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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有警报装置,”珍妮特承认道。“我去把窗框打开了。我很遗憾。我告诉过你我这一方面不在行。”“噢,没问题,”肖恩朝右转弯,向东开去。“等人们有所反应时,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肖恩没有注意到殡仪馆隔壁的酒店中有一个人对警报迅速作出反应。他从酒店出来看到了肖恩和珍妮特坐的五十铃车,仔细打量了汽车的牌照。他回到店里,记下牌照号码,马上向迈阿密警察局报了警。
肖恩把车开回福布斯中心,让珍妮特取她自己的车。肖恩把车停在她租来的车旁边,她开门要下车。
“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家吗?”她问。
“我现在到实验室去,”肖恩说。“你想一起去吗?”“我明天还要上班,”
珍妮特提醒他。“这一天够紧张的了。我已筋疲力尽。但是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害怕的。”“我不会在那里耽搁好长时间,”肖恩说。“别担心!只有一二件事我得马上做。再说,明天是星期六,我答应过你我们一起去度假。等你明天一下班我们就出发。”“听上去你已经决定到什么地方去,”珍妮特说。“是的,”肖恩说。
“我们开车到那不勒斯去,我听说那是个好地方。”“好,就这样说定了,”
珍妮特说着把她那边的车门重新关上。“但是今天晚上你必须在半夜以前把我送回家。”“没问题,”肖恩说着朝科研大楼停车场开去。
“至少须下公司的飞机还没有离开华盛顿,”斯特林说。他正在梅森大夫的办公室里。在场的除梅森大夫外,还有玛格丽特·里士满和韦恩·爱德华。“我认为在他们的飞机到达这里以前田中不会采取行动,”斯特林补充说。
“可是你刚才说肖恩被人盯梢,”梅森大夫说。“谁在跟踪他呢?”“我本来希望你会帮我们解开这个谜的,”斯特林说。梅森大夫朝里士满女士看了一眼,她耸了耸肩。梅森大夫又把头转向斯特林。“这个神秘人物会不会是田中雇用的?”
“我表示怀疑,”斯特林说。“这不是田中的风格。如果田中采取行动,肖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个行家,干起事来干净利落。跟踪肖恩的那个人穿着邋遢,根本不像田中会雇用的那种职业侦探。”“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梅森大夫提出要求。“我们在下午4 点左右跟踪肖恩和一个青年护士的车开出福布斯中心的停车场,”斯特林说。
“这护士很可能是珍妮特·里尔登,”里士满女士插嘴说。“他们是从波士顿来的一对朋友。”斯特林点点头。他要韦恩把护士的名字记下来。“我们也需要调查她。有必要搞清楚他俩是不是一伙的。”斯特林继续介绍他们怎样跟踪肖恩到迈阿密总医院。他让韦恩留在外面,他自己跟随他们到停尸室。
梅森大夫感到大惑不解。“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去那里?”“这也正是我希望你来回答的问题,”斯特林说。“我想象不出,”梅森大夫说,连连摇头。他又朝里士满女士看了一眼。她也摇了摇头。
“那个神秘人物跟着肖恩·墨菲和里尔登小姐进了停尸室,”斯特林继续说。
“我从后面很快看了一眼,觉得那个人手里拿着枪。后来证明我没看错。我担心肖恩的安全,所以我冲到停尸室门前,谁知门被那人从里面锁上了。”“多么可怕啊!”里士满女士说。
“我没有其他办法,”斯特林说。“我只好把里面的灯熄掉。”“干得太妙了,”梅森大夫说。“你头脑真行。”“我本来只希望在我找到打开门的方法前里面的人不至于出什么意外,”斯特林说。“可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那个穿棕色圆领衫的人显然对黑暗有某种强烈的恐惧感。很快他就破门而出。这次我看清楚他的确有枪。他慌忙逃窜,我急起直追。遗憾的是,我穿的是皮鞋,他穿的是跑鞋,此外,他看上去对那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我当然追不上他。我再回停尸室去,但是肖恩和里尔登小姐也不见了。”“那么,韦恩应该跟踪那个穿棕色衣服的人啰?”梅森大夫问。
“他把我甩了,”韦恩承认道。“正好是交通高峰时间。”“所以现在我们不知道墨菲先生在哪里,”梅森大夫抱怨道。“我们还要担心那个无名杀手。”“我们已安排爱德华先生的一个同事守在福布斯招待所,”斯特林说。
“肖恩一回去我们就知道。”梅森大夫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梅森大夫拿起听筒。
“梅森大夫,我是入口处的警卫胡安·苏亚雷斯,”电话中传来胡安的声音。
“你让我一看到肖恩·墨菲先生就向你报告。他和一个护士刚进来,已经到五楼去了。”“谢谢,胡安,”梅森大夫松了口气。他把电话挂断。“肖恩·墨菲平安无事,”他告诉在场的其他三人。“他刚刚进这幢楼,很可能要给老鼠注射。他的事业心多强!我认为这小伙子会成功的,我们留他是值得的。”罗伯特·哈里斯离开拉尔夫·西弗的家时已是晚上19 点多。西弗并不十分合作。他对哈里斯重提他在印第安那犯过的强奸罪很反感,说那早就是“陈年老账”。哈里斯并不看重西弗的自我评价,但是他一看到这人时,心里就悄悄地把他从怀疑对象中划掉。袭击者被描绘成中等个子和中等身材。西弗却是高头大马,起码重250 磅。
哈里斯回到他那辆深蓝色福特车,拿起最后一个怀疑对象的档案。汤姆·威迪库姆的家离哈里斯的家不太远。尽管时间已不早,他还是决定去汤姆家看一看。如果汤姆家里还亮着灯,他就按门铃。否则就等到明天上午再说。
哈里斯已对汤姆·威迪库姆的背景情况作过调查。他以前的雇主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材料。哈里斯也问过汤姆在福布斯医院的主管格伦。格伦认为,汤姆在工作上还是可靠的,只是经常与同事发生矛盾。总之,哈里斯开车去汤姆家里时,心中并不乐观。
“还好,房里灯还亮着,”哈里斯把车停在一幢保养极差的牧场式住宅前。住宅里所有的灯都亮着,这使哈里斯很吃惊。他注意到信箱上的名字是艾丽斯·威迪库姆,不知她与汤姆是什么关系。
哈里斯拾级而上,按了前门的铃。他在等人应门时,打量了这幢房子。
他发现粉刷和油漆已严重剥落。
