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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魏略曰:辅从太祖于官渡。袁绍破走,太祖喜,顾谓辅曰:“如前岁本初送公孙瓒头来,孤自视忽然耳,而今克之。此既天意,亦二三子之力。”
㈡魏略曰:太祖甚爱阎柔,每谓之曰:“我视卿如子,亦欲卿视我如父也。”柔由此自托于五官将,如兄弟。
陶谦字恭祖,丹杨人。㈠少好学,为诸生,仕州邵,举茂才,除卢令,㈡迁幽州剌史,征拜议郎,参车骑将军张温军事,西讨韩遂。㈢会徐州黄巾起,以 谦为徐州剌史,击黄巾,破走之。董卓之乱,州郡起兵,天子都长安,四方断绝,谦遣使闲行致贡献,迁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是时,徐州百姓殷盛,谷米 封赡,流民多归之。而谦背道任情:广陵太守琊邪赵昱,徐方名士也,以忠直见疏;㈣曹宏等,谗慝小人也,谦亲任之。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害,由是渐乱。下邳 阙宣自称天子,谦初与合从寇钞,后遂杀宣,并其众。
㈠吴书曰:谦父,故余姚长。谦少孤,始以不羁闻于县中。年十四,犹缀帛为幡,乘竹马而戏,邑中儿童皆随之。故苍梧太守同县甘公出遇之涂,见其容 貌,异而呼之,住车与语,甚悦,因许妻以女。甘公夫人闻之,怒曰:“妾闻陶家儿敖戏无度,如何以女许之?”公曰:“彼有奇表,长必大成。”遂妻之。
㈡吴书曰:谦性刚直,有大节,少察孝廉,拜尚书郎,除舒令。郡守张盘,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以公事进见, 坐罢,盘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留。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及舞,又不转。盘曰:“不当转邪?”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 构隙。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臧之。谦委官而去。
㈢吴书曰:会西羌寇边,皇甫嵩为征西将军,表请武将。召拜谦扬武都尉,与嵩征羌,大破之。后边章、韩遂为乱,司空张温衔命征讨;又请谦为参军 事,接遇甚厚,而谦轻其行事,心怀不服。及军罢还,百寮高会,温属谦行酒,谦众辱温。温怒,徙谦于边。或说温曰:“陶恭祖本以材略见重于公,一朝以醉饮过 失,不蒙容贷,远弃不毛,厚德不终,四方人士安所归望!不如释憾除恨,克复初分,于以远闻德美。”温然其言,乃追还谦。谦至,或又谓谦曰:“足下轻辱三 公,罪自己作,今蒙释宥,德莫厚矣;宜降志卑辞以谢之。”谦曰:“诺。”又谓温曰:“陶恭祖今深自罪责,思在变革。谢天子礼毕,必诣公门。公宜见之,以慰 其意。”时温于宫门见谦,谦仰曰:“谦自谢朝廷,岂为公邪?”温曰:“恭祖痴病尚未除邪?”遂为之置酒,待之如初。
㈣谢承后汉书曰:昱年十三,母尝病,经涉三月。昱惨戚消瘠,至目不交睫,握粟出卜,祈祷泣血,乡党称其孝。就处士东莞綦毌君受公羊传,兼该群 业。至历年潜志,不窥园圃,亲簄希见其面。时入定省父母,须臾即还。高絜廉正,抱礼而立,清英俨恪,莫干其志;旌善以兴化,殚邪以矫俗。州郡请召,常称病 不应。国相檀谟、陈遵共召,不起;或兴盛怒,终不回意。举孝廉,除莒长,宣扬五教,政为国表。会黄巾作乱,陆梁五郡,郡县发兵,以为先办。徐州刺史巴只表 功第一,当受迁赏,昱深以为耻,委官还家。徐州牧陶谦初辟别驾从事,辞疾逊遁。谦重令扬州从事会稽吴范宣旨,昱守意不移;欲威以刑罚,然后乃起。举茂才, 迁广陵太守。贼笮融从临淮见讨,迸入郡界,昱将兵拒战,败绩见害。
初平四年,太祖征谦,攻拔十余城,至彭城大战。谦兵败走,死者万数,泗水为之不流。谦退守郯。太祖以粮少引军还。㈠兴平元年,复东征,略定琅邪、东海诸县。谦恐,欲走归丹杨。会张邈叛迎吕布,太祖还击布。是岁,谦病死。㈡
