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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距离得近了,各自闷哼一声,更不打话,吕麟单刀,叁招连环,使出了“飞虎叁式”,刀光霍霍,凌厉之极。
韩玉霞烈火锁心轮一到手,已是有恃无恐,身形向後一退。
在一退间,即将“飞虎叁式”中前两式,化了开去,等到吕麟“饿虎腾跃”那一招使出之际,她才一招“火鸦双飞”,硬格了上去。
两件兵刃相交,听得“铮”地一声响,火花四溅,锁心轮上尖刺,已然将那柄单刀,紧紧锁住!韩玉霞厉声道:“臭小子,这次你远想活命?”手腕猛地用力,抖了一抖。
锁心轮在将兵刃锁住了之後,若是再用力一抖,对方的兵刃,一定会被玄铁所铸的尖刺夹断,高手如西门一娘,尚且不能免。
可是此际,吕麟手中的单刀,却不是凡品,韩玉霞一抖之下,并未将之抖断,反倒被吕麟用力一抽,险险乎将单刀,抽了回去?
韩玉霞一见情形不好,手腕一沈,紧繁地将单刀锁住。
同时,左手解开了金鞭的活扣,“刷”地一鞭,横扫而出。
吕麟此际,和韩玉霞相距,不过叁尺,那鞭扫到,除非他舍刀而退,否则,便万万地避不过去,但是叫他舍刀退却的话,他又不肯。
因此一见鞭到,便硬着头皮,左手一翻,五指如钩,便抓了上去。
那金鞭,竟然被他抓中。
可是也抓中的,是金鞭的中部,鞭梢弯了过来,在他腰脉之上,重重地系了一下,吕麟痛得不由,弯下腰来,手指略松,金鞭“刷”地一声,已然滑了出去。
而韩玉霞不等吕麟换过气来,又是一鞭,自上而下,斜斜抽到。
吕麟头一则,肩头之中,又中了一鞭。
那一鞭,来得更重,吕麟觉得肩头欲裂,立时想起当日,在虎丘塔上,几乎死在她金鞭之下一事来,一股无明怒火,陡地升起,不显一切,手一松,一头向韩玉霞的胸口,撞了出去。
此际,吕麟存拼命之心,已经全然不顾得什麽武功招式。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韩玉霞一个不防,地一声,竟被他一头撞个正着。
那一头,吕麟拼命撞出,力道大得出奇,韩玉霞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气血上涌,心知自己,已然受伤。
她心中更是怒极,烈火锁心轮,连着那柄单刀,向下猛地一压。
可是那一压,却没有压中吕麟。因为吕麟一头膊她撞中,她脚下一个踉跄,而吕麟向前冲出的馀势未衰,两人已然一齐跌倒。
韩玉霞锁心轮向下压出之际,两人已然跌在甲板上,那一轮,将单刀挥出丈许,钉在甲板之上,而锁心轮也陷入木中。
韩玉霞在眼前金星乱冒之下,伸手一拔,未曾拔出来,索性五指一松,弃了锁心轮,手掌连挥,第一掌,正拍在吕麟的太阳穴上,第二掌,击中了吕麟的肩头。吕麟太阳穴上,中了一掌,已然是满天星斗,肩头上再是一掌,立时向外跌出。
两人舍命相搏的结果,两败俱伤。
吕麟一跌出之後,韩玉霞潜运真气,觉得心中发甜闷翳。
一遍真气未运完,已经“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而吕麟在太阳穴上被韩玉霞击中了一掌,伤势也是不轻。
觉得耳际像是千万只钟鼓齐鸣一样,“嗡嗡”之声,不绝於耳,好一会,才有力道睁开眼来,眼前景象,自摇曳不停。
两人一齐倒在甲板之上,有喘气的份儿,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吕麟才又大喝一声,向那柄单刀,扑了过去,想拾到手中,再作拼斗。
可是他才一跃起,韩玉霞也已然忍着重伤,飞扑而上,向吕麟用力撞了过来,“砰”地一声,两人竟又撞在一起就在他们身子互相撞中的那一瞬间,各自一掌,拍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本来,天灵盖乃是人身最重要的要害,一被拍中,非致命不可。
