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首页 我读过的 世界名著 诺奖作品
国学名著 科幻名著 言情名著 恐怖名著
历史小说 武侠名著 教育名著 传记名著

位置:我读过的 > 《八大胡同艳闻秘事》目录

第四章(2)


有说八千、有说七千;最后折衷定了七千五。另送吴少霖五千,包括内线的酬劳在内。

于是,吴毓麟亲自走来,找了僻静的一角,招招手将吴少霖找了来,将盘口都告诉了他。

吴少霖自是喜出望外,他原来以为对方只会出一个“乞巧数”,不想加了五百;另外还有五千酬劳,算一算是一万交际费,七千四的旅费跟出席费,再加上这五千的酬劳,光是经手这一票买卖,就落了两万多,油水不为不厚;而况还有额外的五百可以动脑筋。

“吴总长,”他拍着胸脯说:“我去走一条内线,一定要把它办成功。”

“好!五千元酬劳,你先到会计处去领;我会打电话交代他们。”吴毓麟笑道:“宗兄,你那条内线是什么?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有何不可?”

吴少霖本想说花君老二,话到口边,觉得不妥;花君老二也常到俱乐部来出条子,倘或问起,底蕴尽泄,会出麻烦,所以很机警地换了个人。

“是东交民巷的一个白俄名叫凯萨琳;廖议员看上了。”

“他刚刚才到,已经去寻花问柳了,”吴毓麟笑着又说:“宗兄,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大概是你拉的马吧?”

吴少霖脸一红,冷冷答说:“拉马只为拉票。”

看他脸色,吴毓麟急忙陪笑说道:“是,是,只为了拉票。宗兄的辛苦,我们都知道的。”

堂堂交通总长,用这种道歉的语气说话;吴少霖虽有点气,也立即消释了,“都是为公。”他说:“我只希望大事办成,将来能有寸进。”

“没有问题。”吴毓麟说:“等这回大事办成,如果想到我交通部来,我很欢迎。”

“是。我先谢谢总长栽培。”

“好说,好说。”吴毓麟问:“什么时候能听口音?”

※※※

吴少霖身上从未有如此富裕过,两张支票一万五千元;先到花旗银行开立支票户头,行员用电话照过票,很客气地说:“吴先生、现在就可以领支票簿;你是想用中文签名,还是英文签名?”

吴少霖考虑下来,觉得中文签名一望而知,如果有人要查他的财务情况,较易着手,不如用英文签名。

“好,”行员取出来两张硬卡:

“请吴先生留下签名式。”

这时吴少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英文名字;心想最近运气不错,不如就取名“幸运”。

于是,用他自己的康克今金笔,在硬卡上签名:LuckyWoo。

行员接过来一看,不由得一笑,这是洋人常用来为宠物命名的一个字,便顺口说了句:

“Goodlucky!”

“谢谢你。”

吴少霖领了支票筹,随即转往“露妮西蓝”,凯萨琳不在;坐在帐台中的,是她的表兄兼合伙人卡果可夫。招呼以后,吴少霖要了杯鸡尾酒,抽着烟静静地想心事。

他想的是“乞巧数”以外,另行争取到的五百元。

廖衡说过,他是凭本事吃饭,能多争到多少,都是他的好处;因此,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这笔余额,以廖衡做事的“上路,也一定会同意。

问题是,每人一张七千五百元的支票,要他们各自退还五百元,这话在廖衡是说不出口的。

盘算了一会,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先将廖衡的事办好;放了他的交情,再作过情之请,他就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了。

打算停当,招招手将卡果可夫唤了来,放低声音,开门见山地说:

“有个廖议员很喜欢凯萨琳;你能不能想办法?”