哈里斯等了好一会没人应门,又按了一下铃,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铃是响的。
没有人在家,却把所有灯都开着,这让人不能理解。
按了第三下仍没有回应,哈里斯只好回到车上去。他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车上考虑,什么情况下人们才会让自己的房子大放光明。他刚打算发动马达,突然隐隐发觉起居室窗子里有动静。他仔细朝那里看。房子里肯定有人动过窗帘。显然此人想暗暗窥视我哈里斯。
哈里斯毫不迟疑地下了车,重新回到门廊。这次他按住铃不放,让铃声响了好长时间,但是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哈里斯气愤地回到车上。他用车内电话给格伦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汤姆·威迪库姆明天是否上班。
“他明天不上班,先生,”格伦有南方的口音。“他要到星期一才上班。
这样正好。他今天身体不好,脸色很难看,我让他提早下班的。”哈里斯谢过格伦,把电话挂断。如果威迪库姆身体不好,在家卧床休息,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灯都开着?他真的病得无法来开门?那么艾丽斯在哪里呢?
哈里斯开车离开汤姆的家,心里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威迪库姆家中一定出了什么怪事。他可以开车回去,继续监视那幢房子,但是那样是否干得太绝了。他可以等汤姆星期一上班时找他,但眼下怎么办呢?他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汤姆家看看能否见到他。格伦说过汤姆是中等个子,中等身材,有一头棕色头发。
哈里斯长叹一声。守在汤姆·威迪库姆房子外度过神圣的星期六可不是好滋味,但是他好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他感到,如果他还想继续在福布斯中心干下去,他最好在破乳房癌病人意外死亡案件上有所突破。
肖恩一边工作一边自得其乐地轻轻吹着口哨。珍妮特也拉来一把实验室的高凳子,坐在肖恩旁边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工作。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
像这样宁静的时刻,珍妮特发觉肖恩最漂亮最迷人。一缕缕柔软的黑色鬈发垂在他脸上给人以女性的感觉,与他那强健的男子汉体格形成绝妙的对照。他的浓眉和笔挺的鼻子搭配得恰到好处。一双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粗壮但十分灵巧的手指托着的那个塑料盘。
他抬起头盯着珍妮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看得出他非常兴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深深爱着他,连殡仪馆那可怕的一幕也被抛之脑后。
她要他把她搂在怀里,亲口对她说他爱她,并且愿意同她白头偕老。
“过来看看,”肖恩说,打断了珍妮特的遐想。
珍妮特从高凳上下来。尽管她眼下对他的工作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她别无选择。
她不敢扫他的兴。但是,对于他没能体会她的一片爱心,她仍然很失望。
肖恩有条不紊地做着实验,并且向珍妮特逐一介绍每项实验的目的。珍妮特尽管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被他的热情所感染,渐渐产生兴趣了。
肖恩请珍妮特从她身边的抽屉里取出剪刀和手术刀。肖恩把冷却箱拿到水池边。
他戴上乳胶手套,把脑子取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他又从水池下面取出一块砧板,把海伦的脑子放在砧板上。
他把脑子切开,找到了肿瘤部位。他让珍妮特帮忙把切口处撑开,自己用剪刀剪下肿瘤标本。
“我要看看我从神奇药中分离出来的抗体对海伦肿瘤所起的作用,”肖恩说。
珍妮特尽管对肖恩的解释并不十分理解,但是对揭开神奇药的谜还是很感兴趣的。尽管这样,她突然感到又乏又困。她看了一下表,原来已快12点钟了。
她拉了一下肖恩的手臂。“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她问。
肖恩看了一下表。“当你心情愉快时,时间过得特别快。”“我明天还要上班,”她说。“我得睡一会儿觉。我想我可以一个人回去。”“这么晚了不行,”肖恩说。
“让我把手中的活干完,用不了几分钟时间。”珍妮特不得不同意。但是她在高凳上已坐不住。她从玻璃办公室里拖出一把扶手椅。
肖恩越干越起劲,半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哇!”肖恩惊叫起来。“简直难以令人置信。珍妮特,快过来看看!”珍妮特没有回答,肖恩的眼睛从显微镜上移开,朝她的方向看去。珍妮特靠在椅子背上,已经睡着了。
肖恩看到她疲惫不堪的样子,马上感到一阵内疚。他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体。他从高凳上下来,走到珍妮特面前,俯视着她。她睡觉时的样子尤其像美丽的天使。肖恩很想去吻她。但是,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轻轻摇了摇她的肩。
“来吧,”他柔声地说。“我送你到床上去。”珍妮特已在肖恩的车上系好安全带,突然想起她自己的车。她提醒肖恩。
“你这样能开车吗?”肖恩问。
她点点头。“我要自己的车,”她说得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肖恩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让她下车。她把自己的车发动起来,肖恩让她在前面开。肖恩只看着前面珍妮特的车,没注意到一辆深绿色默西迪斯车车灯也不开,悄悄地跟随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