但是他们两人,本来就已然受了重伤,那一掌的力道,却是不大。
饶是如此,两人各自眼前一阵发黑,伤势又重了许多。
身子向下跌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滚开了七八步,便躺在甲板上,一动都不动了。
这一次,直到日落西方,大海之上,暮色苍茫之际,他们才醒了转来。
每动一次手,血们之间的仇恨,便加深一次,如今,各自受了重伤,也扪心中的仇恨,更是深到了极点。但那时,他们各自,身子软绵绵地,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得眼睁睁地望住对方,一面努力调运本身真气,希望尽快地能够恢复气力,先将对方杀死,自己再死,也自甘心了。
黑暗渐渐来临,不一会,已是满天星斗,大海显得平静已极,是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一直到夜半,两人才略略地动了一下,各自挣扎着,向对方靠近了尺许,便不能再动。
下半夜,每隔大半个时辰,他们便靠近一些,一直到天亮,他们一伸手,便可以碰到对方了,但是却无力动手。
韩玉霞心中越想越恨,又不禁流下泪来,可是又不愿给吕麟看见,便转过头去。吕麟在重伤之後,不肯静养,心中急於求愈,伤势有更重,和韩玉霞一檬,看起东西来,已然极是模糊。
他的心中,也是撩乱到了极点。
本来,他年纪轻轻,绝对不会想到一个“死”字的,可是如今,他却切切实实感到,自己就要死了。
身在汪洋大海之中,就算是风平浪静,两人同心合力,怕要回到岸上,也不是易事,何况两人,还各受了重伤。
吕麟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间,也又想到,和韩玉霞这样拼命,自己究竟得到了一些什麽好处妮?
但是,他後悔之念甫生,便又被心中强烈的仇恨所吞没,重又咬牙切齿起来。
这一晚,他们两人全都是迷迷糊糊,过了一天,黎明时,海上起了些小浪,船身的颠簸,又将他们两人,分了开来,吕麟滚到了船舷旁边,重重地撞了一下,才又略为清醒了一些。
他睁开眼来,用力一欠身,居然坐了起来。
吕麟心中,刚才暗喜,可是看紧靠在船舱上的韩玉霞时,也已欠身坐起。
天虽亮了,但是,却还是阴暗得出奇,各方面之上,暗浪汹涌,同时,隆隆的雷声,隐隐传到,船身也簸动得更厉害了。
一道一道的闪电,划破了阴暗,照在两人的脸上,两人的脸色,全显得那样地惨白。
两人俱知道,海上的风暴,立即就要发生了。
那艘船虽大,但是和大海相比,实在根本算不了什麽。
若是船一翻……
两人都不敢再向下想去,全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倾盘大雨,已然了下来,片刻之间,他们的身上,完全湿透。
给雨一淋,他们两人的精神,又复振作了一些,大雨随着狂风,海浪高涌如山,两张大帆,已然被吹离了主栀,跌落在海中,起先,还可以看到一点白色,幌眼之间,已为巨浪所吞没!
吕麟和韩玉霞两人,俱都紧紧地抓住了船身,唯恐被巨浪颠下船去。
风浪一直继续着,那艘大船,犹如脱的野马一样,在海中乱颠乱撞,不一会,闪亮处电光耀目,吕麟已然看到,在海中心不远处,有两座墨也似黑的高峰,相隔十来丈远,耸立在各方面之上。
在那两个高峰的中间,有一道天然的石梁,横接其上。
而大船正向那两座山峰,直冲而去。
吕麟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他听得韩玉霞发出了一声凄厉已极的尖笑声。
吕麟睁开眼来一看,见韩玉霞竟然已经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此际,船身簸动得何等厉害,韩玉霞一站起来,随时随地,可能被浪头倦进海中。
虽然,吕麟明知,再过片刻,大船撞中了海心的礁石之後,也是万无生理,可是他仍然脱口叫道:“臭丫头,不要命了麽?”
