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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山警司把名片送给祯子。宝田仅作的名字以及头衔印得清清楚楚。
“呵,是吗?”祯子说,心里可乱极了。
室田经理突然来东京出差。这在金泽总公司已听说了。当时。公司总务科的人对经理出差的内容并不清楚。这时才弄明白,室田经理来东京的目的,不是公司的业务,而是来川署打听田沼久子的事。
室田为什么如此急匆匆地到立川警察署?为什么把田沼久子的事和立川警察署联系在一起?可以认为,室田经理对田沼久子的为人有某种程度的了解。而且可以想象,经理和久子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一点祯子以前就有所觉察。
祯子问警司:
“不知这位室田经理提了些什么问题?我这样问您,可能不太合适。”
警司爽快地答道:
“不,这没有关系。这不涉及侦查上的秘密。”警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位经理问,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战争结束后,在这基地与美国兵打交道的特殊职业的女性?”
室田经理的提问和祯子准备的提问完全相同。这样看来,室田对田沼久子以前的身世并不清楚。
换句话说,室田认识田沼久子是在她脱离特殊生活之后。那时,田沼久子一定不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经理。因此,现在室田对久子的身也产生了怀疑,才来到这里的。
室田经理怎么发觉田沼久子以前是吉普女郎?他根据什么线索?
祯子发觉田沼久于是特殊职业的女性,是因为她操夹杂着俚语的特殊的英语。
看来,他一定有更具体的事实推测出久子的身世。祯子当然不会知道这具体事实是什么。
“您认识这个女人吗?”
“仅凭照片是没法了解的。”叶山警司回答。
“当时和你的丈夫鹈原宪一在一起时,对这种女人没少接触。我是交通股,不像鹈原君那样专门。但看到她们在街头转悠,也以违反交通的名目拘留。可是,这报上照片的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您有记忆吗?”恢子对着凝视照片的叶山警司问道。
“现在还说不清楚。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我好像见过这个女入。假如我记忆中有印象,那么她是这一带的老面孔。”
“她的名字是和报上说的一样吗?”
警司看了剪报上照片下面的名字“田沼久子”。
“这名字不对,但我也想不起来,可是到她的房东那里问一问,也许会弄明白的。”
“那房东在哪儿?”祯子激动地问。
“从这儿往南约一公里,在市街的尽头,现在都是些农家。但和一般的农家不同,都盖起了小洋楼。当时那些女人们都住在这一带。有一个姓大限的老板娘很照顾她们,把房子租给她们。见了她,就会弄明白的。”警司说。
祯子原来想,见了叶山警司,不一定能了解到田沼久子的过去。他不是风纪股,是交通股的,虽然缺乏这方面的情报,但他把新的线索告诉了祯子。祯子觉得来一趟还是有价值。
想到这儿,她认为,叶山警司会不会也将这一线索告诉了室田。一问,果真如此。
警司歪起脑袋,问道:
“夫人,刚才那一位拿着四寸照片,你们两人都在寻这个女人,这是为什么?”
警司的眼睛露出迟疑的神色。
祯子按照叶山警司说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房东。一看,原来上次来时曾路过这里。
防风林中,一排排的农户,前面是宽广的田地。远处可以望见起起伏伏的丘陵。
武藏野的高坡在这一带的北端。上次来时,看护一个穿着红色西服的女人和外国兵携手同行。
大限家,正像叶山警司说的那样,一半是古老的农家,另一半是西洋式的楼房。
因为是廉价建筑,盖起来还不到十年,看来已经相当陈旧了。墙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了。
祯子到那家一问,主妇马上出来了。是一位五十四五岁,矮胖的女人,眼圈和面颊松弛下垂。
祯子拿出相片,那主妇立刻觉察祯子是来干什么的,因为室田经理比她先来。
“你是第二位了。”不用问祯子也知道那人是谁。看她怎样回答。矮胖的主妇说:
“我对那一位也说过,她确实在我这儿住过,可不叫田沼久子。虽然有移动证明,但名字记不得了。这儿都不用真名,但肯定不是这个名字。美国兵都叫她‘爱咪’。她的性格不很开朗,属于那种内向的人,很讨美国兵喜欢,反而有人缘。她在我这儿住了一年左右。’”房东太太的眼神呆滞,说道:
“我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这些丫头片子屁股怎么是尖的,在一个地方呆上一年就很少见。”
祯子问:“她走了以后,有没有来过信?”
主妇微微一笑说:“这些妮子,不管你怎么照顾她,走了以后,连封感谢信也没有,倒是爱咪来过一张明信片。”
“这张明信片还在吗?”’
