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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2)


 我对她说:“贝思,凶手或凶手们也有可能向戈登夫妇借过车,是坐他们两辆车中的一辆到达的。我真的认为他们相互认识。”

她瞪着我,然后不耐烦地说了句:“我认为是乘船,柯里侦探。”

“也许凶手步行,或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到了这儿,”我继续说:“也许他是游到这儿来,或是掉下来的,或是冲浪,或是滑翔过来,或许凶手正是埃德加·墨菲和他的妻子。”

她目光严厉地瞪着我,我能看出来她被惹恼了。我见过这种表情,因为我结过婚。

麦克斯打断了我们的讨论,说道:“这儿还有一件有趣的事,约翰——根据普拉姆岛上的保安人员说,戈登夫妇在中午时曾登记外出,进了他们的快艇,便开出去了。”

一片寂静中你能听到冰箱的嗡嗡声。

福斯特先生对我们说:“我想起的一个可能是,戈登夫妇已经把他们要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秘密藏到了普拉姆岛的一个山洞或小水湾中,他 们开艇出去是为取出货品。或者他们可能只是走出实验室时,带走了小冰柜,放到船上,带走了。在这两种情况下,他们接下来便在海湾遇到了他们的买主,在海上 交送了一整柜药水瓶。那么当他们返回此地时,他们没了冰柜,但却有了钱。在这儿他们遭遇凶手。凶手把他们射杀,又取走了钱。”

我们都就此虚拟场景进行思考。当然你得想想,为什么交易发生在海上,而谋杀不也在海上进行呢?办凶杀案的人说起绝密的谋杀时,他们指的 是发生在海上的谋杀,因为这样便很少或根本不会留下作案痕迹,通常既无声息,也无目击者,大多数情况下连尸体也找不到,看起来就像一场事故。

照理一个刚刚非法购买到致命病毒的职业老手不会再把两个普拉姆岛的人在他们回来的船上干掉,来吸引注意力。而且,这谋杀仍然被认为是看 上去像是戈登夫妇惊扰行窃者所致。但无论是谁也无法把案情演绎到令人信服。整件事情做得不是很老道,或许是没看过足够的美国电视上的警匪节目的人,或别的 什么外国人干的。

从戈登夫妇中午离开普拉姆岛到墨菲先生在五点三十分听到快艇声之间有五个半小时。在这五个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哪里呢?

麦克斯说:“约翰,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就这些。明天我们将得到法医化验室的报告,而且明天我们得找些人来谈谈。你认为我们应该找谁呢?戈登的朋友们吗?”

“我不知道谁是戈登的朋友,但据我所知,他们没有仇敌。”我对纳什先生说:“同时,我想同普拉姆岛的人谈话。”

纳什先生回答说:“你有可能与在普拉姆岛上工作的人员谈谈,但为国家安全着想,我必须参与每一次谈话。”

我用令人不快的纽约腔调使劲回敬:“这是在调查凶杀案,记住,别对我说废话。”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阴森森的。我想,我不时地和联邦调查局和药品执法人员一起工作,他们是挺好的人——他们是警察。但这些密探,真是令人讨厌。这家伙甚至不说他是否是中情局,或国防情报处,军事情报处,或别的什么古怪组织里的人。我敢肯定他不是农业部的。

麦克斯觉得我在这场“自我”的集会中以主人自居,便说:“对于泰德·纳什先生参加每次审问或谈话,我认为没问题。”他看着彭罗斯。

我的伙伴贝思凌厉地扫了我一眼,对那个抛媚眼的纳什说:“我也没意见。”

乔治·福斯特指出:“任何泰德在场的会议、谈话、审讯和工作会议,联邦调查局也要参加。”

这些屁话着实刺激了我,我奇怪麦克斯是否要给我制造麻烦。

理智的福斯特先生继续说:“我真正关心的是国内恐怖主义,泰德·纳什先生在意的是国际间谍活动。”他看着我,还有彭罗斯,说:“你们是 在依照纽约州法律来调查凶杀案,如果我们各不干涉,那就很好。我不会扮演凶杀案侦探的角色,如果你们不客串自由世界的防卫者的话。公平吗?合理吗?行得通 吗?绝对地!”

我盯着纳什,贸然问道:“你在为谁工作?”

“我现在不便透露。”他补充说:“不是为农业部。”

“耍我。”我不无嘲弄地说,“你们可真聪明。”

彭罗斯侦探提议:“柯里侦探,我们到外面谈谈好吗?”

我不理会她,继续针对纳什先生。我需要在调查委员会中得七点,而且我知道怎么得到它。我对纳什先生说:“我们想今晚去普拉姆岛。”

他样子很吃惊:“今晚?现在这儿已没有渡轮在开了。”

“我们不需要政府渡轮,我们可以乘麦克斯的警艇。”

“不可能。”纳什说。

“为什么?”

