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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吓唬科学家们也不容易,他们不吃这一套,所以还得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他们。我把发射装置踢得稀巴烂,命令他们的主任把所有人集中在食堂里,要求点名——在一部电话旁边点名。然后我跟迈克通话,向他要了名单。

我对主任说:“博士,你说他们都在这儿,我们却找不到谁谁谁。”——我点了七个人的名字——“让他们马上到这儿来。”

那几个不在这儿的地球人,主任刚才通知过他们,可他们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停下手里正在干的活儿——典型的科学家。

大家都到场了,月球人在房间的一边,地球人在房间的另一边。我发话了。

我 对地球人说:“我们尽量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你们,但你们中有三位却设法、或许已经成功地向地球发送了信息。”我转向主任:“博士,我可以来一次大搜查:宿 舍、表层建筑、所有实验室,每个地方都搜到,并捣毁所有可能用来发情报的设备。我自己干的就是电子这一行,知道哪些电路元件可以转化成发射装置。假如说, 我把所有可能用于传递信息的设备全部捣毁,而且我脑子不好使,不想冒险,所以把所有我弄不懂的东西都破坏掉,请问结果会怎样?”

瞧他的样子,你准会以为我要干掉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呢。他脸色惨白。“那样的话,所有研究都不得不中断……毁坏无价的数据……浪费呀。哦,不知道能折算多少钱,就算五亿美元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可以不破坏它们,而是把那些设备全部收缴上来,你们手里还剩下什么设备,就凑凑和和用好了。”

“那跟毁掉它们差不多一样糟。你必须明白,先生,如果一个实验被中断——”

“我知道。我想了个办法,比搬东西方便——搬来搬去时很容易弄丢几件什么。还是这样做比较便当:我们把你们带到政府综合大楼,安排你们住在哪。过去不是有骑兵营房吗?不过,这么做同样会毁了你们的实验。对了,你从哪里来,博士?”

“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

“这 么说,你在这儿已经五个月了,肯定一直在负重锻炼。博士,如果我们那样做,你就再也回不了普林斯顿大学了。如果把你从这儿转到其他地方去,我们会把你锁起 来,你找不到锻炼器械。如果这种紧急状态持续一段时间,你就会变成一个月球人,不管你喜不喜欢。你手下其他科学家也一样。”

一个派人去叫了两次才来的傲慢家伙走上前来,“你们不能这么干,这是违法的!”

“什么法,先生?你家乡的法律吗?”我转过身,“芬,给他看看法律。”

芬走上前,把枪口对准那个人的肚脐眼,大拇指开始往下按扳机——没打开保险,从我站的地方看得见。

“不要杀他,芬!”我说,“非这么做你们才相信的话,我会亲手干掉这个人。你们互相留心点,再一次犯法将会扼杀你们回家的机会,也会破坏你们的研究。博士,奉劝你想点办法,让你的手下规矩点。”

我 转向月球人,“同志们,让他们老实点。建立起自己的警戒体系。不要被他们的话麻痹了,每一个地球人都要紧紧盯着。要是你们不得不干掉某人,不要犹豫。”我 转向主任,“博士,每一个月球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方,甚至去你的卧室。只要涉及到安全问题,你过去的助手现在是你的领导。如果他要盯着你或其他任 何人去厕所,别反抗,说不定他紧张之下会开枪的。”我又转向月球人,“安全第一,你们每个人都在为某个地球人工作——监视他!你们要轮流值勤,别错过任何 东西。牢牢地监视他们,让他们连个捕鼠器都别想偷偷做,更别说发送情报了。如果安全方面的职责影响到你们的工作,不用担心,工资照发。”

我看到有人咧开嘴笑了。当时,实验室助手是月球人可以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但他们只能在地球人手下工作,这些地球人瞧不起我们,连那些装出高尚模样的地球人骨子里也瞧不起我们。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接电话的时候本打算干掉那些不听话的。但教授和迈克让我的头脑清醒了:我们的计划不允许我们与地球之间发生不必要的暴力。

