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首页 我读过的 世界名著 诺奖作品
国学名著 科幻名著 言情名著 恐怖名著
历史小说 武侠名著 教育名著 传记名著

位置:我读过的 > 《末日逼近》目录

第37-39章(2)


“我们可能会自己毁掉自己。”贝特曼冷静地说。实际上我认为这很有可能。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们太分散了。不过人类是一种喜爱群居、社会性的动 物,因此,只要我们能活到相互讲述自己是如何在1990年这场大灾难里活下来的时候,我们最终将走到一起。“那时形成的多数社会可能是一些由一些小独裁者 进行原始的独裁统治,除非我们很幸运的话。少数几个社会可能是开化的民主社会,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90年代到2000年左右时社会的必要条件:一个有足够 的技术能够把光明带回来的社会。这点肯定会实现,并且会很容易地实现。这与核大战后的情景不一样,在那种情况下什么东西都不能再用了。现在各种机械都完好 无缺地放在那里,等着人们去使用——当然是会使用它们的人,他们懂得如何弄干净插头,更换磨损的轴承。还剩下多少人懂得那些我们过去认为是天经地义应该掌 握的技术。”

斯图呷了一口啤酒,问道:“真这样吗?”

“当然。”贝特曼也咽了一口自己的啤酒, 然后身子略向前倾,冲斯图笑着说:“东德克萨斯州的斯图尔特·雷德曼先生,我不妨为你假设一下。假设波士顿有一个甲社区,尤蒂卡有一乙社会。他们都知到对 方,并且他们相互了解对方的情况。甲社区状况很好。由于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恰好是康·埃德公司的修理工,因此他们非常惬意地住在比肯希尔,非常富足。那个修 理工知道如何使向比肯希尔供电的电厂再次运转起来。这可能不过是知道在电厂自动关机后该拉哪个闸开机。一旦发电机再次启动后,它就几乎是自动运行。那个修 理工可以教会甲社会其他成员该拉哪个闸、该看哪个仪表。发电机是靠烧油运行的,而油在那里又充足得很,因为过去用油的人早就死了。因此,在波士顿,人们舒 服的不得了。冷的时候有暖气御寒,夜晚有电灯为你照明读书,有电冰箱让那儿的人可以像文明人一样喝加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事实上,生活就像田园诗一样。没 有污染问题,没有吸毒问题,没有种族问题,也没有物质匮乏问题。金钱和以货易货问题都不存在,因为各种物资都放在那里任人们选用,对于人口减少了的社区来 说各种物资够用300年。从社会学的角度说,这个社会在本质上是共产主义社会。那里没有独裁,因为那里不存在滋生独裁、贪欲、不确定性和私有制的土壤。波 士顿可能最终还会由政府形式的镇议会来管理。”

“而在尤蒂卡的乙社区没有一个人懂得如何操作发电厂发电。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死 了。要过很长时间他们才会琢磨出如何使发电厂运行起来。晚上要挨冻(冬天到了),罐头食品也吃完了,真是饥寒交迫。这时,一个强人挺身而出。而其余的人也 愿意接受他,因为他们不知所措,饥病交加。让强人来做决定吧!他自然做出了决定。他派人到波士顿请求帮助。波士顿的人会派自己宝贵的技术员去尤蒂卡帮助他 们吗?不派人去将意味着乙社区要踏上去南方过冬的漫长而危险的旅程。那么甲社区在得到消息后该怎么做?”

“他们会派人去吗?”斯图问道。

“见它的鬼去吧!当然不。那个技术员可能会扣留,实际上非常可能。在流感后的世界上,技术决窍可以说是金不换。按这种观点看,甲社会是富有的,而乙社区则是贫穷的。那么乙社区该怎么做呢?”

