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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好像自己受了污辱似的叫:九鼎,你胡说个啥?人家是做正经按摩和陪酒生意的,这种事在城里都是常见的,咋到你嘴里会成了这?咋说得这样噎人和难听?
九鼎一看暖暖变脸失色地生了气,忙不迭地赔着笑说:对不住对不住,嫂子,既是没有这回事,就算了。算我没问行吧?你可别生气,你如今是主任夫人,气坏了你主任要找俺算账可咋办?
暖暖虽是嘴上硬得厉害,把对方吓住了,可她心里却慌得很,看来,村里也已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这要是在村里传开那可是太糟糕。你给我说,九鼎,你刚才这话是听谁说的?
嘿嘿,算了,算了,算我没问,中了吧?九鼎笑着讨饶。
给我透个实话,你是听谁说的?让嫂子我心里也好有个底。暖暖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是听棰子说的。棰子在你们赏心苑当保安,有天晚上睡觉时分,他突然听见一个男住客在房子里和一个女的吵闹,他就敲门进去想问问是咋着回事,结果进去后才看清,和住客吵闹的那个女的是做按摩的。他就劝那按摩的赶紧走,不要影响住客歇息,不想那女的哭了,说那男的打了炮才给五十元,明摆着是欺负人,边哭还边拿出一张五十块的票子和一个用过的避孕套让棰子看,棰子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那些按摩的女人还干这事……
暖暖感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她不用查对,就知道那些话是真的。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九鼎,那阵子地上要是有个裂缝,她都想钻进去,天哪,丢人,在你眼皮底下出了这事,真丢人!之后她是咋样和九鼎告别的,她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从湖边刚一回家,就躺下了。她是又生气又自责:我为啥就对她们那样放心呢?我为啥早不去了解清楚呢?村里人知道了这种事情,会咋样说自己?……
吃午饭时开田回来了,刚一听到他的脚步声暖暖就起身下了床,她对丹根说:叫你爹进来。丹根跑到外屋把开田刚一拉进来,暖暖劈头一句话就是:把她们赶走!
把谁赶走?开田有些懵里懵懂。
那六个按摩的。
不是说赏心苑那边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吗?开田皱起了眉头。
可她们依旧在坏咱们的声誉,只要赏心苑里有咱们的股份,她们做的事情别人就会记到咱们的身上!你想抹都抹不掉。
我看你是想多了,谁都知道赏心苑主要是人家五洲公司盖起来的,人家又有人在这儿当经理,咱只是帮人家管一些琐碎事情,分点红,咱操那样多的心干啥?那六个按摩的姑娘是薛经理从省城带来的,咱把人家赶走,薛经理会咋样想?道理上能说得通?得罪了五洲公司,有咱的好?这种事你假装不知道就行,干吗那样认真?!
你是这样想?暖暖瞪住开田:出事了咋办?