㈠吴书曰:曹公父于泰山被杀,归咎于谦。欲伐谦而畏其强,乃表令州郡一时罢兵。诏曰:“今海内扰攘,州郡起兵,征夫劳瘁,寇难未弭,或将吏不 良,因缘讨捕,侵侮黎民,离害者众;风声流闻,震荡城邑,丘墙惧于横暴,贞良化为群恶,此何异乎抱薪救焚,扇火止沸哉!今四民流移,托身他方,携白首于山 野,弃稚子于沟壑,顾故乡而哀叹,向阡陌而流涕,饥厄困苦,亦已甚矣。虽悔往者之迷谬,思奉教于今日,然兵连众结,锋镝布野,恐一朝解散,夕见系虏,是以 阻兵屯据,欲止而不敢散也。诏书到,其各罢遣甲士,还亲农桑,惟留常员吏以供官署,慰示远近,咸使闻知。”谦被诏,乃上书曰:“臣闻怀远柔服,非德不集; 克难平乱,非兵不济。是以涿鹿、阪泉、三苗之野有五帝之师,有扈、鬼方、商、奄四国有王者之伐,自古在昔,未有不扬威以弭乱,震武以止暴者也。臣前初以黄 巾乱治,受策长驱,匪遑启处。虽宪章敕戒,奉宣威灵,敬行天诛,每伐辄克,然妖寇类众,殊不畏死,父兄歼殪,子弟群起,治屯连兵,至今为患。若承命解甲, 弱国自虚,释武备以资乱,损官威以益寇,今日兵罢,明日难必至,上忝朝廷宠授之本,下令群凶日月滋蔓,非所以强干弱枝遏恶止乱之务也。臣虽愚蔽,忠恕不 昭,抱恩念报,所不忍行。辄勒部曲,申令警备。出芟强寇,惟力是视,入宣德泽,躬奉职事,冀效微劳,以赎罪负。”又曰:“华夏沸扰,于今未弭,包茅不入, 职贡多阙,寤寐忧叹,无日敢宁。诚思贡献必至,荐羞获通,然后销锋解甲,臣之愿也。臣前调谷百万斛,已在水次,辄敕兵卫送。”曹公得谦上事,知不罢兵。乃 进攻彭城,多杀人民。谦引兵击之,青州刺史田楷亦以兵救谦。公引兵还。
臣松之案:此时天子在长安,曹公尚未秉政。罢兵之诏,不得由曹氏出。
㈡吴书曰:谦死时,年六十三,张昭等为之哀辞曰:“猗欤使君,君侯将军,膺秉懿德,允武允文,体足刚直,守以温仁。令舒及卢,遗爱于民;牧幽暨 徐,甘棠是均。憬憬夷、貊,赖侯以清;蠢蠢妖寇,匪侯不宁。唯帝念绩,爵命以章,既牧且侯,启土溧阳。遂升上将,受号安东,将平世难,社稷是崇。降年不 永,奄忽殂薨,丧覆失恃,民知困穷。曾不旬日,五郡溃崩,哀我人斯,将谁仰凭?追思靡及,仰叫皇穹。呜呼哀哉!”谦二子:商、应,皆不仕。
张杨字稚叔,云中人也。以武勇给并州,为武猛从事。灵帝末,天下乱,帝以所宠小黄门蹇硕为西园上军校尉,军京都,欲以御四方,征天下豪杰以为偏 裨。太祖及袁绍等皆为校尉,属之。㈠并州刺史丁原遣杨将兵诣硕,为假司马。灵帝崩,硕为何进所杀。杨复为进所遣,归本州募兵,得千余人,因留上党,击山 贼。进败,董卓作乱。杨遂以所将攻上党太守于壶关,不下,略诸县,众至数千人。山东兵起,欲诛卓。袁绍至河内,杨与绍合,复与匈奴单于于夫罗屯漳水。单于 欲叛,绍、杨不从。单于执杨与俱去,绍使将曲义追击于邺南,破之。单于执杨至黎阳,攻破度辽将军耿祉军,众复振。卓以杨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天子之在河 东,杨将兵至安邑,拜安国将军,封晋阳侯。杨欲迎天子还洛,诸将不听;杨还野王。建安元年,杨奉、董承、韩暹挟天子还旧京,粮乏。杨以粮迎道路,遂至洛 阳。谓诸将曰:“天子当与天下共之,幸有公卿大臣,杨当捍外难,何事京都?”遂还野王。即拜为大司马。㈡杨素与吕布善。太祖之围布,杨欲救之,不能。乃出 兵东市,遥为之势。其将杨丑,杀杨以应太祖。杨将眭固杀丑,将其众,欲北合袁绍。太祖遣史涣邀击,破之于犬城,斩固,尽收其众也。㈢
㈠灵帝纪曰:以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冯芳为助军校尉,夏牟、淳于琼为左右校尉。
㈡英雄记曰:杨性仁和,无威刑。下人谋反,发觉,对之涕泣,辄原不问。
㈢典略曰:固字白兔,既杀杨丑,军屯射犬。时有巫诫固曰:“将军字兔而此邑名犬,兔见犬,其势必惊,宜急移去。”固不从,遂战死。