韩玉霞怔了一怔,望了吕麟一眼,伸手拉住了一条绳索,又是一阵厉笑,笑声未毕,“轰”地一声巨响,已然传入了耳中,巨浪如山泊到,吕麟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身上一阵剧痛,便已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麟才悠悠地醒了转来。
他首先的感觉,便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奇痛无比。
他呻吟了一会,才有力量,眼睛开眼来,见自己是躺在一块极大的岩石之上。
那艘大船,一大半,沈进了水中,船尾高翘,就在岩石之下。
吕麟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仔细地想了一遍,心想自己一定是在船撞到礁石之际,被浪头卷了上来的,竟然得以不死。
向上看去,高峰插云,那两个山峰,像刀一样地直插入云中。其时正在夜晚,各方面之上,已然风平浪静,月色也甚是皎洁。
吕麟躺在地上不动,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山峰下面的礁石上,约有十来亩大小,可是除了墨也似黑的礁石之外,什麽也没有。
吕辚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养了一夜。
那一夜,他虽然伤上加伤,但是却已去了韩玉霞的威胁。
因此,他的心境,竟比任何一夜来得平静,睡得极是香甜。
第二天一早,已然恢复了一二分气力,摇摇幌幌地站起来,见礁石上,有跃了上来,却回不到海中的鱼儿,正在跃跳,便拾起了两条,哪里顾得什麽腥气,就生吞了下去,心想等气力恢复了之後,反正沈船还在,足可供自己制一只木排,飘离这一堆什麽都不生长的大礁石。
生吞了几条鱼後,总算填饱了肚子,又静静地养了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间,他运气自疗,伤势已好了叁四分,第二天一早,又在礁石上转了一转。
一转之下,竟然大有发现。
原来那一堆礁石,和另一堆相对,隔开约有二十来丈远近。
两堆礁石的边上,各自生出一个高峰,峰上有石梁相连。
在那个山峰之下,环绕着约有丈许宽窄的一环凹,西面岩石颇高,挡住了海浪,那一块凹地中,竟是沃土,木丛丛,有一种灌木上,还结着不少果子。
吕麟大喜过望,爬了下去,躺在松软的土地上,松了一口气,手摘了几枚果子吃了,香甜可口,想起昨天,生吞鲜鱼,不由得暗骂自己傻瓜。
那一环凹地,海风也吹不到,显得极是温暖,一连七八天,吕麟未曾离开那凹地一步,七八天下来,伤势已然痊愈。
吕麟心中得意,涌身一跃,使出了凹地,仔细在礁石上,勘察了一遍,在来到一大块石後面时,忽然发现有一个老大的洞。
吕麟心中好奇心起,便向洞中,走了进去,开始时全是狭狭的隧道,不一会,眼前竟突然一亮,定睛看时,祗见身在一间石室之中。
那间石室的石头,也是其黑如墨,但因为洞壁上,镶着许多颗颗照夜明珠的关系,全间石室,青莹莹地,光华极是悦目。
吕麟的心中,不禁又是出奇,又是吃惊。他怎麽也料不到,在这枚竖立在海中心的一堆荒礁上,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到达。
不但以前有人到过,而且看情形,那人也在这里住过。
吕麟定了定神,见石一窝蜂的一幅石壁上,刻着老大的四个字:“墨瞧仙府”。
在那匹个大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吕麟连忙走近去看时,见那两行小字道:“两载苦练,金刚指力已成,小试其锋,已可刻石如粉,一分长短,当在今目。”下面署了“天孙上人”四字。
吕麟一看那“天孙上人”四字,心中便不免吃了一惊。
片刻之间,他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前一辈武林人物之中,最是厉害的四个人来。
那四人,曾在西域天山之顶,天河之旁,论剑较技,结果不分高下,武林之中,称他们为“天河四老”。
