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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返回《静静的顿河》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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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赫姆特金村的最后几家的灯火也熄灭了。微寒在水洼上结了一层薄冰。村外,牧场那边,迟到的仙鹤落在去年的庄稼茬子里过夜。从东北吹来的微风把它们孤傲、疲倦的啼声送到村子里来。这啼声使四月的春夜和平寂静的色调显得更加深沉温柔。果园里一片浓重的阴影;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只牛在眸眸地叫;然后一切都归于寂静。深沉的寂静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只有夜里也在飞翔的泽鹬的凄切的啼声和野鸭子翅膀嗖嗖的煽动声偶尔划破春夜的寂静:一群野鸭急匆匆地飞向顿河泛滥时留下的可以自由自在栖息的水淀……后来从街尽头上传来了人声,问起烟卷头的红火,可以听到马的喷鼻声和马蹄踏在结了薄冰的污泥上的咯吱声。侦察兵回村来了,这里驻扎着叛军第六独立旅所属的两个连。哥萨克们在村头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驻下;他们闲谈着,把马匹安置在扔在院子当中的爬犁旁边,给它们放好草料。不知道是谁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唱起一支舞曲,细心地吐着字句,倦怠、缓慢地唱道:

  我慢慢地走着,

  轻轻地落脚,

  我满怀旧情,

  去跟姑娘逗乐儿……

  立刻,一个高亢的伴唱男高音,像振翅高翔的鸟一样响起,它压下了嗡嗡的低音,悦耳而富有节奏:

  姑娘不喜欢逗乐儿,

  啪的一声,打了我一个嘴巴!

  我这位哥萨克姑娘呀,

  就是脾气大……

  又有几个低音参加了歌唱,歌声的节拍加快了,活泼起来,伴唱的男高音玩弄着高亢的尾腔,逞强地、欢快地唱道:

  我挽起右胳膊的袖子,

  打了姑娘一个耳刮子。

  唉唉,这个姑娘呆站在那儿不动,

  脸像红果一样艳红,

  她一面哭,一面诉说:

  “你算个什上好郎哥哟,

  你同时爱七个姑娘,

  第八个是小寡妇,

  第九个是你家的婆娘,

  第十个才是我,

  你这个流氓!……”

  在风车后面站岗的哥萨克们听到了在空旷的田野上的鹤鸣声。哥萨克的歌声和在漆黑的夜空中野鸭沙沙煽动翅膀的声音。寒夜,哥萨克们躺在冰冷的、冻结的土地上,很不是滋味儿.他们既不能抽烟,也不能说话,更不能走动或者打打拳来暖暖身子。大家一动不动地死趴在去年的向日葵的秆丛里,注视着黑夜里闪亮的草原,耳朵贴在地上谛听。可是十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而四月的夜晚,却又有那么丰富的。各种声调的可疑声音,而任何一个声音都令人心凉:“是不是来了,是不是红军的侦察兵爬过来啦?”好像从远处传来折断艾蒿的咔嚓声和仰制着的喘息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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