公孙度字升济,本辽东襄平人也。度父延,避吏居玄菟,任度为郡吏。时玄菟太守公孙琙,子豹,年十八岁,早死。度少时名豹,又与琙子同年,琙见而 亲爱之,遣就师学,为取妻。后举有道,除尚书郎,稍迁冀州刺史,以谣言免。同郡徐荣为董卓中郎将,荐度为辽东太守。度起玄菟小吏,为辽东郡所轻。先时,属 国公孙昭守襄平令,召度子康为伍长。度到官,收昭,笞杀于襄平市。郡中名豪大姓田韶等宿遇无恩,皆以法诛,所夷灭百余家,郡中震栗。东伐高句骊,西击乌 丸,威行海外。初平元年,度知中国扰攘,语所亲吏柳毅、阳仪等曰:“汉祚将绝,当与诸卿图王耳。”㈠时襄平延里社生大石,长丈余,下有三小石为之足。或谓 度曰:“此汉宣帝冠石之祥,而里名与先君同。社主土地,明当有土地,而三公为辅也。”度益喜。故河内太守李敏,郡中知名,恶度所为,恐为所害,乃将家属入 于海。度大怒,掘其父頉,剖棺焚尸,诛其宗族。㈡分辽东郡为辽西中辽郡,置太守。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父延为建义侯。 立汉二祖庙,承制设□墠于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治兵,乘鸾路,九旒,旄头羽骑。太祖表度为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度曰:“我王辽东,何永宁也!”藏 印绶武库。度死,子康嗣位,以永宁乡侯封弟恭。是岁建安九年也。
㈠魏书曰:度语毅、仪:“谶书云孙登当为天子,太守姓公孙,字升济,升即登也。”
㈡晋阳秋曰:敏子追求敏,出塞,越二十余年不娶。州里徐邈责之曰:“不孝莫大于无后,何可终身不娶乎!”乃娶妻,生子胤而遣妻,常如居丧之礼,不胜忧,数年而卒。胤生不识父母,及有识,蔬食哀戚亦如三年之丧。以祖父不知存亡,设主奉之。由是知名,仕至司徒。
臣松之案:本传云敏将家入海,而复与子相失,未详其故。
十二年,太祖征三郡乌丸,屠柳城。袁尚等奔辽东,康斩送尚首。语在武纪。封康襄平侯,拜左将军。康死,子晃、渊等皆小,众立恭为辽东太守。文帝践阼,遣使即拜恭为车骑将军、假节,封平郭侯;追赠康大司马。
初,恭病阴消为阉人,劣弱不能治国。太和二年,渊胁夺恭位。明帝即(位)拜渊扬烈将军、辽东太守。渊遣使南通孙权,往来赂遗。㈠权遣使张弥、许 晏等,赍金玉珍宝,立渊为燕王。渊亦恐权远不可恃,且贪货物,诱致其使,悉斩送弥、晏等首,㈡明帝于是拜渊大司马,封乐浪公,持节、领郡如故。㈢使者至, 渊设甲兵为军陈,出见使者,又数对国中宾客出恶言。㈣景初元年,乃遣幽州刺史毋丘俭等赍玺书征渊。渊遂发兵,逆于辽隧,与俭等战。俭等不利而还。渊遂自立 为燕王,置百官有司。遣使者持节,假鲜卑单于玺,封拜边民,诱呼鲜卑,侵扰北方。㈤二年春,遣太尉司马宣王征渊。六月,军至辽东。㈥渊遣将军卑衍、杨祚等 步骑数万屯辽隧,围堑二十余里。宣王军至,令衍逆战。宣王遣将军胡遵等击破之。宣王令军穿围,引兵东南向,而急东北,即趋襄平。衍等恐襄平无守,夜走。诸 军进至首山,渊复遣衍等迎军殊死战。复击,大破之,遂进军造城下,为围堑。会霖雨三十余日,辽水暴长,运船自辽口径至城下。雨霁,起土山、修橹,为发石连 弩射城中。渊窘急。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将军杨祚等降。八月丙寅夜,大流星长数十丈,从首山东北坠襄平城东南。壬午,渊众溃,与其子修将数百骑突围东 南走,大兵急击之,当流星所坠处,斩渊父子。城破,斩相国以下首级以千数,传渊首洛阳,辽东、带方、乐浪、玄菟悉平。
㈠吴书载渊表权曰:“臣伏惟遭天地反易,遇无妄之运;王路未夷,倾侧扰攘。自先人以来,历事汉、魏,阶缘际会,为国效节,继世享任,得守藩表, 犹知符命未有攸归。每感厚恩,频辱显使,退念人臣交不越境,是以固守所执,拒违前使。虽义无二信,敢忘大恩!陛下镇抚,长存小国,前后裴校尉、葛都尉等 到,奉被敕诫,圣旨弥密,重纨累素,幽明备着,所以申示之事,言提其耳。臣昼则讴吟,宵则发梦,终身诵之,志不知足。季末凶荒,乾坤否塞,兵革未戢,人民 荡析。仰此天命将有眷顾,私从一隅永瞻云日。今魏家不能采录忠善,褒功臣之后,乃令谗斗得行其志,听幽州刺史、东莱太守诳误之言,猥兴州兵,图害臣郡。臣 不负魏,而魏绝之。盖闻人臣有去就之分;田饶适齐,乐毅走赵,以不得事主,故保有道之君;陈平、耿况,亦鷪时变,卒归于汉,勒名帝籍。伏惟陛下德不再出, 时不世遇,是以慺慺怀慕自纳,望远视险,有如近易。诚愿神谟蚤定洪业,奋六师之势,收河、洛之地,为圣代宗。天下幸甚!”