“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恐怕找不到了吧。”主妇不耐烦地说。
祯子无论如何想看看这张明信片,有了这张明信片,说不定可以了解到田沼久子明确的身份,房东太太只根据照片上的脸庞断定这女人像‘爱咪”。
这明信片恐怕是七八年以前来的吧,祯子不好意思让房东太太找出来。
“那爱咪的故乡是哪儿?”祯子除了套房东太太的话以外别无办法。房东太太想了一下。
“这个····当时那些丫头这个进,那个出,记不得谁的老家在哪里。爱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房东太太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她脸上气色很不好,不像是个农家主妇,她专门和这些妇人打交道,说不定她自己也做这特殊的买卖。
“好像是北海道。”房东太太嘟嚷一声。
北海道?那完全不对头。但北海道与下雪有关。说不定田沼久子和房东太太谈起过,自己老家常下雪,房东太太隐隐约约记得,把它当成是北海道。
祯子把自己瞬间想到的事,说给房东太太听。
“是啊!”房东太太睁开眼睛看了祯子一眼。
“或许跟您说的一样,我记得爱咪说过,她老家雪很深,冬天什么也干不了。”
“我推测她是石川县人。她有没有说起过,“石川县?”房东太太嘴里嘟嘟嚷嚷,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来,那明信片说不定是从那一带寄来的,住址写的是石川县,清稍等一下,我去找一找明信片,或许能找到。”
房东太太自己提出来,那就好办了。祯子说,无论如何请您找一找。
冬日温暖的阳光洒在前面的庭院里。篱笆旁的灌木丛里,南天竹结着红色的果实,近处传来捣年糕的声音。突然,空气体裂,发出爆炸声。附近的美国空军飞机频频起飞。自古以来象征和平的捣年糕声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形成奇妙的反差。
听着捣年糕声,令人觉得新年临近了。祯子和鹈原宪一结婚是在11月中旬。她觉得这段日子过得特别长,在这期间,丈夫谜一样的失踪,她被拽着四处奔走。接着大伯子宗太郎、本多良雄。田沼久子被黑色的旋涡卷走,相继丢了命。这短短一个多月,仿佛过了好多年。
二十分钟后,矮胖的主妇从里间出来了,一只手拿着明信片,嘴上挂着微笑。
“让您久等了,总算找到了。”
明信片已经旧了,是棕色。
“谢谢您。”祯子这时想,真是太棒了。这一趟来得太有价值了。
祯子立刻着了看寄信人的地址,只写着“石川县羽咋郡”。估计本人不愿意说出详细地址。名字号的是“爱咪”。既然是石川县羽咋那,那肯定是田沼久子,久子不愿意说出自己的住址。因为改变了生活方式,很难把真名写在明信片上。
祯子反过来看:
承您多方照顾,谢谢。我已离开都市回到自己的故乡。妈妈您待我真好,太谢谢了。祝您生活愉快。
信文很简单,但证明了“爱咪”就是田沼久子。
“寄来这么一张明信片,说明爱咪是个品性很好的姑娘。’主妇注视着祯子说道。
“其余的丫头们,软硬不吃,就没法说了。只有爱咪与众不同,对美国大兵,就像是能干的妻子,讨人喜欢。美国优喜欢日本女人的温柔。”
祯子问了爱咪的长相。主妇说的特征和祯子见到的田沼久子完全相符。
“谢谢。”祯子把明信片还给主妇。
这张明信片只有祯子见到了。当然,室田经理不会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室田经理确认田沼久子的身世后回去了;而祯子抓到了证据,真正落实了。
祯子向车站方向走去。真像她预计的那样,久子真是吉普女郎。此刻她心情沉重。北国海岸的田沼久永的家浮现在眼前。过着默默无闻的农民生活的田沼久子,和浓装艳抹挎着美国兵膀子招摇过市的田沼久子,在祯子的脑海交替出现。
祯子回到家里,附近年糕店已将过年用的年糕送来了。夜幕降临。在电灯光下,年糕泛着白光。
每见到年糕,祯子仿佛又回到童年时代。在立川听到的捣年糕声又在耳际回响。
“你上哪儿去了?”
“去看了一个朋友。”
祯子不说实话,跟母亲说些多余的话,无济于事,说出来反而心情沉重。母亲也知道她在撒谎,什么话也没说。
失去了丈夫的女儿,此刻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母亲有母亲的想象。
祯子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房间本来已经不是“自己的房间”,自从鹈原宪一失踪后,她无可奈何又回到了娘家。在母亲的安排下,从公寓搬来一部分家具,按照姑娘时代的方式布置了一下,但还是和以前的气氛不一样,总好像缺点儿什么。那就是和原宪一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的断层。
室田经理现在怎么样了?——祯子坐在火盆跟前思考起来。
室田经理昨早晨离开金泽,昨夜到达东京。今天去立川,和祯子走的是同样的路线,不过他先走了一步。此刻他乘火车回金泽了呢?还是留在东京办公事?——祯子作了种种的想象。
她总觉得,室田经理为了寻求田沼久子的足迹,在黄昏的东京街头徘徊估摸。
室田和田沼久子有多大程度的交往?他知不知道久子和宪一的关系?