能出啥事?一个愿给人按摩,一个想被人按摩,都是两相情愿的事,能出多大的事?就是有点动手动脚,只要他俩不说,谁知道?再说,真要出了事,五洲那边有薛传薪,咱这边有我,也不会要你操心,薛经理不是说过不让你管赏心苑那边的事了吗?你今后就在这边把楚地居里的事管好就成。好了,吃饭吧。开田说完就有几分不耐地向灶屋那边走了。暖暖越发生气,叫道:好,好,算我多吃萝卜淡操心,从今往后,赏心苑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再问一句!说完,就又赌气地躺下蒙头睡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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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是第二天早饭后才去楚地居的。青葱嫂一听说暖暖今后不再去赏心苑上班,就在楚地居这边管事时,舒口气高兴地说:好,这下子我这心就放松了,你不知道哪,有些原本定下住咱楚地居的客人,一听说赏心苑里有按摩的姑娘,就又搬那边住了,你让我经管这楚地居,我留不住客人可是咋办?心里老揪着哩!暖暖说:没事,咱不靠那个,客人少就少赚一点,又不等这点钱吃饭。
在和城里宾馆没有两样的赏心苑住惯了,再回到楚地居,暖暖一下子感到这里的条件确实太差。过去没有赏心苑时,看着楚地居各样还都挺好,现在两下一比,差距就比出来了。看来,要想吸引游客,应该对楚地居做些改建和改变。好在现在家里有钱,暖暖想拿出一部分钱来办这些事。
暖暖办的第一桩事是给每间客房加一个卫生间。过去,客人夜里上厕所,都是穿上衣裳跑到院子外边,这对城里人来说太不习惯。楚地居是平房,加个卫生间不是多难。暖暖先让工匠们在院子外边埋好管道,然后在每间客房后边盖半间小屋做卫生间,在客房的后墙上开个门相通就行了。
第二桩事是在楚地居院里搭了一座大棚子,里边摆了桌椅和沙发,又设了个柜台,让一个雇来的姑娘卖些日用杂品和茶水,还放了一个电视机,客人们可以在里边吃零嘴、喝茶、拉呱、看电视。
第三桩事是楚地居的房前屋后和院中的空地上,像赏心苑那样全种上花花草草。这三桩事一办,楚地居就像个样了。可暖暖并没提高食宿费,每个客人连住带吃,一天仍交一百元。来住下的客人都说,在这偏远的西岸乡下,花一百元就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吃上这样的饭菜,真合算……
暖暖如今只管楚地居里的事,对赏心苑那边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即使他们在表演离别节目时,暖暖也不看一眼。薛传薪的所作所为太让她伤心,本来是一起创业的,仅仅因为自己对一件事有不同看法,就立马赶自己走了,心可是真狠,做的可是真绝!
这天中午,暖暖吃了饭正想躺在床上睡会儿午觉,忽见青葱嫂慌慌地跑进院问:暖暖,你知道赏心苑要扩建的事吗?暖暖摇头答:没有,没人给我说,不给我说更好,我何必去操那样多的心?你也别管,这事与你更没关系。嗨呀,与我关系大着哩!青葱嫂着急地拍着大腿,你知道他们是咋样扩建的吗?要把俺家的院子和俺们院子旁那块种黄豆的责任田,还有九鼎、占坤、詹同方他们三家的院子和责任地都圈进去!哦?暖暖吃惊了,圈那样大的地方?是呀,今上午薛传薪和开田已经去和你长林哥说了,要俺们准备扒房搬家,一间房给俺们补六百块钱,到村南新划出的一块宅基地上再盖新房,你说六百块钱能盖起一间新房?这不是天大的事吗?住了多少辈子的老宅子哪能说搬就搬?再说,院子旁边那块责任田,有三亩多哩,那可是块长庄稼的好地,这些年俺们一直在施肥收拾,把这块好地占了,俺们以后咋办?说是给俺们一亩五千块的补偿,补偿费吃完了可怎么好?有地是年年都有收入的事呀!
