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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这个离别表演就成了楚王庄吸引游人的一个重要手段。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四周好多县市的人都知道了楚王庄有精彩的楚国情景剧表演。很多人就为了 看这项表演而来了楚王庄。一时间,游人骤增。原来暖暖和薛传薪商定的是一周表演一回,后来应游人要求,改成了三天表演一回。参加演出的人为了多得劳务费, 也乐意这样演。反正地里的活很容易干完,干这件事也有乐趣,参演的人都干得很有兴致。
先上来不愿参加表演的开田,慢慢竟对演楚王赀积极起来。开始几回表演,都是暖暖催他去的,他表演时也有点放不开,有时还用村委会开会等借口推托着不想 去,但演了五六回之后,他就变主动了,再逢了要表演的日子,他总是早早地就把楚王赀的服饰穿戴好,来到表演现场等着其他人。有时村委会确实需要开会,他便 把会安排在没有表演的时间开。而且表演起来也越来越认真,不仅自己的动作做得很到位,旁边的人有谁不认真,他也会很生气,喝令他们“干事就要有个干事的样 子”。他的表现令暖暖和薛传薪及导演都很满意。导演问他演楚王赀有什么感受,他想了想说:就是心里觉着很快活,眼见得那么多的人都簇拥着你,都对你毕恭毕 敬,无人敢对你说半个不字,他们都是你的臣民,你可以随意处置他们,这让人心里特别顺畅、高兴。导演见人们的表演都已上路,就拿了劳务费回了省城。这之 后,逢了表演,指挥者就成了暖暖和薛传薪。有一天表演时,麻老四站错了位置,在改正错误的慌乱中又不小心撞了一下开田,照说开田不吭声就能把这个错误掩饰 过去,不想他突然将眼一瞪,怒喝了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众人闻声都惊住了,因为原定的表演内容里根本没有这个拿人的安排,连站在一旁的薛传薪和暖暖 也目瞪口呆。演武士的小伙子们先愣在那儿,后见开田一直瞪着他们,就只好持剑上前将麻老四“押离”了现场。演出刚一结束,暖暖就跑过来埋怨开田:你怎能乱 改演出内容?她本以为开田会认错道歉的,不想开田倒起眼生气地回道:一个下臣撞了我,我为何不能叫人把他拿下?!跟在暖暖身后的薛传薪闻言笑了,说: 好,主任是完全进到角色里了,演出中这叫入戏!特别难得,应该表扬,不能埋怨。麻老四这时走过来开玩笑说:看来以后我得小心了,要不,楚王一怒,说不定会 把我的头给砍球了!众人听得哈哈大笑起来,但开田自始至终脸都阴着。
随着演出场次的增多,开田是演得越来越自如了。举手,投足,眼神,面色,完全像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楚王了。不仅薛传薪觉得他演得好,连游人们也都夸他 演的像一个国王了。听到人们夸赞开田,暖暖先上来也很高兴,回到家笑着对开田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表演的才能,是个演员的料。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暖暖 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天晚上,村里一个男子为超生孩子罚款的事,来找开田求助,开田对人家有些待理不理,语气生硬地把人家打发走了。那男子走 后,暖暖说:你不该那个样子待人家,冷言冷语地,哪像个村主任?开田一听火了,高叫道:你还敢抱怨我了?!暖暖一听也恼了,说:我为啥就不能抱怨你了?你 怎么就不能让人抱怨了?你以为你是谁?是国王吗?!开田就又吼道:在楚王庄,我是主任,是最高的官,我就是王!这最后一个字,让暖暖的心一激灵,使她忽然 记起,在他没演楚王赀之前,在他们结婚之后,开田是从没有和她这样高腔大嗓吵过架的,他这是怎么了?……
这天晚上的争吵过后,再见到开田穿戴上楚王赀的衣帽,在表演队伍里威风凛凛满脸得意地走着时,暖暖的心里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不过看着这表演吸引的游客越来越多,她就强使自己高兴起来。
