过我,荷米恩是从来不错过一堂马格人研究课的,虽然这些课大半是在解释定义的,但她也没缺过一堂!”

哈利没时间去揣摩荷米恩的这种奇异时间表的秘密,他迫切需要完成那篇论文。

两秒后,他还是被打断了思路,这一次是伍德。

“不好了,哈利,我刚才为了霹雳这一事去看望麦康娜教授,她,嗯,她对我生了点气。告诉我说我的出发点错了,似乎我看那奖杯看得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他边说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老实说,她那样子对我大喊大叫……她一定想我是说了些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我问她还要持续多长时间!”他扭歪脸,模仿麦 康娜教授严肃的口吻,“除非是必要,伍德……我估计这是你订一把新扫帚的时候了,我这儿有一张订单表,你可以要‘灵光2001’,像马尔夫的一样。”

“我不会买马尔夫认为是好的东西的。”哈利漠然看。

一月在不知不觉中逝去,二月来了。冷冷的天气一点也没变。

与卫文卡罗的比赛越来越迫近了,但哈利还没订下一个新扫帚。而最近在每堂变形课后,他都向麦康娜教授打听关于霹雳的事情。罗恩满怀希望地与哈利并肩站着,而荷米恩总是躲着脸在他们身边擦过。

“不,波特,你不能再拥有它了。”教授在他开口之前说第十二遍:“我们把一般的咒语都查过了,费立维克教授相信那扫帚一定是带着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查过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令事情更糟的是,哈利的反得蒙特课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每次都能在那个布格特。得蒙特走向他时产生出一个模糊的、银白色的影子,但咒语的魔力却驱走不了那个得蒙特。那个东西总是像个不透明的云雾在空中盘旋,在与之挣斗中,哈利的能量在不断消耗。

哈利开始恨自己,为自己想再听到父母声音的这种秘密的欲望而感到内疚。

“你对自己期望太高了。”露平教授在第四个星期的练习中断言道。“对于一个13岁的男巫来说,一个模糊的吧卓泥斯已是一个巨大的成就,你不会再昏倒了,对吧?”

“我想一个吧卓泥斯咒语会使得蒙特变弱或消失的。”哈利有点沮丧。

“这是一个真正的吧卓泥斯能做到的,但我们在短时间内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成就。如果下一场比赛有得蒙特的出现,你就能把他们控制得走投无路,然后回到地面上来。”

“你不是说如果他们很多,这将会使难度增大吗?”

“我对你完全有信心,”露平微笑着说,“来,喝点酒,这是从‘三扫帚’那里弄来的,你一定没尝过。”

他从公事包里掏出两瓶酒。

“干杯!”哈利不加思索地说,“三扫帚酒吧的酒。”

露平扬起眉毛。

“啊,罗恩和荷米恩从霍格马得给我带来点东西。”哈利很快地撒了谎。“我知道,”露平说着他脸上有一丝猜疑的神色,“让我们为战胜卫文卡罗而干杯!作为一个老师,我并不想袖手旁观!”他稍微补充了一下。

他们静静地喝着牛油啤酒,直到哈利说有些事他得考虑一下。

“在得蒙特风帽下的是什么东西?”

教授放下酒瓶陷入了沉思。

“嗯,知道的人没理由会告诉我们,得蒙特只在用到他那最弱的武器时才会放低它的风帽。”

“那是件什么武器?”

“他们叫这‘得蒙特’的吻,”露平教授脸上带着个滑稽的微笑,“得蒙特会对那些企图毁灭丑恶的人用这一武器。我想那一定会有个像口一样的东西在那下面,因为当它用尖牙紧咬对方(遇难者)的嘴时,它就会把人的灵魂吸过去。”

哈利不小心喷了些酒出来。

“什么?他们杀——?”

“不,还有比这更糟的呢。你可以没有灵魂地活在世上,因为你的脑和心还在运作,但你已没有自己的感觉了,没有记忆,没有……

什么也没了,而且没有机会康复,你只是活着,只剩一个空壳,而你的灵魂将永远地逝去。“露平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这是将降临到西里斯。巴拉克身上 的命运。这是《先知日报》上说的,内阁已经答应了得蒙特,要是找到他,便一定交给得蒙特。“哈利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想著有人的灵魂被吸出。他想到了巴拉 克。

“他应得的。”他突然说道。

“你这样认为?你真认为有人是应得的吗?”露平轻轻地问道。

“对,因为某些事情。”哈利挑战地说。

他很想告诉露平关于他在“三扫帚”无意中听见关于巴拉克的事,以及巴拉克背叛他的爸爸妈妈。但这会牵涉到他未经批准出了霍格马得的事。而且他知道露乎对那些事不大感兴趣,所以他喝完了酒,谢过露平,走出了魔法历史的教室。

哈利开始为问了得蒙特风帽下的事情而后悔了,因为答案实在太可怕了。他的思绪跃进失去灵魂的感觉中沉思时,他已上了到麦康娜佳处的一半的楼梯。在拐弯处,他碰到了麦康娜教授,她手里拿着霹雳扫帚。

“波特,你走路小心点!”

