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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缘(1)


又是一年春光明媚。随着不约而至的季节更替,做了八年丫头的长今终于长大成人了。庭院里的白木莲花开得满树灿烂,尽管姿态艳丽却不能与长今相媲美。

大王的诞辰正在一天天迫近。因为明朝使节团届时前来祝贺,所以原本打算俭省的计划不得不修改。当时,朝廷担心明朝会以中宗反正为由吹毛求疵。于是,此次明朝使节团参加生日庆典就有了特殊的意义,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充分的准备。

最高尚宫把尚宫以下所有内人和丫头都叫到食膳间,共同研究制订寿宴的仪轨。

仪轨,即有关王室或国家重大活动的记录。宫中举行宴会时,通常任命一位进宴都监,负责策划并指挥仪式的全部过程。进宴都监把有关宴会的全部事项记录下来,就成了活动计划书,即进宴仪轨。例如,临时修建的熟设所(举行国宴时,临时用于烹饪食物的场所——译者注)需要几间,士兵吃饭用的犒馈所需要几间等,都要详细制定计划。

正在翻看仪轨的崔尚宫突然抬起头来,问最高尚宫。

“这次寿宴有金鸡吗?”

“金鸡?”

韩尚宫感觉有些惊讶。

“金鸡出产于中国四川省,据说是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秦始皇曾经吃过。”

“嬷嬷您见过金鸡吗?”

“听说崔尚宫亲手做过这道料理,是真的吗?”

“是的,我哥哥和中国素有往来,所以我见过两三次,至于料理则只有一次。”

“这次的金鸡是中国皇帝通过使臣亲送的。所以,殿下寿宴的准备工作和使节接待工作不能有半点疏忽。这次的主料理金鸡,就交由崔尚宫负责。今英从旁积极协助,确保做出最美味的料理。”

今英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长今羡慕地注视着今英。

晚饭过后,宫女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御膳房的院子里,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寿宴。如此大型的庆宴已经多年没有举办了,何况这次又恰好赶在春天。樱花树枝上悬挂着诱人的花瓣,每当春风拂过,景致美不胜收,几欲让人为之迷醉。春天的暮霭激起浓厚的思念,几乎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就连不知心心相念为何物的人都心神摇荡了。然而调方却是黯然神伤。

“人家永远是乘胜前进。我成为内人都五年了,才只是个负责蒸食的中赞(朝鲜时代内人分三级,分别是上赞内人、中赞内人和下赞内人——译者注),而她连内人仪式都没举行,竟然成了大王寿宴的帮手……”

令路不知深浅地插了一句。

“那姐姐你也赶快立功啊。”

“什么话!总得给我立功的机会,才谈得上立不立功吧!”

从旁经过的韩尚宫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立功不用等机会。只要你真有实力,机会随时都为你准备着!”

调方大吃一惊。旁边的闵尚宫好象也很不满。

“从这次的金鸡料理就看得出来,总是交给平时就经常做的人,其他人哪有机会积累经验啊?”

“大王的御膳是让你们积累经验的吗?为什么就知道诋毁别人,自己却不努力呢?”

韩尚宫掩饰不住心中的厌恶之情,转身离开了,她还要接受最高尚宫的吩咐。

“我把你叫来,是想告诉你不要过于伤心。”

最高尚宫没头没脑地说道。

“我说的是金鸡料理,虽然你没表现出来,心里一定很失落吧?”

还以为是什么意思,原来她在暗中揣摩韩尚宫的心思。

“您明知我这个人的性格,为什么还说这些不愉快的话呢?”

韩尚宫的声音里饱含着愤怒。

“好了,好了,区区一个玩笑你都受不了。”

韩尚宫气不打一处来,而最高尚宫却是莫名其妙地笑个不停。

“其实是这样的,提调尚宫总觉得太平馆(朝鲜时代,明朝使臣居住的客馆——译者注)的尚宫们信不过,所以让我派你去。到了那里好好照顾使臣们的饮食,可千万不能疏忽啊。”

最高尚宫收敛了笑容,很严肃地说道。韩尚宫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尽管如此,最高尚宫注视韩尚宫走远的目光里仍然充满了至高的信任。

司饔院前的庭院里到处都是盛满食物的大车、小车和平车,人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司饔院隶属于吏曹的属衙门,负责王宫里的食物,同时兼管在全国各地设立鱼所,捕捉鱼类献给王宫。

司饔院朴副监把金鸡递给等候在一边的崔尚宫,没有忘记叮嘱她几句。金鸡被关在一个特别制作的鸟笼子里,正骨碌碌地转着眼珠。

“金鸡可是无价之宝,一定要保管好。”

崔尚宫接过金鸡,像供奉神灵似的捧回了饲养场。王宫饲养场里有狍子、哈巴狗、鸡、沙獾等,凡是来自国外的牲畜,这里应有尽有。

“我要立刻出宫购置金鸡料理的材料。从现在开始直到寿宴那天的早晨,你一定要看好这只金鸡,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您就放心出宫吧!”