有天傍晚时分,村里把每家的户主集中到村委会门前,商量给附近小学捐款盖校舍的事。暖暖从赏心苑下班路过那儿,就也站下听起来。大部分人的意见是凡有 孩子上学的人家,每家捐一百二十元,也有提出捐一百元的,还有提出捐一百三十元的。最后开田说:照我说的办,每家一百六十六元,这数字吉利!众人一听,先 是静了一刹,随后有两个主张捐一百三十元的人站起来说:主任,一百六十六有些太多了,你别看多这三十多元,在俺们看可不是个小数哩!暖暖以为开田这时会解 释一下他为何决定捐一百六十六元,没想到他直盯住那两个人冷厉地问道:在这楚王庄,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那两个人被噎得半晌没说话,众人见开田冷 言厉色的,也没谁敢再张嘴,会就在无言中散了。暖暖那刻看着开田,忽然有种不认识似的感觉。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暖暖在家刚做好饭,忽见开田骑着一辆崭新的两轮摩托轰隆隆地驶进了院子。你会骑摩托了?暖暖很惊奇。这东西好学,只要会骑自行车, 半个小时就可以开它了。开田下车,熟练地把摩托支好。谁家的新车?暖暖上前摸着浑身发光的摩托。我的呀!你的?你啥时买的?暖暖更吃惊了。到乡上开会,别 的村支书和主任都骑的是摩托,惟有咱骑的是自行车,太丢人,我就和支书商量了一下,买了两辆,他一辆我一辆。用村里的公款?暖暖眼瞪大了。那还能用私人的 钱?我当村主任办公事,就不该像别的主任一样骑个摩托?暖暖沉默了一刹,说:村里的那点钱还不都是各家集起来的,大伙眼都在看着,你就那样舍得花?不怕别 人背后戳你脊梁骨?你要真想骑摩托咱自己买嘛,咱又不是拿不出这点钱。
嗨,我怎么办啥事你都要嗦?开田瞪住暖暖:是我当主任还是你当主任?是我知道该怎么做还是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比我还能?!
暖暖被问愣在了那儿,半晌才叹了一句:看来,以后我在家里就不用再说话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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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情景剧表演的名声越传越开,来楚王庄旅游的人也日渐增多。随着游人的增多,聚香街和邻近几个乡镇上的小商小贩包括县城和南府城里的商贩们就也闻声 赶了过来,或是在村口、码头和赏心苑、楚地居门前摆起小摊兜售自己的东西,或是在楚王庄找个人家租间房子当门面做起了生意。初来的多是一些卖吃食的商贩, 卖菱角的,卖干湖虾的,卖地菌的,卖木耳的,卖芦根的,卖金针菜的,卖拳菜的,卖煎凉粉的,卖糊辣汤的,卖锅盔的;接着来的是一些卖各种用物玩物的商贩, 卖独山玉器的,卖镇平丝毯的,卖淅川银器的,卖六味地黄丸的,卖奇石的,卖膏药的,卖竹编筐篓的,卖晒干的野花的,卖字画的,卖金枪不倒药的;跟着来的是 唱坠子书的,唱豫剧折子戏的,玩猴的,演杂技的,吹唢呐的,拉小提琴的……一时间,楚王庄变得热闹非凡人口大增。薛传薪对暖暖骄傲地说:怎么样,是我止住 了你们楚王庄的没落,挽救了你们吧?!暖暖看着这热闹景象当然高兴,笑道:好,好,你是救楚王庄的功臣。
照这样发展,楚王庄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座大镇子,说不定,还能变成一座小型新城。薛传薪挥着胳臂比画着。
但愿吧。暖暖也开玩笑地说:到那时,我就让村里人用石头为你雕个像,竖在村口让人们看。
现在不是有一种“国父”的说法吗,将来,我就是你们楚王庄的“庄父”。
暖暖听了这话觉得不太顺耳,就岔开了话题,说:薛总,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待下一步资金周转开了,我们在村里的那条南北主路两侧,投资建一些楚时风格 的店铺作坊,这些店铺作坊,可请北京像谭老伯那样的对楚国历史有研究的专家参与设计,要展示楚地先祖们真实的生活情景;也鼓励路两旁的村民们参与这事,逐 步将这条路改造成一条有着浓郁楚味的小街。这样,各地游客来到咱楚王庄后,吃住有赏心苑和楚地居,游览有楚长城、凌岩寺和湖心迷魂区,采摘有田里的各样庄 稼和山上的多种野菜,观赏有楚时的离别表演,闲逛有这楚国小街,这就可以大大提高他们的兴致,延长他们的居留时间;更重要的是,有了这条小街,有了那些店 铺作坊,就需要大量的扮成楚国百姓的人来管理照应,这就可以把俺楚王庄更多的人吸纳到旅游业中来,使他们除种庄稼之外,又多了一项收入,这也算为俺全村人 造点福了。
嗬,你倒是善于替别人着想。薛传薪笑了:即使我们有了资金,你这主意也不可取,既费事又赚不了多少钱,日后真要大干,我想就在赏心苑附近再盖他十几座 两层欧式小楼,每座楼前后都有一个院子,客人有自己的活动空间,专门用来接待高级官员和明星大款,一座小楼出租一天收他个两千多元。
哦?
