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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义务,也是表示感激,长官。你也许能够周旋一下,使他们相信,我是守口如瓶的。”
“这是很容易做到的。我感谢你的提醒,否则,我们可能会倒霉。”
“是的,长官,那样,你会失败的。”他的连襟插话,“这是我亲耳听说的。”
“强盗们会回去找你吗?”
“肯定的!不过,我不会高兴的,因为我在他们第一次来访时就受够了。”
“是不是昨天上午?你在此之前见过他们?”
“我听说过强盗们的事,但是事先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一早就来了,要喝拉基酒,并且一屁股坐到门前的桌子旁边,呆在那儿不动。此前,他们已经把马拴到屋后。”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知道。他们的马是有斑的。他们身材高大,与别人对我讲述的相符。我对他们感到气愤,因为我认为,他们是偷我的马和马鞍的贼。”
“是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两件东西都丢了?”
“知道。他们大概注意到我对他们起了疑心,因为他们对我变得很凶恶,最后强迫我留在房间里,不许去接孩子。是你后来亲自去把孩子们接回来的,长官。”
“我去之前,再没有人到你那儿住店?如果有客来,会不会把他们赶走?”
“没有人住店,只有一个人路过,就是——”
“来自奥斯特罗姆察的信使托马,”我打断许屈吕的话,“此人知道强盗在等他。此外,他们前一夜就在附近,知道你有两匹马。他们是盗窃的根源。”
“我是听阿比德说的。”
“托马只和阿拉扎兄弟一起呆了短暂的时间?”
“不!他从骡子上下来,和他们一起坐了一个钟头。”
“你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他们在房间里讲话,我听不见。但是我把他们当做马贼,担心他们会行凶闹事,因为他们不让我离开房间。于是,我就想办法偷 听。你会看到,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楼梯通向屋顶,屋顶上铺的是玉米秸。我从梯子爬上去,轻轻经过天窗到了这篷上。我听得见每一句话,知道在奥斯特罗姆察发生 的事情。信使在一五一十地讲述,说什么你们中午动身,大约两个钟头后一定会路过我的家。此外,我还听到,他昨天晚上就与他们谈过话。”
“啊!现在,我明白,”我说,“穆巴拉克这么快就找到了强盗并且能够煽动他们的原因。”
“看来,他在你们到达之前就与他们约好要演出一场闹剧,你们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于是,他就想利用他们来对付你们。”
“你还听到了什么?”我追问。
“穆巴拉克带着三个人逃跑了;你们肯定是要死的;他甚至描述了你们受到袭击的地点,这个地点位于林中小道惟一的急转弯处。”
“可是,那儿的战斗是在他们与我之间进行的。”
“而且,据阿比德说,你战胜了他们。长官,安拉与你同在,否则你会败在他们手下的!”
“这是肯定的!接着说!”
“托马要他们别依靠猎枪或手枪,因为你们是子弹打不进的。他们听了哈哈大笑。但是他详细描述了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便沉思起 来,最后认为,你们确实是不怕子弹的。因此他们决定,不对你们开枪,而是用斧头和刀子来进攻你们。信使描述你们的情况时,讲得非常详细,使人不可能产生误 解。然后,他就走了。一刻钟以后,你来了。”
“你以为我是谁?”
“一个谢里夫。我不可能看出你是别人要谋害的外国长官。”
“你是不是也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没有,因为你对于我来说好像并不重要。然后,你就进来了,对我和孩子们很友好。你甚至医治好了我小女儿的牙病。我虽然弄不清强盗打算对你会怎么样,但是你对我们友好,我也就提醒你。”
“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
“危险不大。我只挨了几鞭子。当强盗和你离开的时候,我为你担忧,因此你在桥上转身的时候,我向你打了个手势。”
“我知道,你是要我留心。后来你都做了什么?”