那四老,乃是峨嵋掌门,明都老人,也就是吕腾空,龚隆,东方白等人的师傅。另一个则是苗疆异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子,斑龙仙婆。再就是长白山天孙上人,和南海铁椰岛主,武功在正邪各派之间,另树一帜的铁神翁。
那铁神翁并非是外号,而是他的确姓铁,名神翁。
在天河论剑,不分胜负之後,便各自回到原来的住处,後来,明都上人,死得最早。
在明都上人死後,其馀叁老,曾齐上峨嵋山吊丧,可是下山之後,便自下落不明。
当时,叁人座下的弟子,还曾经兴师问罪,以为是峨嵋派人,做了什麽手脚,以後,事情也不了了之,叁老门下,也逐渐式微,近年来,已不再听得有什麽人提起他们了。
但是,吕麟却在此发现了天河西老之一,天孙上人的题字。
吕麟又细细地看了看那两行小字,心中又不禁奇怪起来。
因为,看那两行题字的口气,天孙上人,像是在这里苦练了两载金刚神指之後,便要和什麽人去一见高下一样。
那“金刚神指”,吕麟也听得父亲说起过,乃是一种道家,儒家气功,已然到了绝顶之後,神指一点,本身真气,便随之而发,无坚勿摧的绝顶武功,据说,数百年前曾有人练成功以外,一直到如今,方法也早已失传,更是没有人会。
如今,天孙上人练成了金刚神指之後,要去和人比武。
然则,那人的武功之高,当然也可想而知,不知他是谁。
天河四老从峨嵋山归来之後,突然失踪,本来就是武林中无人能知的一个谜,此事距今已近二十年,当然,天孙上人,也不会再活在世上,难道这“墨礁仙府”,便是当年武林异人,天孙上人的埋骨之所?
吕麟在石壁面前,呆了片刻,又转过身来,在那间石室中,仔细看了一遍。
那间石室的陈设,实在颇是简单,除了一块大岩石,作为石榻之外,便是依着石壁凹进去凸出来的形势,所成的天然椅,几。
吕麟找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天孙上人的遗骸,心中深以为异。
找了一会,便也不再找寻,心想有这间石室,总比在露天的好。
反正,在那一环沃地之上,有的是各种果子,如果仔细找上一找,可能还会有薯类等的食粮,看来,自己有暂时在这里住下来再说了。
主意打定,便也不再多找,上了那石榻,便卧了下来。
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过了没有多久,突然觉出阵阵寒气,袭了上来。如同置身在冰窖之中一样,忍不住牙关发抖,吕麟心中不禁大是奇怪,连忙运本身真气,与那股寒气相抗。
前後约过了一个来时辰,他实在忍受不住,得跃了下来。一跃下了那张石榻之後,寒意立消。
吕麟心知那张石榻,一定有异,仔细看了一看,脸才贴近石榻,便有一股寒意,如凉风飕飕,向面上吹了过来。
吕麟心中正在暗中懊丧,心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石室,怎知那张石榻,竟是不能睡人的!
正在心中不快之际,突然看到,那张石榻,靠近石壁的一端,像是有几行极小的小字刻着。
那张石榻,和石室中其他的石头一样,全是墨也似黑。
而那几行小字,又是小得出奇,是以几次寻找,均未曾发现。
吕麟一见有字心中便是一动。
因为也既然已经知道,这闾石室,乃是昔年天河四老之一,天孙上人的别府,天孙上人一身武功,何等惊人,若是有什麽秘笈之类,传了下来的话,要找到,便不难练成绝顶武功。
他几番仔细寻找,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因此,他连忙爬上石榻,忍住了那彻骨的寒冷,去读那几行小字。
现那几行小字刻道:“墨礁叁宝,各擅胜长,此寒王榻其一也。”
吕麟才一看了第一行,心便“砰砰”乱跳,兴奋到了极点。
原来他所料的果然不错,在墨礁岛上,有叁件宝物之多,不然何足以称“墨礁叁宝”?
他抬起头来,又在石室中浏览了一下,想发现其他两件实物,突竟是什麽东西。
看了一看之後心中才暗自好笑,心忖自己也未免太贪心了,那寒玉榻有什麽好处,还未曾看完,就心急要寻其他二宝了。
因 此,连忙又低头看去见那几行小字续道:“寒玉所出之地,世间相传天下不过北海陷空岛,东海墨礁岛两处,余来此间,本属偶然,见通岛石黑如墨,疑即墨礁岛 矣。通力搜寻,果於海底,洞中,得此墨色寒玉,其凉彻骨,人卧其上,顷刻难安,但如识调匀真气之法,由阴生阳,由阳生阴,阴阳互化,生生不已,两年之内, 便可达十年苦练之功,诚武林之中,不可多得之异宝也?”