“岛上已禁止进入。”他说。

“这是一次谋杀案调查。”我提醒他,“难道我们刚才没同意麦克斯警长,彭罗斯侦探和我是在调查谋杀案吗?”

“在普拉姆岛上,你们不行。”

“我们肯定行,”我喜欢这句话。我真的喜欢。我希望彭罗斯看见了他是怎样愚蠢。

纳什先生说:“普拉姆岛上现在没人。”

我回答道:“普拉姆岛上现在有安全人员,我想和他们谈谈,马上。”

“等到早上,而且不能在岛上。”

“马上,就在岛上,否则我就叫醒一个法官拿到嫂查令。”

纳什先生瞪着我说:“一个地方法官不可能签发嫂查美国政府财产的搜查令。你需要一个美国助理律师和联邦法官。这我猜你是知道的,如果你 是一个凶杀案侦探。你还可能知道的是,美国律师和联邦法官都不会热衷于签发这样一个涉及国家安全的嫂捕证。”他又补充道:“所以不要吓唬人。”

“如果我威胁又怎么样?”

最后,麦克斯听够了纳什先生的话,他的羊皮已滑掉了。麦克斯对纳什说:“普拉姆岛可以是联邦的土地,但也是纽约州萨福克县南侯德镇的一部分。我要你给我们明天去岛上的权力,否则我们向高级法庭要。”

纳什先生现在开始努力让声音变和气一点:“警长,实在没有必要去岛上。”

当然,彭罗斯侦探发现自己站在我一边,她对她的新朋友说:“我们必须坚持,泰德。”

泰德?哇,在那讨厌的迟到的几小时里,我一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泰德和贝思互相瞧着。痛苦的心灵,在交锋和下流笑话中被撕扯着。最后,从细菌安全部门之类地方来的泰德·纳什先生说:“哦……我打个电话问问。”

“明天上午。”我说:“不许推迟。”

福斯特先生不放过拧一下纳什先生的机会,说:“我想我们一致同意明天早晨去岛上,泰德。”

纳什先生点点头。到现在他已停止向贝思·彭罗斯开合眼险,而把热情集中对付我。他看着我说:“到一定时间,柯里侦探,如果我们认定发生的是联邦犯罪,我们可能不需要你来工作了。”

我已经让这个男阿飞沦落为小气鬼,而且知道何时杨长而去。我将从言语之鞭中抽身,压倒徒有其表的泰德,重获彭罗斯的爱情。我真是了不 起。我真是感觉好多了。从前那个令人不快的自我,又回来了。这些特质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燃。交锋就很好,竞争就是美国嘛,要不然达拉斯队和纽约队怎么会是朋 友呢?

其他四个人现在正交头接耳,翻弄纸板箱,找咖啡喝,努力恢复在柯里出现前建立起来的和睦平等的关系。我从冰箱中又拿了一罐啤酒,用职业 的口吻招呼纳什先生。我问他:“他们在普拉姆岛上摘哪一种细菌?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有些人,或是外国势力,想要引起疯牛病或口蹄疫的病菌呢?告诉我,纳什 先生,我假定要担心的是什么?这样要是我今晚不能人睡,我也好绘它个名字了。”

好一会儿纳什先生没有回答,然后清清嗓子说:“我以为你知道这个危险性有多高……”他看着我,麦克斯与彭罗斯,然后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保密许可,但你们是宣过誓的警察,所以——”

我和蔼地说道:“你所说的将不会传出这个房间,除非它适合我向别人泄露。”

纳什和福斯特相互看看,福斯特点点头。纳什对我们说:“你们全都知道,或可能读过,美国再也不会进行生物战事的研究和发展。我们签了一份条约使之生效。”

“这就是我为什么热爱这个国家的道理,纳什先生,这儿没有细菌炸弹。”

“对,但是……有一些疾病却介于合法生物学研究与潜在的生物武器研制之间。炭疽即是这样一种疾病。如你们所知,”他看了看麦克斯,彭罗斯和我,“一直有谣言说普拉姆岛不仅是畜疾研究机构,而且还另有它用。”

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

他继续说:“事实上,它不是一个生物战事研究中心。在美国没有这种地方。但是我得实话实说的是,生物战事专家有时光顾岛上来了解基本情况和阅读部分实验报告。换句话说,这儿存在一个畜疾与人类疾病,侵略性生物战和防御性生物战的交叉的问题。”

“好一个方便的交叉。”我想。

纳什先生呷了一口咖啡,想了想,又继续说:“例如非洲猪瘟。已被认为与艾滋病有关,我们便在岛上研究非洲猪瘟。新闻媒介便对此添油加醋 什么的。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它细菌研究上。如裂谷热、汉塔病毒和别的逆转录酶病毒,以及线状病毒如埃博拉·扎伊尔病毒和埃博拉·马尔堡病毒,等……”

