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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缘(3)


菜 地里的杂草怎么铲也铲不完。光是铲草,就已经耗费了好多天。可是第二天再到菜地里一看,又长出了新草,几乎跟前一天铲去的数量差不多。长今不得不感叹草的 旺盛生命力。不过,偶尔也能发现几棵稀落的药草。如果仔细寻找,还可以看见被铲倒的牌子。上面写着藿香、柴胡、何首乌、石蒜之类的名字。石蒜又名龙爪花, 它的鳞茎对治疗扁桃腺病症有特殊的效果,长今曾经在白丁村庄后面的小山上挖到过。云白经常喝得烂醉如泥,随便躺下就能睡着,他可比药材更难见到。他好象把 菜地当成睡午觉的地方了。有一天,长今怒不可遏,端起一瓢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奴才怎么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喝酒睡觉呢?”

睡梦中的云白被泼了个落汤鸡,眼睛半睁半合地抬头看了看。

“你愿意干活儿自己干好了,为什么要来烦我,让我觉都睡不好?”

“喂,你能不能马上站起来拿锄头?”

云白躺在地上摸过锄头,胡乱地撅着身边的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把药草也撅出来了吗?”

“啊,你不是让我铲吗……我现在不是在铲草吗?”

长今气更不打一处来。云白刚刚铲过的地方长出了嫩苗,嫩苗像蝴蝶似的张开嘴巴向上拱。长今赶紧跑过去夺过了云白手里锄头,把目光投向露出嫩黄叶子的幼芽。

“这是菘菜。”

看着长今兴趣盎然的样子,云白把名字告诉了她。

“菘菜?”

“对缓解内脏多热、头脑浑浊、排便困难很有效果,如果喝了酒,第二天口渴的时候服用效果最好了。”

说着,云白当着长今的面把那株看着就让人怜爱的嫩苗一把拔掉,塞进了嘴里。他咯吱咯吱地大嚼不止,长今真想上前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为了压抑动手打人的冲动,长今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

“菘菜。”

菘菜是中宗时代最早引进朝鲜的,当时刚刚开始栽培,是一种能入药的白菜。虽然不能打他,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长今正在咂舌,突然听见菜地下面传来急切的声音。

“死人了!快……快来看啊!”

听见声音,一向游手好闲的云白也露出紧张的神色。长今跟在云白后面一起跑进茶栽轩,原来是做饭的女佣晕倒在地上。云白跑过去给她把了把脉,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拨开嘴巴望了一下。

“快拿针筒来!”

长今不知道云白冲自己说话,愣愣地站在一边看。云白大声呵斥。

“让你把针筒拿过来,没听见吗?那边,到抽屉里找找!”

长今找到针筒递给云白。云白动作娴熟地开始了扎针,他的额头上滚动着汗珠,但是扎针的手却是十分镇静。云白一连扎了好几针,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佣“哗啦”一声把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就对了。”

女佣吐出来的秽物沾到云白的衣服上,但他并不在意,扶起女佣拍打着她的后背。

“活动一下手指!”

看着女佣的手指来回蠕动,云白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好了,你现在应该到里面去!你,过来扶她一下。”

长今过来扶起女佣,云白从站在一旁的巴只(巴只)手里夺过酒瓶,说道。

“煮些黄豆,把黄豆水给她服下去。”

随口说完,他又把嘴贴到瓶口咕嘟咕嘟地大喝起来,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变成了一个醉鬼。

“他的手艺不像偷看或偷听来的……”

长今一边扶着女佣回房间,一边小声对女佣说。

“您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主簿(朝鲜时代在内医院、司仆寺、汉城府、惠民署等各部门设立的从六品官职——译者注)郑大人啊。”

主簿可是从六品官员,原来他不是奴才。

照顾佣服下黄豆水后,长今又去了菜地。坐在平板床上的云白仍然在喝酒,他望着菜地那边无边无际的天空,目光之中充满了凄凉。

“我不知道您就是主簿大人,多多冒犯,请您原谅!”

“那你以后听我的话吗?”

“请您吩咐。”

“什么事也不要做。”

“为什么?”

“你不要整天忙忙碌碌,也不要以为这里还有什么希望。要么喝酒,要么睡觉,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也可以跟巴只调情。总之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干活。”

云白含糊不清地说完,盯着长今。他的眼睛里含着血丝。面对这样的目光,长今简直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长今开始整理丢得到处都是的种子。当她发现一个写有“百本”字样的种子袋时,便去找云白。云白依旧以菜地为炕,宽衣解带,舒展四肢。

“大人。”

云白好象没听见。没有办法,长今只好把种子袋推到他鼻子底下。

“这是百本的种子吗?”