暖暖听罢也吃了一惊,说:青葱嫂,你别着急,他们要扩建赏心苑的事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这就去给你问问!暖暖说罢起身,将丹根塞到青葱嫂怀里,就快步出了门。
开田和薛传薪正在赏心苑的餐厅小雅间里喝酒,暖暖推开门时,两个人正在满脸欢喜地碰杯,听见门响,大约以为是服务的姑娘们来上菜,也没扭脸,只听薛传薪说:来,为咱们赏心苑的扩大,再干一杯!开田说:地的事你只管放心,包在我——
放心个屁!暖暖打断了开田的表态。薛传薪和开田这才扭过脸来,薛传薪急忙起身让着:来,来,暖暖,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把酒摆上,你可就到了,快,先坐下喝一杯。开田的脸则在阴着,大约是为暖暖刚才打断了他的话不高兴。赏心苑是真的要扩大?暖暖没坐,只是站到他们面前问。
这是我和旷主任一起做的决定。薛传薪只在嘴角含些笑说,我想你一定看到了,四面八方的游客正在涌来,楚王庄正在成为一个新的旅游胜地,它的楚文化遗存,它的寺院建筑,它的湖烟之谜,它的碧水青山,它的农家生活场景,都引发了城里人的观览兴趣,可以说,楚王庄的开发前景不可限量,未来,会有大批的金钱等着我们去把它搂到怀里。而我们眼下的接待能力还不行,高档房间太少,消费项目不多,很多游客的钱还没有消费掉就又走了。因此,我们一定要尽快对赏心苑进行扩建,除了扩建客房之外,我们还要建网球场,建大型舞厅等。这和我们五洲公司的发展战略也相符合,眼下,很多旅游公司都在城市里苦心经营,可我们五洲公司把目光转向农村,我们认为城市因为同一化其观览的价值正在逐渐变小,全中国大小城市的建设正在趋向千篇一律,城市的各种房屋看上去都大同小异,看一座城市就可大致知道其他城市的格局,而农村因为其变化太慢反而保留了自己的独特韵味,大批的金子埋在农村的土层下边,正等待我们去夺取!我把扩建赏心苑的计划向我们五洲的总裁一汇报,立马得到了批准。这也是为了更快地拯救没落中的楚王庄,为了老百姓——
别说得那样好听,你扩建可以,但不能扒村里人的宅院,更不能占耕地!暖暖冷了脸说,农村人盖所房子不容易,常常是花了一辈子的积蓄,你给他六百元让他扒了重新盖,他咋能盖得起?再就是责任田,那是他生活的依靠,你只给几千元就把它占了,他们把钱花完以后可靠啥过日子?
嗬,你既不叫扒宅院也不叫占耕地,你让我们怎么扩建?将房子盖到天上?薛传薪不由得站起叫了起来。
村里不是还有空地吗?
可那些空地和赏心苑根本连不到一起,你让我怎么办?
我过去给你说过,你要真想扩大投资可以建一条楚味小街,那样就沿着村中的南北大路两边建,既不占人宅院也不占人耕地,多好!再说,办啥事都有个度,眼下赏心苑和楚地居的这个规模,既接待了游人,又不影响村里人的生活,咱们既赚了钱,村民们也都受了益,要是发展过了度,就会影响到村里人的正常日子,弄得鸡飞狗跳的,那样有啥好?你就真敢保证游客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城里人的游兴是在不断变化的,新开发的景点也越来越多,咱这个地方毕竟交通不便,不能把事情想得太乐观——
好了,你少说一点!开田冷冷打断了暖暖的话,对旅游这行当你还有人家薛总懂得的多?明摆着的,游人是越来越多,眼看有钱摆在那儿咱为何不划拉来到怀里?扩!
暖暖一听这话,脸也拉了下来:我不管你扩不扩,可你们要是因为扩建赏心苑去扒青葱嫂和九鼎他们几家的房子,去占他们的耕地,那可不行!
暖暖你这不是胳臂肘向外拐吗,扩建后赚了更多的钱也是咱们两家分呀,又不是我们五洲公司一家拿走。薛传薪摊着手,你的脑子好像不如过去活泛了嘛!
我这不是胳臂肘向外拐,我这是在给别的人家留活路,钱当然我也喜欢,赚多了我也高兴,可不能因为咱赚钱就断了别人家的活路,那会遭人戳脊梁骨落骂名的!青葱嫂家一直生活困难,她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扒房起屋地折腾一遍。
行了行了!开田不耐烦地朝暖暖挥着手。
你们反正不能扒别人家的房子占别人家的耕地!暖暖再次强调。
这就不讲理了嘛,不扒房子不占耕地我可怎么扩建?你就这样对待我这个楚王庄的拯救者?我告诉你,古今中外的拯救者一向都是手拿武器的,拯救在某种意义上就意味着占领,你们要想被拯救,就要接受我的占领!当然,我的武器不是枪炮,是人民币,是资本!明白?薛传薪有些急起来。
你急啥子?开田示意薛传薪坐下来,在楚王庄又不是她说了算,按咱们原来的计划办!
