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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回 剑术通玄 天山传侠客 京华说怪 内苑出淫邪(1)


那少年笑了一笑,道:“那么你是这里的龙头大哥了?”那汉子傲然说道:“叫你知道麻黑子的厉害,玉珊瑚拿不拿来?”少年笑道:“对不住,我已把它换了银子了。”麻黑子大怒,双手一伸,亮出一对飞爪,搂头抓下,那瘦老头叫道:“不要伤他。”少年笛子一横,一对飞爪荡了开去。信手一点,麻黑子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那干瘦老头面色一变,叫道:“你是铁飞龙的什么人?”

这少年正是铁飞龙的女儿铁珊瑚,她给父亲逐出家门之后,女扮男装,随处飘游,倒也自在。没钱时便到富户家里偷,前几天她到了开封,忽然在街上碰到金独异叔侄一大班人,急忙躲避。本来她应该早早离开,但一想起金老怪既然在此出现,她的父亲和玉罗刹也可能追来。铁珊瑚虽然被逐出家,对父亲仍是思念。她知道父亲和玉罗刹去找金独异索回剑谱,她既然在此遇到金独异叔侄,虽然自知本领相差极远,也要暗里跟踪。

她到了开封之后,沿途所偷的钱已花光了,一晚她到城里一家大户去偷,凑巧碰到麻黑子的手下先到哪里做案。她在强盗手中转偷了一大包银子,又见一支玉珊瑚甚为可爱,也顺手牵羊的拿了。她本来不将这班强盗放在眼内,不料第二天竟然接到绿林“请贴”,指定要她在三更时分,在太室山麓古柏树坡相候,同时也已发现了监视的人。铁珊瑚一想不妙,若然在寓所和这班强盗争斗起来,只恐被金家叔侄看破自己行藏,倒不 如悄悄的去赴他们之约,料那班强盗不是自己对手。谁知那麻黑子和金家叔侄相识,竟然请来了金千岩助拳。

金千岩和铁珊瑚本来相识,但她换了男装,淡月疏星下一时看不清楚,直到她出手之后,这才看清了是铁家身法。

岳鸣珂在岩石后一听,暗暗骇异。这铁飞龙和金独异在西北齐名,怎么忽然间都会来到此处?

铁珊瑚微微一笑,铁笛一横,道:“金老儿,玉罗刹要取你的命呢,你还敢在这里猖狂。”金千岩吓了一跳.张眼四望。叫道:“你是珊瑚,你爹爹和玉罗刹也来了?”铁珊瑚把笛凑在口边一吹,笑道:“他们一定听到我的笛声了。”

铁珊瑚故布疑阵,金千岩面青唇白,心想叔叔到少林寺盗书,怎么还不见回?若然玉罗刹和铁龙飞一齐出现,这可死无葬身之地。铁珊瑚又是一阵冷笑。金千岩慌忙施礼道:“姑娘,我不知是你,休怪休怪!”把手一挥,转身欲逃,麻黑子这时已自地上爬起,忽然冷笑说道,“金大哥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几天除了他之外,开封境内,并没有江湖人物!”

这麻黑子乃是河南帮会首领,又是开封一霸,本事虽然不高强,手下党羽甚多,消息倒是灵通之极。金千岩听他一说,惊魂稍定。叫道:“好哇,你这小丫头也敢骗我!”

黑麻子喜道:“她是女的?拿来给我。”铁珊瑚大怒,笛子一点,黑麻子咕咚一声,又倒地上。这回伤得更重,竟然爬不起来。

金千岩嘻嘻笑道:“小丫头,休得逞凶。”右手一伸,劈面抓到,铁珊瑚晃身急闪,高声道:“练姐姐,快来呀!”金千岩一窒,铁珊瑚嗖的窜出两丈开外,金千岩大怒,飞身一掠,拦在铁珊瑚面前,冷冷笑道:“哼,拿玉罗刹来吓我!”张手就抓,铁珊瑚给迫得步步退后。

金千岩一掌拍到,铁珊瑚铁笛一点,给他挟手抢去,丢在 地上, 左掌又到,铁珊瑚退已不及,金千岩忽然把掌一收,笑道:“我还舍不得用阴风毒砂掌伤你,小丫头,你好好答我的话,若有一字隐瞒,叫你死不了活着受苦。你爹爹呢?他和玉罗刹到哪里去了?”