云白只睁开一只眼睛,粗略地扫了一眼,不耐烦地回答说。

“是的。”

说完,云白扑腾坐了起来,大声吼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让你什么也不要做吗,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我做不到。”

长今面带微笑,好象故意激怒云白。

“什……什么?”

“你我都是拿国家俸禄的人,既然拿着老百姓的税当俸禄,就应该为国家做事。”

“好,你厉害,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被赶出宫呢?”

“而且作为我来说,如果连这边的事也不做,真的会支撑不下去。也许大人您心里没有任何希望,心里反而平静,但是我会把这份希望当做动力。”

“别臭美了。你看看这里的人,最初哪个不是像你这样疯狂地折腾?都没有用。黄梁美梦不会给你带来希望,只会令人绝望!”

“尽管如此,我总还是要活下去的,绝望之中总能有一粒种子生根发芽吧?”

“你的嘴皮子真是不得了。好吧,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都随你的便吧,只是请你不要干涉我。”

长今没再说话,悻悻地离开了。

耥 开一条垄沟,长今播下了百本种。浇水之后又等了几天,依然不见发芽的迹象。有一天,种子终于没等到发芽,腐烂了。撒播方式失败后,长今又试了条播、点播。 播种以后,她试过放任不管,也试过轻轻盖上一层土,有时也埋得很深。然而一切努力都没有效果。她试过浇少量水,也试过浇水分充足,有时连续几天停止浇水。 好肥料也都用过了,甚至浇过自己的尿。躺在结实外壳中休眠的百本,仿佛故意嘲笑长今的种种努力,就是不肯发芽。

早在燕山君时代,百本种子就被带回了朝鲜,其后足足耗费了二十年的时间,想尽各种办法栽培,可是每次都化为泡影,看来必定是另有原因。百本对人身内外都能产生良好影响,几乎所有的汤药之中都要加入百本。由此以来,百本便没有了固定的行情,只能任凭明朝使臣漫天要价。

长今尝试在两条沟垄之间条播,轻轻地覆盖泥土,撒上肥料。这时候,长今到茶栽轩已经两个月了。不管走到哪里,火辣辣的太阳如影随形,炽烈地灼烤着后脑勺。

“住手!”

长今提着水桶正要往前走,突然听见云白大喊一声。其时云白正趴在地上,盯着地面看。此时此刻的云白眼神之中充满了认真,一反平日的醉鬼形象。长今蹑手蹑脚地向前,朝云白视线停留的地方看去,绿色的幼芽钻出了地面。

“这……”

巴只们三三俩俩地围拢过来,其中一个激动地喊道。

“长出叶子了!百本发芽了!”

长今眼里满含热泪,男人们也都跟着激动,望着远方的天空良久无语。

“这边的杂草铲掉就可以了吗?”

“你呀你,杂草可不能这样铲。”

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拿起小锄头趴在垄沟里,有个已经拿着水桶摇摇晃晃地下去打水了。蜿蜿蜒蜒的沟垄尽处,天空像着火似的通红一片。

“我去了趟内资寺,那边还剩下很多,他们都给了我。”

云白把种子袋扔给长今。长今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微笑着接了过来。

“御膳房有个宫女问我是不是从茶栽轩来的,然后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云白稀里哗啦地掏出一本小册子。长今赶紧把信拆开,却是连生熟悉的笔迹。

“我每天都恳求最高尚宫嬷嬷让你回来。丫头们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御膳竞赛,忙得不可开交呢。不管今后怎样,我先把希望与你共同分享的心意装进这本小册子,并将我听到和学习到的东西写下来给你看。希望你不要放弃,坚持锤炼,争取尽快回到御膳房。”

小册子里记满了芝麻粒大小的字,偶尔还有画得不大好的图画。长今抚摩着、亲吻着,仿佛那就是连生的脸庞。终于抑制不住,长今把小册子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从第二天开始,长今不论走到哪里,都拿着小册子大声背诵上面的内容,不管是在房间里、菜地里,还是在仓库中。现在,百本已经长到手掌般大小,远远望去,周围的土地都是一片碧绿。

“选择干海带时,叶子比茎重、泛黑光的最好;选择黄瓜时,顶花带刺、摸上去稍感疼痛的最好;选择章鱼时,雄的比雌的更柔软,也更好吃,吸盘按一定顺序排列的是雄章鱼;选择大虾时,先用双手抓住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声音的就是新鲜的;茄子要选顶部带刺扎手的……”

长今大声背诵着走向菜地。此时,一个巴只气喘吁吁地跑来。

“小姮娥先生!您快来看看吧!”