当然,小楼的外观要雅致,最好请欧洲的建筑设计名家来设计,要让人一看就能被吸引住。
可哪有那么多的土地让你盖房?暖暖吃惊了,村里的宅基地都已分完,村外就是庄稼地,你能把楼盖到天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还没必要操心这个,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有天傍晚,暖暖在湖边接一批刚到的游客,正好九鼎所驾的游船靠了岸,他现在是受雇于赏心苑,专为赏心苑拉游客去湖心三角迷魂区游览。九鼎喊了声:嫂 子,有件事要给你报告。暖暖一听笑道:说吧,啥事这样郑重?我想雇人开个鱼宴馆,咱丹湖出鱼,游人们又爱吃鱼,我想开个小馆子专门做鱼卖给游客们吃。做鱼 又不用请厨师,俺那口子惠玉就会做,谁愿吃鱼头就给他蒸鱼头,谁爱吃鱼块咱给他炸鱼块,谁爱吃鱼肚咱给炖五香鱼肚,谁爱喝鱼汤咱给他熬酸辣鱼汤,谁爱吃鱼 尾咱给他红烧鱼尾,干烧鲫鱼,辣煮黄刺鲠,焦炸白鱼条,吃啥鱼都成,咋样做都行。你说这事能不能办?暖暖听罢高兴地点头:好呀,这才是扬咱丹湖之长哩,湖 里啥鱼没有?咱农家做鱼的啥法子没有?这可是个赚钱的主意,干吧,我支持,需要我帮啥忙?九鼎笑了:忙倒不需要帮,房子就用俺自家的房子,锅就用自家的 锅,无非是用木头做几张桌子罢了,就是需要你给主任说一声,让他准许俺们干这个,当然,这游船我还会继续驾,鱼宴馆主要由惠玉来办,让她弟弟来帮忙做杂 活。成!你开田哥那儿我来说,不过如今办这种事不需要先得到主任的允许,你就开始张罗吧,开张的时候我来贺喜!