铁珊瑚道:“你真的要见他们?”金千岩怒道:“谁和你说笑!”反手一拿,铁珊瑚一闪身又叫道:“练姐姐!”金千岩不再受骗,手指一伸,指尖已是沾衣,忽然“哎哟”一声,急急撤手,铁珊瑚也弄得莫名其妙。

原来岳鸣珂躲在石后,听得分明,初时以为是强盗内讧,本不想出手助谁。后来一听铁珊瑚道出那老头姓金,又听那老头自报“阴风毒砂掌”的字号,心念一动,暗道:“哈,想不到在这里也撞到他们。金老怪追不着,且把他的侄儿拿了。”暗中捏了一粒泥丸,手指一弹,正正打中金千岩的脉门。

这一来金千岩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真是玉罗刹到来,转身便逃。麻黑子已由伙伴扶起,见状莫名其妙,嚷道:“这里除了这小贼之外,并没旁的人呀!”

金千岩回过头来,见铁珊瑚嘻嘻冷笑,哪有玉罗刹影子。金千岩心怀恐惧,不敢走回,看了一阵,仍无异状,麻黑子的手下团团将铁珊瑚圈着,可是他们见过铁珊瑚武功,金千岩不来,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金千岩定了定神,一想若然是玉罗刹的话,她出手之后,绝不容情,一定现身来追。又想:若然真是玉罗刹在此,她来去如电,要逃也逃不掉,反正是死,不如回去看看。莫叫不是玉罗刹时,给黑麻子笑自己胆怯。

铁珊瑚见金千岩一步又走回来,心中大急,又叫道:“练姐姐!”金千岩虽然打定主怠,惊弓之鸟,闻声仍是一窒,举头四望,忽然微风飒然,急忙把掌一扬,叫道:“鼠辈休放暗器!”一掌击出,忽然惨叫一声滚在地上!

岳鸣珂修的从岩石后现出身来。

原来岳鸣珂第一粒泥丸,本想一下将金千岩击倒,哪知金千岩武功颇有根底,虽被击中脉门还能忍受。岳鸣珂毒伤刚刚好转,不敢施展轻功去追,看看就要被他逃去。可笑金千岩疑神疑鬼,心中只怕一个玉罗刹,却不知岳鸣珂武功比玉罗刹还要厉害。他再走回来时,岳鸣珂已捏了三粒泥丸,又拾了两段枯枝,同时发出。金千岩有眼给枯枝射入,如中利箭,顿时血流满面,滚地狂嗥!

黑麻子那班人大吃一惊,兵刃纷举,岳鸣珂一声长笑,游龙剑倏然出鞘,四下一荡,只听得一片铿锵之声,所有兵刃,全给削断!黑麻子顾不得疼痛,滚下山坡。金千岩忍痛跳起,岳鸣珂剑锋已指向他的咽喉。

岳鸣珂道:“你是金独异的什么人?”金千岩道:“他是我的叔叔。”

他们两叔侄相差不到十岁。岳鸣珂道:“好哇,叫你叔叔把剑谱拿来将你赎回。”金千岩道:“什么剑谱?”岳鸣珂道:“你还装什么蒜?玉罗刹的剑谱呢?”金千岩道:“咦,玉罗刹的剑谱与你有什么相干?”岳鸣珂剑锋一点,转角山坳处忽然奔出一人,叫道:“把人放开,给你剑谱!”

岳鸣珂左掌一推,将金千岩推倒在地上,挡剑待敌,只见金独异跑了出来,狞笑说道:“哼,你真是地狱无门偏进来!来,来,来!剑谱就在这里,有本事的来拿!”