“要问她自己。”

“如果她同意;廖议员要我送她三千元;我现在就可以开支票给你。”

说着,吴少霖取出支票簿,开好三千元一张,撕下来交了过去。

“吴先生,”卡果可夫说:“支票我暂时收下来,如果她不愿意,原物奉还。”

“不!”吴少霖很坚决地,“一定要她愿意。”随即又将已收入口袋的支票簿再取出来,开了五百元一张说:

“喏,这是我送你的。”

卡果可夫稍为迟疑了一下,收了下来,“今天不行,她有事。”他说:

“最好早一天接头。”

“行。”吴少霖问:

“是跟你接头,还是直接跟凯萨琳接头?”

“跟我接头好了。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到时候我送她去。”

“好!”吴少霖灵机一动,“这样,为妥当起见,由我跟你接头。”

“那就更好了。”卡果可夫问:

“吴先生想吃点什么?我招待。”

“等一下再说。”吴少霖问:

“你们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有黑海的鱼子酱;高加索来的羊排。”

“好!替我留两份、我请廖议员来吃饭。”

※※※

“平老,”吴少霖说:

“你要我送凯萨琳的三千元,我已经如言遵办。金风送爽,正是秋郊试‘马’的大好天气;不知道平老那天有兴?今天就来安排好。”

廖衡以为他原先只是讨好的话,未必当真;不道居然很快地办成了,不由得翘起姆指夸赞:

“老弟真是言而有信。”

“平老交代的话,我当然如奉纶音。”

“又把我当‘洪宪皇帝’看了。”廖衡笑道:

“等我闲一闲再说。”

“是。我随时听招呼。”吴少霖紧接着说:

“平老交代的事,都办妥当了。不知道各处的回电怎么样7”

“至少会来十个人。”

每人五百,十个就是五千;吴少霖不由得绽开了笑容,“好极,好极!不过,”他说:

“平老,我有下情上禀。”

“言重,言重!你说。”

“平老说过,能多争到的,都归我;我把这话跟吴总长说了,他看在同宗的分上,帮我的忙,一票多加五百元,其实这也是拜平老之赐;不过要请平老帮忙帮到底。”“好说、好说。你还要我怎么帮忙?”

“是这样的——吴总长说,票钱可加,不过要开在一起。”吴少霖说:

“我想,请大家退出五百元来;这话平老似乎不便说。为难者在此。”

“我懂你的意思了。”廖衡点点头,略一沉吟,开口又说:

“还是我来顶名。你跟他们说,五百是我的好处,请他们开一张总票;我收了再交给你。”

“是、是!这个法子妥当。不过,他们如果不相信,以为我从中出花样呢?”

“叫他们开‘抬头’,写上我的名字。”

“是。”吴少霖想了一下又问。

“倘或他们拿这笔数目,开在原该送平老的总数里面?”

“那就更简单了,我开一张支票给你好了。”

“是,是。”吴少霖满面笑容地说:“我先谢谢平老。”

“能帮朋友的忙,我亦很高兴。”廖衡问道:

“吴老头看到京华日报,一定大发雷霆吧?”

“那是一定的;他向来是草包脾气,等我一解释,也就没事了。”

“你怎么解释?”

吴少霖当然不便提那个“借干铺”的譬喻;只含含糊糊地说:

“我说,廖议员不过遮人耳目;他是很够朋友的人,决不会做半吊子。”

“不错。”廖衡点点头,“我想他们亦决不会做半吊子。”

“不会,不会!”吴少霖问:

“平老晚上没有约会吧?”

“有是有两个饭局,一个让我回掉了;另外一个到不到都无所谓的。”

“既然如此,平老不妨就在这里吃饭。这里的厨子,据说是帝俄的御厨;李鸿章当年访俄,都吃过他的菜。”

“呃,”廖衡问说:

“年纪很大了吧?”

“大概四十岁在右。”

“那就不对了。李鸿章访俄是三十年前的话,莫非此人十岁就当御厨了?”廖衡笑笑说道:

“老弟得着风,就是雨,别听他们乱吹。”

吴少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手艺确是不错。”

“手艺错不错,要试过才知道。”

吴少霖心想,廖衡似乎不大信他的话;干这种买空卖空的勾当,信用最要紧,否则事情会变卦。为了挽回信用,他特为跑到帐台上去关照卡果可夫: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