长今跑过去一看,不知是谁把百本地弄得乱七八糟。

“哎呀,是哪个混蛋把这……”

围在旁边的一个巴只失魂落魄地说。

“虽然这是在王宫外面,但是毕竟跟王宫连在一起,普通老百姓很难进来,可这又不像是牲口弄的……”

“姮娥先生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百本……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

“这种混蛋!要是让我抓住,我肯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长今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仿佛他们谈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从内资寺回来的云白听到这个消息,只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话。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对于一个人生基本画上句号的人来说,百本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长今原本以为云白总能想出办法来,云白的这番话的确让她既难过又失望。现在只能回到开始,重新播种了。

第二天,长今把被践踏过的土地修整一番,再一次播下种子。尽管发生了这种事,还是有几个人过来帮忙。恰好下了一场毛毛细雨,没过几天,地里又长出了绿油油的新芽。

刚刚发出新芽的那天夜里,长今正在住所看连生写给她的书信。突然,菜地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长今紧张地竖起了耳朵。这时,长今听见云白的声音。

“赶快出来吧。”

天黑之后,巴只必须离开王宫,这是宫中惯例。尽管这是在宫墙之外,毕竟还是大王的女人也就是宫女生活的地方。巴只和宫女同在一个地方过夜,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长今不明所以,来到外面一看,一个男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云白两手倒背在身后,望着菜地那边。被绑的男人是茶栽轩里的巴只。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这混蛋不可能只做一次就罢手。果不其然,我在这里放哨,正好抓住了这小子。”

长今没想到云白这么有心,早先的失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你说说,为什么要干这事?”

长今既愤怒又疑惑,就问那个男人。男人缄口不语。

“你明明知道这种药材十分贵重,却还要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我对姮娥先生犯了死罪啊!”

“我现在不想听这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说!”

男人紧闭嘴巴不肯招供,任凭你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再开口了。

“好!看来他是不打算说了。明天告诉判官,把他交给义禁府,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我也要在这里……”

“我让你回去!”

云白的气势非同寻常,长今不便坚持,只好离开了。看着长今已经走远,云白语气和蔼地对男人说道。

“你的难处我都知道,如果你偷百本卖掉好象还说得过去,可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百本给扒翻了。是谁?”

“我对不起大人,我很惭愧。”

“是啊,是啊,你肯定会惭愧的。哦,不要惭愧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男人无语,只有草虫的叫声不断传来。

“如果你有苦衷,我倒想放你一马。看来没办法了,只能把你交给判官大人了!”

云白把那个男人带到判官面前,判官从头听到尾,只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知道了,把他放在这里,你走吧。”

“这种药材,就连朝廷都是翘首以待。他毁了这么贵重的药材,我以为您会把他交给义禁府,彻底纠出背后指使的人。”

“我知道了。”

“宫女长今想尽各种办法,费尽周折,终于成功栽培出了百本,这件事也请您如实禀告朝廷。”

“郑主簿到茶栽轩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五个月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百本都有多少次长到这个程度。芽是发出来了,但是过不多久就腐烂了,要么就是枯死。刚长这么大,就向朝廷草率禀告,万一再次失败,那可如何是好?等结果确凿的时候再禀告也不迟。”

表面看来是态度谨慎,语气却显得颇不情愿,说不定这个判官也是同党。

“还有,天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留在那边做什么?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怪事,我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怎么会这样呢?抓住犯人,不但没有奖赏,反而受到等同于犯人的待遇。

没过多久,云白就察觉出判官也参与了这件事。巴只过来禀告说判官找他,于是云白跟随巴只离开了。不料,他们去的不是执务室,而是妓院。看见云白进来,判官给云白斟满酒,脸上带着卑屈的神情。

“来,先喝一杯。王宫上下谁不知道郑主簿嗜酒如命啊?”