“我把邻居们找来,跟他们讲了这些情况,要求他们和我一起到森林里去,把你从强盗手里解救出来,也救那四个会受到袭击的外国人。”
“可是,你的邻居们不参加,”我补充他的叙述,“他们怕强盗报复,战战兢兢地躲在后面。这种情况,我可以想像得到。”
“我还是决心给外国人报信,所以就坐到门前的一条板凳上,等他们。”
“你看到他们没有?”
“没有。孩子们发生了争吵,哭了。我进来调解。外国人一定是在这段时间里从门前过去的。后来,我看见强盗们又回来了,吓了一大跳。”
“骑马回来的?”
“当然,长官。”
“强盗们很快找到了马。他们情绪好吗?”
“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他们一定要我跟他们进屋去,好像有一千个魔鬼和他们一起进去一样。我的处境不妙!但是,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又暗暗高兴,因为我听说,那个幼稚的谢里夫战胜了他们。”
“他们是不是没有料到,那个谢里夫就是这些人的向导,并且想探听他们的计划?”
“强盗们没有这样想过。可是,他们后来平静下来了,又坐着喝拉基酒。其中一个人掏出一张纸条,他们念这张条子。我听出来,纸条是贴在一棵树上的。他们没有因为看到这张条子就聪明起来,并不知道,那三个骑马人已经按纸条所指方向过去了。”
“你认为这三个人是那些外国人吗?”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没有首领。强盗们认为,你们还会路过这儿。信使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得到消息,他们还是想和你们较量较 量。他们非常生气,所以一点顾忌也没有。他们的枪支断了,手里拿的是半节枪。我背着这些枪支时,有这样的感觉。孩子们哭,他们就对孩子们拳打脚踢。一个人 站立不起来,因为你曾把他扔到一棵树干上面。他把衣服脱了,要我用拉基酒和黄油轮流给他按摩脊椎。另一个流血不止。你从下往上给了他一拳,把他的上唇打裂 了。他说,你是用拇指打的。他的鼻子高耸,肿了,肿得像蜂窝,圆圆的,跟电灯泡差不多。他用拉基酒按摩。后来,另外两个恶棍来了。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剃了胡 须,到附近树林里找树脂。他要用树脂加黄油做膏药,把这种膏药涂在嘴唇上。”
“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
“哎呀,这两个人可是凶神恶煞啦。连你恐怕都很少见过这种人!他们前一夜睡在达比拉伊巴雷克的客栈。而且——”
“我认识他们。他们是俩兄弟。你看出了他们的特征吗?”
“看出了。我很快就听到,来者跟强盗们一样是俩兄弟。他们认识阿拉扎和你们。”
“新来的客人们事先知不知道会遇到强盗?”
“不知道。这两兄弟对这次见面感到惊讶。而当他们知道同一个目的把他们四个人引向这儿时,他们的喜悦更大于惊讶。这个目的就是对你们进行报复。”
“我相信。是不是都讲完了?”
“还有许多。有关于埃迪尔内的,有关于梅尔尼克的。他们听说,你们从那儿逃脱出来,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他们认为,现在,你 们对他们的威胁增加了一倍,因为你们从鸽棚里偷听到了那次谈话。而且,你们现在知道,你们所追捕的人在奥斯特罗姆察的废墟上。更加危险的是,伊斯米兰的战 友把你们当做科普察的合法主人,并且要你们到什干屈去。”
“是的,在这个问题上,他显然干了一件大傻事。”
“强盗们听说,你们在什干屈得到了德雷库利贝的情况。他们害怕得要命,说是无论如何要进行防范,并要他们马上在公路上袭击你们。”
“看来,这些强盗还一直认为,我们还没有路过此地。”
“是的。他们坐在那儿,任何过路的人都不可能不被看见。另外两个人愿意帮助他们。他们现在是四对四。强盗们宣布,他们敢与整整一支军队较量。当然,这个错误只持续到信使托马从拉多维什回来的时候。”
“对,是这个人把情况告诉他们的!”
