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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权外讬事魏,而诚心不款。魏乃遣侍中辛毗、尚书桓阶往与盟誓,并徵任子,权辞让不受。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张辽、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须,曹 真、夏侯尚、张郃、徐晃围南郡。权遣吕范等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诸葛瑾、潘璋、杨粲救南郡,朱桓以濡须督拒仁。时扬、越蛮夷多未平集,内难未弭,故权卑 辞上书,求自改厉,“若罪在难除,必不见置,当奉还土地民人,乞寄命交州,以终余年。”文帝报曰:“君生於扰攘之际,本有从横之志,降身奉国,以享兹祚。 自君策名已来,贡献盈路。讨备之功,国朝仰成。埋而掘之,古人之所耻。㈠朕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远临江汉?廊庙之议,王者所不得专;三公上君过失, 皆有本末。朕以不明,虽有曾母投杼之疑,犹冀言者不信,以为国福。故先遣使者犒劳,又遣尚书、侍中践脩前言,以定任子。君遂设辞,不欲使进,议者怪之。㈡ 又前都尉浩周劝君遣子,乃实朝臣交谋,以此卜君,君果有辞,外引隗嚣遣子不终,内喻窦融守忠而已。世殊时异,人各有心。浩周之还,口陈指麾,益令议者发明 众嫌,终始之本,无所据仗,故遂俯仰从群臣议。今省上事,款诚深至,心用慨然,凄怆动容。即日下诏,敕诸军但深沟高垒,不得妄进。若君必效忠节,以解疑 议,登身朝到,夕召兵还。此言之诚,有如大江!”㈢权遂改年,临江拒守。冬十一月,大风,范等兵溺死者数千,余军还江南。曹休使臧霸以轻船五百、敢死万人 袭攻徐陵,烧攻城车,杀略数千人。将军全琮、徐盛追斩魏将尹卢,杀获数百。十二月,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备于白帝,始复通也。㈣然犹与魏文帝相往来,至后 年乃绝。是岁改夷陵为西陵。
㈠国语曰:狸埋之,狸掘之,是以无成功。
㈡魏略载魏三公奏曰:“臣闻枝大者披心,尾大者不掉,有国有家之所慎也。昔汉承秦弊,天下新定,大国之王,臣节未尽,以萧、张之谋不备录之,至 使六王前后反叛,已而伐之,戎车不辍。又文、景守成,忘战戢役,骄纵吴、楚,养虺成蛇,既为社稷大忧,盖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吴王孙权,幼竖小子,无 尺寸之功,遭遇兵乱,因父兄之绪,少蒙翼卵昫伏之恩,长含鸱枭反逆之性,背弃天施,罪恶积大。复与关羽更相觇伺,逐利见便,挟为卑辞。先帝知权奸以求用, 时以于禁败於水灾,等当讨羽,因以委权。先帝委裘下席,权不尽心,诚在恻怛,欲因大丧,寡弱王室,希讬董桃传先帝令,乘未得报许,擅取襄阳,及见驱逐,乃 更折节。邪辟之态,巧言如流,虽重驿累使,发遣禁等,内包隗嚣顾望之奸,外欲缓诛,支仰蜀贼。圣朝含弘,既加不忍,优而赦之,与之更始,猥乃割地王之,使 南面称孤,兼官累位,礼备九命,名马百驷,以成其势,光宠显赫,古今无二。权为犬羊之姿,横被虎豹之文,不思靖力致死之节,以报无量不世之恩。臣每见所下 权前后章表,又以愚意采察权旨,自以阻带江湖,负固不服,狃忄犬累世,诈伪成功,上有尉佗、英布之计,下诵伍被屈强之辞,终非不侵不叛之臣。以为晁错不发 削弱王侯之谋,则七国同衡,祸久而大;蒯通不决袭历下之策,则田横自虑,罪深变重。臣谨考之周礼九伐之法,平权凶恶,逆节萌生,见罪十五。昔九黎乱德,黄 帝加诛;项羽罪十,汉祖不舍。权所犯罪衅明白,非仁恩所养,宇宙所容。臣请免权官,鸿胪削爵土,捕治罪。敢有不从,移兵进讨,以明国典好恶之常,以静三州 元元之苦。”其十五条,文多不载。
