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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戴尔太太在这场斗争中的第二步就是告诉金罗埃。他凭着小伙子的一股血气,马上想去杀死尤金。幸好戴尔太太对他比对苏珊管束得住点儿,所以止住了他,并且指给他看那样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破坏性的丑名声,劝他要有耐心和机智。金罗埃对他的姐妹具有诚挚的情感,尤其是对苏珊和爱德尔,他要保护她们。他以一种堂皇而过分豪迈的精神决定帮母亲来计划,他们俩于是商量哪天夜里用麻醉药把苏珊蒙倒,当作一个病人抬上驶往缅因①、阿的伦达克山脉②,或者加拿大的火车——

①美国的一州。

②美国纽约州北部的山脉。

这里用不着依次详述他们计划的细节。约定的五天过去以后,尤金打来的几个电话都给金罗埃破坏了。他现在充当密探。苏珊决计要请尤金到家里来讨论,可是遭到她母亲的反对。她觉得更多的聚会只会加强他们俩的团结。金罗埃自动写了一封信给尤金,告诉他他们的事他全都知道了,要是尤金企图走近那所房子,他一看见他就要把他杀死。苏珊发觉自己给母亲封锁软禁起来,于是写了一封信把目前的情形告诉尤金,交给她的女仆伊丽莎白偷偷寄掉。她告诉尤金,母亲已经对伍尔利大夫和金罗埃说了。除非他们默许他跟她的关系,否则她决定九月十五日离开家庭。金罗埃已经拿杀死尤金来威胁她,不过她认为他不必怕。金罗埃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她母亲要她到欧洲去六个月,把这件事考虑一下,然而她不会去的。她不打算离开纽约;要是他几天没有得到她的信息,他也不必怕她出了什么事。他们得等待这场风波稍微平静一点儿。“我总留在这儿,可是目前你也许最好不要来看我。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在这以前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来看你的。”

尤金对情势的发展感到又惊骇又痛苦,不过苏珊的态度还是鼓起了他的希望。她的勇气加强了他的力量。她很镇静,那么胸有成竹!她是一个多么珍贵的宝贝啊!

这样一连好几天,他们每天互通情书,直到苏珊劝他不要写时为止。苏珊跟母亲和金罗埃之间经常发生争吵。由于她的计划明显地遭到破坏,她变得冷酷无情,跟母亲之间常来上两句敌对的话,这多半是由苏珊开始的。

“不,不,不!”这是她经常反复说着的话。“我不干!又怎么啦?太好笑了!别来跟我噜苏!我不谈!”情况就这样继续下去。

戴尔太太时时刻刻在想办法骗她走。她想用麻药把她蒙倒后偷偷带走,可是这不容易。这种手段对苏珊也未免太狠了,她怕苏珊也许会就这样死去。这非得有一个大夫来施行不可。用人也会觉得奇怪的。她猜想他们暗地里已经在窃窃私议了。最后,她想到假装跟苏珊妥协,取消一切障碍,叫她到奥尔巴尼①去跟她的保护人商量有关纽约西区她的一块产业的问题;这个保护人也就是受委托代管她父亲卫斯菲尔德-戴尔遗产中苏珊一部分的马卡特信托公司的法定代理人。戴尔太太决定假装也要到奥尔巴尼去,要苏珊签署一份文件,放弃继承母亲私人产业的任何权利,她假装说要在她的遗嘱里取消苏珊的继承权,随后她就让苏珊自由行动。按照这个计划,苏珊在手续办妥之后就再回到纽约来,自由行动,母亲从此不要再看见她了——

①纽约州的一城市。

为了使这个骗局显得逼真,她叫金罗埃把她的计划去告诉苏珊,同时央告苏珊看在她自己和她家庭的份上,不要让这个最后的分离实现。戴尔太太改变了她的态度。金罗埃把他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再加上她母亲的绝望神气和对她讲话时的漠不关心的口吻,苏珊多少信以为真。她以为母亲的心完全死了,可能是打算照着金罗埃所说的那样做了。

“不,”她对金罗埃的央告回答说,“我不在乎她取消不取消我的继承权。我很愿意在文件上签字。要是她要我走开,我就走开。我认为她的行动始终太傻了,你也一样。”

“我希望你别让她这么做,”金罗埃说,看到她这么容易就上了钩,心里非常欢喜。“妈妈太伤心了。她要你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要是你不肯,她就要你这么做。我已经劝过她别这样。我真不愿意看见你离开。你别这样好吗?”

“我对你说过,我不会改变的,金罗埃。别问我了。”

金罗埃回去报告母亲,说苏珊依然和以前一样顽强,不过这个计策大有成功的希望。她会搭上火车,以为是上奥尔巴尼去。等她上了车后,坐在关闭起的车厢里,她简直不会疑心的,第二天早晨她疑心时,他们已经深入阿的伦达克山脉了。

这个计策部分成功了。她母亲和金罗埃就象做戏那样演着这个预先安排好的一幕。苏珊自以为她的自由已经近在眼前了。她只收拾了一只旅行袋,心甘情愿地上了汽车和火车,事前只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她打一个电话给尤金,向他说明。金罗埃和母亲都反对,可是等她表示干脆拒绝去的时候,他们又答应了。她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去——那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他们五点半动身——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立刻认为这是一个骗局,并且把这意见告诉了她,可是她不以为然。戴尔太太从没有骗过她,她兄弟也从没有。他们的话都是靠得住的。

“妈妈,尤金说这是个圈套,”苏珊从电话机转向站在身旁的母亲说。“到底是不是?”

“你知道不是的。”她母亲老着脸皮硬赖下去。

“如果是的,也没有用。”她回答的这句话尤金也听到了。她的声调使他不得不依从。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不论对男人或是对女人都有办法。

“好吧,要是你认为没有问题的话,”尤金说,“不过我非常孤独。我这会儿已经很孤独了。除非我很快能看到你,花朵儿,否则我会觉得更寂寞的。哦,但愿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只要几天就成啦,尤金。”她回答说。“我星期四就回来,那时候你可以来看我。”

“星期四下午吗?”

“是的。我们星期四早晨就回来。”

她挂上话筒,坐上了汽车,一小时后,就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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