暖暖的眼瞪了起来叫:旷开田,我把丑话给你说到前头,你要真敢扒别人的房子占别人的地,我跟你没完!
开田不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兀自喝了起来……
暖暖那天回到楚地居给青葱嫂说:你别着急,不管他们谁去让你扒房腾地,你都不要答应,我谅他们没人敢强行去扒你的房子!青葱嫂听了这话才有些放心了,说:我赶紧回去给你长林哥说一句,好让他也放宽心,他中午一听到让扒房的消息就气得不吃饭了。
青葱嫂走后,暖暖坐下歇了一阵,正想去院子里洗丹根的衣裳,忽又见麻四嫂抹着眼泪哽咽着进了院门。暖暖诧异地急忙起身迎上前问:咋了四嫂,出了啥事?
那个猪……猪……麻四嫂一下子哭出了声。
谁家的猪?猪咋了?暖暖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麻老四那个猪!四嫂这才算说清了。
四哥咋会惹你生气了?暖暖笑着问,她知道这两口子平日断不了小吵小闹,估摸又是为些柴米油盐的琐事生气,就急忙递个椅子让她坐下。
这个月你给他发了导游费后,他推三阻四地不想给我,后来我要得急了,他给了我三百六十块,说这个月你只给他发这么多,我当时就不信,你过去明明说好给他每月五百的,不会只给他三百六,我相信你不会赖他这点钱。我知道他给自己留下了一百四十元,可我当时没再多说,我想悄悄弄清他攒钱干啥,就注意留心他的行踪,你知道我最后发现了啥?
啥?暖暖被麻四嫂的认真神态逗笑了。不就一百四十块钱嘛,值当的?你得让他有点买烟买酒的私房钱。
我发现他没事就往赏心苑跑。
去赏心苑有啥了?他这导游员是两下里有团都要带的,我过去在那儿主事时,也让他去带过旅游团,再说,他在离别节目里演着重臣,在赏心苑那边有不少熟人,他可能是过去找熟人拉呱哩。暖暖依旧含笑劝着。
是呀,我一开始也像你这样想,以为他是找熟人玩哪,可昨天晚饭后,我看见他又去了赏心苑,恰好他舅那时骑车来找他有事,我就去赏心苑里找他,你猜猜我最后在哪里找到的?
在哪儿?暖暖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没了。
在一间没有住游客的房间里。我去问那个值班的姑娘,见没见俺娃他爹在哪间房里,她摇头说没看见。我就一间房一间房地挨着找,最后在没有住客人的十九号房子里听见了他和一个姑娘的说笑声,我有些奇怪,谁家的姑娘会和他在这儿说笑?我上前推门,门在插着,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一男一女在屋里把门插着说笑,这是想干啥?我就绕到后窗那儿找个窗帘缝向里看,你估摸我看见了啥?
暖暖没有说话,脸却先红了,她已经猜到四嫂看见的是啥了。
一个不是咱村的姑娘,赤了上身骑在他的身上,他正在眉开眼笑地晃人家哪,那个猪呀!猪呀!……四嫂又哭了起来。
暖暖上前拍着四嫂的肩膀。四嫂就又嘤嘤地哭着说:我当时不敢惊动他们,我怕我一喊叫,人都围过来咋办?咱丢不起那人呀!我就在赏心苑的大门外边,找了个暗处站那里等。一直等到他出来,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狗样子,他快活呀,哼着小曲出来的。我几步上前就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照他脸上就是一巴掌。他当时以为我不知道他做的事,凶着哩,朝我吼道:你这憨女人,你是想干啥?我咬了牙朝他叫:你狗东西做的好事!走,咱见了你舅之后再说清楚!他嘴犟着哩,说:见我舅我也不怕,我又没做啥错事。我没再理他,到了家见了他舅,我对着他舅说:让你外甥说说他刚才在赏心苑十九号房子里做的事情,他要是再不说,我就讲讲我看到的场面!狗东西一见我这样点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把戏,慌得直朝我使眼色,用眼睛求我给他留个面子。