“他们把信使叫到屋里去。他看见其中一个强盗,就吃惊得叫喊起来。强盗们对他说,那四个外国人已经过去了。托马却回答,他 在拉多维什还看见过你们,甚至还挨了你们狠狠一鞭子。这样一来,他们大吃一惊。最后还是信使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那个骑黑马的谢里夫。他指的是你,因为你化装 了。”
“可惜我不能在场!我要是看看那些人的模样就好了。”
“是这样,长官,那是很有意思的,不过也很可怕。那样一种谩骂和亵渎神灵的话语我从未听见过。房间里不结实的东西全被打得 粉碎。强盗大发雷霆,就像魔鬼一样。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别人!他们本是想侮辱那个幼稚的谢里夫的,现在却受到他的愚弄!他们不能自我克制,像跑到野外的公 牛,见到他们只有赶快逃跑。”
“我完全相信。信使怎么看?”
“托马害怕得要命。他亲自对你说过,说你被杀害了。这个说法暴露了自己。你已经知道,他与强盗是一伙的,现在他却怕你们从拉多维什回来审问他。”
“托马可以高枕无忧。我们不会过问他那丑恶的灵魂。”
“这样,他就不会受到折磨了,至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比挨鞭子抽打好些。”
“他讲了这些事吗?”
“讲了。他对哈勒夫十分气愤。特别使他愤愤不平的是,他必须自己选择三十鞭子。他说,这三十鞭至少相当于平常的一百鞭。他背上伤痕累累,衣服贴在肉上。他催促强盗赶快杀死你们。首先是报仇,其次是让你们再也碰不到他。”
“他们答应他没有?”
“他们向他发誓,想马上动身去拉多维什。但是他告诉强盗们,你们将在那儿过夜,他们在拂晓前还有时间。他劝他们睡觉,休息 好,以便第二天精力充沛。我当然非常反感,因为他们决定就在我家过夜。我被囚禁在我自己家里。他们不相信我,我不能走到门口。强盗们在最后一夜没有睡好 觉,需要休息,其他的人则轮流站岗。”
“托马呢?”
“他骑马到奥斯特罗姆察去了,想第二天一早赶回拉多维什,了解斑马们是否赶上并杀死了你们。信使走后,强盗们向另外两个人买了枪支弹药。你把他们的砸坏了,并且拿走了他们的子弹袋。他们很恨你,也嘲笑你,因为你给他们留下了钱包。”
“这些恶棍如果再落到我手里,我不会让他们再笑话我。其他两个人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今天没有同行?”
“他们回梅尔尼克去了,把他们的任务交给了强盗。他们应该叫做巴鲁德‘埃尔一叫什么来着?”
“巴鲁德·阿马萨特。”
“对,他是这么叫的。他们就是要向这个人报告,第一,他儿子死了;其次,你们拥有科普察;最后,你们在什干屈向一位屠夫打听了德雷库利贝的情况。”
“看来,有可能抢在强盗们的前面。”
“长官,你多多保重!他们也是骑马到什干屈去,并且认得继续往塔什克耶的路。你想抢在他们前面,就一定要走这条路,并且在森林里绕开他们。可是,你不知道他们在哪儿。相反,他们将会偷看并伏击你们。”
“我们已有准备,当人们认识到危险的时候,危险就减小了一半。要是我的脚没有毛病,我会不顾一切走这条路,而会认出他们的 足迹,始终知道自己的位置。但是这要经常下马,而我今天做不到。由于这个原因,我也不能进入战斗。在森林里,是不能骑马作战的,而如果步行,我就会扮演一 个可悲的角色。我们将走另一条路。”
“可是,这条路远些。”
“这没关系。”
“那么,你会抢到他们前面的,长官。”
“只有七八成把握。我们将骑马从这儿到卡宾屈,再从那儿经过瓦尔屈到什干屈。”
“这可是一条难走的路呀,长官。”
“其实不难。如果我们从这儿到伊斯蒂普,从那儿经过卡劳曼再去瓦尔屈,那就一直有路,但是我们要拐一个弯,这要费很多时间。我是宁愿一直骑马到卡宾屈,虽然骑起来费力。我不相信会有一条开辟了的小路。”
“有是有,不过是一段段的,”编筐人证实,“但是,如果我给你引路,我保证路不会很坏。”
“你熟悉这一带?”