在那几行小字之後,另有几行字,更是细小难办,也不知当初天孙上人:是怎样才刻成功的,吕麟看完了刚才那行,早已心中高兴到了极点,哪里还顾得什麽寒冷?
他连忙再去看那几行更小字字时,刻的却是一篇内功诀窍,讲的全是如何利用寒王榻上的太阴真气,将之导入体内,化为本身功力的方法。
吕麟高兴的长啸连声,当下便照着那篇内功诀要所载,盘腿坐在寒玉榻上。
觉得一股寒意,自任脉“会阳穴”,督脉“长强穴”,缓缓上升。
那两个穴道,是任督两脉最未的穴道,寒气上升,每上一个穴道,便加强一分,等到来到胸腹之间的“中枢”,“巨阙”两穴时,吕麟已然几乎被那股寒意,冻得全身发僵。
吕麟连忙按照那篇内功诀要所载,运转本身真气,与那股寒气相触,但是却又不将之强行逼出体外,是小心将那股寒意,融入本身真气之中,缓缓在任,督二脉之中流转。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已然行走至头顶的“百会穴”之上。
那“百会穴”,乃是奇经八脉之总汇,真气运转至此,已是最紧要的关头。
吕麟心知,若是第一遍失败,以後再练起来,更是困难。
因此他全神贯注,战战兢兢,丝毫也不敢松懈,抱元守一,不一会,已然将寒玉榻上所发的阴寒之气,行入了全身的奇经八脉之中。
同时,他觉得全身暖洋洋地,舒畅无比,和刚才不知就里,硬自运气地与那股寒意相抗,以致越来越冷的情景,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吕麟见自己已然达到了由阴生阳的第一步,心中更是高兴。
全身七十二关穴,真气运行一遍之後,仍然不肯停止,直到运了叁遍之久,方才跃下了寒玉榻来,走出洞外,已是午夜时分。
吕麟觉得就在这一日间,本身功力,已然有了极大的进展。
若是从此练去,两年之後,怕不难练到内功极高的境界!
吕麟因为那寒王榻上,所刻的小字中,讲明两年可得十年之功,因此他心中也已然打定了主一意,要在岛上,住上两年。
当然吕麟不可能知道,天孙上人,武功虽高,但是心地却颇是狭窄,如果能在寒玉榻上面,练上四年的话,则武功之高,便可臻打通任督两脉的绝顶程度!但天孙上人却因为气量小的关系,竟不想後世有人,能达到连他都未曾练到的境界。
所以,他在寒玉榻上留字,含糊得很,叫人以为两年工夫,武功便已臻绝顶,可以不必再向下练去了。吕麟便是为他那几句话所惑的。直到後来,方始醒悟。这些全是後话,表过不提。
当下吕麟又来到那一悠环形沃土处,采了些果子充饿,回到了石室之中,略一休息,便又开始,用心练起功来。
就这样,一直过了叁个月。
在那叁个多月中,吕麟武功,突飞猛进,早已不是吴下河蒙。
当然,吕麟并不会因之满足。因为他自度如今的武功,加果回到中原,至多也不过可以和韩玉霞之流,一较上下而已,想和谭月华比试,便力有不逮,更不必说许多一流高手了。
同时,“墨礁叁宝”,他还有发现了其中的一件,叁但月来,不断寻找,其馀两件,却是始终未能够发现。吕麟可以肯定,那其馀两件,一定还在这个墨礁岛上,要不然,何以中原武林之中,并未传出有人得了天孙上人的遗宝?