我心软了,算没有当面揭他的丑,一直到今天早饭后他舅走了,他才向我跪着老实承认,他把那一百四十块钱全花在了那个按摩姑娘身上,他说他听说那些按摩姑娘只要给钱啥事都肯做,他就暗中动了心了,他说他觉着那些按摩姑娘浪得让他心里直动弹,他说他总想尝尝按摩的味。他是预先给那个按摩姑娘说好的,把一百块钱给她交到服务台,四十块钱交给姑娘本人。一百四十块呀!够称多少盐灌多少香油哪,他一会儿可就全花在了那个贱货身上!暖暖,你得给嫂子做主啊,你得把赏心苑里那几个贱货全都赶走,要不然麻老四说不定还会去找她们,猫知道了腥处它会忍不住再过去的!俺们的家境你也知道,咋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在麻四嫂哭诉的时候,暖暖真觉得自己的脸没处放了。天呀,出这种丑事,自己是应该负责哩!早应该弄清她们是在干啥事,自己真傻呀!竟然完全相信了她们。现在咋办?薛传薪不让自己再插手赏心苑的管理,想赶她们走也不行了。只有让开田处置这事了。送走麻四嫂后,暖暖坐在那儿生了好一阵闷气,嗳,自己当初真是大意,竟没弄清那些姑娘的真实身份,没有动手把她们赶走。
眼看到了吃晚饭时间开田还没回来,暖暖就有些着急,以为她又要在赏心苑吃了,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要他今晚回来吃,她是想即刻把麻老四家出的事告诉开田,让他立马催薛传薪把那六个按摩的姑娘赶走。不想那边总台值班的姑娘说:旷主任去村委会了。暖暖心里着急,就出门向村委会走去。
暗夜早已压上了屋顶,村委会院里没有别人,除了树上归鸦的鸣叫,院子里一片安静。暖暖一看见那间门上写了“主任”两字的屋子,心里立马就有些不好受,不由得忆起了过去詹石磴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来。不过想到现在坐在那屋里的是开田,她又舒了口气。她看见那门上没锁,就过去推了推,没想到门是从里边插着的。开田,是我,开门!暖暖喊了一声,心上不免生了点奇怪:这个时候插上门干啥?屋里传来一阵响动,随后门闩迟迟疑疑地拉开了,暖暖没想别的,哐啷一声就推开门闯了进去,进屋后才发现,屋里除了开田,还有悠悠。暖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嫂子,你来得正好,我来找主任说宅基地的事时,正遇到他头疼,我就让他躺在床上,给他按摩了一阵,现在你来了,还是你来给他按吧。
你别说,悠悠还真从赏心苑那些懂按摩的姑娘那里学到了本领,给我按了这一阵,我觉着头疼好多了。开田这时不自然地笑道。
是吗?那就继续让悠悠给你按吧。暖暖依然笑意盈脸,声音中也没露出任何不快。其实,暖暖这样的聪明人,还能看不明白?一男一女关到屋子里按啥摩?何况那悠悠衬杉上的扣子都在慌乱中扣错了。以暖暖心里的那股气恨劲,她是真想大骂大吵一场的,旷开田,你竟也敢做这种事了?!你个杂种!可暖暖也清楚,眼下闹开,她手上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两个人肯定都要狡赖,罢罢罢,咱也向四嫂学学,先沉住气。
嫂子,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悠悠说罢,慌不择路地就向门外走,在门口,脚还绊了一下门槛,使得她踉跄了几步。暖暖眼闭了一刹,使劲把要冲出口的吼骂咽到了肚里。
咋,找我有事?开田见悠悠走了,神情自然些了,就看着暖暖问。
没事,我是从这门前过,顺便拐进来看看。暖暖轻描淡写地说。此刻她已经心乱如麻气恨满腔了,哪还有心情和他说赏心苑的事,和自己遇到的情况相比,麻四嫂的苦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麻四哥不就是让女的按摩了一回吗?而旷开田和悠悠,怕已不只是按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