我们在实验区周围安放了“耳朵”——多频敏感接收器,因为即便是定向性能最好的装置也会散逸出少量信号。

迈克监听着发送都假借监守长官的名义,迈克还模仿监守长官的声音与地球政府通话。

副行政长官明白与我们合作对他的寿命大有好处,于是变得非常通情达理。

总工程师麦金泰尔也在继续干他原来的工作。只要给他机会,他就是个真正的月球人,而不是天生的工贼。

其他部门的领导和助手也都没问题,生活像以前那样继续着。

我们太忙了,没时间拆散政府系统,只留下对我们有用的部分。

有十几个人出面宣称自己是玩笑者西蒙,西蒙写了一首粗鲁的短诗戳穿了他们,还在《月球报》、《月球真理报》和《锣报》的头版上配发了图片。

怀娥卸了妆,恢复了原来的金发碧眼,去了趟新的弹射器所在地看望格列格,然后花十天时间回在新加坡月城的老家,还带去了一直想去那儿看看的安娜。怀娥需要休息休息,教授催她去度假,说她在那边也可以通过电话跟我们联系,再说虽我们与新加坡月城的党内联系是很有必要的。

怀 娥度假期间我接管了她的阿飞兵团,斯利姆和黑兹尔作我的助手,他们聪明伶俐,可以完全信任。当斯利姆发现我就是博克同志(他自己的党内称呼是以G开头 的),而且每天都能见到“亚当·塞勒涅”时,顿时对我充满敬畏。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优点,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黑兹尔现在是曲线玲珑,这不能全归功于姆姆 的好饭好菜,她到了发育年龄了。斯利姆急于把黑兹尔的名字改成斯通,只要她乐意被收养就行。至于目前,他热心地和我们朝气蓬勃的红发姑娘共同从事党务工 作。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积极。只说不做的人很多。还有许多人认为只要我们消灭了维和重骑兵,逮捕了监守长官,斗争也就结束 了。其他人则因为知道了自己在党内处于下层而愤愤不平,希望选一个能让他们处于领导层的新机构。亚当接到了无数个提出这种要求的电话,他只管听着,表示同 意,向他们保证他们的服务不会白费,大选不会等得太久——然后请他们找教授或我。我们也曾试图让这些野心勃勃的人担起一部分工作,但我不记得他们中的任何 人干成了点什么。

工作永无止境,却没人想去干。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人数确实不多。最积极的志愿者中有些人是匿名工作, 党始终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总的来说,党内或党外的月球人对“爱国”工作都没多大兴趣,除非报酬很高。一个宣称自己是党员(其实不是)的家伙在我们总部所在 地鸿运饭店拦住我,要求我签一份合同,购买五万枚徽章颁发给胜利前从事地下工作的“老革命”。他从中可以获得一点“小好处”(我估计有百分之四百的利 润),我也可以轻轻松松赚进一笔,大家都有好处。

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于是他威胁我,说我蓄意破坏,要到亚当塞勒涅那儿去告发我——“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会知道厉害的!”

这 就是我们得到的“帮助”,而我们需要的是别的东西。我们的新弹射器需要大量钢材。教授问我,说非得在投向地球的大石头外包上一层钢吗?我不得不告诉他感应 场对纯粹的石头不起作用。还需要把迈克的弹道雷达从旧站点移走,同时在新站点安置多普勒雷达。我们估计旧站点会受到来自太空的袭击。

我们征集了志愿者,来的人中却只有两个可以派上用场。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个愿意穿着增压服从事艰苦工作的机修工。最后只好付钱雇人。

我 们手头有的只是月球之家公司,于是把公司抵押给了新加坡月城银行。十分拮据啊。没时间像过去那样偷钱,大部分资金已转移到地球给了斯图。多亏富·摩西·莫 里斯,一个真正的战友,他在很多票据上联名签署,支持其流通——最后破产了,在新加坡月城开了家小裁缝店过日子。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政变后,政府券与新加坡月券的兑换率从三比一跌到了十七比一。但迈克仍旧以政府券发放工资,行政部门员工开始强烈抗议。