你道金独异何以适才被岳鸣珂追赶时不敢动手,现在却叫阵来了?原来他中了尊胜一拳,受了内伤,所以不敢接招,到摆脱了岳鸣珂之后,也像岳鸣珂一样,择地静坐,运气调元,直过了一个更次才能气达四肢,血脉舒畅。

他本来和侄儿约好在此相见,所以内伤平服之后,便急急赶来。

岳鸣珂道:“好,我正要与你再决一战,有种的不要逃了!”手腕一翻,游龙剑倏的刺出,金独异身形一转,还了一掌,两人就在山坡上恶斗起来。

岳鸣珂怕他的毒砂掌厉害,剑式展开,严如暴风骤雨,叫他不敢欺近身前。金独异也怕他的宝剑厉害,只是在剑光缝中,钻来钻去,伺隙发掌。

战了半个时辰,岳鸣珂一剑快似一剑,铁珊瑚在岩石上望下,只见金独异就似被裹在剑光之中,铁珊瑚暗暗惊奇,对岳鸣珂十分佩服。

岳鸣珂这路剑法乃天山剑中的追风剑法,迅捷无伦。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施展开来,果然把金独异迫得连连后退。岳鸣珂大喜,心想师父廿年来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花,所创的天山剑法只此一路便可无敌于天下。金独异闪展腾挪,形势越来越险。岳鸣珂大声喝道:“快把剑谱还来!”

金独异蓦然一声怪啸,冷冷笑道:“不叫你尝点厉害,你还以为老夫真的怕你!”掌法骤变,凶悍之极,每一掌都挟着劲风,呼呼作响。岳鸣珂的剑点竟给震歪,不禁吃了一惊。再战片刻,忽然又觉口中焦渴,心身烦躁。

原来这追风剑法全是攻着,最耗气力,岳鸣珂毒伤刚刚好转,经了这场激斗,顿时又发作起来。

岳鸣珂暗自叫苦,但他却不知,金独异比他还要难受。金独异中了尊胜禅师的少林拳,虽仗着功力深厚,运气调元,暂时止住,但内伤到底还未痊愈。这一来,为了要抵御岳鸣珂迅捷无伦的追风剑法,强用内家真力,虽然暂时抢了上风,五脏六腑都受震动,过了片刻,眼前已觉模糊。酣斗声中,岳鸣珂猛发一剑,金独异听风辨器,一掌劈去,将他剑点震开,左手一勾,变大擒拿手法,一把抓着了岳鸣珂手腕!岳鸣珂顿时全身酸软,本能的将剑转锋下戳,不想这一剑却奏了奇功。原来金独异内伤发作,眼睛已不能视物,岳鸣珂因气力消失,这一剑又慢又轻,金独异听不出来踪去迹,竟然给一剑刺在胯骨之上,游龙剑锋利异常,虽然力度甚轻,也已扎到骨头里去!金独异一声大吼,呼呼两掌,运力发出,岳鸣珂手腕被人拿着,无法闪躲,两掌全被打中,顿时像抛绣球一样,身子腾空,头下脚上,直跌下来!

铁珊瑚见状大惊,急忙一跃而前,张手一接,恰恰把岳鸣珂接在怀中。

岳鸣珂“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嘶声叫道:“快去拾那把宝剑!”铁珊瑚面色犹豫,问道:“你怎么样?”岳鸣珂怒道:“快去,快去!”