崔尚宫走了。今英出去舀水,才离开不大一会儿,谁知等她回来的时候,金鸡竟然不见了。今英面若死灰,拿在手上的水碗跌落在地。鸟笼子的门开着,门闩不见了,有人偷走了金鸡。

从饲养场附近找起,太后殿、东宫殿等全都找过了,甚至连便殿都悄悄巡视过了,可是哪儿都没有金鸡的影子。后院也找过了,没有发现金鸡,只有明媚春晖倾洒在大地上。沿着宫墙往前走,突然间今英精神一振,竟是下水道。桥下打了个圆孔,水从中流过,水沟上面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今英发现有什么在动弹。

说不定就是金鸡!紧张的今英向前迈出一步,正好对方也突然直起了腰。竟是长今。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捂嘴,生生地咽下了差点迸发出来的惨叫声。

“吓死我了,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忐忑不安的心脏稍稍平静了,长今放下手来嘟哝着说。

“哦,没什么……你怎么到这儿来?”

“我来找点儿花瓣做花煎饼,刚从树上凋谢的樱花漂浮着水上,我正在看呢。”

“后院可是严禁出入的地方!”

今英分明在说“这次算你走运”,她瘫软似的蹲了下来。长今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到花瓣浮在水面,长今想起了跟父亲一起看门前小河旁的紫薇花的情景。

“因为开花时间比较长,所以又叫百日红。如果有人挠它的树皮,叶子就会动,所以也叫小痒痒树。”

父亲讲到树有三个名字的理由,还说你永远都叫长今,你只有一个名字,不管你是白丁也好,中人也好,你永远都是徐长今,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当时,父亲的嗓音仿佛有些湿润。过不了多久,那座空荡荡的房子和铁匠铺也会迎来夏天,漂浮在水面上的紫薇花瓣又将经过门前的小河。

长今想着自己的父亲,今英想着金鸡,两人暂时忘记了使命,顾自犯起愁来。长今首先抖擞精神。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呢?”

今英犹豫良久,索性把这件事合盘托出。听今英说完,长今决定帮助她。

“正好韩尚宫去了太平馆,我们一起去找吧。收养我的大叔是个待令熟手,应该有办法弄到金鸡。”

“如果恳求大伯帮忙,应该也能找得到,可是……我们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出宫,万一被发现了,你我都要受处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你弄丢了金鸡,这已经够你受罚的了?”

长今说的也是那么回事。今英为难地看了看宫墙。只要翻过一道石墙,就是宫外了。

“再说了,金鸡不仅是大王寿宴上的主打菜肴,还是明朝皇帝送来的礼物。这不仅是姐姐一个人的问题,更关系到御膳房的所有宫女,甚至事关国家安危。快走吧!”

不等今英回答,长今猛然起身,并向今英伸出手去。今英磨磨蹭蹭,始终不敢轻易抓住这只手,长今等不下去,催促今英道。

“没时间磨蹭了,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长今的身体已经向宫墙倾斜了大半,今英受到鼓舞,终于站起身来。

好容易赶到崔判述的家,刚巧崔判述外出不在家。看见今英,执事大惊失色,赶紧带她们朝正屋走去。

“有个东莱商人来找大人做生意,大人去跟他会面,晚上喝酒可能要到很晚。”

“糟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如果不能在今天夜里看见大伯并弄到金鸡,我一定会被驱逐出宫的!”

“难道……小姐……您没有出宫令牌就擅自出宫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出宫令牌,我要找到金鸡、金鸡!”

“我听说宫女一旦进宫,不变成尸体是不能出来的。”

“还用你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出宫有罪,弄丢金鸡有罪,反正都是一样,都要被驱逐出宫!只是金鸡有可能连累到御膳房的全体宫女,甚至使国家为之遭殃啊!”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帮您找金鸡。小姐您还是赶紧回宫吧。”

“不行!我一定要亲手把金鸡带回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就算去找,也不可能找到。不管怎么样,小姐您都要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出去!”