㈢魏略曰:浩周字孔异,上党人。建安中仕为萧令,至徐州刺史。后领护于禁军,军没,为关羽所得。权袭羽,并得周,甚礼之。及文帝即王位,权乃遣 周,为笺魏王曰:“昔讨关羽,获于将军,即白先王,当发遣之。此乃奉款之心,不言而发。先王未深留意,而谓权中间复有异图,愚情慺慺,用未果决。遂值先王 委离国祚,殿下承统,下情始通。公私契阔,未获备举,是令本誓未即昭显。梁寓传命,委曲周至,深知殿下以为意望。权之赤心,不敢有他,原垂明恕,保权所 执。谨遣浩周、东里衮,至情至实,皆周等所具。”又曰:“权本性空薄,文武不昭,昔承父兄成军之绪,得为先王所见奖饰,遂因国恩,抚绥东土。而中间寡虑, 庶事不明,畏威忘德,以取重戾。先王恩仁,不忍遐弃,既释其宿罪,且开明信。虽致命虏廷,枭获关羽,功效浅薄,未报万一。事业未究,先王即世。殿下践阼, 威仁流迈,私惧情原未蒙昭察。梁寓来到,具知殿下不遂疏远,必欲抚录,追本先绪。权之得此,欣然踊跃,心开目明,不胜其庆。权世受宠遇,分义深笃,今日之 事,永执一心,惟察慺慺,重垂含覆。”又曰:“先王以权推诚已验,军当引还,故除合肥之守,著南北之信,令权长驱不复后顾。近得守将周泰、全琮等白事,过 月六日,有马步七百,径到横江,又督将马和复将四百人进到居巢,琮等闻有兵马渡江,视之,为兵马所击,临时交锋,大相杀伤。卒得此问,情用恐惧。权实在 远,不豫闻知,约敕无素,敢谢其罪。又闻张征东、朱横海今复还合肥,先王盟要,由来未久,且权自度未获罪衅,不审今者何以发起,牵军远次?事业未讫,甫当 为国讨除贼备,重闻斯问,深使失图。凡远人所恃,在於明信,原殿下克卒前分,开示坦然,使权誓命,得卒本规。凡所原言,周等所当传也。”初东里衮为于禁军 司马,前与周俱没,又俱还到,有诏皆见之。帝问周等,周以为权必臣服,而东里衮谓其不可必服。帝悦周言,以为有以知之。是岁冬,魏王受汉禅,遣使以权为吴 王,诏使周与使者俱往。周既致诏命,时与权私宴,谓权曰:“陛下未信王遣子入侍也,周以阖门百口明之。”权因字谓周曰:“浩孔异,卿乃以举家百口保我,我 当何言邪?”遂流涕沾襟。及与周别,又指天为誓。周还之后,权不遣子而设辞,帝乃久留其使。到八月,权上书谢,又与周书曰:“自道路开通,不忘脩意。既新 奉国命,加知起居,假归河北,故使情问不获果至。望想之劳,曷云其已。孤以空闇,分信不昭,中间招罪,以取弃绝,幸蒙国恩,复见赦宥,喜乎与君克卒本图。 传不云乎,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又曰:“昔君之来,欲令遣子入侍,于时倾心欢以承命,徒以登年幼,欲假年岁之间耳。而赤情未蒙昭信,遂见讨责,常用惭 怖。自顷国恩,复加开导,忘其前愆,取其后效,喜得因此寻竟本誓。前已有表具说遣子之意,想君假还,已知之也。”又曰:“今子当入侍,而未有妃耦,昔君念 之,以为可上连缀宗室若夏侯氏,虽中间自弃,常奉戢在心。当垂宿念,为之先后,使获攀龙附骥,永自固定。其为分惠,岂有量哉!如是欲遣孙长绪与小兒俱入, 奉行礼聘,成之在君。”又曰:“小兒年弱,加教训不足,念当与别,为之缅然,父子恩情,岂有已邪!又欲遣张子布追辅护之。孤性无余,凡所欲为,今尽宣露。 惟恐赤心不先暢达,是以具为君说之,宜明所以。”於是诏曰:“权前对浩周,自陈不敢自远,乐委质长为外臣,又前后辞旨,头尾击地,此鼠子自知不能保尔许地 也。又今与周书,请以十二月遣子,复欲遣孙长绪、张子布随子俱来,彼二人皆权股肱心腹也。又欲为子於京师求妇,此权无异心之明效也。”帝既信权甘言,且谓 周为得其真,而权但华伪,竟无遣子意。自是之后,帝既彰权罪,周亦见疏远,终身不用。
㈣江表传曰:权云:“近得玄德书,已深引咎,求复旧好。前所以名西为蜀者,以汉帝尚存故耳,今汉已废,自可名为汉中王也。”