金独异两掌打出,人也晕死过去。金千岩瞎了一眼,又受了岳鸣珂一掌,也是力竭筋疲,但还能够走动。这时见叔父晕在地上,拼命过来抢救。铁珊瑚拾起宝剑,呼的一声,舞起一道银虹,信手一剑,把附近的岩石斩得火花四溅,石屑纷飞。她是怕金千岩向她进击,所以以剑示威。不知金千岩已是力竭筋疲,生怕铁珊瑚寻他晦气,他把叔父一抱,立刻滚下山坡。

适才岳、金二人酣斗之时,麻黑子的人全已逃走,这时太室山麓,只剩下岳鸣珂和铁珊瑚二人,铁珊瑚走了回来,岳鸣珂道:“把我扶起。”随即盘膝静坐,嘶声说道:“你先走吧!”铁珊瑚不理,岳鸣珂道:“提防敌人再来。你先走!到少林寺去报讯!”铁珊瑚大为感动,心想他身受重伤,却还先念着我。岳鸣珂道:“你怎么不听我话!”铁珊瑚一向小孩心性,若在平时有人用这样口吻向她说话,她一定要发脾气。现在却泪承双睫,柔声答道:“我听着呢,我现在就去!”

岳鸣珂静坐运气,但因伤得太重,那股气劲无法运转自如,坐了一会,天色已亮,睁眼一看,只见铁珊瑚拿着宝剑,在柏树下站着,岳鸣珂道:“你怎么不去?”铁珊瑚跳跃起来,嘟着小嘴儿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的?”

岳鸣珂道:“我怎么不讲理?”铁珊瑚道:“你救了我的性命,为什么不许我尽点心事,给你守护。难道只许你一个人做侠士么?”岳鸣珂无话可答,试着运动四肢,只觉疼痛难当,全身骨头都像松散了一般。铁珊 瑚道: “我背你到少林寺去吧。”岳鸣珂看她一眼,想起她是女扮男装,摇摇头道:

“不必!”又静坐运气。铁珊瑚心想怎么这人这样爱闹别扭。她一片纯真,却不知岳鸣珂是为了避男女之嫌。

岳鸣珂坐了好久,不但无法运气调元,而且呼吸也渐渐困难。原来他一晚没吃东西,加之伤势过重,想用吐纳的气功疗法已不能够。他睁开眼睛,铁珊瑚仍然静静的守在身旁。岳鸣珂叹了口气,铁珊瑚道:“还是我背你去吧!”岳鸣珂不作声,铁珊瑚一笑将他背在背上,缓缓的向少林寺行去。

且说少林寺的监寺尊胜禅师虽然也中了一掌,但他功力深湛,犹在金独异之上,更兼有小还丹化毒补气,过了一晚,已是无事。白石道人兄妹见他无事,一早告辞,卓一航道:“岳大哥不知怎样,怎么还未回来?”白石道人道:“恐怕他要追出几十里外,才能将那老怪追获。”尊胜也道:“那老怪中了我的神拳,谅非岳施主对手。”卓一航放下了心,但仍想等岳鸣珂回来。可是白石道人已经告辞,卓一航自不得不随他去。原来白石道人另有打算,他想带女儿和卓一航一道上京,让他两人多些接触。若添多了一个岳鸣珂,那就没有这么理想了。

再说铁珊瑚背着岳鸣珂,行到少林寺时,已是中午时分。知客僧报了进去,尊胜禅师亲自来接,见状大惊,急问铁珊瑚经过,叹口气道:“方丈心慈,倒给岳施主添了许多痛楚。”急将岳鸣珂带入静室,用上好参汤喂他,然后将三粒小还丹给他服下。镜明长老过来探视,见铁珊瑚在旁服侍,忽然说道:“不必你在这儿。”铁珊瑚怔了一怔,镜明禅师道:“他静养两天便好,你带我的书札到太室山顶慈慧师太哪里投宿吧。两天之后你再到寺门接他。”铁珊瑚知道这老和尚已看出自己行藏,杏面飞红,取了书札,急忙告退。

铁珊瑚去后,尊胜掸师和师兄走出静室,悄悄说道:“这岳 鸣珂武功精强,英华内蕴,和卓一航站在一起,真如并生玉树,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但想不到他行为这样不捡,几乎坏了我少林寺清规。要不是师兄看出她是个女子,若然给她在此与岳鸣珂同宿一室,传出去岂不是个天大笑话!”镜明禅师道:“事有缓急轻重,他受了重伤,男的女的,谁送他来都是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必顾什么男女之嫌了。若然真个无人看护时就同宿一室也是行的。”尊胜道:“那么,师兄为何叹气?”镜明道:“岳鸣珂颇有慧根,不但可成剑客,而且可为高僧。我只怕他堕入情网呢。”