“我想他们会到南方去。”斯图说,然后笑了笑。“可能会到东德克萨斯去。”

“可能,或者他们可能会用核弹头去威胁波士顿的人。”

“不错。”斯图说,“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发电厂运行起来,但可以发射核导弹。”

贝特曼说:“如果是我,才不会去为导弹去操心呢。我只要想办法把核弹头拆下来就行了,然后用火车把弹头运到波士顿。你认为那会有用吗?”

“如果我知道的话,就寸步不让。”

“就 算那不起作用,还有许多常规武器可供使用。正是这样,各种各样的武器散落在各地静静地等着人们去使用。如果甲社区和乙社区都拥有自己的技术人员,他们可能 会由于宗教或领土或一些微不足道的理想上的差异发起核战争。想想吧,到那时,我们不是只有六七个世界核大国了,而是在美国本土就出现六七十个核国家了。就 算情况不是这样,我敢肯定也会发生用石块和狼牙棒进行的战斗。但是事实是,所有的老兵都已逝去了,把他们装备留在了身后。想起来就是件残忍的事,特别当这 么多残酷的事发生之后则更是如此……不过我想这是完全可能的。”

一阵沉默出现在两人之间。他们听见远处科亚克在树林中叫着,时间已过正午。

“你 知道吗?本质上我是个乐观的人。”终于贝特曼开口说道,“这大概是我对满足的标准不高。所以我在我这一行中不受欢迎。我有自己的缺点,我说得太多,这点你 已经发现了。我还是个蹩脚的画家,这你也看到了,我过去还非常不善理财。我有时在发工资前三天靠吃花生酱三明治过日子,我在伍德维尔以在银行开户一周后, 就把钱全取光而臭名昭著。不过,斯图,我从不因此而灰心丧气。古怪,却又快乐,这就是我的性格。造成我这样一生的唯一祸根就是我的梦想。自打儿时起,各种 生动的梦就时刻在我脑海中萦绕。许多梦都令人压抑。比如一个在桥下钓鱼的年轻人伸出手抓住我的腿,或者一个巫师把我变成了一只鸟……每当这时,我都想张开 嘴叫喊,不过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几只奶牛钻了出来。你做过噩梦吗,斯图?”

“有时做过。”斯图答道,此时他想起了埃尔德,以及埃尔德如何在他的噩梦中伏击自己,想起了没有尽头、被荧光灯的冷光照亮、充满着回声的走廊。

“你 知道吗,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时常做有关性的梦。时常出现这样的梦境:梦里同我在一起的姑娘会变成一只蛤蟆,或一条蛇,有时甚至是一只正在腐烂的尸体。当我 长大后,我常梦到失败,梦到自己在堕落,梦见自杀,梦到可怕的意外暴死。其中一个反反复复做的梦是我正在被一架加油站的电梯慢慢地压死。我想这些都是钓鱼 梦的变种。我确实相信这类梦是心理学上的催吐剂,做这样梦的人会受上苍的庇护,而不是受到诅咒。”

“如果你忘掉它,它就不会越积越多。”

“没 错。有许多种圆梦的方法,弗洛伊德算是最著名的一位了,不过我一直认为它们只是起到简单的清除功能,没什么太多的作用,梦只是心理学家减少压力的途径。而 那些不做梦的人,或那些醒来就把梦忘掉的人在某些方面精神上是呆滞的。不管怎么说,做噩梦唯一可行的补偿就是醒过来,意识到这只是一些梦而已。”

斯图笑了笑。

“不 过不久前,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像被电梯压死这类的梦,它总是不断的重现,但与最近做的梦相比,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它与我以前做过的梦也不一样,又有 些相似的地方。就好像……好像它是所有噩梦的浓缩。当我醒来的时候,心情糟透了,就仿佛那不是个梦,而是某种幻觉。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疯狂。”

“到底是个什么梦。”

“有 关一个男人的梦。”贝特曼平静地说,“至少我认为是一个男人。他站在一个很高的建筑顶上,或者是站在一个悬崖上。不管是什么,反正它很高,离地足有几千英 尺。当时已几近黄昏,太阳正在落下,但他向东方望着。有时他好像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上身穿着黑色粗斜纹夹克,不过更多的时间他像是裹着一身长袍,头 上戴着兜帽。我从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不过我却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他长着一双红眼。而我觉得他在一直寻找我,并且迟早他会发现我的,要么我得身不由己地走到 他面前……而那意味着我生命的终结。因此,我想大声叫喊……”他不安地耸了一下肩停了下来。

“这时候就醒了?”