“很熟。让我给你引路吧,那样,去塔什克耶也好,去卡宾屈也好,我觉得都一样,距离也大体相同。我的安排是,避开没有路的森林,大部分时间走没有遮盖的路段。不过就是要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
“这个受得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动身前我还可以回家一趟吗?”
“可以。不过,半个钟头你要赶回来。你能不能够租到一匹马?”
“可以,这儿的老板马上就可以给我一匹。”
“那就请你和他说一声,我付租金。”
“你也可以骑我的马,就在外面,”他的连襟说,“不过我担心,能不能同步前进,因为它老了。那些坏蛋把我的好马要走了。我再也看不见那匹马了,也没有钱买匹新马。我还是很需要的。”
“多少钱一匹?”我问他。
“到亲戚手里买要一百五十皮阿斯特。”
“我把它买下给你。”
“买下?”他惊奇地问,“长官,你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没有马。”
“这没关系。我到盗贼手里取。我要是能赶上他们,就顺便从他们手里给你拿一匹。”
“如果你不成功?”
“这是我操办的事。简单明确地说,我买匹牲口给你,如果你全力做这笔买卖的话。”
“很高兴,因为我的马还没有失而复到。不过,长官,不要对我使坏!你是不是要等到把马拿到手的时候才付款?”
“不!谁知道我多久才能赶上那些罪犯,什么时候才能够碰到他们!你想要我怎么给钱?我马上给你二十皮阿斯特。”
“我说的是一百五。”
“不,是二十!”
“那你误解了我的话,长官。”
“那是我的错误。我想是二百皮阿斯特,所以对你说,我买。”
“这可是太多了。”
“我再给你五十皮阿斯特零钱,是给你孩子的。这儿是二百五十皮阿斯特。”
这儿最好的马价格不到五十马克。但是在那儿,普通马的价格与我们家乡是不同的。在这个农村,穷人都有自己的马,因为到处有便宜的、往往不收费的草地。编筐人阿比德没有马,是特困户的特征。
尽管这个数目微不足道,但是我的捐赠还是使他感到很愉快。老实巴交的许屈吕所受的损失大于给他的补偿,而我并没有受到损失,因为我付的买马款是马贼的钱。现在,我感到遗憾的是,没有把两个强盗的钱包拿来。要是拿来了,就可以把那些钱为穷人和好人做点好事。
我们吃完早饭就备马出发。这时我的脚使得我感到狼狈。我怎么穿戴呢?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医生进来了。
“长官,”他说,“我是来给你拜早并问问,你是怎么休息的。”
他的穿着与昨天的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
“谢谢你,”我回答,“我的休息是安宁的,但愿你也是如此。”
“安拉没有满足你的这个愿望,因为我彻夜未眠。我把我的头敷满了含硫酸钙的石灰石,所以不能睡觉。我刚合上眼,就梦见世界 大海充满了石膏和水,天空完全是印花平布,这些布都浸入了石膏海,然后不断往我身上包扎。这根绷带把我裹得太紧,我的呼吸停止了。我害怕得大声叫喊,就醒 了。不过,我对包扎还是有所防范,结果从枕头滚下来,滚到房间的中央。”
“你现在就知道,昨天你的‘模特’的情绪是什么样子了。”
“满意对他来说是谈不上的,不过,他又在我这儿躺了一个钟头。他的左大腿和右手两个指头断了。他现在包扎得很漂亮,抽着水烟筒,还喝汽水呐。”
“他是自愿来的?”