厨房里非常安静,仿佛人人都知道这是宇宙中最令人毛骨惊然的话题。我的意思是,如果提起核武器,人们要么持宿命论要么从来不相信它会发 生。但生物战和生物恐怖主义却都是可以想像的。如果瘟疫得以释放,它不会在一个白热的瞬间点亮世界,而是慢慢地,从病人向健康人漫延。于是死人在他们倒毙 的地方腐烂,一场B级电影中所描绘的情景将成为你周围的现实。

纳什先生带着一半迟疑,一半知人所不知的得意劲儿继续着,他说:“这样……这些疾病确实能感染动物,因此对此的合法研究便纳人农业部的 管辖范围内。农业部努力寻求治愈这些疾病的方法,以保护美国禽畜业,并进而保护美国公众的健康。因为尽管在动物疾病感染人类时通常存在一个物种障碍,但我 们却发现某些疾病能跨越这个物种障碍……。比如英国近期的疯中病,就有证据表明人类也会受其感染。”

也许我前妻对肉食的态度是对的。我试着勾勒出一幅素食生活场景:大豆汉堡,没有牛肉的墨西哥辣味牛肉末,以及海草做的热狗。那么我宁愿死掉。突然间我对农业部顿增好感和亲切感。

我也认识到,纳什先生讲的是些官方的屁话——穿越物种障碍的动物疾病之类。事实上,如果传言是正确的话,普拉姆岛也是一个特定用来研究 人类感染的疾病的场所,是已不正式存在的生物战研究项目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也许那只是谣传,又或许,他们在普拉姆岛上的工作是防御性而非侵略性的。

我又意识到这些可能之间的界限很薄弱,细菌只是细菌,他们不能辨别牛、猪和人;也不知道防御性研究与侵略性研究的区别;更不清楚真空试管和气弹有什么不同。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好是坏。如果我再听纳什胡说下去,我会开始相信普拉姆岛正在发展令人兴奋的酸奶文化。

纳什先生盯着他的泡沫塑料咖啡杯,仿佛意识到那咖啡和水果可能已感染疯牛病毒。纳什先生继续道:“当然,问题在于,这些细菌和病毒文化 可能被……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得到这些微生物,而且具备从样本大量繁殖的知识,那么好,就会有大量的细菌繁殖出来,如果又以某种方式散布到人群中,那 么,就可能发生潜在的公众健康问题。”

我问:“你的意思是世界末日般的瘟疫,街道上死者成堆吗?”

“是的,就是那种公众健康问题。”

沉默。

“这样的话,”纳什先生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当我们全都焦急地想破获杀害戈登先生与戈登太太的凶手或凶手们时,我们更焦急地想知道,戈登夫妇是否从岛上带走了什么并把它转手交给未经许可的人或人们。”

有一会儿大家都没说话,然后贝思问道:“你能,岛上有人能断定实验室真的丢了东西吗?”

泰德·纳什看着贝思·彭罗斯,仿佛一个教授看着一个提了聪明问题的心爱的学生。事实上,那不是一个怎么好的问题——而你这样是鼓励她脱掉裤子的做法,对吗?泰德?

“冷峻”先生回答了他的新女门生:“正如你可能怀疑的,贝恩,如果什么东西丢失了,也许不会被发现。问题在于,微生物在普拉姆岛实验室里或岛上其它地方可以被秘密繁殖,然后带出岛外,没有人会知道。不像化学或核物质,每一克都可计算。细菌和病毒喜欢繁殖。”

恐怖,如果你想到它……微细菌比起核裂变或生产神经性毒气是低科技。它可以存在于家庭实验室中,生产起来很便宜,而这繁殖在——我们生物实验室中用的是什么?牛腰肉?我再也不吃奶酪汉堡了。

彭罗斯女士,很为她的上一个问题得意,问“全知”先生,“我们假定普拉姆岛上的微生物是非常致命的吗?我指的是,他们用基因控制来研制微生物,会让它们比在自然状态下更具危害性吗?”

纳什先生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回答说:“不。”然后又补充道:“但是,普拉姆岛上的实验室确有基因管理能力,他们做的是使病毒进行基因转 化,以使得他们不再引发疾病,但当真正的病毒感染生物时,能刺激免疫系统产生抗体。这有点儿像疫苗,但不是减弱病毒的效力并注射它(这可能会有危险),而 是转变病毒基因。用一句话来回答你们的问题,普拉姆岛上进行的基因管理是为了削弱病毒或细菌的能力,而不是增加它引发疾病的能力。”

我说:“当然不是,但基因控制却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有可能,但不是在普拉姆岛上。”

我意识到纳什正在转变消息的基因——如果你愿把真相比作细菌的话。他使它削弱,让我们得到的坏消息变得剂量适度。聪明的家伙。

我听厌了这些科学废话,于是向福斯特先生提出了我的下一个问题。“你们的人在采取行动防止细菌出瓶吗?机场、高速公路、或所有这些地方?”