“别着急,我一定帮您找回金鸡!”

今英急得直跺脚,就连旁边的长今都急得两腿发麻。

“姐姐,反正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找到了,在这里干等着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我还是到德九大叔家去一趟吧。”

“那边会有什么办法吗?”

“德九大叔肯定认识几个买卖食品的商人,他又专门为大王做滋补品。与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执事身上,我这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办法不是更安全吗?”

“那你最晚也要赶在酉时之前回来,如果戌时以后不在住所,会受罚的。”

“我知道了。”

“长今,这个你带上。”

今英从随身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塞给长今,长今接过铜钱就跑开了。

“长今!”

正准备开门,长今听见今英匆匆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去,后院的槐树高过了房顶,今英就在这背景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长今。

“谢谢!”

长今笑了笑,飞跑出去。

“我今天腰疼……”

德九紧抓腰带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嘴里还在不停地耍着贫嘴。他不时把腰贴到墙壁的角落里,看样子怎么也不像腰疼,倒比健康人更健康。

“前天头疼,昨天腿疼,今天又轮到腰了?你的身体有一天正常吗?”

“所以……这个……”

“让你干活你就找借口推辞,收完酒钱就揣进自己腰包,如果今天你还想推掉,你还是个男人吗?”

“谁想推掉了?我不是腰疼吗?”

“我不管!今天就算你腰折了、头炸了,我也不管,我不管!”

“你这臭婆娘!别的时候先不说了,腰疼怎么做啊?”

“忍着,那个地方不疼吧?”

德九媳妇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就要解丈夫的腰带。德九就像听见人声吓傻了的河蟹,蜷缩着藏匿了四肢。

“你看看,男人也是有感情的,你就知道用力推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如此,我今天还非做不可了!平时只有给丈夫搓背的时候才能看见丈夫的身体,这叫我有什么乐趣?”

“哦,哦,好,我现在就脱。我要脱衣服了,你去熄灯!”

“熄什么灯啊……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你还害羞啊?”

即便如此,德九媳妇好象还是非常喜欢丈夫的可爱样,她咧嘴笑着悄悄坐起身来。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德九。

“德九大叔,我是长今!”

德九推开妻子,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长今!哎呀,长今啊,看见你真高兴啊。”

长今冲向欣喜若狂的德九。

“您还好吧?”

“还好,我就算进宫也只能老远偷看你一眼,应该想办法靠近才行啊。哎呀,我们长今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进来!”

被德九推开以后,德九媳妇回到房间背对门口坐下,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要来也得看看时间吧,出宫休假也不该是这个时间啊!难道是被赶出宫了?”

“对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长今向德九打听弄到金鸡的渠道,德九猛然起立。

“出事了,出事了!”

“孩子,趁着还没被人发现,赶紧回宫!就算被赶出宫来,这里也没有你的地方了。”

“没有办法啊!明天天亮之前必须弄到金鸡,然后我跟今英一起回宫。”

“好吧,既然已经出来了,今天先睡觉,明天你跟我上雏鸡店看看。”

“谢谢您,我就知道大叔有办法。”

“哎哟,大人孩子你都不管,根本办不到的事你倒逞能揽下了。”

德九媳妇紧握拳头,瞪大了眼睛。德九吓得躲到了长今背后。

德九和长今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雏鸡店。所谓雏鸡店,其实就是买卖野鸡或家鸡的地方。德九拿起一只黄色的公鸡递给长今。

“大叔,金鸡不是家鸡,而是野鸡。”

“金鸡是野鸡吗?哎呀,这个你该早说嘛。”

德九边说边走到老板面前。听长今这么一说,德九的心里就更着急了。

“不是这个,有金色的野鸡吗?”

“金色的野鸡是什么呀?”

“就是金鸡、金鸡。”

“金鸡?哎呀,刚才就应该这么说嘛!什么金色的鸡、金色的鸡,烦不烦呢你……”

长今在旁边默默聆听,顿时感觉浑身滚烫。

“你知道金鸡吗?”

“见倒是见过。不过通常都不在雏鸡店里卖,那些跟中国商人做交易的湾商(17世纪末期从事中朝贸易的义州商人——译者注)带回来两三只,很快就被大户人家的仆人买走了。也就是说,这是直接交易。有一次我在松坡码头看见过,当时湾商的船刚靠岸不久。”

“长今!这就好办了,今天正好是湾商船在松坡码头靠岸的日子……”

“是吗?”