“对。”他们看着科亚克颠颠地跑了回来。科亚克把鼻子伸到了铝盘子里吃完了最后一点蛋糕,贝特曼拍了拍它。

“算 了吧,这只是个梦。”贝特曼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当他膝盖快伸直时,又向下缩了一下。“如果我接受心理分析的话,那些家伙准得说这个梦反映了我潜意识的 恐惧,害怕某些会让所有这一切再次发生的领袖人物。也可能是对技术的恐惧。因为我确实相信所有发展着的新社会——一至少在西方如此——会把技术当作他们的 基矗这很可悲,本来不必如此,但又不得不如此,因为我们解脱不掉了。他们不会记住,或者说他们不想记住我们过去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的情景。肮脏的河流、臭 氧层的大洞、原子弹、大气污染。他们将记住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暖暖和和度过夜晚。你发现了吧,我是一个勒德派人士。但那个梦…… 它一直困扰着我,斯图。”

斯图没说什么。

“噢,该回去了。”贝特曼轻松地说,“我有点醉了,我 看今天下午有雷阵雨。”他走回到那边空地开始收拾了起来。几分钟后他推着个手推车回来了。他将钢琴凳降到最矮后放到了手推车里,然后又把调色板、冰盒一一 放了进去,最后又将他那二流的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所有物件的最顶上。

“你一直就这样推着它走到这儿的吗?”斯图问道。

“我一直推着它走,直到看到我想画的东西。我每天都到不同的地方。这是种很好的锻炼。如果你向东走,干嘛不跟我回伍德维尔,到我家过夜?我们可以轮流推车,我还在那里冰了6罐啤酒,可以伴着我们很舒服地回家。”

“好,就这样。”斯图说。

“好伙伴,我要说一路,一直说到家。你落在饶舌教授手里了,东德克萨斯佬。如果我让你厌倦了,让我闭上嘴就是了。我不会生气的。”

“我愿意听你说。”斯图说。

“这么说,你真是上帝派来的了。走。”

他 们就这样开始沿着302号公路走了下去,他们其中的一个推着车子,另一个人则喝着啤酒。不管谁推车,谁喝啤酒,总是贝特曼在说话,他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中间几乎没有停顿。科亚克在他们旁边欢快地跑着。斯图一会注意听着贝特曼的侃侃而谈,一会思绪又信马由缰不知跑到哪去了。贝特 曼所描述的情景使他深感不安:几百个小部落,其中一些非常好战,这些部落住在全国各地,成千上万件毁灭性的武器像小孩子玩的积木似地散布在那里。不过奇怪 的是,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格兰·贝特曼的梦境:在高高的建筑物或者悬崖顶部站着的那个没有脸孔、长着对红色眼睛的人。他背对着落日,不安地向东方张望 着。

没到午夜他就醒了,醒来时浑身是汗,心里担心做梦时会不会叫出声来。不过在另一间屋里,格兰·贝特曼的呼吸缓慢而均匀,没有受到打扰的迹象。在过道里他可以看到科亚克趴在爪子上睡着了。屋里面沐浴在明亮月光中摆设就像是在仙境里一般。

当斯图醒过来时,手撑着坐了起来,现在又躺了下来,把身子贴到了湿漉漉的床单上,他把手臂挡在眼睛上,不愿再记起刚才的梦,但仍无法摆脱掉它。

他 在梦中又回到了斯托威顿。埃尔德已经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那地方是一个空荡荡的坟墓。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他找不到出去的路。开始时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 恐惧。他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慢慢走,别跑。”但不久他就跑了起来。他的步子越迈越快,并忍不住地想回头张望,那种想弄清楚后面的声音只是回声的想法越发 不可抑制。