依靠电子元器件工作的东西(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东西一颗电子系统已被破坏的氢弹就不再是颗炸弹了一大桶锂和氚,只能坠毁,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一艘没有眼睛的飞船也不是战舰,只不过是艘弃船。

说 起来倒容易,其实不然。那些激光钻的设计用途根本不是打击一千公里以外的目标,连一公里都不行,它对付的是鼻子下面的岩石。我们也没法很快为它们造出支 架,使它们能精确瞄准。对一个以每秒约二公里的速度飞行的目标,炮手一定得非常有种,才能持续开火,一直坚持到最后几秒钟。

但这些已经是我们最好的装备了。于是我们组织了两支部队,自由月球防卫志愿军第一团和第二团。之所以成立两支部队,目的是让它们互相竞争。第一团由岁数较大的人组成,第二团的战士则很年轻,但却十分热心。

尽管名称叫“志愿军”,其实仍旧是雇来的,得给他们发新加坡月券。这样一来,我们买冰就只能使用政府券了,好在冰的市场受政府严格控制,犹如废纸般的政府券还用得出去。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让人们明白战争的必然性。亚当·塞勒涅发表了电视讲话,告诫大家地球政府肯定会竭力恢复从前的专制,我们只有很短的准备时间。

各家报纸都引用了他的话,发表了各自的报道——政变之前,我们在招募新闻记者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媒体敦促人们要随时携带自己的增压服,经常检查家里的压力警报器。我们还在各个区组织成立了志愿民防团。

我们这里常有月震,所以早就形成了规矩,每个地区的密封合作社一直有密封队员随时待命,只要出现泄漏,哪怕只有硅酮和玻璃棉都得立即出发赶紧堵上。在戴维斯隧道,我们每天都有人检查密封情况。

现在我们招募了几百个紧急密封人员,大部分是阿飞。为了训练他们,我们搞了一些演习,让他们值班时也必须穿着增压服,只是不扣上头盔。

他们干得很出色,但也有一些白痴取笑他们是“假扮士兵的家伙”、“亚当的小兵”等等。

有一次,一个密封队正在训练,演习如何在气密闸门被毁时使用临时气密闸门。当时就有这样一个白痴站在旁边,大声讥笑他们。

民防队继续训练,将临时气密闸门装配完毕,然后盖上头盔,测验其性能。性能很好。他们出来后,抓住那个开玩笑的家伙,把他从临时气密闸门扔进零压区。

从那以后,那伙白痴不敢乱讲话了。

教授认为我们应该温和地警告一下完事,别动不动消灭他们。

我表示反对。想教育那种人,我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在正派人看来,有些胡说八道的家伙就是该死。

我的意见被大家接受了。

但最让我们头痛的还是那些自封的“政治家”。

我说过没有,月球人是不管政治的?如果管政治意味着要做点什么的话,他们确实是不管政治的。但如果两个月球人在一块儿喝啤酒,他们会不高谈阔论、对时局发表一番自己的高见吗?我估计,这时候不谈政治的事儿还从来没有过呢。

前 面提到过,那些自封的政治家总想让亚当·塞勒涅听取他们的意见。但教授自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他们每个人都被邀请去参加在月城社区会堂召开的“自由月球组建 特别会议”,开完后并不休会,不把事情办妥当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去各地轮流开会,一周在月城,一周在新利恩,一周在新加坡月城,然后又是月城,周而复 始开下去。所有会议都跟我们保持图像联系,先由教授主持,亚当·塞勒涅通过电视向他们致词,鼓励他们把工作搞好——“历史注视着你们”。

我听了几场会议,然后质问教授,老天在上,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什么政府都不想要吗?你听听,让他们开始发言后,这帮家伙都说了些什么?”