不说镜明长老师兄弟暗地谈论,且说岳鸣珂经过两天调治,果然伤毒去净,除了气力还未恢复之外,精神已是如常。第三日清晨,镜明长老将《龙泉百炼诀》的抄本交了给他,嘱咐他道:“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能斩无明,菩提可证。”岳鸣珂拜辞出寺,只见铁珊瑚已在寺门外含笑候他。

岳鸣珂想起给她背来之事,颇觉尴尬,问道:“你来作甚?”铁珊瑚道:

“一来接你,二来向你道谢。”岳鸣珂道:“我也要向你道谢。你去哪里?”

铁珊瑚道:“你去哪里?”岳鸣珂道:“我去北京。”铁珊瑚笑道:“我也去北京。”岳鸣珂愣了一愣,道:“你也去北京?”铁珊瑚道:“是呀,咱们正好同行。“岳鸣珂无法拒绝,只好答应。

两人一路北行,铁珊瑚天真烂漫,岳鸣珂看她对待自己有如兄长,局促不安的心情也便渐渐消失。铁珊瑚什么都谈,只是不愿谈及她的父亲,岳鸣珂好生奇怪。

铁珊瑚虽似童真未脱,可是自幼随父亲走南闯北,江湖路道倒还很熟。

他们一路行来,时不时见有江湖人物策马北上,一日到了河北的邯郸,这是一个大埠、两人走入市区,铁珊瑚忽然悄悄说道,“前面那间酒楼,有一个黑帮的头子在内。”岳鸣珂道:“不要多理闲事。”铁珊瑚道:“你陪我进去看看吧,这人 辈分甚高,我们这两天碰到的江湖人物,恐怕都要尊他为长呢。”岳鸣珂奇道:“你怎么知道?”铁珊瑚道:“你看,酒家墙角画有一朵梅花,你数一数有几瓣花瓣?”岳鸣珂行近一看,道:“十二瓣。”

铁珊瑚道:“这就是了。这朵梅花乃是暗记,以花瓣的多少定辈分的尊卑,最多的是十三瓣,现在这朵梅花有十二瓣,在江湖道上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了。”岳鸣珂道:“好吧,那我们先进去看看,但你可不许胡乱闹事。”

两人上了酒楼,拣一副座位坐下。岳鸣珂游目四顾,忽见东面临窗之外,有两个人帽子戴得很低,其中一人,竟似在哪儿见过似的。岳鸣珂心念一动,蓦然站了起来,铁珊瑚道:“大哥,你干什么?”岳鸣珂招手叫道:“堂倌,给我先泡一壶龙井。”趁势遥发一掌。那人的帽子飞了起来,岳鸣珂突然飞过两个座位,一手抓去,叫道:“应修阳老贼认得我么?”那人倏的取出一柄拂尘,迎着岳鸣珂手腕一绕。铁珊珊心中奇道:“怎么他叫我不闹事,他自己反闹事了!”

铁珊瑚哪里知道这人乃私通满洲的大奸,当年在华山绝顶摆下七绝阵团攻玉罗刹的头子。岳鸣珂暗助玉罗刹时曾和他朝过相。

应修阳武功虽极高,但见了岳鸣珂却有怯意。尘扫一拂不中,岳鸣珂左掌已是劈来,应修阳大吼一声,举起桌子一挡,杯盘酒菜,齐向岳鸣珂飞来,岳鸣珂一跳闪过,应修阳已从窗口跳下大街。他的伺伴不知厉害,上来拦阻,给岳鸣珂一把抓着头皮,掷下街心。应修阳刚刚跳下,岳鸣珂已自后追来,游龙剑寒光闪闪,连连进击。应修阳硬着头皮,挥动拂尘,反身和他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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