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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碑人所罗门-本-大卫(8)


不久国王塔伊乌鲁斯重新为太子詹萨和公主佘姆莎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大喜之日,全国一片欢腾,公主佘姆莎身着盛装,佩戴着金银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人间仙女。小夫妻俩欢欢喜喜地过蜜月。

不久,佘姆莎大发慈悲,为在押的国王卡菲德说情,全力解救他。她对国王塔伊乌鲁斯说:

“陛下,我恳求您能饶恕他,放他回国吧。以后他如果胆敢放肆,只要我派一个神兵,就可以逮住他,治他罪。”

国王塔伊乌鲁斯以慈悲为怀,采纳了佘姆莎的建议,同意放了国王卡菲德。他命人将国王卡菲德押上来,国王卡菲德原以为要宣判他的罪行,心想自己必死无疑了。不料国王塔伊乌鲁斯却命人打开他的脚镣手铐,赏他一匹跛足马,要释放他,对他说:

“你要知道,是公主佘姆莎替你说情,劝我放你回家。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你要记住,今后你若再行凶作恶,她只消派一个神兵,就可以马上将你抓来治罪,后果可想而知!”

国王卡菲德亲率大军,一路杀来,势如破竹,不想公主佘姆莎用神兵使他全军覆没,自己成了阶下囚,最终落得光杆国王,骑着一匹跛足马,狼狈归去。

从此詹萨和佘姆莎一对恩爱夫妻,住在王宫里,与国王王后共享荣华富贵,快活地生活着。

坐在两座坟前的青年人叙述了太子詹萨和公主佘姆莎的故事,最后对布鲁格亚说道:

“好兄弟呀,不瞒你说,我就是太子詹萨,刚才我对你所说的险恶情景,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呀!”

布鲁格亚听说他就是詹萨,吃惊不小,忙问道: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两座坟墓里埋着什么人?为什么你如此悲哀?”

詹萨说:“我与佘姆莎婚后一直过着十分幸福。愉快的生活。我在卡彼勒住了一年,又到焦海尔。台库尼城堡住了一年,我们来往两地的旅游工具就是由神兵抬着的轿子。我们每天飞行三十个月的里程,因此我们在天上飞行了十天的工夫。我们每年旅行一次,轮换着在两个地方生活,就这样,我们持续了好多年。可是好景不长,一次我们像往年一样地在天上旅行,路经此地时,觉得这里的风光明媚,便降落下来,坐在海边欣赏海上景色,吃喝玩乐,欢度良辰美景,感到无比欢乐。当时佘姆莎一时兴起,要下海游泳。她和婢女们脱掉衣服,兴高采烈地到海中畅游去了。我在岸边散步,耐心地等着她们尽兴而归。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海中的大鲨群突然袭来,有一条大鲨鱼咬伤佘姆莎的腿,她哀叫一声,昏倒在水中。当时婢女们被鲨鱼追赶得四散逃去,当她们找到佘姆莎时,她已经被海水淹死了。我一见到她的尸体,便昏倒过去,不省人事。过了一会儿,待我醒来后,立即命神兵飞速到焦海尔。台库尼城堡去报丧。她的父母很快就赶来了。我们在极度哀痛中将佘姆莎就地埋葬。他们劝我随他们回京城去,我不愿意,对她父亲说:"我只求陛下命人为我在佘姆莎的坟旁,挖一坟墓,留待我死后,葬身其间,与她做伴。,他满足了我的请求,遂命人在这里又挖坟一座,然后他们都回京城去了,我留下来,在这里为佘姆莎哭泣。这就是我坐在两座坟前伤心哭泣的原因,也是我这一生的结局。”

詹萨说完,凄然吟道:

“亲爱的人儿一旦归去,

世间一切便失去意义,

家中没有欢欣与乐趣,

和睦邻里不再有欢娱,

莫逆之交也难称知己,

灿烂光明变得颇黑漆。”

布鲁格亚听了詹萨的吟诵,心中充满了凄凉,他骇然震惊地说道:

“原来我满以为自己是惟一的遨游世界。足迹踏遍天下之人,但是听了你的惊险。离奇的经历,才恍然大悟,原来我自己的经历是微不足道的,我的见闻比起你来,那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兄弟,你能告诉我离开此地的安全路线吗?”