这话不假。云白一口气就喝光了杯中酒,却没有劝判官喝。判官自己喝完后,开始安慰云白。

“刚才我的嗓门是大了些,实在对不起。我就开门见山实话实说吧,这次的事情你就只当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

“如果我们管不住这张嘴,你我不但保不住这个位子,甚至灾祸难免。这是大人物跟大人物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是无可奈何的紧呢。”

“可是大人,现在我们正以不菲的价格购买百本啊。正因为这种药材用处多,所以中国才敢漫天要价啊!”

“哈哈,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呢?尽管是贵重药材,可是栽培成功与否跟你我有关系吗?”

“这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啊!”

“看来你是说不通了。难道要我追查你跟茶栽轩宫女的私通之罪吗?”

听到这里,云白顿时语塞。果真如此,那受苦的可就不仅仅是云白了。

“你还像从前那样,只管喝酒好了。至于酒钱嘛,这个你放宽心……”

云白回来后,接连几天沉迷在酒气之中。问他什么事,他也只是闭口不答,长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终于有一天,事情爆发了,已经长大的百本苗全都不见了。上次还只是把百本苗毁了,而这次连苗都不见了。

第二天,义禁府都使和捕快们带走了云白。长今和巴只们不知就里,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云白束手就擒,仿佛履行期待已久的约定。

云白跪在义禁府的庭院里,面不改色。

“你说你卖掉了百本苗,这是真的吗?”

“是的!”

“卖完之后你还造谣说是茶栽轩的官吏卖的?”

“大概就是这样。”

“大概?”

“是我喝醉酒的时候说的……”

“如此说来,百本已经栽培成功了?”

“新来的御膳房宫女长今,通过种种办法加以试验,不久前终于冒出了新芽。”

“啊哈,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打算禀报工曹(朝鲜时代六曹之一,主要负责山川、工匠、营造等相关事项,相当于中国古代的工部——译者注)以期造福百姓,你把国家的贵重药材偷出去卖掉了?”

“是的。”

“你这混蛋!身为君王臣子,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还敢如此猖狂?”

“如果我不去偷卖,判官大人根本就不会理我。我抓住破坏百本的混蛋,而判官大人却不做任何处置,所以我也只好这样。我把百本卖掉,很快就可以普及全国,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又是什么鬼话?”

义禁府判官略微停顿,理了理头绪。这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来人正是茶栽轩判官,他与云白四目相对,狠狠地瞪了云白一眼。云白以眼还眼,毫不示弱。

“你来的正好。百本栽培成功的事你也知道吧?”

茶栽轩判官张了张嘴,终于无话可说。

“对于你的玩忽职守,我决不姑息迁就!”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司饔院官员执务室,吴兼护暴跳如雷。利润无限的摇钱树飞走了不说,万一背后操纵之人被揭穿出来,那自己的人生也就走到尽头了。朴夫谦脸色铁青,崔判述连连咂舌。

“我担心陈判官,要不要一起除掉……”

“他可是内医院的人,只因酗酒才被赶了出来,怎么会害怕这种威胁?应该趁早杀他灭口才是!”

“对不起。”

“你们务必守口如瓶。万一我的名字被泄露出去,我就先砍你们的脑袋!”

此时此刻,长今正在接受工曹和内医院官员的礼节性访问。

“你是怎么栽培出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百本原来生长在偏僻的山林地带,如果接受光线过多或者浇水过于频繁,没等长出来就先腐烂了。更加详细的栽培方法我已经记录下来,你们可以做参考。”

“噢呼,你太厉害了,百本价格暴涨,百姓们早就叫苦不迭了。长今啊,你为朝廷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呀!”

“这是茶栽轩所有人的功劳。”

“我来这儿之前遇见了公判令监,他负责详细禀告你的大功。”

“对了,主簿大人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义禁府已经知道了他的本意,应该不会判重罪吧?”

说曹操,曹操到。云白正歪歪扭扭画着之字往茶栽轩走来,尽管经过这么大的事,但他的表情依然狂傲不改,进屋就找酒瓶的习惯也一如既往。

“您怎么这样呢?就算判官大人没有诚意,您还可以正式禀报司宪府或义禁府,为什么随随便便交给一个商人,还大声嚷嚷着让人家给你买酒喝?”

“我喝醉之后做的事,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大人,老这样下去您会被赶走的,那可怎么办呀?”

“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有时间皱着眉头看我这张老脸,还不如回头看看呢。好象是来找你的!”

听云白这么一说,长今转过头去,连生正跃过垄沟飞也似的朝这边跑来。长今也向连生跑去,她的心膨胀得都要爆炸了。

“长今!提调尚宫让我带你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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