“不是,我只好亲自请他来。”
“你的石膏长袍怎么样?”
“已经挂在大门旁边的铁棍上。许多人站在门前。我派一个小伙子站在那儿,解释这件长袍的重要意义,每个人都可以免费进入,看我给我的‘模特’包扎指头和腿部。几天过去了,我成为一个名人。为此,我要感谢你。你的腿怎样?”
“很好!”
“那么,我就给你推荐一位私人医生,最大限度的休息。在院子外面,马已经备好鞍。你是不是要远行?”
“嗯,我知道,我可以大胆骑马。”
“是的,你昨天晚上就想过,今天骑马。你打算在骑马时脚上穿什么?”
“我正在考虑此事。”
“我为此考虑了一整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外面村子里有一个富有的病人,患痛风。他的脚肿了,所有的足趾疼痛难忍。我已经请人为他制作了一双漂亮而又柔软的风痛靴。你既不从我这儿拿绦虫也不要骨骼。我希望,你允许我用这双靴子来证明我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刑讯石”大夫摊开一个小包裹,展示出靴子。靴子是用硬布做成的,高跟,用皮革包边。
“让我高兴高兴吧,长官,试试左脚。”他请求。
我高兴地顺从。靴子合脚。我说,我接受他的礼物。他非常高兴,并对我表示感谢。我正想对他说明,是我对不起他,而不是他对不起我。他却急急忙忙出了大门,关门时向我表示祝愿,祝愿我一路平安。
编筐人回来了,要我们出发。我问店主,我们一共要付给他多少钱。
“不要付钱,长官。”他简单地说。
“但是,我们必须付钱!”
“医生付了。你教给他知识,给他带来了许多收入。他要我向你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并祝你愉快地回到你的祖国。”
“本尼西,”哈勒夫轻声地对我说,“不要说反对,而是要使你满意!这个医生是个比我所想像的还要聪明、还要本分的人。他懂得好客给自己带来的乐趣,并且会因此而在生死簿中载入一次安乐死。”
我吃力地来到院子里,被抬到马上。一坐上马鞍,就舒服了。我们出了大门,又一次没有付账。
在我们经过的一条狭窄的胡同里,我看到一群人。在那群人聚集的门口,挂着一件白色的东西。走近一看,认出是那件长袍,衣领上别着非斯帽。可见,那位医生并没有开玩笑。长袍真正挂在那儿,这是土耳其广告中的奇特样板。
我停下来,派编筐人去打听一下,主人是否在家。他带着否定的回答走回来。我们未能拜访大夫的妻子。
我们穿过一条一条胡同及其不起眼的市场以后,上了通往伊斯蒂普的公路。去那儿的路程,与从奥斯特罗姆察去拉多维什的路程差 不多。我们只断断续续地走其中几段路,只要一上公路,我们就骑马。然后,向导往右拐了一个弯,爬上一片森林茂密、溪水潺潺的山地。山谷徒然升高,相当陡 峭。这时,我们看见平坦的、没有树的山脊,直指北方,我们骑马前进。
关于这个地区,我应该报道些什么呢?人人都说家乡好,可是,这里的人不这么说。阿比德领着我们通过的地区大部分没有树木,看不到秀丽的风光。
卡宾屈是个村子,靠近布雷加尔尼察河左岸。进村后,我们停步,与阿比德告别。他又得到一点钱,感到很高兴。然后,我们骑马 涉水过河去对面的瓦屈。这个村子位于伊斯蒂普南边,有一条在古代颇有名气的、利用率很高的马道,与卡拉托瓦、科斯胜迪尔、杜布尼察、拉多米尔相连,最后通 往索菲亚。我们经过小村落斯勒托夫斯卡,到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什干屈村。
按我们的计时法,我们是上午九点钟左右离开拉多维什,下午三点钟到达什干屈的。在一般情况下,要在天黑时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