詹萨为布鲁格亚指出方向,于是他告别了詹萨,踏上征途,继续向前走去。

布鲁格亚返故乡

布鲁格亚告别詹萨,按照他指明的方向,继续跋涉了几个昼夜,来到大海边。他在脚上涂了些草药液汁,便在海面上行走。他路经一个岛屿,又上岸游览,见岛上到处是茂密的树林。潺潺流水。累累果实,岛上的景致十分优美,如同是一个人间乐园。他发现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树,树干粗如巨船,树叶阔如风帆。树下摆着宴席,桌上放着各种珍馔佳肴。树枝上栖息着一只大鸟,它的身体是珍珠。翡翠的,它的脚是白银的,它的嘴是红宝石的,它的羽毛是黄金的。他觉得十分奇怪,便问大鸟:

“请问,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大鸟说:“我原来是天堂里的一只飞禽,当亚当被撵出乐园时,我便跟随着他下凡来了。当初亚当被上帝赶出乐园的时候,赤裸裸的什么也没有,只是摘了四片树叶遮羞。那四片树叶落到地上后,其中有一片叶子被蚕吃了,蚕便吐出丝来;一片叶子被羚羊吃了,羚羊腹中便生出麝香;一片叶子被蜂吃了,蜂便酿出蜜来;一片叶子落在印度境内,印度便出产香料。我来到世上后,曾周游各地,最后才得以在这里定居。这儿是天地间各路神仙和各方圣贤们欢聚。小憩之地,每逢礼拜五,就是他们聚会的日子,树下的宴席是上帝派人从天堂送来款待他们的。他们从礼拜五的清晨一直到次日凌晨,都在这里谈笑吃喝,你瞧这宴席既鲜美又丰富。你既然已经来了,就请坐下来吃喝吧。”

布鲁格亚此时饿极了,便坐下来狼吞虎咽大吃一番。这时大圣候兹尔来到,便问他:

“你是做什么的?是怎样来到这儿的?”

布鲁格亚便把自己的身世和经历详细地叙述了一番。他问大圣道:

“请问,从这儿到埃及去,还有多少里程?”

大圣候兹尔说:“从这儿到埃及去,有九十五年的里程。”

布鲁格亚一听,觉得回家之路太遥远了,简直可望而不可及,便伤心得痛哭起来,他跪倒在大圣候兹尔面前,哀求道:

“我一直在奔波,历尽了艰难险阻,九死一生,却一无所得。我恳求你做件好事,帮我摆脱流浪生涯吧!”

大圣候兹尔说:“这件事只能由上帝来决定,你祈祷吧,求上帝允许我送你回家,我才能送你回家的。”

于是布鲁格亚虔诚地祈祷上帝。他的真诚终于感动了上帝,上帝便默示大圣候兹尔送布鲁格亚回家。大圣候兹尔领命,对布鲁格亚说:

“上帝已答应你的祈祷,让我送你回埃及去。你现在跟我靠拢在一起,你要用力搂着我,闭上眼睛。”

布鲁格亚遵照大圣候兹尔的指点,用力搂住他,紧闭上眼睛。这时大圣候兹尔带着他往前迈了一步,便对他说:

“睁眼。”

布鲁格亚睁开眼睛,自己反倒吃了一惊,原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他的宫殿门前。他高兴得跳了起来,他要重谢大圣候兹尔,可是回头一看,大圣候兹尔已无踪影。

他疾步奔进宫中,母亲见他突然归来,一时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布鲁格亚呼唤着母亲,她抚摸着儿子的全身,才意识到这是真的。母子久别重逢,只顾抱头痛哭不已。

布鲁格亚重返故乡的喜讯很快传遍了京城内外,人们闻讯赶来贺喜,把宫殿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不停地询问他所经历的一切,听到他那奇特的经历和见闻,一个个目瞪口呆。都啧啧赞叹不已。

哈希姆听了女蛇王讲的故事,感到十分惊诧,又为布鲁格亚最终回到埃及与母亲欢聚而感触颇深,使他产生尽快回家的心情。他恳求女蛇王说:

“请你做做好事,派个助手送我回家,去与母亲。妻子团聚吧。”

女蛇王说:“我是愿意做这件好事的,但是你回到家后一进澡堂去洗澡,我的命就没了,这桩事对我实非小可。”

哈希姆说:“我可以发誓,回去之后,终身不进澡堂洗澡,只在家中洗澡。”