他笑了,露出深深的酒窝。“你烦什么,曼尼尔?”

烦 我的事多了。我拼着老命想把重型钻机和那些能把它们当炮使的人集中起来,那些懒汉却整个下午都在讨论移民。有人想彻底阻止移民,有人想对移民征收足以为政 府提供足够资金的高额税收,(一百个月球人中,九十九个都是被人硬逼着来到这块荒凉的大石头上的!)有人提议按民族人口比例限制移民数量,(不知道他们准 备怎样安排我?)也有人提议只让女性移民,直到男女比例为五十比五十。

这个提议引起一个斯堪的纳维亚人喊道:“说得对,朋友!让他们给我们送些妓女来!成千上万的妓女!告诉你们,我全包了!”

这是整个下午听到的最明智的话。

还 有一次,他们在时间问题上争执不休。格林威治时间与月球没有一点联系。我们现在在地下生活,有没有联系完全无关紧要。你要觉得重要,那就请给我找出一个按 格林威治时间安排生活、睡两周再工作两周的月球人吧。现在的月历的确不适合我们的新陈代谢。他们敦促我们把每月改为二十八天(而不是二十九天十二小时四十 四分钟二点七八秒),把日子变长,即增加每天的小时、分钟和秒数,这样每半月正好两周。

确实,这个修改从很多方面来讲都是必 要的。可以控制我们什么时候去表层,为什么去,在那里要待多长时间。但负面后果呢?先不提这样一来会导致我们跟我们惟一的邻居的联系不正常,那帮让人心烦 的真空脑壳老兄有没有想过这对科学和设计上的每一个重要数据会产生什么后果?作为一个电子技师,我只能打哆嗦。难道要我们扔掉所有的书、表格和仪器,一切 重新开始?我知道我的一些祖先就是这样做的,他们把旧的英制单位转化成米千克秒等公制单位,但换了新单位后,计算更方便了。想想以前怎么换算:十四英寸等 于一英尺,若干英尺(数目不规整)等于一英里,若干盎司等于一英磅。老天爷!

做些改变是可以理解的——但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来制造混乱呢?

有人想让议会定下月球的语言,然后对每个讲地球英语或其他语言的人处以罚款。哦,我的天!

我 在《月球报》上看到了征税建议。每个“纳税人”必须缴纳四种税:一种累进税,专门对付那些想延长自家隧道的人;人头税(每人付相同款额);所得税(我倒真 想瞧瞧别人怎么计算我们戴维斯家的收入,还有那些想从姆姆嘴里打听家庭收入情况的家伙会落个什么下场);还有一种“空气税”(不用交款,而是用其他东西代 替)。

没想到“自由月球”竟然也要交税了。以前从没收过税,不一样过吗?买东西的时候当然得付钱,其他时候凭什么掏腰包?还 有一次,一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提出有严重呼吸道疾病或身体有臭味的人应处以死刑。待在管铁舱,受臭味侵扰,确实值得同情。但这种人不多,即便有了,大多数人 都知道自己治。至于长期患病者或无法治愈者,反正他们不可能把自己的毛病传到下一代。瞧瞧月球女人选丈夫是多么挑剔就知道了。

有 个女人(这种人大多是男人,但女人中也有蠢材)想把许多事定为永久法律,都是人家的私事,多得足以拉出一张单子来,比如:取消一妻多夫制;禁止离婚;禁止 “非婚配偶之间发生不正当关系”(得琢磨一下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禁止喝比四度啤酒更烈的饮料;在周六只做礼拜,禁止做其他任何事;(亲爱的女士,难 道要停止对空气、温度和压力的管理?停止电话和管铁舱?)长长一个单子列出要求禁用的一大批药;稍短的另一个单子列出必须由“注册医师”处方才能配给的药 品。什么叫“注册医师”,我去找的那位医生的门外订着“开业医生”的牌子——顺带还管帮人下注,所以我才去找他。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月球上没有一家医学 院(我说的是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让赌博也变成非法行为。就算不准月球人掷骰子,他们变着法也会找到一个可以掷的地方,哪怕那儿的骰子全都灌了铅。