九鼎的小“鱼宴馆”开张后还真的生意兴隆,游人们常三五成群地来尝鲜,四张小桌子旁总是坐得满满的。暖暖几次去看,都见惠玉姐弟俩忙得满头是汗。九鼎 在赏心苑歇班不出船的时候,只要地里没有农活,就也在馆子里忙。暖暖有次对九鼎开玩笑道:你把我楚地居和赏心苑两个餐厅里的客人都拉过来了,该赔我们钱 了!九鼎赶忙求饶:你和开田哥拔根汗毛比我的腰都粗,就让我从你们的碗边抠俩米粒吧……
麻老四最初看见九鼎开鱼宴馆,还笑话他异想天开,说:大城市的人啥鱼没吃过,会来吃你老婆做的鱼?你老婆的手香还是奶子香?能把客人吸引来?及至看见 小鱼馆里的吃客不断,九鼎两口子不停地收钱找钱,才眼红了,才懊悔地叫:奶奶呀,我咋没有早想起这个赚钱的主意呢?!又过了段日子,见九鼎用赚来的钱买了 个彩色电视机,麻老四心里越加痒得难受,于是便找到暖暖说:我也想让你嫂子开个鱼宴馆,行吧?暖暖一听笑道:赚钱的路子多着哩,干吗都往一条道上挤?你真 要也开个鱼宴馆,和九鼎你们免不了要为争食客去怄气,依我看,你该让嫂子开个莲子羹店,咱丹湖的莲子多又出名,让她用丹湖莲子加上咱这儿的白木耳,再买点 冰糖,用丹湖里的藕磨些粉,每天熬些莲子羹,一小碗卖他两块钱,保准游客们会争着喝,四处跑的游客多会上火,不会卖不出去。麻老四边听边点头说:有道理, 有道理,还是暖暖你的脑子好使,这个点子值得一试。没过多久,麻老四家的莲子羹店可就在自家面临村路的那间房子里开业了,麻四嫂做羹,麻四哥的侄女给客人 端送,没有桌子,只有十几个小凳子放在门前。麻老四白天照样给南水美景公司当导游,晚上来帮老婆的忙。还真如当初暖暖说的那样,不少游客在外边游览一天回 来,喜欢先来喝碗莲子羹败败火气,再去楚地居和赏心苑里的餐厅点菜吃饭。四嫂有时一天能卖出五十多碗,扣去各项开支,能净落三十多块钱哩。这使得麻老四两 口子眉开眼笑,为了感激暖暖当初的点拨,麻老四几次要请暖暖过去喝莲子羹,暖暖知道他们家赚个钱不易,笑着回绝说:我记住你许下的这笔账,赶哪天我上火 了,一定过去喝他个肚子圆……
黑豆叔过去采药卖药,虽能赚些钱,但不多,这会儿看见九鼎和麻老四开店赚钱挺快,就也动心了,找到暖暖说:暖暖呀,人家都在赚钱,你也替老叔我想个主 意吧,我也开个小饭店赚钱,行吧?暖暖笑道:行自然是行,只是你家婶子年纪大了,你又不会做饭,开饭店怕不是你们的长处;我倒有另一个赚钱的主意,不知你 愿不愿干?啥?黑豆叔急迫地问。在你家的责任地里种些黄瓜、西红柿、豆角、茄子、丝瓜等等便于采摘的蔬菜,再种点你熟悉的柴胡、丹参、五味子、木瓜、何首 乌等常用的中药材,把它变成一个采摘园。采摘园?黑豆叔不明白。暖暖于是就给他讲了京郊老百姓办采摘园赚钱的情况,说:当初我和开田就想过办采摘园的事, 后来因为他当了主任我当了经理,这件事就没办成,你只要把采摘园办起来,我以后保证把游客们领到你的采摘园里,保准你会赚钱!中,中,暖暖的话叔信,你能 把楚地居和赏心苑办得这样红火,说明你有眼光,叔明年春天就照你说的去做……
不知不觉间,天就又有些凉起来。随着凉意越来越浓,来西岸旅游的人明显地少了。这天,赏心苑没住客人,暖暖难得地闲下来,就在家洗了一阵衣裳,又把公 公婆婆的睡房和几间屋子收拾了一遍,这才缓步向前院的楚地居走去。她听青葱嫂说明天午后会有十来个开封的旅客要来住楚地居,她想去看看他们的安排。自从她 到赏心苑上班之后,这边的事都是青葱嫂在打理,她想去问问青葱嫂有没有啥难办的事情。出了院门没走多远,忽然听到一声恶狠狠的低喊:楚暖暖!这反常的声音 令她一惊,急忙转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手拄拐杖的瘦削老头,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怒色地看着她。暖暖很意外,诧异地问道:你是叫我吗?
呸!我还能是叫狗?对方恶狠狠地一顿拐杖。
就是对方这声呸让暖暖一下子认出他原来是詹石磴。在认出詹石磴的那一瞬间,暖暖心中生出了真正的惊骇:詹石磴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变成了这个 样子?和过去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了,已经彻底是个老头了!他过去的那份强壮和威风咋能忽然间都没了?自从詹石磴下台之后,暖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中间,她 听人说他病了,她当然不会关心他得了啥病病了多长时间,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得了重病,可实在没想到他会因疾病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天,人变得可是真快呀!