女蛇王摇着头说:“你发千百个誓,我也不会相信你,你们人类是从来不讲信用的。你们的始祖亚当曾对上帝发过誓言,上帝创造了他本人,让天神们叩拜他,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毁了约,违拗命令,将誓言抛到一边。”

哈希姆见女蛇王不肯相信他,大失所望,哭得死去活来。他那悲惨凄凉的样子,使在坐的众蛇感动了,一齐上前在女蛇王面前为他求情,说道:

“求陛下大发慈悲,让我们中的一个送他回家吧;让他发个重誓,今后终生不进澡堂。”

哈希姆见众蛇已被说动,便忙当着女蛇王的面,发誓终生不进澡堂。女蛇王领情,便派一条蛇,将哈希姆送回地面去。

那条蛇遵照女蛇王之命,带领哈希姆在地下左拐右拐,走了一程又一程,最后从一眼枯井里钻出地面。

哈希姆一朝得见天日,心里十分快乐,便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城中,来到家门口,举手猛敲门。他妈妈开门一看,见是儿子回来了,高兴得泪水横流。妈妈的哭声引来他老婆到门口观看,见哈希姆回来,十分高兴。哈希姆向妈妈打听那些曾和他一起上山打柴。把他困在山洞底下的人的情况。妈妈说:

“那时他们一伙人来见我,说你在山中叫狼给吃了!那些人如今都发了财了,他们开店做买卖,都成了大老板了,财源茂盛,手头宽裕,日子比咱们过得好多了。我们婆媳俩的日用饮食,是他们供给的。”

哈希姆说:“妈妈,明天您去找他们,就对他们说我旅行回来了,叫他们来,我要跟他们谈谈。”

妈妈照办了。那些人听说哈希姆回来了,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们对他做了坏事,不敢去见他,可是又拿不出主意来,便去请教一个闯荡江湖多年。阅历丰富的人。他们向他诉说了真情,问他该怎么办才好。

那人说:“你们对哈希姆做了亏心事,对不起他,就应该把你们每个人的钱财。产业各分给他一半。”

那些人觉得他说得对,便照此办理。他们每人带着自己的钱财的一半,相约着来到哈希姆的家中,先向他承认自己的过错,继而请求他的宽恕,并将钱财送给他,对他说:

“这是我们发那笔横财中你应得的那份,你收下吧。我们错了,请原谅我们吧!”

哈希姆收下钱财,对他们说:“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大伙儿说:“太好了,让我们陪你到城里逛逛,到澡堂里洗澡去吧。”

哈希姆连连摆手道:“不行,我发过誓,永远不到澡堂里去洗澡。”

大伙儿说:“那就请你到我们家中做客,让我们把你当作上宾招待吧。”

哈希姆接受了这个建议。他们轮流着每人招待他一天,供他吃住,一起谈天,听他详细地介绍自己奇特的经历和遭遇。

哈希姆有了一笔可观的钱财,又有令人赞叹不已的经历,很快就成了有产业有店铺的富翁,令城中富商巨贾们看重,纷纷前来结交他,并推举他为商界中的头目。

一天哈希姆出门上街办事,路过一家公共澡堂。这家澡堂主人也是他的老相识,见他路过此地,便跑出来,跟他打招呼,旧友相逢,分外亲热,澡堂主人对他说:

“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一次也没来我这里洗澡?今儿个既然来到这里,请进来洗个痛快吧。”

哈希姆一听说要他去洗澡,忙连连摆手说:

“对不起,我发过誓,永远也不进澡堂。”

澡堂主人说:“今儿个咱们老友重逢,难得一见,就请你洗一次吧。”

哈希姆还是不进去,说道:“你让我进澡堂,就是让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招来杀身之祸呀!”

澡堂主人对他热情有余,不由分说,招呼几个打杂的一齐动手,七手八脚,又推又拽,硬把哈希姆弄到澡堂里,把他的衣服剥下来,拉进浴室。主人对他说:

“你就放心洗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全由我承担就行了!”

万般无奈,哈希姆在主人督促下,刚开始洗头,便有二十个大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恶狠狠地对他嚷道: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胆敢反抗国王,走,跟我们见国王去!”

这二十个大汉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先把他看管起来,同时有人飞速到宫里去报信。一会儿国王的一个大臣,率领六十多名随从,来到澡堂,见到哈希姆,毕恭毕敬地说:

“我们奉命前来请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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