我 气的倒不是她那些单子开列出的她所痛心疾首的事物,因为她肯定疯了,疯得跟电子人一样。我气的是竟然有人同意她的禁律。人类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潜伏的渴望, 希望阻止别人做他们想做的事。这是我们心里的阴暗面,还没从树上爬下来时就有了,学会直立行走以后也没把这毛病改掉。他们中没有一个会说:“请把这条列为 法律,这样就可以迫使我不做我知道不该做的事。”不,同志,他们要列入法律的通常是这种事:他们讨厌看到自个儿的邻居做的事。禁止这些事“是为了他们 好”,而不是因为提出者觉得自己受了伤害。

听他们开会,我都快觉得不该推翻讨厌鬼莫蒂了。他和他的女人们深居简出,从来不告诫我们该怎么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但教授一点也不生气,照样微笑着,说:“曼尼尔,你真觉得那一伙白痴会通过什么法律吗?”

“不是你让他们、敦促他们这么干的吗?”

“亲 爱的曼尼尔,我只是把所有的傻子集中在一起。我了解那帮傻子,我听他们发表高见已经好几年了。在挑选这次会议的成员时我很慎重,选出的都是天生的糊涂蛋, 肯定会吵得不可开交。选举主席时,我迫使他们选出了一个傻瓜,犹豫不决、毫无办事能力、认为每件事都”需要进一步研究研究“。我现在基本上不担心,只要人 数超过六个,别想在任何事情上达成一致。三个人会好一些。如果是一个人能办成的事,一个人做是最理想的。所以,历史上一切议会完成的大事,其实都归功于少 数能统治其他人的强者。别担心,孩子,这个特别会议成就不了任何事……即便他们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通过一些条文,也会因为其中自相矛盾之处太多而最终被否 决。这段时间内,他们在办他们的大事,不会来干扰我们。再说,以后我们还会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成就不了任何事。”

“他们确实成就不了任何事。但有一个人会写下宣言——个死人。等拖到深更半夜、大家极度疲劳时,他们会鼓掌通过那份宣言的。”

“这个人是谁?你不会指迈克吧?”

“不, 不!迈克远比那些发牢骚的家伙有活力。那个死人是托马斯·杰斐逊-一第一个理性无政府主义者。他的思想缺乏体系,但文章实在写得太漂亮了,几乎掩饰了他的 缺陷。但最后还是被后人发现了他的疏漏之处。这一点,我希望我们能避免。遣词造句方面,我没本事改进他的文章,只是稍加改写,让它适应月球和21世纪。”

“听说过这个人。他解放了奴隶,是吗?”

“也许可以说努力过但失败了。好了,不提这个了,防御工作进展得如何?下一班船开到以后应该怎么继续保持一切依旧的假象,我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到那时我们还来不及准备好。”

“迈克说我们必须准备好。”

我 们到底还是没来得及,不过船也没有再来,永远不来了。那些受监视的科学家以机智战胜了我和月球人。他们在最大的反射镜焦点处安放了一个装置,月球助手们听 信了他们的瞎话,认为这个装置真是用于天文学观察,是射电望远镜里的一个新发明。我也上当了。其实这是一种超波,由射电望远镜发射出去之后,再由排列得很 好的一系列反射镜反射回地球。非常像早期的托马斯·杰斐逊(1743~1826),美国第三任总统(1802~1809),《独立宣言》主要起草人.民主 共和党创建者。

雷达,望远镜有金属格栅和隔热膜保护,不会散射,我埋伏在四周的“耳朵”因此什么都没听不到。

他们把消息传回去了,是他们自己的版本,详详细细。我们最初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地球政府给监守长官发来信息,要求他否认这个骗局,找出散布假消息的人,制止这件事。

而我们发给他们的是一份独立宣言。

“2076年7月4日,我们的议会宣布——”

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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