福斯特先生答道:“我们已经让所有的人出去寻找……机场、海港、火车站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当地警察、海关人员也在监视;我们还让海岸卫 兵拦截或摸索帆船;我们甚至得到毒品执法部的支持,动用他们的船只和飞机。问题是,凶手可能已领先三小时,因为坦率地说,我们没有及时地得到通知。”福斯 特先生向麦克斯威尔警长看去。他正交叉着双臂并做了个鬼脸。

这儿插几句关于麦克斯警长的话。他是一个正直的警察,虽然不是这房间里最聪明的一个,当然也不笨。他有时很顽固,但这似乎是所有北叉人 的特征,并不单单属于他。身为一支乡村小警队的主管,在不得不与更强大的县警局和州警方合作的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应该保护自己的地盘,什么时候 又应该撤退。

另外一点,一个海上辖区的地理现状在毒品泛滥的年代把麦克斯推到近似于毒品执法部和海岸卫队的位置。毒品执法部的人常认为当地警察可能 参与了毒品交易;而当地警察呢,像麦克斯,非常肯定毒品执法部参加了交易;海岸卫队和联邦调查局被认为是清白的,但他们却怀疑毒品执法部和当地警方。海关 部门几乎是清白的,但却有些拿了钱的坏家伙,眼见朝邪路上去。一句话,自从美国法律公布以来,毒品法的实施是当中最糟糕的。

这样我的思绪便从麦克斯转到毒品和戈登夫妇三十英尺的“方程式303”,那配有强大发动机的快艇上去。既然事实看上去不符合戈登夫妇为 钱财而出售带来世界末日的瘟疫的假设,那么也许符合走私毒品的情节。也许我碰对什么了。也许一在脑中想清楚就得和大家分享这个想法。也许我不会。

福斯特先生针对麦克斯警长在联络联邦调查局上的迟钝又追加抨击,使他确信他已把此记录在案,口气有点儿像:“哦,麦克斯,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了,现在什么都失去了。这是你的错。”

麦克斯对福斯特指出:“我在得到谋杀案消息之后的10分钟之内便向县凶杀组打了电话,那时事情已不在我手上了,我的错误被掩盖掉了。”

彭罗斯女士感到八只眼睛都落在她身上,说:“我没想到被害者是普拉姆岛上的人。”

麦克斯轻声但有力地说:“我向接电话的人报告了这些,贝思。‘中士……’什么的,检查一下磁带好了。”

“我会。”彭罗斯侦探回答说。她又说:“你也许是对的,麦克斯。但我们不要在这上面纠缠。”她对福斯特说:“让我们继续来解决这起犯罪案。”

福斯特先生回答到:“好建议。”他环顾四周说:“另一个可能是那个持有物品的人并没尝试要把它带出这片乡村,他们可能在当地建立了一个 实验室,不会吸引太多的注意的那一种,操作也不太显眼,不要求特殊的材料或化学物品。最坏的情景是这些微生物,不管是什么,被繁殖出来,然后又通过各种渠 道被导人或传播给人群。一些微生物易于在洪水中传播,一些可能在空气中繁殖,一些可以通过人和动物传播。我不是专家,但我早些时候给一些在华盛顿的人打过 电话,我明白感染和扩散的可能性非常高。”他补充说:“一部电视记录片曾假设过一听充满了炭疽的咖啡罐,只要被一个恐怖分子乘船带着绕曼哈顿转一圈,便蒸 发到空气中,将杀死至少二十万人。”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了。

大家都注意听着,福斯特先生很得意,继续说:“这件事可能变得很糟糕,那是难以估计的。炭疽只是细菌,要是病毒会更糟糕。”

我问:“我们在谈的不仅仅是一种细菌或病毒被窃的可能性,我理解得对吗?”

乔治·福斯特回答:“如果你打算偷炭疽,你同样也会偷埃博拉或任何别的你能到手的东西。这样将产生多重威胁,自然界从未发现过的那一类威胁,而且将是不可被包容或控制的。”

客厅的金属钟敲了十二下,泰德·纳什先生带着一种想要使别人对其显然是在常青藤名牌大学所受的教育产生深刻印象的愿望,不无戏剧性地引了句巴德的话,是这样的:“现在是夜晚最迷人的时刻,当教堂的院子打起哈欠,地狱向这个世界呼出迷风时……”

在这个欢快的调子上,我说:“我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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