他经过了下个个紧闭着的办公室。门上乳白色的磨砂玻璃上写着黑色的字。他走过了翻倒的推床,走过了白裙子缩到大腿根的女护士的尸体,她那乌黑色狞笑着的脸盯着在房顶日光灯照射下发出冷光的冰盒。

最后,他开始跑了起来。

他 越跑越快,一扇扇门从他身旁一闪而过,他的脚在亚麻地毯上快速地跳动着。白色空心砖墙上刷着橙色箭头。路标。开始时这些路标还显得正常:“放射科”、“乙 号走廊通往试验室”、“无有效证件请勿进入”。过了一会他来到了这座建筑的另一部分,这部分建筑从来没看过,也不想看。墙上的漆开始剥落、龟裂。一些日光 灯黑着,余下的则发出嗡嗡的响声,就像困在纱窗中的蚊子。许多办公室的磨砂窗户已经破碎,透过破碎的窗户他可以看到屋里一遍狼藉,躺满了死状痛苦的尸体。 到处是血。这些人不是死于流感,而是被杀死的。尸体上到处是刀伤和枪伤,还有被钝器打击才会出现的创伤。死尸的眼睛都圆睁着,突出在外边。

他 沿着一个停着的电梯中向下爬去,钻进了一条长长的四周嵌着磁砖的黑暗隧道。隧道的另一头办公室更多,门都漆得黑黑的。墙上是鲜红色的箭头。日光灯在嗡嗡作 响。墙上的路标写着:“此路通向激光武器”、“响尾蛇导弹在这此”、“传染病室”。当他看到指向右转弯的箭头和它上面写的令他快乐无比的“出口”时,竟兴 奋地哭了。

他转过了弯,门开着。门外是迷人的夜晚。他冲了过去,突然一个身影插了进来挡住了他,正是那个穿着牛仔裤和粗斜纹 布夹克的人。斯图猛地停了下来,叫喊声像锈铁块一样地堵在了他的嗓子里。当那个人走入到闪烁的日光灯下时,斯图看到他的脸上有一块黑色的阴影,阴影上面嵌 着两只血红毫无生气的眼睛。没有生命,只有一丝幽默,一种跳动的、疯狂的喜悦。

黑衣人伸出手,斯图看到那手上在滴着血。

“天哪1从黑衣人本应是脸部的空洞处传出低语声。

斯图醒了过来。

科亚克在厅中发了一声呻吟,又轻声地嗥了几声。睡梦中爪子还抽搐了一下。斯图想狗也会做梦。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做梦,甚至偶然做做噩梦。

但是,他过了许久才入睡。

第38章

超 级流感渐渐退去后,又出现了第二场历时两周的流行玻在美国这种技术社会里这种流行病是很普通的,但在不发达国家如秘鲁、塞内加尔则很少见。第二场流行病夺 去了美国16%幸存者的生命。在秘鲁、塞内加尔这样的国家,因此而丧生的人不足3%。由于第二场流行病发病的症态每个病例都不相同,因此不知如何称呼它。 像格兰·贝特曼这样的社会学家可能会将第二场流行病称作“自然死亡”或“急救室沮丧症”。按严格的达尔文的观点说,这是最后的一刀——一些人会说,最无情 的一刀。

萨姆·陶伯5岁半。他母亲6月24日死于佐治亚州默弗里斯伯勒市总医院。25日,他父亲和两岁的妹妹阿普里尔死了。6月27日,他的哥哥迈克也死了,留下了萨姆一个人。

自 打母亲去世后,萨姆就少不了惊吓。他心神不定地在默弗里斯伯勒四处游逛,饿了就找点东西吃,偶尔还哭几声。过了一阵他停住了哭声,因为哭没有用,哭不能让 死人复活。晚上他时常被可怕的噩梦惊醒,噩梦中爸爸、阿普里尔和迈克死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的脸肿得发青,他们被浓痰堵塞的肺部发出骇人的咯咯声。