那一晚,也心中暗忖,在这叁个多月来,自己一直是在这一端寻找,未曾爬上峰去通过那石梁,到另一端去看上一看。
那两座山峰,顶端有石梁相连,看起来虽是两个岛,事实上却是一个,又焉知天孙上人,不是将其馀两宝,藏在对面,吕麟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一想到,立即要做。
可是也出了石室一看,又不禁大是踌躇。
原来那一晚,恰好天上,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漆也似黑。
吕麟想起那倏石梁,不过尺来宽狭。在那样漆黑的境地之中,要爬上山峰,也已经不容易,更不要说通过那道石梁了”。
也在洞口,呆了一会,心中突然一亮,满面皆露出高兴的神色来,暗忖在石室中之,嵌有不少照夜明珠,自已同不挖了两颗下来,持以照明,岂不是可以从容到对面了?
一想及此,他连忙折返石室内拣了一颗最大的,伸手便挖。
那照夜明珠,珠身润滑之极,一点也不着力,挖了半天,却是挖不出来,吕麟心中异常着急,无意间,用力一按,那一颗龙眼大小的照夜明珠,经也一按之後,竟缩了进去。
同时,听得“得”地一声,明珠突然堕地,珠光照处,从那珠孔中向内望去,见珠孔之内,是一个尺许见方的小洞。
吕麟心中一动,以食指勾住了珠孔,用力向外一拉,一块尺许见方的石板,应手而落,里面那个小洞便完全呈现在眼前。
原来,那小洞乃是天然生成的,不过被人,在外面加上了一块石板,是以看来,天衣无缝,绝不易觉察而已。
吕 麟向内一看,见小洞中,放着一只小小的玉盒,约有半尺见方,厚却有寸许,吕麟心头狂跳,伸手拿起一看,见玉盒之上,刻着“金刚神指”,四个大字,下面另有 一行小字,乃是“墨礁叁宝”之一。吕麟因为心急,想连夜到石梁对面,去查看究竟,无意中发现了墨礁叁宝的第二宝中,的高兴,真是难以言喻,忙将石盒打了开 来,见盒中所放,乃是一叠不知是什麽树叶,在树叶上,以针刺出一行一行的小字,数了一数,共有十二张之多。
而叶上所刺的小字,每一张,便是一式“金刚神指”的练法。
吕麟心中狂喜,将树叶又放在玉盒中,再去按其他的照夜明珠。
吕麟当然是希望再能够在照夜明珠的後面,发现第叁件实物。
但是,他将室内明珠,一一按遍之後,却又并无异状。
吕麟本就不是贪心的人,他知道,自己一面要在寒玉榻上,勤练内功,一面要学那旷世武功,“金刚神指”之法。
双方面并进,在两年之中,实是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了。
就算,眼前得到了第叁件实物,怕也没有什麽多大的用处。
因此,也绝不失望,先将叶上所载,“金刚神指”的总旨,看了一遍,急切间也难以明白,吕麟也不心急,当晚开贻,便按步就班地勤练起来。
也顾住练功,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想起到石梁方面,去看个突竟。
也每日所来往的范围,除了那一环沃土,便是那间石室。
在那环沃土之中,也果然发现有许多甘薯,不虞没有食物,因此,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在墨礁岛上,过了两年。
对於一个中年人来说,两年的时间,绝对微不足道,可能一点变化也没有。
但是,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言,两年的时间,实在是也一生之中,最大的变化。
吕辚的身形,本就颇是高大,在孩子的时间,看来已像一个少年。
两年之後,他已经将近十七岁了,比刚到岛上时,又高了尺许,已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神采照人,英俊已极美少年了。
他刚到岛上时的衣服,早已穿着不下,早在一年之前,他便在那环沃土中,找了一种极是坚韧的野草,在练功之馀,编成了一套衣服,式样当然怪到了极点,但是用以蔽体,却还足足有馀。
最主要的是,这两年下来,吕麟的内功,已然登堂入室,达到了第一流的境界,而旷世武学,十二式“金刚神指”,他也练成,固然还未达到十成火候,可是也已有七八成了。
他运起金刚指力,已然可以在墨礁之上,留下字迹,早已达到了“化石成粉”的程度。
吕麟的心中,已然是心满意足。
两年来,他为了练功,根本无暇也思考其他的任何问题。
当两年後,他武功有成之际,一刹那间,他便想起许多许多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