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沉默了好一会时间没答腔。
然后沙漠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我的沙,这些沙可以帮助风吹。不过,如果只靠我一个的力量,是没办法做什么的。你必须去恳求风的帮忙。”
一阵微风开始吹起。那些部族战士从远远的地方看着男孩,他们正用男孩听不动的话窃窃私语。
炼金术士微笑着。
风靠近男孩,吹拂着他的脸。它已经听见了男孩和沙漠的对话,因为风能够知道所有的事。风吹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没有*,也没有终点。
“帮助我吧,”男孩对风说,“有一天你曾带来了我挚一爱一的人的话语。”
“是谁教你说沙漠和风的语言?”
“我的心,”男孩回答。
那风有许多名字,在世界的这个角落,它被叫做热风,因为它带着热蒸气从海洋吹向东边的土地;而从男孩来的那片遥远的土地上,大家管它叫做黎凡特,因为大家相信它带来了沙漠的沙,以及摩尔人战争的嘶吼。或许在男孩的羊群生长的草原后方,人们又会认为风是从安达鲁西亚草原来的。不过事实上,风从未有一处*,它也从未去任何一个终点,这就是它之所以比沙漠强的缘故。人们或许有一天就能够在沙漠里种植树木,甚至可以畜养羊,可是没有人能够约束风。
“你不可能变成风的,”风说,“我们两个完全不同。”
“这不是真的,”男孩说,“在我的旅程上我学会了炼金术士的秘密。在我的体内也有风,有沙漠、海洋、星星,还有宇宙万物。我们都是由同一只手所创造出来的,我们拥有共同的心灵。我希望像你一样,能够自由地接触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越过海洋、吹起遮盖着我的宝藏的沙,并带来我所一爱一的女人的声音。”
“那一天我听见了你和炼金术士说的话,”风说,“他说万物都有自己的天命。可是不管怎么说,人类是不可能变成风的。”
“只要教我在短时间变成风就可以了,”男孩说,“所以你和我就可以一起谈谈人类和风的无限潜能。”
风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它很想和人说说这种事,可是它也不知道怎么将人变成风。尽管它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它可以创造出沙漠,可以把船翻沈,可以吹倒整座森林,也可以带着音乐或奇怪的噪音流窜过城市的每个角落;它觉得它是无限的,可是如今这个男孩却说还有一件事是它风不曾做过的。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一爱一,”男孩说,知道风已经快要答应他的请求了。“当你被一爱一的时候,你就可以创造出任何事物。当你被一爱一着的时候,你一点也不需要刻意去了解外面发生的事,因为所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你的心灵之内,而人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风。当然了,这要有风的帮忙。”
这风是个骄傲的家伙,所以它对男孩说的事情心动了。它开始用力吹着,扬起一大片风沙。但是到了最后,它终究还是得承认,它虽然能够跑遍全世界,却还是没有能力把一个人变成风。它也不懂什么是一爱一。
“当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时候,我常听起人们说到一爱一,也常看到人们向往地望着天空,”风说着,它很忿怒必须承认自己的极限,“也许你应该去请教天空怎么纔能变成风。”
“喔,那么帮助我去请教天空吧!”男孩说,“请在这个地方吹起强烈的暴风沙,强得能遮住太陽,好让我能够仰望天空而不至于被太陽的光芒刺瞎。”
于是风就用力吹,吹得整个天空充满沙子,太陽也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盘。
而在军营中,四周一片飞沙走石,根本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这是沙漠中人很熟悉的一种风,他们管它叫做西蛮风,它比起海上的暴风威力更大。军营中的马嘶叫着,而士兵们的槍则盖满了沙土。
而在山上的那些将领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对首领说,“也许我们最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他们几乎看不见那个男孩了。他们的脸上盖着蓝色的布巾,而眼睛则充满了恐惧。
“让我们停止了吧!”另外一位将领也*。
“我想要看见阿拉的伟大,”首领敬畏地说,“我想要见识一个人怎么把自己变成风。”
不过他的脑中已经暗暗记下这两个将领的名字,他决定等风一停,他就要撤换这两个人的将领职位,因为一个真正的沙漠勇士是不会恐惧的。
“风告诉我你懂得什么是一爱一。”男孩对太陽说,“你应该也知道天地之心吧,因为它就是由一爱一而生的。”
“从我所在的位置,”太陽回答说,“我可以看见天地之心。它能够和我的心灵沟通,而我们一起让植物生长,让羊儿找到庇荫的地方。从我所在的位置——我离地球可远了——我知道怎么去一爱一。我知道如果我一靠近地球一点,即使只是那么一丁点儿,地球上的万物都会死掉。所以我们就彼此相望,我们需要对方。我给地球生命和温暖,而它给我生命的意义。”
“所以你明白什么是一爱一,”男孩说。
“我也了解什么是天地之心,因为长久以来,在通往无尽宇宙的旅程上,我们一直在交谈,它告诉我它最大的问题是:直到现在,仍然只有矿物和植物直到“万物为一”。铁并不需要变成铜,铜也不需要变成金子,因为每种物质的形成,都有它独一无二的功能,如果注写这一切的手在造物的第五天就停止了,那么万物将会变成一首和谐的交响曲。”
太陽继续说,“但是它却在第六天继续它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