7 月2日上午10点,萨姆走到了哈蒂·雷诺家房后一片野生黑刺莓林。他目光呆滞地走进了几乎有他两个人那么高的黑刺莓林,他开始采摘黑刺莓吃,一直吃得他嘴 唇、脸颊染成了黑色。黑刺莓的刺钩住了他的衣服,刺破了他的肌肤,但他全然不觉。蜜蜂在他身边飞舞,发出令人昏昏入睡的单调响声。他没有看到那个掩藏在草 丛和黑刺莓枝蔓下的朽烂的旧井盖。旧井盖在他的体重下咔的一声塌了下去,萨姆沿着石块砌成的井壁落到了20英尺深的干枯的井底,摔断了腿。20小时后他因 恐惧、撞击、饥饿和脱水而死去。

伊尔玛·费耶特住在加州洛代。她是位26岁的未婚女性,对弓虽.女干心存病态的恐惧。自7月 23日起她的生活就成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当时镇里发生抢劫,没有警察出来阻止。伊尔玛住在一条侧街的小屋里,她母亲过去同她一直住在这里,直到1985年 去世。当抢劫开始后,枪声四起,醉醺醺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在街上冲来冲去,发出可怕的响声,伊尔玛锁住了所有的门,然后藏在楼梯下的小仓房中。以后她不时地 像老鼠一样悄悄地爬上楼梯去拿食品,或者舒展一下腰身。

伊尔玛不喜欢与人相处。如果全世界的人死得只剩她一个,她才真正高兴 呢。不过,现在情况还不是这样。就在昨天,在她开始希望洛代只剩她一个人时,她就看到了一个粗鲁的醉汉。那是个嬉皮士,穿着T恤衫,嘴里咕哝着,我禁欲, 禁酒,那是我一生中绝无尽有的20分钟。他手里拎着瓶威士忌沿街走着,一头长长的金发从帽子下泄出,一直披到肩上。一把手枪插在紧身蓝牛仔裤的腰带上。伊 尔玛躲在卧室的窗帘后窥视着他,一直盯着他走出视野,然后急忙跑下楼梯,一头钻进堵满东西的小仓房中,就好像刚从魔法中解脱出来。

他们没有全死掉。如果有一个嬉皮士活着,就会有第二个嬉皮士。他们可能都是弓虽.女干犯。他们会弓虽.女干她的。他们迟早会找到她,把她给弓虽.女干了。

这 天早上天还未亮,她就爬到了阁楼上。阁楼上的柜子里存着她父亲留下的东西。她父亲曾作过商船上的水手,60多岁时抛弃了她母亲。伊尔玛的母亲曾告诉了她一 切,非常坦率。她父亲是一只喝醉了酒就想弓虽.女干她的野兽。男人都是这样。结了婚,就等于给了男人任何时候弓虽.女干你的权力。甚至在白天。伊尔玛的母 亲总是以6个字评价她丈夫的出走,而这几个字被伊尔玛用到了几乎每个死去的男人、妇女和孩子身上:“这算不了什么。”

阁楼上的箱子不过装着一些他父亲从国外港口买的不值钱的小玩意:香港的纪念品、西贡的纪念品、哥本哈根的纪念品。还有一本影集,里面的多数照片是他父亲在船上搂着他同伴的肩膀冲着相机笑。嗯,可能就是那种他们叫作“上尉之旅”的疾病让他客死它乡。这算不了什么。

不过,箱子里有一个装着小巧金铰链的木盒,盒子里放着一只枪。这是只0.45口径的左轮枪。静静地躺在红色平绒布上,绒布下面一个秘密小盒内放着几粒子弹。子弹已经长出了铜绿,不过伊尔玛想这不碍事。子弹是金属制成的,不会像牛奶或奶酪那样坏掉。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