“对不起,教授。”

“我刚才一直在格林芬顿的公共休息室里找你,好,现在考虑到的事情都已完成了,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扫帚就还给你。”

哈利低下头,它那看起来好像永远那么华贵。

“我可以拿回它吗?”哈利问得很轻,“是真的吗?”

“是真的。”麦康娜微笑着说,“我敢断言你需要在周六的比赛前找回它,对吗?波特,尽力试一试,凯旋而归好吗?否则,我们就得在第8年的比赛中退出,史纳皮教授在昨晚就友善地提醒过我了。”

无言以对,哈利带着霹雳,告别麦康娜,他拐了个弯,看见罗恩正向他跑来,裂着嘴在笑。

“她给你了,太好了,听着,我们还练吗?明天好不好?”

“好,什么都好,”他的心比一个月前轻松了许多,“你知道什么——我们应和荷米恩组合起来,她总是试图在帮助……”

“好,她现在在公共休息室里,为了改变而努力。”

他们转上格林芬顿的楼道上看见了尼维尔,他正与卡得格先生在争辩什么,卡得格先生似乎不让他进去。

“我把他们写下来了,”尼维尔声泪俱下地说,“但我可能在哪里丢失了。”

“一个很有可能的故事!”卡得格吼道,然后,指了指哈利和罗恩说,“晚安,我的小伙子!来嘲笑一下这无赖吧,他竟想撞入这寝室!”

“别吵了。”罗恩说。

“我丢了暗号,”他可悲地说,“我让他告诉我有哪种暗号这期用得着,因为他总是换来换去的,我也无所适从了!”

卡得格先生很沮丧,但还是不肯让开让他们进去,这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激动的轻柔而持续的声音传来,当大家转过去的,哈利已被人围住,为他的霹雳惊叫起来。

“你从哪里得到的?哈利?”

“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你试过坐上去吗?”

“史林德林没机会的了,他们都在‘清一色’的‘灵光2001’上。”

“我只想握一握它,可以吗?哈利?”

十分钟左右,霹雳已在大家的赞赏中传阅遍了。人群散去,哈利和罗恩清楚地看到荷米恩。她埋头工作,尽量小心地避开他们的目光。哈利和罗恩走近她的桌子,最后,她抬起头来。

“我要回了它!”哈利手里拿着霹雳,看着她。

“你看,没丝毫损伤!”罗恩说。

“对,它本来就是这样!”荷米恩说,“至少你们现在知道它是安全的。”

“嗯,我也这么想,我还是把它放在楼上好。”哈利说。

“我来!”罗恩急着说,“我正要把灵光2000交给伯希。”

他接过霹雳,担心会跌破,小心翼翼地沿着男生楼梯上去了。

“我可以坐下吗?”哈利问。

“请坐。”荷米恩说着把一叠半皮纸文稿从椅子里挪开。

哈利看了看凌乱的桌子,看着那油墨未干的论文和那更长的关于马格人研究的论文(解释为何马格需要电力)。还有那篇卢恩文译过来的荷米恩正在钻研的论文。

“那么多要做,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哈利问她。

“哦,这嘛——靠努力。”近一点看,哈利似乎看见她与露平教授一样疲倦。

“你怎么不放弃一些课题呢?‘始利看着她找卢恩文字典时翻过的一本又一本的书。

“我不能!”她愤慨地看着他说。

“数字占卜课看起来很可怕!”哈利边说着边捡起一张看起来很复杂的数字图表。

“不,这是很棒的!”荷米恩诚恳地说,“这是我最引为自豪的作品”

但实际上哈利从来不曾觉得这门课有什么奇妙之处。就在这时候,在男生梯间回响起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叫喊。这屋子人全静了下来,瞠目结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了,罗恩出现了,身后还拉着一条床单。

“看!”他吼道,跨过荷米恩的桌子,叫道:“看哪!”说着一边抖动着床单。

“罗恩,是什么?”

“斯卡伯斯,看,是斯卡伯斯!”

荷米恩向后退了几步,困惑地看着罗思,哈利低头看床单,只见有点红色染在上面,有点像那可怖的——“血!”罗恩在静默中喊开了。

“他死了!你们知道在地板上有什么吗?”

“不,不知道。”哈利擅抖着声音。

罗恩把一件东西抛在荷米恩的译稿上,他们一起伸出头来看,简直不可思议,是钉形的几根长长的姜黄色的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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