长今喜出望外,立刻赶往松坡码头。

码头上荡漾着春天的气息,商贾行人往来如梭,熙熙攘攘。尽管在清早,江风却是十分柔和。松坡码头作为水货集散地,是以全国有名的常设市场——松坡市场为背景发展起来的。船只在松坡与蚕室之间往来穿行,为汉阳人运送木柴。

长今站在松坡市场入口处等待德九。德九打听到了货船到埠的时间,表情却是十分扫兴。

“听说船要到申时才能到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赶在酉时之前回宫!”

“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做好准备工作。首先找到商人,船一靠岸立刻就把金鸡卖给我们,你拿着金鸡直接回宫。”

尽管并不像说的那么容易,但除了寄希望于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所以呢,为了收买商人,应该先给他们灌上几升酒,你说是不是?”

“哦,对!”

长今数出几枚铜钱给了德九,德九兴高采烈地跑开了,甚至没讲好什么时候回来。

“大叔,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迟到啊,知道吗?”

“那当然,那当然!你不要担心,就在这里等我。”

长今还是隐隐觉得不安,却也只能相信德九。

等待德九的时候,长今无事可做,就在市场上转悠起来。长今来到一个卖杂货的遮阳篷前面,立刻就被那里的图画和书籍吸引住了。突然之间,长今感到一阵寒气袭人,侧身去看,一个目光不同寻常的女人正向自己走近。长今和那个女人目光相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惊慌失措地把视线转回到图画上。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擦身而过,把一个纸条样的东西塞进女人手里,飘然离去。

长今没有力气逛市场,也迈不动步子,于是来到小山入口处的一座亭子。这个地方没有人来人往,悠闲安静,码头和汉江尽收眼底。长今坐在亭子里,刚刚松了口气,突然悄悄走过来两个男人,每人抓住了长今的一条胳膊。

不等长今做出丝毫反抗,便被带进一片茂密的松林。

“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长今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男人取出了堵在长今嘴里的东西,她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你……你们说什么?什么藏东西,我不知道啊。”

“赶快拿出来,免得我们没搜你的身!”

一听说要搜身,长今更加害怕了。

“你们不要这样!我既没收过别人的东西,也没藏过什么呀。”

“贱女人……”

一个阴森森泛着白光的东西碰到了长今的脖子。长今情不自禁地睁眼去看,竟是一把刀。长今登时魂飞魄散,拔腿就跑,刀也紧紧跟随长今,就像贴在她身上一样。

“不是这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长今从死亡的边缘解救了出来。

“是旁边那个穿蓝裙子的女人!”

男人慌忙撤刀,迟疑了一会儿。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向长今走去,此人头戴战笠,下身穿的却是贵族人家的普通服饰。

“那女人在码头上,要上船了,立即行动!”

话虽是说给另外两个男人听的,但是眼睛却始终盯住长今。

“对不起,没伤着您吧?”

长今勉强控制着浑身的颤栗,来不及回答什么。戴战笠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就跟前面的人一起消失了。

幸好德九买到了金鸡。长今接过金鸡,连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拔腿就跑。离开市场走进山路的瞬间,尖锐的金属声差点穿透了长今的耳膜。不知道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长今正想赶快离开,突然看见茂密的松树林中隐约有个人影,猛地又消失了。动作异常敏捷,甚至分不清是人是鬼。

“倭寇的密探!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这句话让长今心惊肉跳。不但内容惊人,而且这声音跟刚才在紧急关头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长今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没走出多远,她就看见有几个男人在树桩之间举刀对峙。

双方各有四个人,正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进攻。紧接着,刀与刀相遇,双方厮杀起来。最后,两边各剩一人。这边是戴战笠的男人,另一边则是那个贵族打扮的男人。

长今心里想的是赶快拿金鸡回去见今英,无奈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这时,贵族男子把戴战笠的男人压倒在地,好象从他身上找出了什么东西。他刚刚放松下来,准备打开来看个仔细。突然,一个影子如风而至。就在长今发现蓝裙女人的同时,只见她挥刀朝贵族男子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男人后背。蓝裙女人夺过地图,又风一般消失了。

长今上前察看,发现男人已经昏厥。他躺在那里,满地都是湿漉漉的鲜血。长今不知所措,身体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把短刀拔了出来。必须一下子拔出来才行,长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长今紧闭双眼,手上用力,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后又倒在地上。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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