魏略曰:国家知渊两端,而恐辽东吏民为渊所误。故公文下辽东,因赦之曰:“告辽东、玄菟将校吏民:逆贼孙权遭遇乱阶,因其先人劫略州郡,遂成群 凶,自擅江表,含垢藏疾。冀其可化,故割地王权,使南面称孤,位以上将,礼以九命。权亲叉手,北向稽颡。假人臣之宠,受人臣之荣,未有如权者也。狼子野 心,告令难移,卒归反复,背恩叛主,滔天逆神,乃敢僭号。恃江湖之险阻,王诛未加。比年已来,复远遣船,越渡大海,多持货物,诳诱边民。边民无知,与之交 关。长吏以下,莫肯禁止。至使周贺浮舟百艘,沉滞津岸,贸迁有无。既不疑拒,赍以名马,又使宿舒随贺通好。十室之邑,犹有忠信,陷君于恶,春秋所书也。今 辽东、玄菟奉事国朝,纡青拖紫,以千百为数,戴纚垂缨,咸佩印绶,曾无匡正纳善之言。龟玉毁于槗,虎兕出于匣,是谁之过欤?国朝为子大夫羞之!昔狐突有 言:‘父教子贰,何以事君?策名委质,贰乃辟也。’今乃阿顺邪谋,胁从奸惑,岂独父兄之教不详,子弟之举习非而已哉!若苗秽害田,随风烈火,芝艾俱焚,安 能白别乎?且又此事固然易见,不及鉴古成败,书传所载也。江南海北有万里之限,辽东君臣无怵惕之患,利则义所不利,贵则义所不贵,此为厌安乐之居,求危亡 之祸,贱忠贞之节,重背叛之名。蛮、貊之长,犹知爱礼,以此事人,亦难为颜!且又宿舒无罪,挤使入吴,奉不义之使,始与家诀,涕泣而行。及至贺死之日,覆 众成山,舒虽脱死,魂魄离身。何所逼迫,乃至于此!今忠臣烈将,咸忿辽东反复携贰,皆欲乘桴浮海,期于肆意。朕为天下父母,加念天下新定,既不欲劳动干 戈,远涉大川,费役如彼,又悼边陲遗余黎民,迷误如此,故遣郎中卫慎、邵瑁等且先奉诏示意。若股肱忠良,能效节立信以辅时君,反邪就正以建大功,福莫大 焉。傥恐自嫌已为恶逆所见染污,不敢倡言,永怀伊戚。其诸与贼使交通,皆赦除之,与之更始。”
㈡魏略载渊表曰:“臣前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孙综,甘言厚礼,以诱吴贼。幸赖天道福助大魏,使此贼虏暗然迷惑,违戾群下,不从众谏,承信臣言,远 遣船使,多将士卒,来致封拜。臣之所执,得如本志,虽忧罪衅,私怀幸甚。贼众本号万人,舒、综伺察,可七八千人,到沓津。伪使者张弥、许晏与中郎将万泰、 校尉裴潜将吏兵四百余人,赍文书命服什物,下到臣郡。泰、潜别赍致遗货物,欲因市马。军将贺达、虞咨领余众在船所。臣本欲须凉节乃取弥等,而弥等人兵众 多,见臣不便承受吴命,意有猜疑。惧其先作,变态妄生,即进兵围取,斩弥、晏、泰、潜等首级。其吏从兵众,皆士伍小人,给使东西,不得自由,面缚乞降,不 忍诛杀,辄听纳受,徙充边城。别遣将韩起等率将三军,驰行至沓。使领长史柳远设宾主礼诱请达、咨,三军潜伏以待其下,又驱群马货物,欲与交市。达、咨怀疑 不下,使诸市买者五六百人下,欲交市。起等金鼓始震,锋矢乱发,斩首三百余级,被创赴水没溺者可二百余人,其散走山谷,来归降及藏窜饥饿死者,不在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