你叫我有事?暖暖感到自己的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他的病会不会是因为下台而得上的?要是那样,自己是有些责任的。
没事我还会来见你这个贱货?!话是从詹石磴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这冷厉的话像风一样,立刻吹走了暖暖心中刚生出的那丝不忍。她很快地转过身打算继续走路,现在没必要怕他了,他已经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平头百姓,他 已经没有权力要求自己必须站住。可随即,她又改变了主意,她站住没动,她慢慢转回身想看看詹石磴这样恶狠狠地叫她究竟是要干啥子。
你这个贱女人,你骗了我!你答应过我会让旷开田不参选的!詹石磴朝暖暖走过来,瞪大的双眼里布满红丝,眼神是恶狠狠的。
暖暖笑了,那是一种掺了怜悯的胜利者的笑,你原来还在为此耿耿于怀!于是平静地说道:你凭啥要求他不参选?谁给你的这种权力?俺们凭啥就该按你说的去做?!暖暖望着满眼凶气的詹石磴,又加了一句:你该想开一点,村主任凭啥就该让你一直当下去?
贱货!我过去还真没看出你的心眼这样多!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你以为你过去可以任意欺负的人都是傻瓜?他们都甘愿被你欺负?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我高兴了你能怎么着?暖暖被对方的威吓激怒了:你还想让俺们像过去一样在你面前流眼泪?像过去一样在你面前低三下四地哀求?做梦去吧!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你等着吧,会有你流眼泪的时候!
你甭想!
甭想?詹石磴的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当初睡你的事你告诉过旷开田吗?你和我让他做王八的事他知道吗?
你这个狗——?暖暖被这猛然而来的羞辱气蒙了。
我估计你没敢告诉他,你一直把他蒙在鼓里,对吧?那么好,就由我来告诉他,同意吗?詹石磴的脸因为激动而抽搐着,让我们来看看他的反应,你不是想高兴吗?
畜牲!暖暖整个身子因为愤怒都在发抖了。
该让咱们的旷主任知道他老婆当年和詹主任睡觉时的那份自愿和快活了!该让旷开田知道他老婆和詹石磴睡觉时心里那个美哟!
你个猪——气愤使得暖暖低头想去地上捡块砖或石头朝詹石磴砸去,可惜眼前的地上什么也没有,她只得转身去找,待她终于找到一块石头直起腰时,发现詹石磴已经没了影了。
狗——暖暖恨极地叫了一声,眼泪随即涌了出来。就在这当儿,她看见青葱嫂由前院走过来,便又急忙抬手擦去了眼泪。
暖暖,拿块石头做啥?青葱嫂笑问。
看见了一条狗!暖暖悻悻地把手中的石头扔掉,跟着转身问:接待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还有几桩事要同你商量。青葱嫂不紧不慢地说着,暖暖努力去听,却啥也没听到心里去。詹石磴的那些话不仅一下子毁掉了她的好心情,让她重新忆 起了过去那些痛苦,还让她立刻沉浸到了新的不安之中。詹石磴真要把过去那些事给开田说了,开田会有啥子反应?看来这事当初就应该给开田说明,不应该瞒他, 现在倒成了詹石磴手中的把柄。姓詹的,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无耻的人,你欺负了人,还要再把它作为害对方的把柄……
那天上午剩下的时间,暖暖什么也没做成,她只是在心里不停地想着这件事:这可怎么好?先给开田说?可开田一定会问,这样久了,你为啥这会儿才说?等着 开田来问?那会不会更糟糕?!天哪,刚以为今后的日子会好起来,没想到詹石磴又来翻腾这事,狗东西,我真想杀了你!杀了你!
开田回来吃午饭时,暖暖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还好,一切如常,看来詹石磴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讲。饭后,暖暖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开田,我想给你说桩事。开田显然以为她是要说公司里的事,忙摆手道:我后晌要去乡上开会,咱家和公司里的事,你就多操心吧。