宪一和久子同居是无可怀疑的事实。可以认为室田经理明明知道而去接近久子。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宪一死后,室田经理把田沼久子安排到自己公司里。不能想象,宪一死后,他才认识久子。他和久子的关系在宪一活着的时候已经有了。因此他肯定知道田沼久子和宪一同居。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样来设定室田经理的位置?
按照一般情况,即所谓三角关系。室田经理常委和田沼久子见面。而久子又在能登海岸过着默默无闻的生活,很少有机会来金泽。因此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的室田经理没有机会见到久子。
那么,两个人之间是如何建立起特殊关系的?以金泽为中心展开活动的室田经理,和在荒凉的渔村,始终在家里的久子,无论从时间上、空间上都找不到两人会面的地点。
因此,室田和久子的关系要回溯到宪一和久子同居之前。据明信片上的邮戳推算,久子认识宪一以前,早已认识室田了。
在这一时期,久子蹲在能登的娘家前,曾经到金泽来谋生。否则她绝对没有机会遇到室田。
按顺序来考虑,应该是久子从立川回到家里后,过了一两年来金泽谋生,遇到室田,经过多次交往,建立了关系之后,久子又遇到A广告办事处主任宪一,开始交往,于是疏远了室田,和宪一同居。
室田了解久子的生活。可以想象久子经常和室田见面。室田对久子并不死心。
因此,宪一死后,他立即让公司录用久子,叫她住在金泽。
这样一想,室田和久子之间的关系就明白多了。
追查宪一失踪的本多,对这一关系了解多少呢?
他对祯子几乎全部说出自己的想法,但隐瞒了一部分。那天晚上,他很晚打电话到旅馆来,说今夜太晚了,不去打扰了。又说,那个女传达员很有意思,他了解了一点情况,详细情况要到明天才会有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见面时,本多拿着田沼久子的履历书给祯子看。当时他提到久子的丈夫“曾根益三郎”。他相信履历书上说的情况。但后来祯子发觉那“曾根益三郎”就是宪一,久子和室田早就有了关系,本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
本多在调查过程中,很难将全部事实告诉读祯子。特别是关于祯子的丈夫宪一的尚未明朗的事实,要等以后调查清楚,得到了证实,才能全部向祯子坦白。
然而,本多在追查过程中,去了东京,被化名为“杉野友子”的田沼久子杀害了。田沼久子之所以要杀本多,是因为本多过分知道了她的秘密。
祯子苦思冥想,本多之所以被杀,一定是他掌握了非死不可的秘密。然而她始终弄不明白这秘密是什么?
即使田沼久子以前做过吉普女郎,并和室田经理有秘密关系,即使被揭露出来,也不会有多么严重。当然,对女人来说,这是很不光彩的,但不至于成为杀害本多的动机。
如果她有必须维护自己的理由,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祯子想来想去,总也想不通。
祯子以前认为久子杀死本多和宗太郎是与宪一突然死去有关。如果宪一的死是他杀。那么凶犯害怕逼近真相的宗太郎和本多,于是借久子的手消灭这两个人。
因此,宪一的死不是自杀,是被别人杀害后伪装成自杀的。祯子所想定的推断,又被自己推翻。
眼前的屏障是,宪一的自杀,怎么看也不像是他杀。他在死前,整理了周围的环境。从警察署的调查报告看,死者在现场整理了自己的遗物,留下遗书,这是巧妙的他杀。凶犯可以把遗物整理成自杀的样子,但本人亲笔写的遗书,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左思右想结果,觉得活下去很艰难,详细事情我不想对你说了,总之,我抱着嶷问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遗书上的语句,祯子此刻还记得很清楚。
祯子又患忖。十一日下午三点左右,宪一对同事本多说,今天去高冈,明天回金泽,再回东京。这难道是宪一的掩饰?这没法想象。这是宪一的真心话,祯子还收到他的明信片说十二日回来。他爱新婚的妻子祯子。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撒谎。
祯子至今坚信,新婚旅行去信州时,他所表示的爱情决不是装出来的。他衷心希望从金泽办事处调回到东京总公司。他为在东京和祯子建立家庭感到高兴。从哪个角度想,也找不出自杀的理由。
他跳崖自杀,是因为无法了结和田沼久子长期的同居生活,烦闷到最后,因精神错乱。突发性地自杀,那么留下这样的遗书,也太不自然了。在这样场合,不会留下遗书,突然去死的。
这座屏障在祯子面前屹立不动。难道本多已经冲破了这座屏障?看来,本多的推测总比祯子前进了一步。因此,可以认为本多已经冲破了祯子的屏障;反过来,正因为冲破了屏障,被久杀害了。
想到这儿,祯子不由地激动起来。
这样看来,宪一是久子杀死的!