吴书曰:郑泉字文渊,陈郡人。博学有奇志,而性嗜酒,其间居每曰:“原得美酒满五百斛船,以四时甘脆置两头,反覆没饮之,惫即住而啖肴膳。酒有 斗升减,随即益之,不亦快乎!”权以为郎中。尝与之言:“卿好於众中面谏,或失礼敬,宁畏龙鳞乎?”对曰:“臣闻君明臣直,今值朝廷上下无讳,实恃洪恩, 不畏龙鳞。”后侍宴,权乃怖之,使提出付有司促治罪。泉临出屡顾,权呼还,笑曰:“卿言不畏龙鳞,何以临出而顾乎?”对曰:“实侍恩覆,知无死忧,至当出 閤,感惟威灵,不能不顾耳。”使蜀,刘备问曰:“吴王何以不答吾书,得无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轹汉室,终夺其位。殿下既为宗室,有维城之 责,不荷戈执殳为海内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议,是以寡君未复书耳。”备甚惭恧。泉临卒,谓同类曰:“必葬我陶家之侧,庶百岁之后化而成土,幸见取 为酒壶,实获我心矣。”
二年春正月,曹真分军据江陵中州。是月,城江夏山。改四分,用乾象历。㈠三月,曹仁遣将军常彫等,以兵五千,乘油船,晨渡濡须中州。仁子泰因引 军急攻朱桓,桓兵拒之,遣将军严圭等击破彫等。是月,魏军皆退。夏四月,权群臣劝即尊号,权不许。㈡刘备薨于白帝。㈢五月,曲阿言甘露降。先是戏口守将晋 宗杀将王直,以众叛如魏,魏以为蕲春太守,数犯边境。六月,权令将军贺齐督糜芳、刘邵等袭蕲春,邵等生虏宗。冬十一月,蜀使中郎将邓芝来聘。㈣
㈠江表传曰:权推五德之运,以为土行用未祖辰腊。
志林曰:土行以辰腊,得其数矣。土盛於戌,而以未祖,其义非也。土生於未,故未为坤初。是以月令:建未之月,祀黄精於郊,祖用其盛。今祖用其始,岂应运乎?
㈡江表传曰:权辞让曰:“汉家堙替,不能存救,亦何心而竞乎?”群臣称天命符瑞,固重以请。权未之许,而谓将相曰:“往年孤以玄德方向西鄙,故 先命陆逊选众以待之。闻北部分,欲以助孤,孤内嫌其有挟,若不受其拜,是相折辱而趣其速发,便当与西俱至,二处受敌,於孤为剧,故自抑按,就其封王。低屈 之趣,诸君似未之尽,今故以此相解耳。”
㈢吴书曰:权遣立信都尉冯熙聘于蜀,吊备丧也。熙字子柔,颍川人,冯异之后也。权之为车骑,熙历东曹掾,使蜀还,为中大夫。后使于魏,文帝问 曰:“吴王若欲脩宿好,宜当厉兵江关,县旍巴蜀,而闻复遣脩好,必有变故。”熙曰:“臣闻西使直报问,且以观衅,非有谋也。”又曰:“闻吴国比年灾旱,人 物彫损,以大夫之明,观之何如?”熙对曰:“吴王体量聪明,善於任使,赋政施役,每事必咨,教养宾旅,亲贤爱士,赏不择怨仇,而罚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怀 德,惟忠与义。带甲百万,谷帛如山,稻田沃野,民无饥岁,所谓金城汤池,强富之国也。以臣观之,轻重之分,未可量也。”帝不悦,以陈群与熙同郡,使群诱 之,啗以重利。熙不为回。送至摩陂,欲困苦之。后又召还,未至,熙惧见迫不从,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御者觉之,不得死。权闻之,垂涕曰:“此与苏武何 异?”竟死於魏。
㈣吴历曰:蜀致马二百匹,锦千端,及方物。自是之后,聘使往来以为常。吴亦致方土所出,以答其厚意焉。
三年夏,遣辅义中郎将张温聘于蜀。秋八月,赦死罪。九月,魏文帝出广陵,望大江,曰“彼有人焉,未可图也”,乃还。㈠
㈠干宝晋纪曰:魏文帝之在广陵,吴人大骇,乃临江为疑城,自石头至于江乘,车以木桢,衣以苇席,加采饰焉,一夕而成。魏人自江西望,甚惮之,遂 退军。权令赵达算之,曰:“曹丕走矣,虽然,吴衰庚子岁。”权曰:“几何?”达屈指而计之,曰:“五十八年。”权曰:“今日之忧,不暇及远,此子孙事 也。”
吴录曰:是岁蜀主又遣邓芝来聘,重结盟好。权谓芝曰:“山民作乱,江边守兵多彻,虑曹丕乘空弄态,而反求和。议者以为内有不暇,幸来求和,於我 有利,宜当与通,以自辨定。恐西州不能明孤赤心,用致嫌疑。孤土地边外,间隙万端,而长江巨海,皆当防守。丕观衅而动,惟不见便,宁得忘此,复有他图。”
四年夏五月,丞相孙邵卒。㈠六月,以太常顾雍为丞相。㈡皖口言木连理。冬十二月,鄱阳贼彭绮自称将军,攻没诸县,众数万人。是岁地连震。㈢
㈠吴录曰:邵字长绪,北海人,长八尺。为孔融功曹,融称曰“廊庙才也”。从刘繇於江东。及权统事,数陈便宜,以为应纳贡聘,权即从之。拜庐江太守,迁车骑长史。黄武初为丞相,威远将军,封阳羡侯。张温、暨艳奏其事,邵辞位请罪,权释令复职,年六十三卒。
