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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哈里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就是你的忠告吗?”肖恩问。
“离萨拉·福布斯远一些,”哈里斯说。“我决不会再重复这个忠告。”“见鬼,”肖恩说。“这样我不得不取消明天同她一起野餐的约会。”“别把我逼得太紧!”哈里斯警告道。他朝肖恩狠狠瞪了一眼,昂首阔步地走开了。
肖恩最终在陈列鲜蚝、虾和蟹的餐桌旁发现了克莱尔。他一边把海鲜装满自己的盘子,一边责怪克莱尔让他陷入萨拉·梅森的魔爪之中。
“我想我应该事先警告你,”克莱尔说。“她只要一喝醉,就到处追逐穿裤子的人。”“看来我在这里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他们还在忙着品尝海鲜时,梅森大夫走上讲台,轻轻敲了敲麦克风。等人群停止交谈侧耳倾听时,他介绍了霍华德·佩斯,对他的慷慨捐赠表示衷心感谢。在一阵热烈掌声以后,梅森大夫请嘉宾讲话。
“他的话肉麻得让我难受,”肖恩低声对克莱尔说。
“乖一点,”克莱尔责备他。
霍华德·佩斯的开场白也是一派陈词滥调,但是突然他的嗓音变得沙哑,说了以下一段感情流露的话。“即使这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也难以充分表达我的感情。福布斯癌症中心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在我来这里治疗以前,我的所有医生都认为我的脑瘤已处于晚期。我几乎绝望了。感谢上帝,我没有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也要感谢上帝,为福布斯癌症中心提供了这些有献身精神的医生。”佩斯激动地讲不下去,他挥舞着手中的支票,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梅森大夫赶忙走到他身边,把支票接过来,否则佩斯一松手,这张支票可能随风飘到海湾中去。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晚上的正式仪式到这里结束。客人们拥向讲台,想一睹这个情感丰富的霍华德·佩斯。他们没有预料到一个实业界巨头会给人以这种亲切感。
肖恩对克莱尔说:“很抱歉,我实在不愿意这么早就拉你走。但是我今天早上5点钟就起身,现在有些困了。”克莱尔把杯子放下。
“我也想走了。再说,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他俩找到梅森大夫,向他道谢,但是他当时心不在焉,没意识到他们是在道别。肖恩看到梅森太太不在,暗暗感到庆幸。
他们的车驶上公路后,肖恩首先说:“佩斯的演讲确实十分动人。”“晚宴的价值就在于此,”克莱尔表示同感。
肖恩把车停在克莱尔的本田车旁边。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尴尬的场面。
“我今天下午买了一些啤酒,”肖恩打破沉默的气氛。“你愿意上去呆几分钟吗?”“好,”克莱尔热情地说。
肖恩跟在她后面登上楼梯,他怀疑自己是否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耐力。他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
走到房门口,他动作笨拙地摸出钥匙,费力地找那把开房门的钥匙。他终于把锁打开,推门进去,摸索着寻找电灯开关。当他的手指摸到开关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当他看清谁在等他时,全身一阵战栗。
“轻一点!”梅森大夫对救护车随车护理人员说。他们正在用一副特殊担架把海伦·卡伯特从救护飞机上抬下来。救护飞机刚从波士顿把海伦运到迈阿密。“小心!”梅森大夫还穿着夜礼服。玛格丽特·里士满在晚宴快结束时打电话通知他,运送海伦·卡伯特的飞机就要降落。梅森大夫一分钟也没耽搁,跳上美洲豹牌汽车就驶向机场。
护理员尽可能小心地把海伦抬进救护车。梅森大夫爬上去,问这个重病人:“你感到舒服吗?”海伦点点头,这次航行真够呛。尽管登机前用了很多药,但是仍没能控制她的发作。除此以外,飞机在华盛顿市上空还遇到恶劣的气流。
“我很高兴能到这里,”她说,勉强笑了一下。梅森大夫握了一下她的胳膊,让她放心,然后从救护车上下来,走到她父母身边,他们是随飞机送女儿来的。他们决定,卡伯特太太坐救护车,约翰·卡伯特坐梅森大夫的车。
梅森大夫的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你亲自来机场接我们,我很感动,”卡伯特说。“从你这身打扮来看,恐怕我们打乱了你晚上的安排。”“说真的,你们的时间算得正好,”梅森说。“你认识霍华德·佩斯吗?”“那个飞机制造业巨头?”约翰·卡伯特问。
“正是他,”梅森说。“佩斯先生向福布斯中心提供一笔慷慨的捐款,我们正在举行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当电话来时,整个仪式已进入尾声。”“不管怎样,你的关心使我们很放心,”约翰·卡伯特说。“许多医生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注意力不集中。他们对自己比对病人还关心。我女儿这次生病真让人开了眼界。”“遗憾的是,像你这种意见实在太普遍了,”梅森大夫说。“但是在福布斯中心,一切以病人的利益为重。要不是资金紧张的话,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好一些。由于政府方面开始削减补贴,我们不得不自己奋斗。”“如果你们能帮助我女儿,我将乐意在资金方面作出贡献。”“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她。”“告诉我,”卡伯特说。“你认为她有多少机会?我要你讲实话。”“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大,”梅森大夫说。
“我们在治疗海伦这种肿瘤方面运气很好,当然我们必须尽快开始治疗。我曾经设法让她尽快转到这里,可是你们波士顿的医生却不愿意放她。”“你知道波士顿那些医生。只要还有试验没有做完,他们就要做完。有时,当然,他们还要重复做试验。”“我们曾设法劝他们放弃活组织检查,”梅森大夫说。“我们现在可以用更先进的磁共振成像仪诊断出成神经管细胞瘤。可是他们就是不听。你也知道,不管他们做过没做过,我们反正也得做活组织检查。我们还得用她的肿瘤做组织培养,这是整个治疗方案的组成部分。”“什么时候能做?”约翰·卡伯特问。
“当然越快越好,”梅森大夫说。
“可是你不必这样尖叫,”肖恩说。他开灯时遇到的惊吓仍未消失。
“我没有尖叫,”珍妮特说。“我只是喊叫一声‘真意外’。我也说不上究竟是我、你,还是那个女人最感到意外。”“那个女人是福布斯癌症中心的工作人员,”肖恩说。“我不知告诉你多少遍了。她在中心的公关部工作。她是他们派来接待我的。”“难道接待就要在晚上10 点过后到你房间来?”珍妮特揶揄他说。“别对我神气活现。我才不信呢。你到这里一天也不到,就有女人上你房间了。”“我开始并不想请她进来,”肖恩说。“可是那样会很尴尬。她下午送我到这里来,晚上又领我去参加福布斯中心的宴请活动。我们停在门口,以便她取回自己的车。我想我应该热情好客一点,所以请她来喝啤酒。实际上我已告诉过她我累极了。见鬼,你平时不是老说我缺乏社交风度吗?”“想不到你学得这么快,正好用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上,”珍妮特怒气冲冲地说。“我想我的怀疑决不是无中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