否则久子没有理由杀死本多,也没有理由杀死在本多同一条线上追踪的宗太郎。
两人被杀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都在追踪她。
假定是久子杀死了宪一,还可以找出几条理由来,因为宪一已倾心于新婚的妻子,他的心已离开了久子。而久子不肯放弃宪一。如果他回东京,那么她和他的生活从此结束了。她不知道宪一的真名,始终相信他是曾根益三郎。因此,她也不知道宪一是A广告公司的职员。然而,她心里明白,曾根益三郎在她面前消失,等于是永别。久子不能容忍。于是她引诱宪一站在能登的断崖上,把他推下去,然后装成是自杀。这样还说得过去。
然而,这还不太合理。因为宪一不会写那样的遗书。这封遗书是堵在她眼前的一座屏障母亲探头进来,见祯子一个人坐着发呆,说年糕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谢谢,呆会儿再吃。”祯子平静地婉言拒绝了。
母亲没有执意劝她吃。当她看见在暗淡的电灯光下,手烤着火盆,茫然若失地沉思着的祯子的身影时,便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总之,本多比祯子更早一步追踪到事件的核心。本多被久子杀害了,他泄露了久子出奔东京的消息。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久子的住处?本多应该是没有时间去调查的。
久于退掉公寓,藏身匿迹是在二十五日夜。本多去她公寓,得知久子失踪是在第二天,二十六日早晨。
当晚,本多说有公事回东京总公司,乘夜车出发。祯子到金泽站为他送行。
这样一算,本多的时间并不多,从得知久于失踪二十六日晨到晚上出发,仅仅数小时。这短短的时间,本多怎么能打听到久子在东京的公寓?又怎么知道久子化名“杉野友子”?
或许本多掌握了许多祯子所不知道的事。即使如此,在田沼久子失踪后,他也没有时间找到久子在东京的公寓,并得知她的化名。
即便他有空余的时间,那么他采取什么样的调查方法?因此,与其说本多自己调查的,不如说有第三者告诉他更合理些。这样即使没有空余的时间,也可免去麻烦的调查。
现在看来,本多二十六日晚突然说有公务去东京,倒是很不自然的。当然,也可能有公务。但这是他附属的目的。而实际的目标则是去搜索久子的行踪。他走得如此突然,可能有人将久子的行踪告诉了本多。
在站台上,出发前本多对祯子说:
“三天后我就回来,到那时,关于田沼久子的事,就可水落石出了。我回来,立刻追查这个案子。”
——当时他的表情充满自信,不像是仅仅为了安慰祯子。
那时,本多还说:
“久子一九四七年至一九五一年在东京东洋商事公司供职,履历书上是这样写的。我要到东洋商事公司去看一看。”
当时祯子想,如此大的东京怎么能找出久子的住址,本多说他已找到东京商事公司这条线索,当时听来,似乎还有点道理。现在看来,这是无稽之谈。本多根本没把东洋商事公司当作一回事,不过说说而已,在他脑海里,早已拿定主意,直接去东京找“杉野友子”。他为什么要瞒着祯子?大概是想等事情全部落实后再告诉祯子。
那么是谁把“杉野友子”这个化名和她的住址告诉本多良雄的呢?不用考虑,除了室田经理以外,没有别人。室田经理是久子最最亲近人物,也是最最了解她的人。假定室田指使久子逃走,指定公寓,并让她化名用“杉野友子”,那么本多听了室田的话,立刻采取行动。
室田为什么要告诉本多?是因为久子对室田说,本多正在追踪她。追踪久子,对室田来说,是面临着共同危机。
本多找到化名为“杉野友子”的久子的住所,喝了有毒的威士忌死了。室田把久子的住所告诉本多,估计本多一定会去走访久子。室田有计划地唆使本多,让他去找久子。
室田事先准备好有毒的威士忌,在久子出发前交给她,并告诉她,如果本多来访,拿这个招待他,让他喝下去。久子可能不知道威士忌里有毒,就拿来招待本多。
本多喝下酒就倒在久子的眼前。
久子见本多突然死在眼前,惊恐万状,她立刻慌慌张张逃离公寓,当天乘火车回金泽。
在这场合,也可能由久子与室田共谋,久子知道威土忌中有毒。但从久子狼狈逃窜这一点来看,否定了这种看法。如果久子知道威士忌中有毒,那么她使用的手段还要高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