志林曰:吴之创基,邵为首相,史无其传,窃常怪之。尝问刘声叔。声叔,博物君子也,云:“推其名位,自应立传。项竣、(吴孚)〔丁孚〕时已有注记,此云与张惠恕不能。后韦氏作史,盖惠恕之党,故不见书。”
㈡吴书曰:以尚书令陈化为太常。化字元耀,汝南人,博览众书,气幹刚毅,长七尺九寸,雅有威容。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问曰:“吴、魏 峙立,谁将平一海内者乎?”化对曰:“易称帝出乎震,加闻先哲知命,旧说紫盖黄旗,运在东南。”帝曰:“昔文王以西伯王天下,岂复在东乎?”化曰:“周之 初基,太伯在东,是以文王能兴於西。”帝笑,无以难,心奇其辞。使毕当还,礼送甚厚。权以化奉命光国,拜犍为太守,置官属。顷之,迁太常,兼尚书令。正色 立朝,敕子弟废田业,绝治产,仰官廪禄,不与百姓争利。妻早亡,化以古事为鉴,乃不复娶。权闻而贵之,以其年壮,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辞以疾,权不违其 志。年出七十,乃上疏乞骸骨,遂爰居章安,卒於家。长子炽,字公熙,少有志操,能计算。卫将军全琮表称炽任大将军,赴召,道卒。
㈢吴录曰;是冬魏文帝至广陵,临江观兵,兵有十余万,旌旗弥数百里,有渡江之志。权严设固守。时大寒冰,舟不得入江。帝见波涛汹涌,叹曰:“嗟乎!固天所以隔南北也!”遂归。孙韶又遣将高寿等率敢死之士五百人於径路夜要之,帝大惊,寿等获副车羽盖以还。
五年春,令曰:“军兴日久,民离农畔,父子夫妇,不听相恤,孤甚愍之。今北虏缩窜,方外无事,其下州郡,有以宽息。”是时陆逊以所在少谷,表令 诸将增广农亩。权报曰:“甚善。今孤父子亲自受田,车中八牛以为四耦,虽未及古人,亦欲与众均等其劳也。”秋七月,权闻魏文帝崩,征江夏,围石阳,不克而 还。苍梧言凤皇见。分三郡恶地十县置东安郡,㈠以全琮为太守,平讨山越。冬十月,陆逊陈便宜,劝以施德缓刑,宽赋息调。又云:“忠谠之言,不能极陈,求容 小臣,数以利闻。”权报曰:“夫法令之设,欲以遏恶防邪,儆戒未然也,焉得不有刑罚以威小人乎?此为先令后诛,不欲使有犯者耳。君以为太重者,孤亦何利其 然,但不得已而为之耳。今承来意,当重谘谋,务从其可。且近臣有尽规之谏,亲戚有补察之箴,所以匡君正主明忠信也。书载‘予违汝弼,汝无面从’,孤岂不乐 忠言以自裨补邪?而云“不敢极陈”,何得为忠谠哉?若小臣之中,有可纳用者,宁得以人废言而不采择乎?但谄媚取容,虽闇亦所明识也。至於发调者,徒以天下 未定,事以众济。若徒守江东,脩崇宽政,兵自足用,复用多为?顾坐自守可陋耳。若不豫调,恐临时未可便用也。又孤与君分义特异,荣戚实同,来表云不敢随众 容身苟免,此实甘心所望於君也。”於是令有司尽写科条,使郎中褚逢赍以就逊及诸葛瑾,意所不安,令损益之。是岁,分交州置广州,俄复旧。㈡
㈠吴录曰:郡治富春也。
㈡江表传曰:权於武昌新装大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圻。时风大盛,谷利令柂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柂工曰:“不取樊口者 斩。”工即转柂入樊口,风遂猛不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於不测之渊,戏於猛浪之中,船楼装高,邂逅颠危,奈社 稷何?是以利辄敢以死争。”权於是贵重之,自此后不复名之,常呼曰谷。
六年春正月,诸将获彭绮。闰月,韩当子综以其众降魏。
七年春三月,封子虑为建昌侯。罢东安郡。夏五月,鄱阳太守周鲂伪叛,诱魏将曹休。秋八月,权至皖口,使将军陆逊督诸将大破休於石亭。大司马吕范卒。是岁,改合浦为珠官郡。㈠
㈠江表传曰:是岁将军翟丹叛如魏。权恐诸将畏罪而亡,乃下令曰:“自今诸将有重罪三,然后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